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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湘玉抛抛手中的棋子,恶作剧地一歪头:“你看见我下棋了?”没等柳朝语发表不满看法,她是嘿嘿一笑,手一扬:“我只会下这种棋。你给我进去吧!”
柳朝语连一点反应也没有,额头上是波地一声,红了一块:“哎哟!”一枚棋子稳稳当当地打在他额头的正中,力度合适,既有痛感,也没伤他。柳朝语很听话地“嗖”缩回船舱了。从这时起,每当他不甘心地想露头欣赏五美图,就会被黑白子招呼,几次下来,他只好在舱帘缝里流口水了。
无聊的日子继续着,大河两岸的风光也在继续,城市、小镇、浅滩、荒野,慢慢地,船队驶入了丘陵区。柳朝语他们渐渐习惯了船上的寂寞生活,加上一路无事,柳朝语的自由在卓月的支持下,多多少少得到了部分解放,他可以出舱观看两岸的水流情况,询问船伙计河水的季节性变化,以及沿途的岸堤坝防情况,当然,顺便找人打探一下两岸农作物的收成,也成为柳朝语每到一处必作的功课。
这时的柳朝语才有一点太子形象,处理政务对他来说,还算信手拈来。看着柳朝语记录下来的一组组数据,和精心绘制出的两岸水利图,金湘玉不得不佩服柳朝语的知识水准和理政的能力,在为邺国人能有这样一个好太子而欣慰的时候,她想起金陵和她的一番谈话,金陵猜测的某些事如果是真的……想到这些,金湘玉心中对某些事也犹豫起来。
第七章真假难辨
经过近半个月的行使,柳朝语他们一行已经离开了凌水河,驶入韦河段。韦河段在江北韦河郡内,是连接南北船运的毕竟之路,往北走过了韦河段,就是泰河流域了,距离泰山也就近了。与清秀的凌水河段不一样,韦河河段的水流湍急了许多,河面也广袤了许多,两岸刚刚插种了秋粟,眺望河岸两边,碧绿的粟杆迎风起伏,倒也算风景无限了。
韦河郡境内有一个银龙县,此处有一处风景秀丽的银龙山,银龙山虽然叫山,却并不高,也不险峻,只是比较长,绵延数十里,几乎覆盖了整个县城。韦河就从山下蜿蜒而过,山水相依了数十里后,韦河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闯入银龙山中,似一把白刃将银龙山的尾巴劈为两半,山形成鱼尾状开了一个大叉,当地人戏称此风景为龙头鱼尾。
银龙鱼尾段也是韦河河段中最窄的部分了,宽度仅仅两条货船并排而已,加之河水下面有不少礁石,河道狭窄,水流较为湍急,故行船到了此处,无不放缓速度,一一衔尾,缓缓顺流滑过。
虽是河道略显险峻,河两岸的风景却是极美。水汽的丰沛和山体挡住了北来的寒风,沿河岸向山上看去,树木苍翠,野花摇曳,山石平滑,裸露在外的岩石极少,放眼望去,苍松翠柳将山体几乎完全遮住,一片青翠之色。
站在河心的船上,抬头眺望山顶,在这些青翠之色中,左右各有一处明黄色十分显眼,那是两座观景亭。银龙上是出名的风景秀美之处,在北方广袤的平原大地上,此山的秀美格外出名,特别是鱼尾之处,风光最好,每年都吸引着大量游客观光玩耍,带动了银龙县的发展。这东西两头的两座观景亭自是为登山的游人准备的踏脚之处。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咳,好吧,我承认这两句是胡诌,银龙山既不是高山峻岭,江南总舵的运输船也和轻舟扯不上边,两岸猿声是没有,可时不时从山峦处飞起一些翠鸟,莺叫几声后又一头扎进了树木中,也算啼不住之声了,青山倒映在绿水中,好一幅美景如画了。
柳朝语坐在甲板上,手里捧着清茶,仰头观赏两岸的青山,心中感慨不已。看一会儿青山倒影,他回头对注目江水的金湘玉笑道:“在这里看青山真是美景无限,若是站在山上看水中,也真有船在江中走,人在画中游的意境。”
