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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这是他卖给苏昊的一个人情,其目的自然是希望苏昊能够把掌握的西方科技知识倾囊而出。
“等我明天去县衙向韩大人交付完差使之后,就去书院找这个老不要脸的。程家姐弟的事情,就多谢韩小姐帮忙了。”
“苏公子为民打井,劳苦功高。小女子能够替苏公子做点小事,实是不胜荣幸。”韩倩柔声说道。
第055章 赏金
苏昊和韩倩打着机锋,只把天真无邪的陆秀儿给蒙在鼓里。以陆秀儿的愚见,一边是自己的乡下傻哥哥,一边是知县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两个人几乎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她一点都没有觉得韩倩会是自己的威胁。对于苏昊能够通过自己认识韩倩,陆秀儿还颇有一些自豪,觉得自己也算是为哥哥的仕途之路铺了一块挺大的板砖了。
苏昊与韩倩又聊了几句,便下楼去了。邓奎和郝彤二人已经被杨根娣从后厢房请到了堂屋。面对着一桌子好酒好菜,两个人自然还要再客气一番,苏昊直接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道:“以后吃饭就吃饭,别再假惺惺地装什么斯文。我好歹还是个秀才,我都不装斯文,你们装什么?”
邓奎和郝彤相视一笑,觉得和这个秀才师爷呆在一起,倒也轻松。他们以往跟着涂文焕,虽然涂文焕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但毕竟年龄在那放着,一颦一笑都带着点威严,他们不敢太过于放松。苏昊虽然有秀才功名,却与其他的酸秀才不同,说话做事不摆谱,对他们这两个大兵也颇为尊重,这实在是非常难得的。
“苏师爷,涂先生安排我们兄弟俩跟着师爷,主要让我们保护师爷的安全,另外帮师爷跑跑腿、打打杂,师爷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差遣我们兄弟去办,不必太过客气了。”吃了一阵子之后,郝彤对苏昊说道。
邓奎也接茬道:“没错,涂先生拜托师爷打造燧发枪,银票都已经交给我们兄弟拿着了。下一步我们该办些什么?是买生铁,还是请工匠,师爷你发一句话,我们兄弟去办就是了。”
苏昊道:“选枪这件事,有不少环节。首先我得找一处房子来做场地,这处房子要离城稍远一些,这样未来试枪的时候,不至于惊扰到城里的百姓,尤其是不要惊扰到捕快们。其次,我要去了解一下铁器市场,看看市场上能找到什么样质量的生铁。至于工匠嘛……我可能要到工房去问问。
等到工匠到位了,我要和他们谈谈工艺问题,再根据他们能够掌握的工艺来进行设计,然后就是打造和实验。
所有这些事情,你们兄弟想想,哪些地方能插上手?”
“找房子这事……好像有点麻烦,我们对县城也不熟,恐怕无从打听。”郝彤皱着眉头说道。
邓奎道:“这选生铁的事情,我可不懂。不过,如果师爷选好了生铁,要搬走,我倒是可以出力。搬个200斤的东西,保证面不变色、气不长喘。”
苏昊笑道:“这些事情就免了吧,出力气的事情,我能找到人做。这样吧,二位就安心在家里住下,想干什么就去干点什么。等到工坊建起来,你们可以去当监工,也可以帮着一起出出主意啥的。既然涂先生把银票交给你们了,你们就负责替我掏钱好了。”
“好吧,那我们兄弟俩就随时等待师爷的吩咐了。”郝彤答应道。
邓奎和郝彤二人对造枪的事情念念不忘,苏昊却知道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在他充分了解情况之前,还是不要贸然行事为好。他下乡去了一个月,把刚刚穿越过来的不适应感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打井这事也让他在工房的吏役以及韩文面前都挣够了人品,他想做点什么事情,应当是没什么障碍了。
第二天一早,苏昊沐浴更衣,打扮得干净利索地前往县衙去向韩文复命,邓奎和郝彤表示要保护他前去,被他断然拒绝了。这是在和平时期的内地城市,他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还需要带什么保镖?再说,韩文自己也没有这么威风的边军士兵作为随从,他苏昊如果带着这二位去县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学生苏昊,拜见韩大人、方师爷。”
在县衙大堂上,苏昊站立在公案前,向端坐在那里的韩文和一旁的方孟缙施礼道。
“呵呵,改之回来了。”韩文和蔼可亲地招呼道,“昨天我就听戴奇说起你已经回来了,这一趟下乡,你走了有一个月时间了吧?”
