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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如此轻省,正是因为他对此次芜州府“突发时疫”一事有着自己的看法。
这一日他正在府中的暖亭里与他名义上的妾室郝氏下着棋,却看到府中的二管家正带着两个侍女匆匆的从亭外走过,看那焦急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森叔,何事这般的匆忙?”林玉落下一子后便叫住了那个二管事。
听到林玉的召唤,那个叫森叔的管事忙跑到亭中回道:“玉少爷,是叶府那边派人来接小姐回芜州去,说是如花小小姐前日没了。”
“什么?”林玉骤然从锦墩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过突然起身时长袍的衣袖都拂乱了桌上棋盘中的棋子。
正低着头回话的森叔见自家少爷听到那叶家的表小姐没了这般的失态,心下更是对府中先前的那些关于两人的流言又信了几分。
不过心中虽是有些想法。可嘴上还是回道:“听来接地叶重说姑爷正在府中收拾东西。等接到玉萱小姐就直接出城。”
“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姑母那边我同你一道去。”林玉当即掷下手中地棋子。说完这一句就匆匆地与这森叔朝着美人儿娘亲住地院落中去了。
留下一脸幽怨地郝氏与她贴身伺侯地侍女在暖亭中收拾着桌上已不成局地棋盘。
“姨娘。如今那个人已经死了。少爷地心迟早会回到你地身上地。”那侍女像是看出了主子地心思小声地道。
侍女讨好地话并没有让郝氏地心情好起来。刚才听到那个人不在世上地消息时她确是喜悦了一下。然后看到丈夫失态地样子后那种雀跃地心情又立即消失了。
那个人就算不在世了又怎么样呢?少爷终究还是会娶别地女子为妻。不是叶家地表小姐也会是别地豪门世家地女儿。自己在他地心目中终归不过是个来冲喜地妾氏罢了。自己这一生能过上这种公侯府第地富贵生活也算是不错了。比起先前那种日子来自己又何必再多求呢。
心中虽是这般的宽慰自己,可那种幽怨之情却更深了。
京城某府书房
“芜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叶家的如花小姐前日里终是死了。”
“哦,你能确定?”
“是,那叶家小姐也算是有些本事,一直拖到了宫中派出的两位御医到达的那一刻才咽气。可以说两位御医是亲眼见着她咽气的,据说两位御医也亲眼见证了她的火化过程,所以应当是真的。”
“唔,这样说来那我们安插在叶家的那个钉子也确是染上了疫症死的,并不是叶家人发现了什么玩了什么手段咯?”
“应该只是意外,听说她那几日确有去过那如花小姐的屋里找东西,就是那时染上的也不无可能。”
“哼,全是一群废物,找了这么多年折了这么多的人手,居然连一片纸都没有找到。”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开恩。”
“罢了,早先前的事与你无关,近两年我们手里好些人手全都投入到了夺储事中,那边的事也确嫌放松了。”
“属下一定会加紧办的,不会辜负主上的期望!”
“不,近来不要妄动。现在叶清和那个老狐狸死了孙女儿断了与吴王府结亲的那条路,不指不定下步会做什么样的调整。我们也不要在这个关节眼上妄动什么
让他察觉了什么影响了他的判断就不好了。”
“主上的意思是……”
“就按我说的办。”
“是,遵从主上的安排。”
几日后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从京城赶往通州的尚楚歌终于“路过”了芜州地界。他心中一直牵挂着的如花妹妹终是没有能等到让他见上最后一面,当他一身素服赶到如花的休养之地小叶园的时等着他的是却是布置一的灵堂。
当他来到小叶园,不大的园门口上就挂着两个写着“奠”字白色的灯笼和白色的帏幕,站在门口的两个仆从腰间也系着白色的腰带,显然如花的灵堂就被设在了这个小小的庄户上。
在如花这个年纪离世虽算不上夭折却因没有行及礼按大魏的风俗也不算成年,加上她又是染时疫而亡的,所以只能一切从简就地处理丧仪。
不过好在她也是叶家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父亲与大哥又都是叶家未来的家主大人,办理丧仪就算是再从简也精简得有限。碍于祖制与本就是在老太君的孝中,家中内眷过来得不多,父母又都在京城,所以这边的事宜全是交由如花的大哥叶云嵘和堂姐叶如芸负责打理。作为祖父母的叶清和与楚氏虽然人没有亲至,却也派出了像老管家叶青这样的身边重要管事来协理。
看着满园的缡素,有些触景伤情的尚楚歌让门子带去见了儿时的发小叶云嵘。虽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与如花兄妹情深,却也还是为他憔悴的样子给吓到了。
只见眼前一身丧服的叶云嵘如今是面无几分血色,眼窝双颊都略为凹陷,从前那个在人前意气纷发的叶家云嵘公子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看着朋友如今的模样,尚楚歌心中更是一痛:“云嵘,我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听到尚楚歌所提出的瞻仰遗容的要求叶云嵘心中暗暗叹息,原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啊。
心中虽然对眼前这儿时好友脸上那掩不住的哀伤而心有不忍,可为了大局叶云嵘却还是道:“你也知道我妹妹是得什么病亡故的,早在她离世的当天就按律火化了。”
熟识大魏律法的尚楚歌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可却因心中那一点的奢想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我想去灵前为她上柱香。”尚楚歌对叶云嵘道。
“唉,跟我来。”叶云嵘如同当年他们两人在芜州叶府里相处时那样拍了拍他的肩。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因为立场的关系而所生的间隙就在这一瞬消失了少少,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
