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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如今我临江城中虽然有两万多人马,却都是从长江逆流而来,士兵都疲劳之极,如何能出城和汉军拚命?不如我且坚守不出,待数日后,我军士卒稍事休整,汉军锐气已失,再攻之不迟。”黄极忠本是长江水盗出身,却识文断字,颇有见识,因此被封为临江国大司马,跟随共驩出征巴蜀。
“大司马,非是我要气恼,你听听,这小子都骂的什么?”共驩黄极忠拉住他的手甩开,气呼呼的说道。
黄极忠侧耳听时,果然外面的骂声更响,士兵也换了词儿。
“共驩你这个兔崽子给我听好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十三岁童子的挑战都不敢应战,还当个什么劲的太子?你爷爷当年,一人连挑南郡十八公,天下谁不知道?你爹爹是个病秧子,也还斩杀了秦国三个大将,轮到你这一辈,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我们太子说了,他和你单枪匹马,决一死战!你要是胜了,他就退回蜀郡,把巴郡拱手相送!若是他胜了,看在你爷爷曾是汉王袍泽的份上,只取临江城,饶你一条狗命,放你回江陵去!”那骂声是越来越响,显见得是城外又加派了骂城的人手。
“太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刘氏多诈,你单看他老子刘邦的举动就知道了。如今他越是想诱你出去,我们越不能上当。”黄极忠是个老于军事的,极力劝谏共驩。
“不行,再不出战,我临江全国都会看不我,我还当什么太子,取什么巴蜀!你听听咱自己城上现在都说什么来着?再不出战,咱城上的士兵,还真把老子当成了缩头乌龟了呢!”共驩也知是计,但辱骂他能强忍住,自己的兵也在那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却让共驩忍不住了。当即拔出剑来,推开黄极忠就冲了出去。
“快快,带上一万五千人马,随太子出城,余人跟我上城门楼押阵!告知诸将,小心扎营,严防那刘家小儿偷袭!”黄极忠眼看阻拦不住,只好命令诸校尉多带士兵,跟随太子出城列阵。来此之前,临江国方面早就探知巴蜀精兵全都被萧何带走,给了刘邦,剩下的净是些老弱残兵,最多太子挑战打不过刘常满,其余的黄极忠倒也不认为会出意外。
见共驩真的受不了挑逗,冲出城外列阵,刘常满和奚涓相视一笑。“好名者,可辱而挑之,兵法说,果然不错。”刘常满在实战之中,慢慢的体会着萧何送来的兵法书上的道理。
“刘盈小儿!尔辱祖骂宗,太过无礼!汝父不过一个亭长小吏,果然是市井小人,教出来的儿子也是这等小人!”共驩早已怒不可遏,好容易布好阵势,立即便提枪跃马,冲了出来。
他这一冲出来,众人不由得都喝了一声采。从脸上看,这共驩果然不亏临江国第一勇士之名。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容狰狞,手里执一根大槊,胯下骑一匹黑马,昂昂然往场中一停,让人立刻对刘常满敢不敢出场打了个疑问。
比较起来,刘常满此时,身体只有一米六不到,又矮又小不说,手里执的一杆亮银枪,也不过七尺长短,连黄极忠都怀疑,这汉王太子,他骂的虽响,却真敢出战么?
“哈哈哈!”刘常满长笑三声,可惜他没看过曹操是怎么笑的,所以这笑声很是猥琐,有点象星爷的调子。“原来你还怕辱没祖宗。我且问你,当初霸王划分天下,临江、巴郡之间,以临江为界,尔今集结重兵,意欲犯我巴郡,意欲何为?”
