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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帧远仰头一声长笑,手握马鞭指着襄国公众人骂道:“老匹夫,你当我是傻子吗?成王败寇,就算我此时降了,老皇帝能放我一条性命吗?哈哈,不可能吧,不但我活不成,我的兄弟姐妹个个活不成,既然我商帧远已经冠上了谋反弑君的罪名,那就真真正正的弑君一回,若我大事成了,天下都是我的,哪里还容得你在这聒噪?废话少说,就算你拖延了这一刻,也等不来援军!”
襄国公眼看被识破拖延计,内心的焦急更进一层,现如今羽林卫寡不敌众,援军至少明日才能到达,皇宫是无论如何也守住,而且自己这条老命也要就此交代在这里,但这些都不是襄国公所担心的,襄国公唯一忧心的只有皇帝的生死。
☆、第70章 VIP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静夭熬了一夜;此时没有半点睡意,正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天亮了;就是不知道商甯安怎么样了;皇宫怎么样了。
张护卫迅速从墙头跳下;满脸欣喜道:“世子妃;是世子!”虽说世子满身血污,他跟了世子这么多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静夭身子一顿,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松开;回身看向大门;也是一脸惊喜,那炫人眼目的绝美神情,把张护卫都看呆了,不但张护卫,守门的那个护卫手都放在了门扣上,也定在那不知干什么了。
“放着别动,我来开。”
静夭快步上前,一把拉开门。
商甯安敲门的手势还定在那儿,忽的就看到那张心心念念的脸,做梦一般,这一刻万种滋味涌上心头,充斥的心肝儿疼。静夭也是一样的感受,就觉得见到这个人,空落落的心突然就满了,四目相对,情流涌动。
不待两人有下一步行动,一声咳嗽声打破了这好容易酿出的氛围,静夭回神,商甯安懊恼。
静夭探出一步,见那刚刚咳嗽的景王还在装模作样的清嗓子,旁边还站着景王妃,皇后,贤贵妃,还有一个面容清癯的老家伙,静夭心中会意,皇帝么——
静夭又瞧了一眼旁侧的泔水车,心道,原来是逃出来的,因此立即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还不快把车子弄进来,迎贵人入府。对了,张护卫你带着两个人顺着车子看看有没有车辙印子,昨夜露重,难免会留下痕迹——”说着又接连吩咐了一串应对办法,有条不紊,就是没给几位贵人行礼,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当然,贵人们是没有心思追究这个的,他们奔逃了半夜,一个个憔悴的不行,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就已经满足了,那些虚礼,省了就省了吧!护卫七手八脚的把贵人们接进府里,只有老皇帝那双锋利的眼睛似有若无的一直盯着静夭,一个小女子沉稳若定,举手投足之间煌煌大气,他心里一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着也不舒服。
一个目前是九五之尊,一个曾经是举国朝拜,这其中隐隐的东西是共通的,只有当事人能够互相感知,既然见面,静夭就不想刻意掩藏,对于人老成精的皇帝,若是掩藏的稍有差错被他看出猫腻,那藏着掖着还不如光明正大。静夭与老皇帝对视一眼,平静的笑了,老皇帝一顿,面无表情的转头进屋。同类之间,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连焕仲刚躲过混乱,正窝在睦元堂胆战心惊,一听前面来了皇上皇后,惊得不知所措,皇上皇后来了,不是做梦吧?这会子吴氏一群女眷也得了消息,相互搀扶着从里间出来,又是一阵大眼对小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连焕仲携连氏家小接驾来迟,罪该万死,吾皇恕罪!”连焕仲带着家小一路从睦元堂匆匆而来,见了皇帝倒头就跪,仓皇皇帝加仓皇臣子,也很般配。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皇帝迎到正堂,连焕仲老爷子自去表忠心不说。
商甯安见静夭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故意拖延着留在外头,他四处看了,十几个护卫正靠墙包扎伤口,墙边还留着将干未干的血迹,矮墙被火油熏的黑亮,看样子连府昨夜经了一场恶仗。
商甯安上下打量静夭,见她面目憔悴,袍角上被火烧去了一块,恰能看到软底鞋上的污脏,不由心疼握着静夭的手,歉然道:“这一番下来辛苦你了,都是我没用,你放心,我发誓以后再不让你受这样的苦!”
