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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人知道,在她扑向我的时候朝我手中塞了东西,也不知道为何,在父皇来的那一刻我直觉那东西不能给他,呵呵,后来事实也证明,那东西确实是不能给父皇,因为,那上面写了一句话——‘上原庆和十六年九月十八,上原皇后秦棋墨,薨’。我乃是庆和十五年腊月初七所生,母后乃是因生我难产二十,为何她会告诉我母后是在隔了那么久之后才离世,而这些日子她又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能去问母后,直到第二年生辰,我说我不要过生辰,因为那天是母后的忌日,奉林公公一时嘴快说了句‘皇后的忌日并不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父皇打住了,父皇告诉我母后最爱的就是我,若是我生辰不开心,她便不会开心,于是从那时开始,没有记得腊月初七是我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直到很久之后,连腊月初七是本王生辰都没有人记得之时,本王才不得相信母后的忌日真的不是腊月初七。
鸾儿,你说,那么长的时间母后去哪儿了?为何父皇要说她已经死了?可是她明明就没有死啊。”
凤非鸾的腰被君无痕搂的有些疼,可是她明白,那疼比起他心中的疼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轻抚着他的背安抚着:“王爷都过去了,以后鸾儿陪着你,无论何时鸾儿都会陪着你。”
她本就知道皇宫的肮脏,可是这一个来月的经历告诉她,她认知的皇宫是天堂,而现实中的皇宫则是阿修罗地狱;表面的和乐粉饰着太平,可是除却那层外衣之后,便只剩下阴谋,算计,陷害,背弃……所有的肮脏似乎皇宫里都能够见到,她一直以为她能够泰然处之,可是事实还想并没有她想象的美好……
李嬷嬷那过分嚣张的背后是谁给了她撑的腰?皇后那样一个从来不明确表示自己喜怒的女人,却在第一次见面之时便送她手镯,言明对她的喜爱,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何明明君翩跹才是皇帝和皇后的嫡长女,可是受宠的人却是庶出的君阡陌?为何皇帝原本心属的继承人是她夫君,却在他手上的第二年便封了君临风为太子,且对君临风的言行放之任之?还有那个淑妃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皇帝皇后都要对她忌惮三分?还有那闵知印,为何那么多年都没有过任何表示,在今年却突然说要嫁给她夫君,这,是冲着他还是冲着她?……再加上皇后的死期扑朔迷离……她突然才发现,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的人尽数困在其中,里面的人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知道撒网的人是谁,收网的人又会是谁……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诗琴咋咋呼呼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凤非鸾的思绪,同时也惊醒了君无痕,两人迅速正常姿态,待诗琴进门之后看到的两人已于平时无异,只不过因为极少同君无痕打交道,看到他在场之时她仍然有些胆怯。
“王爷、王妃。”
凤非鸾点点头,白了诗琴一眼嗔怪道:“诗琴丫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一路大呼小叫的,每个规矩!”
诗琴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
“王妃,真的是大事情呢!”
一想到自己刚刚打听来得事情她就止不住想乐呵。
“大事?什么大事啊?”该不会又是前院的大黄老母鸡孵出了一群纯黑的小鸡吧?
“刚刚奴婢去前院找玉晓姐姐,回来之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奴才再闲聊,王妃,你猜猜他们说了什么!”
诗琴一脸的兴奋,也不顾什么尊卑大小拉着凤非鸾的衣裳就来时嚷嚷。
凤非鸾嫌恶的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审视外星人的姿态打量这诗琴,见她兴奋异常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诗琴,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记得这丫头平时简单她夫君都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话也是离得远远,从来都不会想今天这样冒冒失失,这样的异常让她禁不住有些担心。
“哎呀,王妃。”诗琴嘟嘟嘴,没好气的拂开凤非鸾的手。“人家是说真的啦,人家刚刚听到他们说,昨日宫中可发生了大事!不对不对!不止是宫中就连朝中的各位大人都出了大事了!”
宫中?各位大人?
片刻之后凤非鸾脑中渐渐有些明白了,诗琴口中的大事十层十跟自己心中想的那帮人有关系,有些心虚的看看君无痕,见他正若无其事的摸着将《风华集》和画轴重新装回木盒中,之前的脆弱早已不见,似乎之前那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哦?看你说的那么兴奋,皇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那个王八蛋帮她办好了事情之后,还没有告诉她结果呢,她也很想知道皇宫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嘻嘻。”诗琴掩唇轻笑:“事情也不知道真假,只是适才听到他们说,昨日宫中每个宫里面的都出现了全身湿淋淋的大老鼠,而惊华公主一醒来,两只大老鼠就趴在她的枕边,吓得是魂不附体,后来被皇后娘娘身边的诺儿姐姐送去朝露宫里边,原本是想要好好的歇息歇息压压惊,结果谁曾想到,她还刚刚沐浴完还没来得及躺下,几只大老鼠又出现在她面前,活生生把公主给吓晕了不说,还惹得娘娘四处躲藏,可是没想到她们夺得紧,那些老鼠也追的紧,吓得各宫娘娘是花枝乱颤的。
原本啊,宫中侍卫想要进屋帮忙,可是被嫔妃宫女们四处乱窜,他们全无用武之处,王妃,你适才没有看见,外院的那两个奴才手舞足蹈的学着宫里人的模样,真真儿的让人乐呵!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听说除了朝露宫以为其他的宫殿的老鼠不是奄奄一息就是昏昏欲睡,唯独朝露宫的老鼠不止多还大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机灵得紧,那些人压根儿就那它们没办法。”
这厢,诗琴是说的唾沫横飞,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见闻,她就觉得嘴巴不受脑袋指挥,老想着裂开使劲儿的笑着。那厢,凤非鸾呆愣在原地,君无痕停下手中的动作,虽没有明显的表现,但是那微微隆起的眉头诉说着他的难以置信。
其实,凤非鸾很想笑,真的很想笑,特别是此时知道他夫君一切不幸的根源便是来自于那个地方,特别是在经历了皇宫那场让人想要掀桌的盛宴之后,她对那些人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承认她使阴招的方法很是卑鄙、缺德,但是没有办法,她一向不喜欢自己所属范围内的一切受到别人的抨击侵害,更可况这一次连着她自己也成了他们戏弄的对象之一,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不还击的话不光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只是……
秀眉微蹙,回头看向那面色仍然有些苍白的人,心中不由得一阵紧缩。
那些人虽然伤害过她夫君,可是依着这些日子她对他的了解,在他的心底里,皇帝皇后,甚至是那些毫不留情伤寒着他的君临风、君阡陌,这些人都是他在乎的,因为他在乎所以他才将《风华集》藏得那般谨慎,因为在乎他才以冷漠的外边掩饰自己受过的伤害,而如今,虽然,说她的本意是想为了替他出头,可是,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又该怎样抉择,一遍是所谓的家人,一遍是她,他该如何选择?
