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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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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此事与小亮儿无关,是小弟要亮儿如此编排的。”汉威忙为小亮开脱,杨汉辰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你也跑不掉,给我跪去一边面壁。”

亮儿揪紧了衣襟立在沙发扶手前瑟瑟发抖哭泣。

汉辰伸手去掏桌案下那家法藤条,可没有摸到,心中有数,八成是汉威知道他们叔侄在劫难逃给藏了,恼羞成怒的目光瞪向小弟汉威。

“大哥……威儿不晓得。”汉威忙辩解道,被大哥一脚踹倒。

“明瀚,你是找那根家法藤条吗?我早上吩咐老崔拿去洗了,许久不用落了很多土,谁知道你今天抖威风要用呀。”玉凝说。

汉辰瞪着妻子,似是恨妻子也在帮了汉威掩饰。汉辰知道妻子同亮儿这继子不和,但对乖巧伶俐的小弟汉威还是极其疼惜。

玉凝出门去取藤条,汉辰指指墙角的沙发,没说话。小亮儿知道大势去矣,吓得三魂出窍,哆嗦着光了下身趴伏在沙发扶手上哭着。那瘦弱的身体,两条腿瘦得如麻杆般在风中瑟瑟发抖。

汉威曾经在先大嫂临终前发过誓要保护好小亮,他忙近前一步坦然道:“大哥冤枉亮儿了,亮儿生性懦弱,闹学运有那份贼心怕也没那个胆量。是汉威强带了亮儿去见识广场上的爱国学生运动,也让亮儿去感受一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哥,爱国何罪?游行不过是种形式!”

汉威为了保护亮儿,不惜编谎话承担下一切罪责。省主席的儿子闹学运确实是触了大哥的底线,汉威抿咬了唇,他知道大哥在这个家中的威严无人敢挑战,只是有些话郁结在胸中实在不吐不快。

汉辰阴鸷的目光同小弟那坦然的目光短兵相接,咬磨着牙积蓄着怒气。

敲门声,罗嫂战战兢兢的进来才打破僵局。汉威的眼眸立时瞪大,罗嫂手中竟然拿着那叠他交给罗嫂去销毁的传单。

她怎么能这时候背叛呢?

汉威恨得牙关发痒,紧张得手指都要抠进肉里。

罗嫂惊慌的把东西递给杨汉辰说:“大爷是为这个才抄拣少爷的房子吧?这是刚才少爷没在的时候,小爷叮嘱让我拿去烧的。我看小爷神色慌张,怕他瞒您作错事,就没敢……”罗嫂的眸光慌张躲避汉威射来的愤怒目光,那低眸的一瞬间,透出几分悲哀无奈。

※※※

罗嫂是汉威逝去的大嫂娴如的陪嫁丫头,她跟了先大嫂很多年,对他和小亮十分疼爱。

此刻罗嫂反常地举动,汉威立刻明白,罗嫂也定是觉得小亮抗不过这顿毒打,于是狠心推波助澜让他去李代桃僵了。

“罗嫂你……”,汉威装作一脸的仓惶失措。罗嫂一脸愧色地说:“小爷,我们做下人的真不敢。”

杨汉辰翻看着传单,痛心地望着小弟,心里一种莫名的隐伤。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怕这个平日率性胡为的弟弟真敢做。

门开了,老崔送过来滴着水湿漉漉的藤条。

汉威吓得一惊。他知道藤条带了水打在身上疼痛难忍,一鞭下去至少能掀去层油皮,狠些就能扒掉一条肉。玉凝姐姐让老崔这个时候洗藤条,是不是早有准备呢?怕是这带水的藤条是她一早备给亮儿的。

杨汉辰摇着鞭子踱了几步,冷冷地望着汉威,沉声问:“告诉大哥,龙城的王法姓什么?”