在商甯安心里,静夭就该是享受荣华富贵的,任何脏乱的东西都不应当让她沾手,现在可好,他商甯安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要拿来拼命,这无疑大大冲击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商甯安暗暗发誓,就算为了静夭,他也要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武力,最至高无上的权势!
静夭目光有些涣散,她脑子里嗡嗡的,许多事情乱成一团,从前天开始她又是被绑架虐待,又是布防打架,就没得一刻安生,这时就全凭一口气在强撑着,其实已经是在透支精力。商甯安回来了,仿佛是找到了靠山,她开始有些恍惚,精力再也集中不了。
“静夭,静夭——”商甯安见静夭眼神虚飘,久久没有回应,心里暗道不好,忙将她托在怀里,急促轻唤。
静夭回神,狠劲儿咬了咬后槽牙,总算清醒了些,她现在脑子里想的事儿多,费劲儿的想了想,轻声问商甯安道:“过不了傍晚,守卫京畿的军队就要来了吧?”
商甯安被问的一个愣怔,确实,拱卫京畿的五万大军离京城不足三百里,按照皇家骑兵一日夜五百里的速度,从昨夜接到消息开始,到今天傍晚也足够到达京城了。
“皇上就在连府,咱们该去请手谕去迎大军,皇世子若没有受伤,一定火速去迎了,协理拱卫京畿大军,这可是好差事。”这次郑王哗变只是乱世的开始,襄国公为国捐躯,头功非襄国公莫属,襄国公一死,皇上等于失了左膀右臂,这个时候再让皇世子领了拱卫京畿的军队,太子作乱那是指日可待了。
商甯安也转过了神,喃喃道:“怪不得皇世子不愿意同我们一道,原来是想占这个先机。”
静夭瞅着商甯安英俊的侧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再怎么聪明,也毕竟才十八岁,还是太年轻。以为到了这个地步,皇上手里就真没有王牌了?别说是皇上,就是商甯安的亲爹景王爷也在装可怜,只要是出了皇宫,景王爷就有一百种方法联系京里的势力,就算商甯安不去请手谕,他景王也一定派了人过去接应!
“你只需得了皇上的手谕即可,也不用亲自去迎,等的就是得胜那一刻。”昨日太子的亲卫还在连府打了一场恶仗,虽是吃了个小亏,可是一点也不耽误太子的实力,景王不显山不露水的应该也不弱,可是不管二者如何争斗,最后还是老皇帝渔翁得利,拱卫京畿部队的大权还是落在皇帝手里。现在商甯安只需得到皇帝的手谕,不用急火火的去争夺,等大队人马平了战乱,怎么着也得给商甯安记上一大功,不管名义上还是实际上,这一功都十分的有好处。
商帧远攻破皇宫,京城风声鹤唳,三品以上的世家公卿具被逮捕入宫,囚禁在昭阳殿内,太子党与保皇党的几位忠实拥泵,如吴少师,宣威将军步严法,以及高左相等等,被当场斩杀,吴少师更是惨遭屠府,全家上下上百口,一个不留。只是,皇帝与太子毫无下落。
商帧远重点搜寻皇帝与太子的下落,也是时间紧迫,恰恰忽略了景王父子,身为景王岳家的四品小官连焕仲更被略到爪哇国去了,这一番作为下来,已经到了傍晚。
后史有云,维太宗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夜,郑王大子皇长孙云梦王商帧远武力发动宫变,屠戮忠良,致维太宗携后妃出逃,幸而景王父子拼死护驾,匿于世家连家,此为‘三王之乱’之‘郑王乱’。
经历了一日一夜的巨变,京城的夜幕迅速降临,除了皇宫之外,满城黑暗,无人敢亮灯火,刚到亥时,南门外喊杀震天,这时,一骑从连府跃出,直奔南边京都大门,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静夭站在连府庭院里,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乱世伊始,今晚就是商甯安的军功之路的第一步。