“原来尔父子也知项王乃是天下霸主?如今项王有令,汉王刘邦起兵造反,劫掠诸候,攻打彭城,大逆无道!特敕令我临江国往讨巴蜀,解民于倒悬之中!”共驩说道。
“我呸!尔父子背叛义帝,又受项羽之命,杀义帝于长江之中,天下谁人不知?尔父子与项羽乃一丘之貉,我说尔怎么打扮得跟项羽一样!”刘常满骂道。
“刘盈小儿!休逞口舌之利,看招!”说到口舌交锋,共驩哪儿是伶牙利齿的刘常满的对手?几句话下来,便恼羞成怒,举槊扑了上来。
谁知这汉王太子嘴上工夫了得,这手上的工夫,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样。共驩举槊往攻,刘常满拍马就走,仗着乌云跑得甚快,和这共驩兜起了***。
两军主将挑战用的规矩,还是春秋时代传下来的。虽说战场上实际这么做的很少,但在日常训练的时候,却常常这么练兵练将。因此刘常满和共驩使用的,也正是这套老规矩。
主将单挑时,两军阵前会留出四箭之地的空间,双方主将在中间的两箭之地交锋,大约二三百米的样子吧。倘若一方不敌,可纵马快速逃进己方的射程之内,这时己方部队就要放箭拒敌,以救援自己的主将,称为“射住阵脚”。
而两将对战之时,需要拍马对冲,两马交错之时,举起兵器交锋,称为“一个回合”,马冲过去之后,再把马调头,重新对冲,便是下一个回合了。
但如今这个刘常满根本就不和共驩对冲,既不进入自己阵地逃命,也不和共驩交锋,却仗着马快,和共驩兜起了***,把共驩气得哇哇怪叫,恨不得追上去将刘常满一槊捅死。
正在这时,临江城后响起一支鸣镝,趁共驩愕然之时,刘常满停住马匹,扭头冲了过来,和共驩战在一起。
此时众人这才看出,汉王太子的武技大有可观之处。虽然一直处在下风,但却是因为银枪甚短,绝非武技不如。而且每每在关键时刻,汉王太子便使出妙招,迫得共驩回槊自守。若不是刘盈年纪尚小,身量远未长成,这共驩怕是早就败了。
眼看十几个回合过去,刘常满一会儿打一会儿跑,却是跟共驩耗上了。刘常满自然是得计,这共驩却不禁恼怒了起来。“我一条八尺大汉,竟然和一个五尺小童缠战良久,传了出去,叫我如何见人?”心里计议已定,共驩拖槊便走。
“你***,还真想杀个回马枪呢?”刘常满心里暗笑,抬头一看,临江城里已经烟火四起,便知道陈濞等人已经得手,当下将计就计,拍马猛追。
这“回马枪”、“拖刀计”在演义小说里说得神乎其神,其实刘常满早就知道战阵上有这么一招,不过现在正是要他使出这一招来。
听刘常满追来,共驩突然扭身发力,那长槊如同毒龙出洞一般,直朝追来的刘常满捅去。眼见追得正急的刘常满虽然急扭身躯,也眼见要被刺伤左臂,共驩心中暗喜。突然之间,共驩觉得腰胁一疼,然后他捅出的大槊,也被一支强弩射偏,刘常满毫发无伤,自己却被一柄银白色的矛尖刺穿!
