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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仅余的一百多骑与俄国人的火枪队会合了。
得知布里亚特蒙古人被伏击,全军大败后,弗拉索夫难以相信,甚至以为扎吉夫这个异族人是在欺骗自己,目的只是不愿替他卖命,但在看到连续又有几十个蒙古人面无人色的逃回来后,他才相信蒙古人是被打败的。
听说伏击蒙古人的清**队有几千骑兵和数不清的步兵后,弗拉索夫吓得傻眼了,竟然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还好他的卫队长彼特鲁沙反应快,急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进入射击阵列。在他的及时部署下,关宁军第二骑兵联队第一大队一个中队在追击蒙古兵撞上俄军时,被俄军火枪队的火铳打退了回去,陆续追赶到此的关宁军骑兵见状,不再冲击俄军火枪队,而是从四周将他们包抄围了起来,等待上面的命令。
第二百零五章 杜吉根思克会战(二十六)
“大帅,时辰已到!贺千户请示是否可以进攻!”
“开始。”
赵强面无表情的下达了进攻命令,为了这次进攻,他已经耐心的等待了三天。望着远处的俄军木栅,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口气不是为俄军而吸,而是为那些即将被自己无情投入死神怀抱的民夫们而吸。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有过内疚,也有过自责,但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苍天在上,非我赵强残暴,实乃身不由己,今若不以他们之性命换取俄国人弹尽粮绝,我之关宁军必将受重创,冬天即至,我已无力再在此长耗下去,若不尽快击败这支俄**队,宿于野外的我军必将被严寒的天气打败,如此明年雅克萨之战我军从中渔利必将成泡影,若不能借助雅克萨之战一举消灭满清关外重兵,南下也必成水中镜月,届此光复河山、重振大汉民族也将是黄粱一梦。天可鉴,我赵强来此时代若不诛尽窃居故土异族,何以对得住身体中所流淌之血液。如果因为我的残忍而违了天和,就请上天惩罚我一人,而怜我失落故土、不愿为亡国之奴的汉人之心。
对着碧蓝天空仰望一刻,赵强闭上了眼睛,继而猛的睁开双目,面无表情的朝远处眺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更不可心地过仁,一将功成万骨枯,赵强相信为了光复汉人江山,再大的死伤都是值得的。今天,就让这一千多可称得上“无辜”的各族百姓用他们的鲜血和身体为关宁军铺开一条前进的光明大道!
前方两里外,俄军火枪队在强征过来的各族百姓的帮助下,已经在四周竖立了一圈木栅,他们躲在木栅的后面,利用火铳的优势拒守,给关宁军造成了一定损失。然而木栅保护他们不被对方骑兵攻进来的同时,也断绝了他们后路,他们无法突围,只能困守此处。
在确认如果要全歼这支俄军要付出数倍于对方的死伤后,赵强果断命令各部不得再攻,只是严守各个路口防止俄军趁夜色突围。他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军队消耗在俄国人的火枪手上。如果第一步兵联队在此,赵强倒是可以放心的和对方来一次火铳排。射对决,可惜第一步兵联队正在胡旺的带领下在东方开辟新的根据地,而第三步兵联队的火铳大队刚刚换装,无论在熟练度和三段射击的磨合上,都难以承担攻击任务,所以赵强唯一的选择就是用人命去填俄国人的枪口,再在最合适的时机全军总攻,一举全歼这支俄**队。
对俄军的观察让赵强相信,对方并没有携带足够的弹药,可能是对方并没有想到会在半路遭受阻击,而指望进入杜吉根思克后获得弹药补充的缘故。俄军的这一疏忽让赵强有机可趁,也让用人命消耗他们弹药的意图变得切实可行。赵强不知道被困的这支俄军当中有俄国在东方的最高指挥官——尼布楚总督,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会放弃进攻,而是选择和对方谈判。
在三天的时间内,从乌第思克、图古尔斯克等地陆续又有近千名各族百姓被送到杜吉根思克,中间包括了一百多俄国人,老弱妇孺都有,最小的还抱在母亲的怀抱里。乌第思克和图古尔思克的警备大队严格执行了刘德的命令,他们没有放过一个能捕捉到的各族百姓,也没有放过一个能走得动路的人,在他们的鞭打和威胁下,这些百姓带着十二分不安一路哭泣着向杜吉根思克走来。路上,有十多个年纪大了的百姓因为体力过支倒在了路上,他们的尸体被草草抬起扔在路边的树林里,连掩埋都没有,就那么扔在了树林里。天色黑下来之后,闻着尸体味的狼群在树林里叫唤了一夜…以至很多年过后,那片树林成了当地人的禁区,没有人愿意踏入那一片树林,因为他们相信在这片树林中有冤魂游荡。
随着令旗的挥舞,一千多脸色木然,浑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民夫被关宁军驱赶着来到两军对垒的阵前。位于队伍最前面的则是那些从乌第思克和图古尔思克押来的俄国平民。他们要比那些各族百姓清醒得多,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们的同胞干过不少。从对面木栅里的伸出来的火铳上,他们明白了关宁军想要让他们干什么。顿时,绝望的哭泣声开始响起,俄国人的哭声感染了那些各族百姓,看着四周明晃晃的刀剑,看着对面黑森森的枪口,再不明白的人也明白了。骚动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但在关宁军无情的镇压下,民夫们徒劳的反抗无济于事,好像平静的水潭被扔进一块小石子一样,带起一丝微波又很快无声无息。
“你们听着,想要活命就得往前冲,敢有后退者一律处死!”