且不说尚楚歌在如花的灵堂前心中如何的悲痛,各方因她离世的消息又都做了何种反应,她是统统的都不知道。因为此刻的她正坐在一辆破旧的小马车里一路南去,随行的人除了绿外就只一个赶车的老头儿,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暗中却还是跟着不少叶家暗堂的高手,就是一在正在车外赶车的老头儿也不是一般的车把式,而是叶家贡奉堂中极少出面的高手。
正歪在马车里七八素的如花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自己的葬礼。就她的本心来说,是很想留在芜州看看自己的葬礼的。你想想,多难得的机会啊,这世人有几个能活着见到自己的葬礼的?只是她心里同样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她是离芜州府越远对大家越好。
那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可并不适用,谁都明白芜州府内叶家势力最强,如果真有人疑心上自己是否是真的死了,就一定会在芜州府内加强查访的。
虽说当日正是考虑到了有人会怀疑自己突然亡故的真实性,所以她特意安排了两位京中的御医亲眼见着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而也是顾及到自己早先在京城中,特别是他们主要欺瞒的对象中有不少都知道她在为医之道上有不小本事,她还特地设计了让两位权威太医“亲眼”瞧见自己让一把火化为了灰。
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将要嫁入吴王府为吴王正妃的事虽没有正式下旨,不过京中各大手眼通天的势力多多少少都略有所知。她这“突然暴毙”而亡的事虽还算不上抗旨不遵,却也算得上是欺君之罪了。尽快离开芜州府就成了当务之急。
唉,不知道美人儿娘亲和祖母会不会知晓实情。如果不知道话,她还真有些担心她们会伤心成什么样。自己真是不孝啊,不过事到如今木已舟了就只能坚定的走下去。
正文 第一八八节 魏南疆是一片很广阔的区域,连城是其中一座不算大中等小城,整个城区大约只有芜州第二大城城的三分二大。别看这里城池的占地大,可却要比城繁华很多。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正处于南疆几大重要矿产区汇聚之地,虽说连城本地并没有多少矿产,可因其地理位置而成了重要的矿产集散地。
今日与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的连城城外驶入了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马车并不算宽敞的车厢里坐着的正是“死遁”的如花与绿主仆。
“小姐,我们已经入了连城,一会就能到落脚的地方了。”车外赶车的叶家贡奉张四对车内的如花主仆道。
听到张四的话绿掀开车帘,好奇的打量着车外,看着那些看上去有些衣着怪异的人以及与她所见过有些不同的路边建筑。
“果真与我们别处所见的风俗民情不同呢。”绿笑着对不太有精神的如花道。
总算能过上脚踏实地的日子了,如花没有急着看自己下半生可能渡过的地方,而是心中对将要摆脱眼前这种长时间呆在马车上脚不着地的日子而愉悦。天知道前生坐什么交通工具都全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她,这一世怎么老这马车犯冲。
马车并没有安顿在城内最繁华的城东,而是驶入了一个相对要朴素一些的城北区,最后马车停驻在城北一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二进民宅的小院里。
绿扶着脸色不好的如花刚下马车,就从屋里旋风般的冲出来一个青年男子,差点把本就有些腿脚发虚的如花给吓得摔到了地上。当她看清楚眼前这个黑瘦少年顶着的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后,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委屈的泪水就那么极为突然的掉出她的眼眶,下一刻她就被拥入了一个并不算壮硕的怀抱。
“妹妹,别哭了,有二哥在呢。”少年将如花抱在怀中心疼的轻哄着。
眼前这个少年自然就是离家多年外出历练的叶二哥、叶云峻。这可真正的是个惊喜啊,如花原以为这一世从她“病故”的那一日起,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们了。一路上她一直病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固然有她晕车的缘故,而终身再也难见到自己亲人的那种失落之情也是原因之一。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如花边抹着眼泪边心急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好了。两位别老站在这院里。有什么话你们兄妹还是留到屋里再说吧。”张四见绿想劝而不敢劝地样子便道。
“张爷爷说得对。我们还是先进屋里去吧。”叶云峻边拉着妹妹朝屋里走边道。
如花跟着叶云峻进了堂屋。而绿和张四则没有进去打扰分别经年正有着无数话要说地兄妹俩。而是各自收拾自己地东西跟这个院里一个四十来岁地妇人下去安顿了。
进到了堂屋内。如花没有怎么打量这间屋子就迫不急待地将如云峻拉到屋中那张楠竹桌前坐了下来。听二哥回答她先前提出地那个问题。
“来。让二哥好生瞧瞧我地宝贝妹妹。”叶云峻不想再惹哭如花。便故作轻松地道:“这么久不见。我妹妹都这么漂亮了。”
如花看着叶云峻眼中地那抹关切之情自然明白了他地用心。便轻笑道:“我能有什么变化。你只要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吗?我们从小就这么相像。要说漂亮可不就是一样地漂亮。”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叶云峻听到了她这一句话后脸色就黑了一下,好久未见的那种郁闷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对于自己这张与父亲、妹妹极为相似的俏脸早在他刚懂事的时候起就是他心中的痛。
要知道他从小在京中长大,呆在武风甚重的定国公府的时间只怕比在自家府中的时间还要多。也许是受到外祖的影响,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的他对于自己这张如此“娘”的脸早就痛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