“啊!”的一声大叫,共驩瞪着一双不相信的眼睛,倒栽下马。
第三卷 楚河汉界
—第二十八章 … 破城(下)—
见主将倒栽于马下,临江国诸将急忙冲了过来,想抢自己太子回去。但汉军这边早就准备停当,那些蛮兵见临江兵众冲向刘常满,一个个哇哇怪叫着猛冲过来,与临江人杀成一团。
“将乃兵之胆”,主将被对方刺于马下,生死不知,临江国士卒当然有些心慌,这些蛮兵围在刘常满身边,又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杀敌,因此很快临江国军队便显了败象。待要逃回城中去时,却见城门紧闭,城头上高高飘扬的,正是汉军红旗。临江国将士见进退无路,太子又被斩杀,只好投降了汉军。
见太子“斩”共驩于马下,又杀败临江人马,收降临江兵将,虫达大开城门,迎接太子入城。刘常满当然是驱马直入,昂然坐于堂上。
“禀太子,我军顺利拿下临江城!斩首一千二百余级,俘虏二千余人,生得临江国大司马、共驩副将黄极忠!”率奇兵潜水入城的虫达率先汇报战果。
“禀太子!中军俘虏敌军一万零七百二十人,斩首九千四百余级,生俘敌将五大夫以上十九名,太子亲斩临江王太子,太子短兵尽得临江王太子旗鼓印玺!”跟随刘常满在城外列阵的奚涓也大声汇报道。
“很好!这些兵丁都是百姓,有什么过错?传我军令,善待俘兵,把那些敌将,都给我押上来!”刘常满喝道。
二十名敌将都被押了上来,其余的倒也罢了,唯有那位黄极忠虽然被五花大绑,却拧身昂首,不肯下拜。
“尔等无故起兵,犯我边境,如今兵败被擒,尔等还有何话说?”刘常满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惜他年方十三,嗓音刚刚变过,那声音怎么压也不够威猛。
“我把你这个暗箭伤人的无耻小贼!有种把我放开,咱俩拚个你死我活!”余人都低头不语,唯有黄极忠已经豁了出去,一改平时坚忍性格,破口大骂道。
他说刘常满暗箭伤人是有根据的,当时刘常满和共驩单挑时,他正站在城楼上,亲眼看着汉军阵中,突然射出了一枝强弩,结果共驩就倒地身亡。
“败军之将,也敢言勇!”虫达听了黄极忠的话大怒,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虫达率奇兵从城中玉溪杀出后,正遇到从城楼上急冲而下的黄极忠。这黄极忠极是勇悍,一连杀伤了十余名士兵。但虫达剑术何等高明,等他冲到虫达面前,虫达只出了三招,就将黄极忠手中长枪挑飞,然后将他生擒活捉了过来。
见虫达站起,黄极忠顿时不说话了。毕竟败在人家手里那是事实,而且据黄极忠估计,自己再练上十年二十年的,也不可能胜过虫达。
“哈哈,你说的可是这个?兵器乃手臂之余,我这乃是武器的妙用,何谈暗箭伤人?”刘常满抽出枪来,不知怎么的在抹了一下枪身,然后一按枪尾,那枪头连着一尺多长的枪身,就突然射了出去,疾如劲弩,嗡的一声,扎入黄极忠面前的木板足有五寸!
黄极忠见虫达站起后,锐气早堕,如今又见了刘常满击杀共驩的手段闻所未闻,顿时低头不语。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陈濞!”
“末将在!”
“你带来的那位墨门高弟,叫什么来着?”刘常满问道。
“他叫室中同!”陈濞答道。
“传我诏令,赐室中同爵两级,着补入中涓!”刘常满命令道。
“末将明白!”陈濞自去通知室中同了。
见陈濞去了,刘常满这才解释道:“黄将军不说,我倒忘了,今天和那共驩争斗之时,我军阵中,确实有强弩射出,帮我来着。但那强弩只是把他刺向我的回马槊给射偏了,要不然我难免还要受点轻伤,共驩却是死在我的飞枪之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齐声称颂太子洪福齐天,方能免了此厄。
“奚将军,这些降将,就由你看着处置吧。”等众人吹捧完了,刘常满这才说道。
“按汉王军令,从逆不降者,斩!归降者,以其爵爵之,尔等可愿降归太子?”奚涓问道。
除了黄极忠外,剩余的十九人急忙点头不迭。
“把这十九位将军,送到戎赐将军麾下,继续为将!将这不肯从义的黄极忠,推出辕门,斩首来报!”奚涓下令道。
“奚将军且慢!”见众短兵就要上去将黄极忠推出斩首,老将军吕青急忙出来阻拦。
“黄将军,自从你随临江王而去,你我也已经数年未见了吧?”吕青拦下众人之后,转脸对黄极忠说道。
这吕青乃是楚怀王令尹,在怀王老将中年龄最大,职位最高,可以说是当今楚国资格最老的老将了。黄极忠原来和他同为楚怀王手下,不过黄极忠那时官职尚低,这交情倒也不是攀来的。
“老令尹,我……”黄极忠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这也才四十多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