“如果战后你们没有死,男人一律晋为中士,赏牛羊十只、银十两!女人和孩子全部释放,给你们盘缠让你们回到家乡!”
“第一个冲进去的授总旗!赏黄金十两、银百两!”
带领三个大队骑兵督阵的贺满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按照惯例将进与退的后果告诉这些百姓后,他看了一眼东方,见到一名马上的士兵扬起一面红色的三角旗后,他的嘴角动了一动,长刀朝前一指。
“冲!”
进攻命令下达后,民夫和百姓们在短暂犹豫后,男人们开始从地上拾起关宁军提供给他们的简陋兵器,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儿女后,他们毅无反顾的朝前方冲去。他们的勇敢不是因为关宁军许诺给他们的重赏,而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如果要死,也让自己先死!
俄国人不肯动,他们不想去送死,他们知道对面的同胞不会因为自己是俄国人而放弃开火的,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的不肯动让贺满川想杀人了,一声令下,一个中队的骑兵向前缓缓压过去,冰冷透着寒光的马刀终于让这些俄国人知道再不冲的话,只怕马上就会死。马上就死的威胁让他们颤抖的开始朝前冲去,一些狡猾的俄国人跑得十分慢,故意落在后头,想让前面的人先吃铳子,可是他们却很快发现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并不十分好,因为那些清国人的骑兵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们,一旦发现谁落在后头,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刀。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落在后头了,反正是个死,这么多人全往前冲,天知道自己会不会中铳的。豁出去,反正是个死,就拼一把,如果真的能够活下来,说不定真的可以回到家乡去。
“总督大人,怎么办?里面有我们的人!”
彼特鲁沙的舌头都打结了,那么多的土著如潮水般向木栅冲来,其中更有被俘的俄国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清国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们就是想让这些土著和俄国人充当挡箭牌,拿他们的身体换取胜利。太卑鄙了,这些野蛮的清国人,你们是畜生!
“这些清国人会下地狱的,他们一定会下地狱的,上帝绝不会宽恕他们的罪行的!”
弗拉索夫的恐惧并不亚于彼特鲁沙,被困三天了,杜吉根思克方向却没有援兵过来接应自己,面对这么多的清**队,他一点取胜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依靠坚守期待奇迹发生,可是没有想到清国人竟然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来,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弗拉索夫极其恶毒的咒骂清**队的指挥官,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当年自己也曾这么对待过蒙古人,对待过鄂温克人,对待过达斡尔、索伦人…
第二百零六章 杜吉根思克会战(二十七)
拿着乱七八糟兵器的民夫和各族百姓们高声吼叫着冲向罗刹人的木栅,他们叫得很大声,吼得很用力,因为他们的内心是恐惧的,没有人不怕死,所以他们用着最本能的方式来减缓心中的恐惧。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牙硬往前冲,在心中祈祷萨满神保佑自己不要被罗刹人的铳子打中,保佑自己能够活着回去和亲人团聚。活下去是他们共同的愿望,这个愿望很简单,很实在,但是却又是那么难以企及,那么难以实现。
一列列木栅之间人影晃动,俄军火枪手们按住心中的恐慌,如往常一般检视自己的火铳,做好发射前的准备。审时度势之后,弗拉索夫知道决战的时候来到了,如果不能将这些土著和同胞赶回去,那些虎视眈眈的清国骑兵就会如闻到血的狼群一样冲上来,到时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的俄国人都将成为对方的猎物。
“装填弹药,检查火绳!!!”
几乎每列木栅的卫队军官都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尽管按照土著们的跑动速度,还要有一会才能靠近过来,但这种疯狂之极的景象,实在是给人心中巨大的压力,让人心惊胆战。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土著不要命的向着己方冲过来,其中更有与自己肤色一样的同胞,那种无奈和恐惧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他们只能尽自己的职责,希望这些土著在火铳前面能够知难而退,至于他们退下去后会受到清国人什么样的惩罚就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
身为最高指挥官,身为总督大人,身为这支军队的主心骨,身为一名贵族,弗拉索夫在最初的恐慌之后恢复镇定,他虽然也怕死,但他却不想耻辱的活着,所以为了家族和帝国的尊严,他决定与士兵们一起与清国侵略者战斗到底,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他也绝不投降!为了安抚住军心,他在木栅之间来回走动着,不断的为士兵们打着气,他每说一句话,跟在身边的卫兵就会把他的话重复着大声喊出来:
“都稳住,等土著们进入五十米之内再打,不要慌,你们在木栅后面,你们的身边有你们的战友,他们只是一些傻子和疯子,他们毫无战斗力可言,他们不过是群被逼疯了的土著而已,所以士兵们,千万不要怕,就按照你们平时射击练习的时候那样做!”
“不要管那些俄国人了,我们已经管不了他们了,如果他们冲过来,就开火知道吗?我们不能因为对他们的不忍而让清**队冲破我们的防线,那样所有人都完了!”
在弗拉索夫带着军官们忙于为士兵们鼓气的时候,布里亚特蒙古人首领扎吉夫则带着他残余的二百多族人,正用弓箭拼命的朝蜂涌而至的土著们射击着。他们看上去好像被上次伏击吓怕了,所以远处的土著还没有冲进弓箭射击距离内,他们就疯狂的射了起来,这样做的后果除了浪费有限的箭枝外,最多也就是给那些不走运的土著带个擦伤而已。饶是如此,这些布里亚特人仍一枝接一枝的朝外射出箭枝,好像每一枝射出去的箭枝都能带给他们胜利的希望一样。
四百多被俄国人强拉过来的各族百姓则害怕的蹲在地上,他们哪里也不敢去,只是老实的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