柳朝语被两边的山景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金湘玉她们十分异常的表情和举动。与柳朝语的惬意不同,自从驶入这段河道,金湘玉一改往日的慵懒随意,神情戒备地注视着河水,手中紧紧捏着数枚棋子;四个侍女也不似平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分别站在船的两边,略带紧张地仔细察看河岸的情况。
听了柳朝语的感慨,金湘玉微微冷笑:“青山绿水自然美,点缀一些红色也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柳朝语愣了一下,仔细察看山上的植被,看了好一会儿,他摇头了:“湘玉,似乎这山上没有枫叶,现在又不是春天,红色的花叶都没有。不过你说的也对,若是在那两个山亭周围植上一圈枫树,黄亭红叶枫晚霜的美景就出来了。若有两三知己,俯瞰江水,泼墨挥画,吟诗赋对,琴瑟笛箫……实乃人生一乐。”
他在这里摇头晃脑地发表感慨,金湘玉的神情却越发凝重起来,她俯下身子,手伸入河水中轻轻划了一会儿,起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取过一盒围棋子,她放松了神情,冲船头划船的伙计扬声道:“打旗语告诉你们舵主,扯上风顺流。”
伙计的神情一呆,不解地看向金湘玉,被金湘玉将眼一瞪,赶紧跑到船头,挥舞小彩旗,向前面的卓月座船发出信号。卓月的大船很快给出回复:放帆,稳舵。
看到卓月那边的回复,金湘玉不再犹豫,朝金兰使个眼色,后者马上拽起还在摇头晃脑想诗词的柳朝语往船舱里走:“姑爷进去做诗去,外面风紧。”
“风紧?没风呀,难道要变天了?晴空万里,怎么会?”一脸不解的柳朝语被拉着往船舱里走,望着天空纳闷地问。
金兰将他拉进船舱后,才悄声告诉他:“姑爷,我们可能遇上打劫的水匪了,您不懂武功,千万不要出去。”
“啊?”柳朝语脸色刷地变了。
金兰也顾不上跟他解释,检查了舱内,仔细把舱窗关好,又嘱咐柳朝语千万不要乱动,这才放下厚厚的舱帘回到了甲板上。此时,金竹、金菊还有几个伙计已经换好了水靠,静静地等着命令。
尖锐的哨音划破天空的刹那间,两边的山上突然出现无数黑衣人,距离河水最近的地方,几排弓箭显露出来,第二声哨音响起的时候,箭已离弦,直奔船队而来,其中大多数奔卓月的座船和座船身后的那艘大船而去。而就在弓箭飞至的瞬间,每条船的船舷两边也塑起一块块木板,长箭疾速而来,多半被木板挡住,少数穿过缝隙已经没了任何准头,不是擦着船上人的身体而过,就是被打落在甲板上。卓月的船队显然平时就有针对此种袭击的防卫训练。
就在木板竖起前,金竹和金菊,还有几位伙计已翻身下水,而金湘玉立在船头,冷冷地注视着弓箭过来的地方,她的身前没有木板遮挡,过来的箭矢被她手中的红绸一卷,就扔到了甲板上,对她没有造成一点伤害。不仅是她,金兰她们也没用木板遮挡箭矢,这些长箭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打落在甲板上。
就在他们的身后,专门有几个伙计把甲板上的箭矢捡起来,精心放在一边,而船上的弓弩也已经架好了。水匪、陆匪、山匪,这世道,也算是匪满天下了,行路之人哪能不保护好自己?而船行江河,最忌讳的是敌人的远程攻击,最需要的是自己远程攻击别人,所以,弓箭之类的自卫武器是必不可少的,而用对方的武器杀对方,岂不是比较合算一些。所以,当弓箭带着冷冷的微笑被还给它的主人时,这些弓箭手们也只有哀叹自己的命不好罢了。
第七章 真假难辨(2)
外面噼里啪啦地响着,不时有听不太清的呻吟声传来,柳朝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船舱里团团乱转。他可不会傻的相信什么水匪前来打劫的话,在第一时刻,柳朝语就判断出了,这次袭击是冲他来的。他的老丈人不是说了嘛,这位卓老挑的江南总舵是水上的霸中霸,官民两吃的人物,江南总舵横行水路这么多年了,敢惹他们,早十年就见阎王爷了。
