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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周尉寒冷若冰霜的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不由得靠近他,默默的帮他包扎起手臂上的伤口来。
周尉寒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一点情绪,平静的说道:“收留我。”
“什么?”
容妍脑子有些木木的,转不过弯来,不由得出声问道。
“住的地方。”
周尉寒平静的望了她一眼,简洁的说道。
“为什么?我是女孩子,怎么收留你?”
容妍忍不住说道,眼底有着不可思议。
“我救了你。”
周尉寒脸上的表情不变,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必须收留我。”
容妍气得几乎要爆炸了,忍不住用手去抓头,将头发抓得凌乱不堪,硬扯出一个笑脸说道:“大侠,我不方便啊,你能不能换一个要求提啊?我自己回到丞相府都会被唾沫淹死,怎么收留你啊?”
“不能。”
冰山斩钉截铁般的说道,眼底一片坚持。
容妍吞了吞口水,风中凌乱了,忽然脑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她的脸上升起了一抹不可置信,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紧张的瞪着脊梁挺得直直的周尉寒,小心的确认道:“皇上遇到的事情不会是你做的吧?”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跳出心脏来了,直勾勾的瞪着满脸冰霜的男子,一刻也不敢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后者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的点头恩了一下。
容妍的头嗡的一声差点炸开,喃喃的说道:“你疯了,连皇上都敢行刺,要是被抓住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老天怎么这么会跟她开玩笑,将她从井里救起来的恩人竟然是想要行刺皇上的凶手,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周尉寒像看傻子一样的望着容妍,嘴角抽了抽,谁要行刺皇上了?他的目标明明是那个蛇蝎心肠的皇后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打算和眼前的傻女人解释,只是一再的坚持道:“收留我!”
整个京城已经戒严了,重兵把守,他如今又身受重伤,插翅难飞,只能留在京城内了。
容妍望着冷硬男子坚毅的侧脸,思索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那你要小心藏着,千万不要让别人抓到你了,不然不仅你完蛋,我也要陪着你去死。”
谁让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忘恩负义这种事情她做不来,那就只好铤而走险了。
周尉寒也不说话,只是浑身冰冷得像石头一样的气息隐退了去,靠在马车车壁上休息,冷硬的脸也因此柔和了几分。
“喏,给你暖手。”
不知怎么的,容妍的话自然而然冲口而出。
周尉寒冰山一样的眸子陡的睁开,静静的望着她,表情复杂,良久,才接过去,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谢谢。”
容妍不自然的缩在马车的一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在夜色里分外的响亮。
第十八章 共处一车
“咕噜——”
“哎呀!”
马车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容妍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往旁边倒去,好巧不巧的扑在了周尉寒的身上,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
“小心!”
周尉寒压低了声音,稳稳的扶住了她,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若无其事的将她推开自己的身边,简短的说道。
“谢谢。”
容妍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声如蚊蝇般的说道。
“小姐,你没事吧?”
车夫关切的声音在车帘外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恭敬。
“我没事,赶路吧,天色晚了,快点回去。”
容妍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神清澈平静,朝着外面轻声的说道。
话音还未落,马车又是一个剧烈的晃动,容妍的身子再次倾斜,她惊慌的叫了一声,“啊!”
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她情急的往旁边乱抓,可怜的周尉寒再次成为她的人形柱子,被她的小手紧紧的抱着,才免去了倒在地上的命运。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上次幸运,直接的扑在了周尉寒的怀里,嫣红粉嫩的嘴唇刷刷的划过周尉寒冰冷而略带粗糙的脖子,强烈的男子气息窜入她的鼻尖。
轰的一声,容妍的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周尉寒被柔软的身躯撞了一下,女孩胸前的柔软抵在他坚硬的胸膛,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传来,让他的身子一僵,尤其是当温热的唇印在他粗糙的脖子上的时候,坚硬如铁的男子猛的一阵战栗,漆黑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小姐,你没事吧?刚才撞到了一块大石头。”
车夫的声音有一些慌乱,诚惶诚恐的在外面解释道。
容妍和周尉寒猛的惊醒过来,一双冷硬,一双明澈的眼睛视线交织在一起,容妍的脸色一红,慌乱的躲开了那锐利的视线,手忙脚乱的从坚硬冰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心砰砰的跳着,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靠坐在车壁上,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意外哈。”
周尉寒那双几乎可以看穿一切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看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红,只想落荒而逃。
“小姐,你还好吗?”
