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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我是自私的
“穆灵歌，我皇兄真的很喜欢你，他的王妃之位还为你保留着，云语嫁入王府后因为你受尽了委屈，你若是不喜欢我皇兄的话就与他说清楚吧，也为了你的亲妹妹，云语。”文翰在钟离雾面前不敢再放纵自己的脾气，忍着怒火，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当她说完这番话，看向灵歌的时候，却发现她面色沉静，没有一丝波澜，就如钟离雾的神情一般。这样看去，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即使没有任何互动都是那样的和谐。
灵歌轻叹口气，“那请公主转告萧王，我从未喜欢过他，答应要嫁给他也是为了穆府和与圣上有过约定，无关感情。至于穆云语，王爷一直喜欢的就是她，所以并不用我担心。”
灵歌说完，文翰瞠目结舌的瞪着她，钟离雾心疼有一股暖流滑过，正待他们要一同离开的时候萧王磁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灵歌抬头刚好和钟离雾的目光相对，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眸中都有流光溢彩闪动，但只是一瞬，又同时错开。
“穆灵歌，你的意思是从开始到最后你从未想过嫁给本王？”萧王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悲痛之情，但心思本不在萧王身上的灵歌又哪里听得出。
萧王走到文翰身侧，看着与钟离雾穿着相同款色衣裙的灵歌，心如刀割，却依旧痴迷。
“王爷本就很清楚灵歌的想法，又何必再多问一句。”灵歌眸子淡淡的，忽视掉萧王眼中的光华惊艳，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钟离雾温暖的掌心就放在她的腰部。
“穆灵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论本王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还是你的心早就被别人迷惑，这样的你还是你吗？”
萧王厉声说道，看着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当他的手下过来禀告他文翰只身来了圣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灵歌，他想见她，纵使会受伤，却依旧想见她一面，看她过得好不好，看她和那个人现在是何关系？
灵歌情不自禁的回眸看了一眼钟离雾，眸中有着依恋和不安，钟离雾感受到她的挣扎，放在她腰上的手向上游移，直接搭在了她的肩上。
“萧王，请你不要再强迫她了。”钟离雾淡然出声，被他揽住的灵歌身子僵硬，神态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欣喜。
萧王放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紧紧的，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感才能让他的神智回来几分。看着相拥而立的灵歌和钟离雾，他有一瞬想不顾一切的将灵歌拉回来，但那只是强迫，强迫的灵歌属于她。是啊，钟离雾说的没错，他一直在强迫灵歌，可是纵然如此，只要能让灵歌留在自己身边，被她恨着又何妨。至少，恨也能让灵歌记住他。
想到做到，萧王伸出手臂欲将灵歌拉到自己身边，“天师大人难道不是在强迫灵歌吗？将她强行从本王的大婚典礼上的带走，还用了那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骗得了世人，骗得了自己的心吗？而且灵歌似乎过的并不好吧，本王听说过身为天师大人是不能爱上别人的，天师大人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给灵歌宠爱，又何必强留她在身边？”
萧王伸出的手已经放在了灵歌的手腕上，却不敢用力，而灵歌也没有强行将手腕抽出去，只是怔愣着听着萧王的话。萧王的话回荡在耳边，强行灌进灵歌的心中。就像有魔力一般，敲击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眼泪就那样不自觉的流下来，不受控制。
钟离雾没有先回话，习惯性的先看向灵歌，看着她脸色的泪水和没有光彩的双眼，心里也跟着难受。而心上的痛，连带着身体，胸口的灼热让他口腔中传来一股血腥味，但他却强忍着，没有开口，只是专注的看着灵歌。
看着灵歌脸上的泪水，萧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灵歌过得不好。手上使力，灵歌没有反抗的就被他拽了过去，钟离雾看着突然空掉的手，一时失神。
钟离雾强忍着口腔内的血腥味，将鲜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专注的看着灵歌，灵歌的目光和他相对，眸中有些挣扎和渴望。
“我是自私的，即使不能给她幸福，却仍是想要将她放在触目可及的地方。灵歌，你可怨我？你若是现在后悔，还可与萧王回去，成为萧王妃。”
钟离雾强忍着口中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嘴角溢出鲜血，他的眸子却异常坚定，给灵歌选择。
灵歌哭的更凶，但更多的是欣喜，他这样说是不是表明他也是在乎她的？早已有了决定的灵歌抬起头却看到钟离雾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鲜血，文翰也惊吓的说不出话来，眸里满是心疼。
“雾，你怎么了？三明！”灵歌猛地甩开萧王的束缚，不知所措的将身子都有些虚晃的钟离雾扶住，而钟离雾口中的血腥味却不断的加重，因为……灵歌的那一声亲昵的称呼，雾，像是跨越了千年之久的声音，在他心头回荡。
三明听到灵歌的声音后很快从大门口出来，将钟离雾扶住，钟离雾却固执的拉着灵歌的手不愿松开，像是再等一个答案，可是他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吐出鲜血，这样会让灵歌更加担心。
灵歌将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从不后悔，还有，谢谢你，将我带回来，即使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专注的声音，坚定的眼神，让钟离雾的心更加温柔，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专注，仿似只能盛下灵歌一个人，这一刻，他放纵着自己的心。
三明看着他越加苍白的脸色，扶着他就往圣域里走，文翰不由自主的跟上，却被刚刚一同出来的帜烈拦住。