汉威心头一震,这话怎么被大哥知晓?难道大哥早已得知了李潇云那桩事,只不过他尚未来得及同自己清算。如此思忖着,汉威反有些心虚了,舌头在齿间转转,也没了声息。

※※※

“杨汉威,你这是恶习难改!”一声厉喉震得脚下地板都在颤抖。

“自作聪明,谎话连篇,有朝一日你死在自己下的套里,大哥都不知道哪里去救你?”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吞噬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

汉威紧抿下唇,垂头不语,怕是大哥要罚他个“二罪归一”了。

“小亮儿,你起来!”汉威拉起趴在沙发上牙关打颤浑身乱抖的侄儿小亮,汉威凄然地看了眼面容冷峻的大哥,心里也是无限恐慌。

他如何去向大哥解释李潇云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流氓瘪三,他如该何让大哥知道他的屈辱和苦衷?话到嘴边他都羞得难以启齿,即便大哥饶过他在外惹是生非,怕也难饶他“赤化”的罪过。所幸心一横,今日的生死全都交由大哥处置了。可眸光望到大哥手里那根狰狞滴水的家法,却是无尽的委屈和心惊。

“哥,饶了威儿吧,威儿再也不敢了,哥……”汉威嗫嚅道,清眸蒙上薄雾,秀眉梢头低沉带屈,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令人看了心动。

汉辰打量他,没有说话,挥挥手中的藤条示意老崔将吓得呆傻的小亮带走,看了眼汉威指指那个宽大冰凉的沙发。

汉威自知回天无力,无奈地挪到沙发前,俯身趴到沙发宽大冰凉的扶手上,不由心头一紧,这回肯定是皮开肉绽了。汉威用拳头堵了嘴,大哥的家法,挨打不许哭不许讨饶,若是挣扎哭闹,打得更狠。

空气凝固一般,汉威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大哥没说话,藤条刮风而下,汉威只觉得刮骨裂肉的疼痛。他忍不住“啊”的惨叫了一声,泪水汗水倏然而下,浑身颤抖。

不等他喘息,第二鞭也抽下来,他倒吸口凉气,控制不住痛楚汹涌而下,不禁哭嚎起来。他听到大哥喝令他闭嘴,但他就是忍不住。耳听藤条飞舞着刮风而下,无处可逃。他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翻挪滚落在地。

“啪”的一声沉闷的响声,藤条抽在沙发扶手上,居然将沙发抽破。

汉威惊骇地望着大哥,父亲过世后,大哥抚养他长大,他顽皮任性,没有少挨过大哥的打。只是大哥今天下手格外的手狠,如审贼一般,哪里是教训调皮的兄弟。

古人云“大棒则走!”,汉威暗想,也顾不得疼痛,耍赖般哭求着,“哥哥,威儿受不住了,哥……饶了威儿这遭吧。”他俊俏的面颊水洗一般,汗水泪水交杂在一出,他痛苦地啜泣喘息。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杨汉辰丝毫没有住手的迹象,汉威绝望的在地上凄然地望着哥哥铁青的面容。

“威儿,你这孩子,怎么敢跟你大哥顶嘴呀。”倪玉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了来,低声道:“你还不知道你哥的脾气?拧了他,他回头揪了你去厅里打,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岂不更没脸。”

一句话戳中要害,汉威不敢再执拗。士可杀不可辱,可如今……他只有乖乖的忍了痛啜泣的趴回沙发。

看着弟弟单薄的身躯衫上血迹斑斑,杨汉辰心里也有些不忍。

父母去世后,这个比自己小十四岁的弟弟就一直依偎在他身边没离开过左右,平日他对小弟汉威的宠爱都胜过自己的儿子小亮。汉威聪明机敏,做事做人都很漂亮。而且那小模样长得跟汉威死去的生母,那个父亲从扬州一掷千金买回的红颜薄命的美人小妈十分相像。

可平日对他一向顺从的弟弟居然离经叛道的再外惹是生非,竟然还敢背了他去跟挑动学运的乱党掺合在一起,这不是造反是什么?上个月小弟失误放走了一位学运领袖,西京中央为此大做文章。他本相信小弟是一时疏忽,如今看来也是事出有因。想到这里,气就往上撞。

杨汉辰一脚踹开抱住他双腿求饶的小弟,藤条再次抡下,一鞭紧似一鞭,分明不给小弟喘息的机会。汉威痛苦的哭嚎,沙哑的嗓子再也喊不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汉威觉得双腿仿佛已不归他所有,疼痛得几近没了知觉。耳听着玉凝姐哀哀的求情:“算了吧,都打成这样了,太重了。”

“威儿不好好教训,以后后悔就晚了。他也太出格了,反了他了!”大哥愤然的声音。

玉凝摸着小弟汉威的湿漉漉的柔发,如抚弄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娇柔的声音哄劝着丈夫汉辰:“你还想打死他呀?算了,教训一顿让他怕了就是了。”见丈夫余怒未消,玉凝又跟了句:“今晚上妈和姐还过来吃饭呢,你总不想又为这个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吧?”