车夫得不到她的回应,声音更加急切了起来,差点就要掀开帘子进来查看了。
容妍吓得赶紧揪住车帘,大声的说道:“我没事,你继续赶路吧,我们要快点回去。”
车夫得到她的回答,应了一声,继续挥舞着鞭子赶着马车,车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容妍几乎不敢抬起头来,她刚才的举动真的是太丢脸了,直到现在她还不敢去看周尉寒的反应,他一定认为自己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了。
车内的蜡烛在刚才马车那一晃中已经熄灭了,她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再次将蜡烛点燃了,微弱的光线照在马车内,勉强能够看得清楚东西了。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片血红,就连胸前的衣服也染上了一些红色,她的心猛的抽了起来,顾不得羞涩和害怕,声音里多了一些慌乱,“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清澈的目光中,那些关切怎么掩饰都掩不去,她直勾勾的望着周尉寒,颤抖着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的手上一片红,红得刺眼,可想而知他身上的伤该有多重,可是他却一声不吭,好像没事一样,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沉默寡言的男子静静的望着一脸焦急的容妍,漆黑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有不知名的东西涌动,充满了他的眼眸。
“快说啊,哪里受伤了?”
容妍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再也顾不得矜持,移到他的身边,纤细修长的双手不由分说的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周尉寒浑身一冷,第一反应就是将那双手拧断,可是听到那颤抖的声音时,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机械的任由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轻轻的将洁白的锦帕抚上伤口,轻柔的,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擦拭干净。
眼前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残留着鲜血,伤口处血肉模糊,看得人惊心动魄,容妍的脸色有些发白,将那些血花拭去,颤声说道:“你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她的手也是冰凉一片,颤抖的从袖子了掏出他给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倒在伤口处,轻柔的用帕子展平。
周尉寒低头凝视着靠在他胸前为他整理伤口的女人,感受到她浅浅又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心口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间荡漾开来。
敷好了药,却没有包扎伤口用的布条,容妍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尉寒残破的衣衫,又看了看自己,声如蚊蝇般的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她说完,自己的脸烧得通红,紧张得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前世她虽然活到了二十六岁,可是却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也从来没有跟谁这么暧昧而亲密的接触过,这样的情况到现在还是头一遭。
周尉寒君子的闭上了眼睛,还善解人意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发出一点声音。
容妍这才轻轻的掀起自己的裙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衬,她拔下了头上的钗子,在裙摆上扎了一条小小的破洞,咬着牙用力撕扯下了一块布。
“好了,转过来吧。”
她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像受惊的小鹿一般。
周尉寒转过来,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手里的布条,冷硬的唇角竟然微微翘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真是一个又傻又笨的女孩呢。
“那个,你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吧,我给你包扎伤口。”
她吞了吞口水,怯生生的说道,不敢去看周尉寒那双探寻般的眼睛,脸上一片火辣辣的,不安的扯着手里的布条。
周尉寒倒是听话,顺从的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露出了健硕有力的肌肉,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健康的色泽。
第十九章 回府
容妍紧张得手心里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浑身僵硬着,指尖冰凉,小心翼翼的靠近周尉寒的身边,贴近他的胸膛,颤抖的将白色的布条覆盖在他的伤口上,修长的手,绕过精瘦健硕的胸膛,伸到男人的身后去。
她太过娇小,手臂也不够长,不得不将她的脸贴近他的肩膀,乌黑如墨般的长发长长的垂落在男子的肩膀上,散发着清幽的香味,酥酥的,痒痒的,一向冷若冰山的周尉寒,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了那丝长发,柔柔软软的在他的掌心里,贴着他的肌肤,让他冷硬的心情撞破了一层坚冰,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怀中的小女人颤抖的手碰触到他坚硬的胸膛,脸更是红得厉害,指尖冰冷,冷得不成样子,她将绕过身后的布条拉到前面,小心翼翼的打了一个松松的结,才红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好了,你穿上衣服吧。”
周尉寒慌乱的松开手,敛下心底的暗芒,没有说话,自己将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穿上,静默着,马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容妍不安的将自己的双手搅在一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身子也僵硬的挺直着,只希望这段路快点走到丞相府。
马车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着,久到容妍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了,才听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门外恭敬的说道:“小姐,将军府到了。”
车夫是叔叔的车夫,回的自然也是将军府。
容妍的眼神闪了一下,偷偷的望了一眼万年冰山不变的脸,艰难的抉择了一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平静的说道:“我不住将军府,回丞相府。”
车夫在外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小姐。”
容妍想到群狼环伺的丞相府,又强打起精神来,眼神里的神彩是那么的坚定,像一个威风凛凛的战士,不甘心于在战场上失败了。
将军府和丞相府紧挨着,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丞相府门口。
“小姐,到了。”
容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即将要面对的场面,将脊梁挺得直直的,平静的说道:“直接将马车赶到我的院子中去。”
周尉寒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只怕一下马车,不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士兵给抓走了,她不能冒那么大的险。
“这!”
“赶紧去吧,谁要是敢拦着,就别怪马车无眼。”
容妍的眼神亮晶晶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带着自信,睿智,精神奕奕的说道。
“是。”
果然,丞相府的大门被敲开了之后,蛮横无理的守卫不悦的喊道:“什么人。”
“我,怎么,不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