一阵从容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静夭也知道是谁。静夭低头一笑,行了个福礼:“南城门就要破了,明晨这大良的江山又会回到皇祖父的手中,皇祖父合该睡个好觉。”
皇帝一顿,在离静夭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听着静夭不急不缓的开口,不由心中疑问,纵观连家四世,有这样风华气度的也仅连静夭一人而已,连氏五姝,你这满身的尊贵从容从何而来?心中虽有疑云,面上一丝不显,做了三十多年皇帝的人,虽不算千古一帝,也勉强称得上一代明君,这点深藏不露的本事还是有的,听静夭说完,颌首平静道:
“话是不错,只是京都遭此一劫,非十年修养之工不可。朕心不安。”
静夭心中冷笑,这位维太宗的父亲,就是大良维太祖,他以武力称帝,建立雄图霸业,却不料走得太早,没把维朝的开国功臣都整治了。维太宗继位,阴狠机巧有余,智慧度量不足,几十年尔虞我诈,也没能把根子清理干净,这才渐渐陷入了如今皇子争权,结党谋反的局面。说到底,皇帝无能,没有把京城闹得百年修养就不错了,现下可才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ynn20080422,我和我的小伙伴的霸王票,今天来不及了,明日加更,春水说话算话。谢谢书友们的支持,鞠躬感谢!!!
☆、第71章 VIP
“皇祖父是一世明君;眼下京城大乱;正是将乱党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世子已经飞马赶往南城门;就是不知皇祖父的人手什么时候出动?皇宫是国之至宝;历经几世方才建成;里面奇珍异宝不知凡几——”
“够了;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断然喝止静夭;双目含怒而视,皇宫被侵占;纵使只有一日,他皇帝的威严也从地上扫过了;这时候静夭这样说;简直就是扇老皇帝的脸。
皇帝的呵斥并没有让静夭畏惧,甚至她连跪下赔罪的态度都没有,她苦笑着摇摇头,上前一步道:“皇上日理万机,不知您可还记得臣妇的祖父?臣妇在家时尝听祖父忠君爱国的教诲,嫁给世子之后,世子对皇上钦佩敬服,时常对臣妇说要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对皇上的忠贞可表日月,如今国都新破,北疆西域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世子与臣妇都企盼皇上早平祸乱,火速清除乱党。”说到这,静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殷殷的看着皇帝,皇帝一怔,那真是一腔子赤子热血。
于静夭来说,老皇帝身体康健,应当还有个几年活头,与其让景王继位称帝,到时候又要受人挟制,还不如直接造就商甯安。太平时节,哪个皇帝不是每天听着歌功颂德的套词,说的皇帝听见就想吐,适逢这个时候国都遭受巨祸,正是向皇帝表忠心的最佳时期,这时候说一句可比得上太平时候的一万句,静夭深谙其道,这可是逾时不候,不如早早表示。
皇帝抬手让静夭起来,久久不再言语,静夭退去,反正话已经说到了,留皇帝一人思考去吧。
静夭打帘子进了睦元堂,一下子来了几个天尊地贵的人物,连家的主仆忙的溜溜转,连个打帘子的都没留下。客厅里没有人,听动静都在里间说话,今天到街上探信的人回来禀报说,乱军到处逮捕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风声正紧,连老爹虽只是个四品官,只是终究是不安全,所以皇帝老爷一声令下,傍晚所有人都聚在睦元堂,互相有个照应。
静夭是绝不上正屋找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