这句话倒是管了用,汉辰甩弄着藤条没说话。

平日里,家里但凡有个客人,小弟汉威乖巧的小嘴是最派得上用场,哄得人开心得很。所以岳母一家十分喜爱自己这个幼弟,尽管倪家人都不喜欢木讷的小亮,小弟汉威跟倪家还是很亲近。想想碎嘴唠叨的岳母和大姨姐,杨汉辰来到汉威身后训斥道:“你可悔过了?”

汉威倒吸了凉气,艰难的哼道:“哥,威儿不敢了。”

“疼不疼?”汉辰逼问道。简直是明知故问,汉威再委屈也只有顺了他应道:“疼。哥饶了威儿这遭吧。”

杨汉辰点点头,手去抚弄一下汉威的伤口,不过轻轻拂过,疼得汉威痛苦的呻吟。

“你还知道疼,就怕你不长记性。”那声音又恨又怜。

汉威轻出口气,浑身松垮下去,终于熬到大哥肯住手了。

大哥的手就在他身上滞留片刻,忽然,一阵风紧,陡然间藤条呼啸着抽下。伴随汉威凄厉的如野兽般的长长一声嘶鸣,空气凝滞了很久,似是一场大戏的大幕落下。许久,悄无声息,渐渐伴随汉威沙哑着嗓子痛不欲生的惨哭声夺路奔泻而出,仿佛大幕后那青衣一声悲悲切切的念白“苦呀~”

“滚回你房间去!”杨汉辰扔下句话,将手中藤条扔到汉威眼前的沙发上,甩门出去。泪水汗水和了血水肆虐的洒染在棕色的皮沙发上。只剩汉威胆战心惊痛不欲生。

玉凝在身后含了笑意淡然问:“代人受过的滋味好受吧?”

汉威缓缓地抬头,玉凝姐的面容上带了丝幸灾乐祸的得意,浑然没了为他求情时的焦虑。

她的手依旧爱抚地摸着他额前的发,将那湿漉漉的发尽数拢去脑后,轻声提示:“小弟,昨夜姐姐记错了,大水断路的不是西门外,是北门。”

第6章 探伤

目睹小叔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小亮守在床边嘤嘤的啜泣着。

“好了,没事了。我刚是哭叫给你阿爸看的,没那么严重。”汉威断断续续轻声安慰着泣不成声的侄子小亮。

“小叔,都是我连累你了。”

“什么都别说了,被人听了去小叔这打就白挨了。”汉威试着伸手去给小亮擦泪,才一挪动,牵动了伤口钻心般疼痛,他呻吟了一声痛苦的深吸口凉气许久说不出话。小亮哭得更凶了。

斯诺大夫来了,帮汉威处理了伤口。斯诺是个英国人,在中国开诊所时同杨汉辰认识,并患难中有些交情。再加上他在英国原来也是贵族出身,除了自信的医术,还弹得一手好钢琴,这点被自幼狠练过几年钢琴的汉威发现后,就时常去教会或请他来家里指导,斯诺也就自然成了杨家的私人医生。因为汉威和倪玉凝都能讲流利的英语,所以斯诺平时跟他们聊的比较多,平日更是经常和汉威一起去夜总会跳舞或郊外打球。

斯诺不是一次帮汉威处理身上的伤口了,也十分诧异中国人所谓的家法如何这样的恐怖。这次的伤势更让他震撼,整个背部到大腿竟然没了一处完整的皮肤,深深的交错的鞭痕伤口黑紫色十分吓人,而且部分抽得较深的伤口还在渗着淤血。斯诺大夫用酒精棉签小心翼翼的给汉威处理着伤口,汉威咬了牙尽量忍住呻吟,但是棉签触及到伤口时候那痛苦的表情让斯诺大夫几次停手,用蹩脚的中文问了他一句“疼吗~很?”。汉威知道他想说:“很疼吗?”但是还是没说对,逗得汉威笑了出来,但轻微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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