“王妃?王爷?”
等了半响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乐呵的诗琴,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收敛起笑意,在凤非鸾眼前晃了晃小短手,又在远远的在君无痕身边唤了一声,然后匆匆推开,心底里对之前的传闻始终是还有些忌惮。
“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或许是听到诗琴的唤声,君无痕回过神来,只不过却不是随着诗琴一起笑,而是平静的问出了自己最为关注的问题。
“呃……”诗琴一愣,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听前院的两人说,好像是宫里的有个小太监跟他们关系很是要好,今日那小太监出宫来跟他们聚了聚才将这告诉他们的,听他们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奇就奇在,在惊华公主出事之前,宫中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当值的守卫皆无一人发先异样。”
她本来就是觉着这件事很好玩才特地跑来告诉王妃的,怎么会去关注那些不该她关心的事情呢?
君无痕沉默了片刻,眉头中间的结愈发的明显。
“哦!对了!”诗琴突然惊叫出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王爷王妃,奴婢还听说皇宫中混乱之时,若贵人不小心将自己的绣鞋扔了出去,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了,刚刚下朝匆匆赶到朝露宫的皇上,皇上一怒之下,便将她贬为军妓,而且还不让别人求情,说什么要是再有人为若贵人求情,便同若贵人同罪论处。”
凤非鸾只觉得‘轰’的一声,脑袋中有什么好像被炸开,倏地转过身子双手紧紧的掐着诗琴的肩膀,清丽的眸子因为盛怒而有些泛红。
“王……王妃……”
诗琴有些被吓到,自从她照顾这个新王妃以来,她从未见她对着她们发过什么火,平日里就连脸色都未让他们看过,而此时眼前的人周身的肃杀之气,哪里还是平时见到的那个和善亲切的新王妃?!
“再说一次!”
“说……说什么啊?”呜呜呜,她的肩膀被捏的好痛……
“那个贵人……被贬成了什么?”
“军……军妓……”呜呜呜……王妃好可怕,她的手臂好痛……
军妓!
抓着诗琴的手突然松开,凤非鸾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险些直接晕倒在地。
原来不是她听错了,诗琴真的说的是军妓,呵呵呵,军妓?君纵天***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那时他的嫔妃啊,平日里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他,可是到了这一天他居然可以将自己的枕边之人推出去作为军妓!***!他是皇帝,一人享受着众人的伺候,而军妓呢?一个人伺候着众人的享受,如果说不是念在她相公的份上,如果不是念在天下人的份上,她发誓一定找人爆了他丫的菊花,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报怨’!
“鸾儿。”
手心传来一抹温暖,耳际传来如沐春风的干净嗓音。
凤非鸾回过头,正好与君无痕那双空洞的眸子撞上,像是心有灵犀,君无痕在凤非鸾看向他的那一瞬间,牵起嘴角回给她温柔一笑。
“鸾儿,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他是皇帝,他的威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冒犯的……”
凤非鸾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等到她再抬起头之时原本的恼怒已经化成和煦的笑容:“王爷夫君放心,本王妃知道该怎么做,不会闯祸的!”
天威不可犯是吧?好!那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可犯法!
“呜呜,王妃,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啊,差点吓死诗琴了!呜呜呜……”
将凤非鸾恢复常态,诗琴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砰地一声便断裂开来,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便使起小性子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凤非鸾蹙眉看了眼地上的小丫头,然后捏捏君无痕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君无痕倒也是个明白人,自家媳妇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任由她走到自己的背后,饶有兴趣的听着她那状若无意的威胁话语。
“王爷夫君,好些日子都没有解开面具让伤疤晒晒太阳了,本王妃觉得今日太阳还算不错,要不现在就解下面具让它见见光,你说可好?”
某丫头的哭声顿了一下。
“既然王妃说好,那就好吧,本王听王妃的。”
某丫头的哭死渐歇,奇怪!人家不都是夫唱妇随吗?为什么这会儿变成了妇唱夫随了?
“嗯,那就解开吧!”某女点点头,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