知道了这一点,柳朝语是心急如焚呀!这条船是条普通的货船,不像卓月的船那么结实(可怜的太子并不知道,他坐的船才是最结实的),在柳朝语看来,这条船上的高手也少的可怜,金湘玉他们几个女流再厉害,也难以抵挡男人的进攻吧(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些船伙计,怎么看也不是高手。
在这种恐惧的想法袭来后,往日那些血淋淋的一幕又出现在柳朝语眼前,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大步跨到舱门口,拉开门就要出去。门刚打开,门帘才掀开一半,柳朝语就吓了一跳,一枚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手上,同时,一声低呵响在他耳边:“笨蛋,你找死就自己死,不要连累我们。哼,再敢出来,我先杀了你。”
柳朝语吓的哧溜,缩了回去,抚摸着手背上的红印,嘀咕了一声:“你要谋杀亲夫呀!”嘀咕归嘀咕,他还真不敢出去了,不是不担心,而是金湘玉那句话,他出去就是负担。
柳朝语这边打的热闹,卓月那边也一样。看着蝗虫般飞至的长箭,卓月不停地冷笑,他的冷笑并不是针对这些宵小的攻击,他这个江南总舵的舵主可不是吃稀饭,这些傻冒也不想想,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江洋大盗和湖匪水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点袭击给他挠痒痒也算不上。他的冷笑针对的是幕后主使人,那些自以为强大的幕后凶手。
和柳朝语一样,在袭击到来的那一刻,卓月已经确定了袭击者的身份,应该说,在船进入这一段河段前,卓月就在思考这一问题了。卓月能总领整个江南总舵,在水路上横行这么多年,除了练就了一身过硬的身手外,还因为他有很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应付突发事变的才能。想当初,他敢一人挑了海河红寨,血洗了这个祸害海河船运达五年之久的水匪窝点,除了武功外,才智也很重要。
所以,从金陵他们将护送柳朝语北上的任务交给他开始,卓月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他没有傻到会单纯地认为对手就真的不知道柳朝语的任何行踪,能完全被金陵他们的陆路大军迷惑住。因此,人员的调动,船只的调用,货物的装载,突发事件的应付等等,他都考虑的非常细致周到。这支船队虽然才十条船,可船上都是江南总舵的精英,每一个伙计都是水陆好手,里面还有一批为邺国特训的未来水军将领。这里说一句,江南总舵可不是一个纯正的江湖帮派,呵呵。
从凌水城沿大河北上,一共要经过四大河段:凌水河、韦河、泰河、海河。四大河段中,最可能被埋伏袭击的河段就是韦河河段了,不仅因为它有这么一条狭窄的河段,还因为到了泰河河段后,有江北武林盟的势力和朝廷的水军基地,而过了泰河,海河河段就靠近京城了,要在海河实行大规模的河上劫杀而不惊动京城,则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虽然对手的行动还是很具有隐蔽性,卓月却早早做好了准备,对方的发动并没有让船队有任何慌乱,有条不紊地展开了防务,对方第一轮的攻击没有取得一点点成果。对于这个结果,卓月是满意的,站在漫天的箭雨中,他很闲情逸致地摆摆手,把长箭挥在一边,偶尔也抓两支放在眼前仔细察看一番。
片刻后,对方的攻击力度小了点,想必是看出这样的攻击徒劳无功吧,箭矢慢慢少了。卓月的眉毛却慢慢皱了起来,他虽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对方发动攻击的时间和力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