苏昊道:“回韩大人,学生下乡的确是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昨天回来后,觉得身体疲惫,所以就在家中休息,未能及时回县衙复命,还请大人恕罪。”
“哎——这恕罪二字,从何说起啊?”韩文笑道,“改之啊,你这趟下乡去勘井,所定井位有八成出水,此事不但本县觉得震惊,连南昌府的府尊大人都被惊动了。你看,这是昨天本县收到的汪知府写来的公函,其中指名道姓要本县嘉奖你呢。”
韩文说着,便把一份公函递给了苏昊。苏昊展开一看,果然是南昌知府范涞的手书,其中专门提及苏昊其人,说像这样的人才应当不拘一格地加以使用。让苏昊觉得有趣的是,在信中,范涞除了这些口头表扬之外,还交代韩文替他给苏昊20两银子的奖赏。
“来来来,这是20两纹银,是知府奖赏你的,我只是代为转交而已。”韩文在公案上排出四个5两重的银锭,对苏昊说道。
苏昊走上前一步,他没有去拿钱,反而从袖兜里取出几块银子,放到公案上,然后退后一步,说道:“禀报韩大人,学生此次下乡,各乡百姓甚是热情,给学生送了不少银两。学生担心拂了乡老们的好意,所以不便拒绝。学生所收的银子一共是35两,现在全部上交知县大人,请知县大人处置。”
苏昊知道,下乡收钱这件事情,要想瞒过韩文和方孟缙,是不可能的。虽然吏役们都收这样的钱,但苏昊作为一个新人,如果直接就接受了这个潜规则,难免会让韩文心里有些疙瘩。思来想去,他决定以退为进,主动交代收了35两银子,如果韩文要收走,那就让他收走,自己权当是少拿了一些。据他估计,韩文更大的可能性是借花献佛,直接把这些钱就赏给他了。
韩文看到那些银子,先是愕了一下,随后与方孟缙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县衙的吏役下乡时收受百姓的孝敬钱,本县也偶有耳闻。对于这样的歪风邪气,本县一向是十分痛恨的。改之能够把这些钱主动上交,吾心甚慰,这说明改之能够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本县果然没有看错你。”
苏昊道:“学生替大人当差,有自己的薪俸,像这样不清不白的钱,学生是断不敢收的。虽说这些钱收了也无人知晓,但圣人曾教导我等,要日三省吾身。学生虽不才,圣人教诲却是不敢或忘的。”
三省吾身这话,是曾参所言,曾参在明代被称为“宗圣”,也算是圣人之一,所以苏昊这话不算说错了。
韩文和方孟缙都是老油子了,对于苏昊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全信。不过,苏昊能够做出这样的姿态,也足够让他们觉得满意了。韩文把自己先前拿出来的20两银子和苏昊交上来的银子放在一起,对苏昊说道:
“你交上来的银子,本县就收下了,以全你清廉之名。现在这些银子是本县赏给你的,加上知府大人赏你的银子,你都拿上吧。”
“谢韩大人。”苏昊心中暗爽,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圣人言,君子受财,取之还要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苏昊这种情况了。
把钱的问题解决了,韩文让苏昊在一旁坐下,然后问道:“改之啊,现在打井的事情已告结束,据布政司的通报,前几日赣江上游山区已经降下甘霖,这一轮旱情估计很快就要结束了。下一步,你有何打算啊?”
“学生愿听韩大人安排。”苏昊说道。
韩文道:“本县聘你为工房师爷,本是为打井一事而来。如今打井已经结束,本县想继续留你,仍替本县掌管工房,你意如何?”
“多谢韩大人垂青,学生愿为韩大人效劳。”苏昊道。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韩文点点头道。
苏昊在打井中的表现,让韩文觉得非常欣赏,早已存了将其招揽到手里长期使用的念头。范涞在信中也提到了这一节,这就更坚定了韩文把苏昊留下的决心。韩文知道,苏昊擅长的,绝不仅仅是打井一项,像他搞出来的省柴灶,目前在县里推广的情况就非常乐观。如果苏昊能够持续地为县里出一些好点子,那么韩文的政绩就有保障了。
“改之啊,你既然答应继续留任工房师爷,那么对工房的事务,可有何打算啊?”方孟缙在一旁问道。
第056章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
“目前打井的事情已经接近结束,今年的旱情预计不会对我县的农业带来严重影响。不过,学生认为,今年这场旱情,应当成为一个深刻的教训。圣人云: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如果我们平常不注重水利基础设施的建设,那么遇到水旱灾害,再临时抱佛脚,就来不及了。”苏昊侃侃而谈。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方孟缙捻着胡子轻轻地重复道,“这话说得好啊。只是……改之,这话是哪位圣人所言,老夫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啊?”
你听说过就奇怪了,除非您老也穿越一回,苏昊在心里揶揄道。他也是说得顺口,把最高指示当成圣人言论拿到明朝来说了。对于方孟缙的质疑,他也不做解释,只是呵呵一笑,说道:“这是学生看的闲书上所言,学生觉得虽非孔圣所言,但其中的道理还是值得深思的。”
韩文道:“这水利一事,自本县上任以来,从未忽视,每年都征调徭役修缮河工。仅此两年,本县就先后修葺了南沙岸堤、熊坊垱、斗门堤、小港堤,还有无数处小修缮,累计三十余里,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啊。改之称本县平常不注重水利建设,似乎有失公允。”
苏昊点点头道:“韩大人,你说的这些项目,学生在工房查阅档案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的确是功不可没。不过,学生以为,修筑这些堤坝,主要目的在于防止江河决堤造成灾害,这样的水利工程,还略显被动了一些。”
“改之的意思是说……”方孟缙拖着长腔,让苏昊继续说下去。
苏昊道:“学生这一次下乡去,顺便也了解了一下丰城治南的水文情况。在县城以南长安、长乐二乡,山岳连绵,丰、富二水发于斯。听老人说,位于长乐乡的罗山,主峰老仙峰,高达数百丈,山间群峰环抱,有三迭百丈瀑布,其中九曲涧和香炉水,长年不谒,是丰水和富水的源头,多年来灌溉着我丰城县的万顷良田。”
韩文道:“改之所言甚是。那老仙峰的三迭瀑布,本县也曾去观摩过,确是蔚为壮观。可惜前几月久旱不雨,丰、富二水也濒临干涸,仅靠一些瀑布山泉,无法支撑全县的用水啊。”
苏昊拍手道:“这就是我想说的情况了。韩大人,丰水和富水这两条河,都是发源于罗山。一到雨季,山洪暴发,顺河而下,对下游的田地多有破坏。而到了旱季,这两条河的河水又过少,不够下游灌溉。如果我们能够在上游修建几个水库……”
“何谓水库?”方孟缙皱着眉头问道。苏昊嘴里的新词实在是太多了,让韩文和方孟缙有些适应不了。
苏昊挠着头皮想了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说道:“呃……应当是类似于陂塘吧。”
所谓陂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