“文翰公主，请你自重。”帜烈眸光很冷，慑人的魄力让文翰胆寒，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灵歌，跟我走，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又何必折磨自己？！”萧王复握住灵歌的手腕，大声的说道，灵歌没有转身却已将他的手甩开。
☆、第284章 落寞离开
“萧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管以后是苦是甜都是灵歌自己的选择。谢谢王爷的宠爱，但恕灵歌不能跟王爷走。”灵歌回眸，眸中孕育着冷色，看着一脸伤痛的萧王虽有一些心疼，却知道那只是感动而已。感动于萧王长久以来对她的坚持，无关乎情爱，只是感激。
“灵歌，你怎么那么傻，这么多年天师大人对谁的都是淡淡的，你为什么要相信你就是那个例外？而且在本王刚出生的时候他已是天师大人，他大你那么多，纵然他看上去与你年龄相仿，但你不觉得恐怖吗？”萧王重新拉住灵歌，心急的说道，文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皇兄只觉得陌生。
萧王与她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萧王对她有时却冷酷的像个陌生人。他是母妃最宠爱的儿子，也是父皇最器重的儿子，阴沉的像是时刻蕴含着狂风骤雨一般，文翰有时面对他都会感到害怕。
现在萧王与太子的争斗越来越激烈，朝堂上的争斗影响着后宫，德妃与皇后之间也是明争暗斗，文翰虽站在萧王这边，但她的影响力却微乎其微，更何况她现在自身难保。
“王爷，且不说爱情中本没有为什么可言，喜欢一个人也只是一种感觉，其他的外在因素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就像王爷为何会喜欢上我？如果问王爷理由的话王爷知道是因为哪一点吗？”
灵歌目光真诚的说道，文翰也觉得灵歌说的有道理，这一刻突然对灵歌改观，就好像她们爱上的同一人，平白的就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萧王被灵歌的话问到，一时竟真的想不出答案，为何会喜欢灵歌？穆云语比她温柔，同样是绝代美人，对他更是一心一意，为何他却痴迷于灵歌呢？萧王真的想不出理由，只是心里却很清楚，此生除了灵歌，再没有人能让他冲动如此，心动如此。
灵歌心系被带走的钟离雾，不愿再多说下去。“王爷，多余的话灵歌不想再说，你的感情灵歌也不能予以同样的回报，如果你以后有用得着灵歌的地方请说，灵歌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但灵歌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王爷，请回吧，穆云语是真的爱你，请你好好珍惜。文翰公主，强求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一味的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真感情，希望你有一日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灵歌说完转身就进了大门，萧王想拉住她却发现她的身影如风一般快速的离开，他想抓都抓不住。这一刻，萧王才真的认识到，灵歌再也不是他自以为能控制的了的灵歌。
“皇兄，从小到大我从未觉得我们有相似的地方，但今日，我们爱上了同样的不可能的人，执念太深会委屈自己，却又舍不得放手，纵然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皇兄，我们也是相似的吧。”
文翰的声音随风消散在风中，与萧王一同离开，只留下两个落寞的背影。
灵歌直奔钟离雾的房间而去，帜烈想安抚她，在看到她惊慌的神情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星玮和简旭等在房门口，三明在房间里为钟离雾疗伤。
“主人，你不能再对灵歌动感情。”三明好不容易让钟离雾心头乱窜的邪火安稳下来，看着他惨白虚弱的模样叹着气说道。
“恩，不要告诉灵歌真相。”钟离雾在闭上眼的前一瞬这样说着，转而就陷入了昏迷。三明知道他需要休息，轻声的起身走出了房间，今夜之后，他会恢复。
三明出来后灵歌第一个冲上去，三明微不可见的从她点点头。“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战。简旭，去将英叫回去早些歇息。”
三明这样说着，简旭和星玮目露担忧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开，灵歌和帜烈站在原地看着忧心忡忡的三明。
“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灵歌担忧的面庞，三明竟有些不忍骗她，但他不能违背钟离雾的话。“天师大人没事，只是操劳过度而已。”
三明说完直接快速离开，显然是不想告诉灵歌真相。
这是第一次，三明这样潦草的回答她的问题，忽略她的严肃，即使灵歌称呼他为师父，三明也不想说，不能说。
“灵歌，你别太担心了，天师大人能力强大，不会有事的。”帜烈手扶着灵歌的肩膀，另一只手覆在灵歌的眼睛上。她眸子里装着太多了忧伤，帜烈看着就觉得心酸，更何况因为与灵歌相通，他还能体会到灵歌心头的酸涩。
“帜烈，暗幽谷是怎么回事？龙禹王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龙浅，那个人曾在安氏身下下蛊，你还记得吧。”灵歌安静的站着，没有将帜烈的手拂开，声音也平静的很，但那种悲伤的感觉甚至要渗透到帜烈的骨子里，让他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钟离雾只是将暗幽谷对圣域发出战书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却没有多做解释，原本灵歌并不担心，但今日钟离雾表现出了他脆弱的一面，突然让灵歌恐慌。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钟离雾，担心圣域。
“如果说圣域是这天下最圣洁的地方，那暗幽谷就是所有邪恶力量聚集的地方。那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和无数的亡灵。龙禹王是暗幽谷的统治者，龙浅是龙禹王忠实的属下。”帜烈尽量简明扼要的解释，灵歌得到这些回答已明白了几分。一个与圣域正好相对的存在，那龙禹王是钟离雾的宿敌吧，至于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恩怨，灵歌想听钟离雾亲自对她说。
灵歌伸出手将帜烈的手从她的眼睛上拉下来，“帜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进去看看他。”只是一次的放纵，灵歌想要见他，万分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