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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铁,饭时钢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眼看着一点点瘦下去,又过了五天,突然开口找仔仔。仔仔一直守着身旁,连学也没上,见着仔仔只拉着手一味的哭,哭过一场后就撒手去了,临了都没合眼……”
“她是担心仔仔一个人孤苦啊!……”
“老婆子,别说了,别把姑娘都闹哭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借着月光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是大伯,说了话,迈了两步,又停了停才走。
悲剧的仔仔一家2
秋灵璿忍不住了,眼泪大珠大珠的滑落枕边。她是个心软的人,小时候特爱哭,但懂事后,见着妈妈偷偷抹眼泪,再没哭过。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笑是妈妈的良药。多少年过去了,今天又落了泪,还一发不可收拾沾湿了大片枕巾。
“仔仔哥呢?……”秋灵璿感觉时间停顿了,过了很久很久,听到大娘在翻身,轻声问了句。这是秋灵璿最想知道的事,这十年仔仔哥是怎么过的。
“唉!最可怜还是仔仔,自从爸妈没了,就只有一只养在跟前的小白猫做伴……”
小白猫,秋灵璿脑子咯噔一下,小白猫?小白猫……
“自从没了爸妈,仔仔也不去上学了,白日里去的最多的就是爸妈的坟头,回来了就待在屋子里。见了人只躲着,没多少时月也是瘦了一圈。”
“唉!要是多点时间,仔仔过了那道坎,兴许还能跟以前一样。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那年冬天,二宝媳妇急乎乎跑进村子,连哭带嚷的直喊救命。我与你大伯正好在家,就跟了去,二宝媳妇一路边哭着只说掉河里了,具体也没说明白。”
“到跟前了才看到河岸上躺着二宝家的小子小金,冻的连连发抖,二宝媳妇赶忙过去抱着儿子直哭。”
“我跟你大伯见着浑身湿透了了小金,心里才踏实,上岸了就好,上岸了就好。谁承想……”
“唉!那小金刚七八岁,在自个妈怀里缓过劲儿来后,硬挤出二宝媳妇的怀抱指着河只喊‘仔仔哥,仔仔哥……’”
“我们这才知道,是仔仔救了小金。可是我们到的太晚了,河里早就没了仔仔的影子……仔仔的尸首是第二日从白河下游的村子寻回来的。”
听到这里,秋灵璿的心抽的生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眼泪没有了,只有心口生生的疼,躺在被子里浑身颤抖,久久不能平息。
“仔仔的尸体放在屋里,也只有陪了仔仔几个月的小白猫守着。那阵子,村子里谁见了谁都摇头叹气的,可叹仔仔一家人的苦命。”
悲剧的仔仔一家3
“仔仔爸妈活到一半死了,没有寿终就没了,按理是不能葬在祖坟里的。而仔仔那年刚十五岁,半途夭折的孩子只能到了晚上再下葬。”
“村里自发的出去几个男人,在仔仔爸妈坟边上起了新坟,想着天黑了就把仔仔送去入土,也算是让一家人在地底下团聚。可到了夜里,准备好了赶去仔仔屋里,却没了仔仔的踪影,连小白猫都没影了。”
“那后来呢……”秋灵璿咬紧牙关,挤出了几个字。她想着或许仔仔哥并没有死,或许……
“仔仔就那样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一时间村里传的神神叨叨的,都说是白河的河神显灵了,河神见仔仔可怜,把命还了他。肯定是仔仔自己活过来走了的……”
“唉!那时候都这么说,可是仔仔从下游村子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怎么还能活?况且那天村里人都在旁边看着,可怜啊!……也没人见着有人从仔仔家走出来。”
秋灵璿没想到带自己钩槐花的哥哥已经没了,听完了大娘的话,眼泪才又一次大滴大滴的滑落。把被子拉着盖住了头,躲在被窝里抽噎起来。
“唉!可怜啊!……”大娘也是难过的什么似地。
秋灵璿不敢再追问,有河神吗?秋灵璿从来不信神鬼之说。可这会儿却真心的念着“阿弥陀佛!”乞求着世上是有河神的,而那个河神可怜仔仔哥,把命还给了仔仔哥。
秋灵璿哭了好久,不停的在心里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仔仔爸爸为什么会摔伤?”秋灵璿怎么也睡不着,要是叔叔不摔伤而亡,就不会有阿姨伤心亡故。有叔叔跟阿姨在,仔仔哥就会在学校读书,也就不会遇到落水的小金,更不会溺水而亡。
秋灵璿假设着,逻辑是通的,可是那都是如果,事实并不是这样。想着想着就有些生气将叔叔半夜送回来不管的那辆车,为什么不给叔叔送医院救治……
“早点睡吧!……”大娘叹了口气说道。
“乡下人没念多少书,想要挣钱只能凭力气。仔仔爸倒是画了一手好画,但没人相看,就只能去打散工,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
悲剧的仔仔一家4
遇到这种事,相干的人都躲着走,又加上仔仔妈一走,仔仔还小,家里没了人……”
“那伙人也是半夜送来了就走,仔仔爸是有学问的,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平时少言寡行,虽然挺和善,但并不与村人常往。而且谁也不知道仔仔爸是在那里打的工,村里拿事的去跑过几趟城里,只为着找到了能给仔仔以后的日子找些依靠,可是城里大了,上那里去找啊!后来又遇到仔仔这事……”
“唉!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命太长了,让我见到这么可怜的事!”
都过了十年了,大娘提起往事还是难过,跟秋灵璿说了这大半夜。像是倾倒自己的委屈一样。也是,十年了谁还曾记得白河湾曾经有户三口人家,有个叫仔仔的孩子。
秋灵璿再不敢出半点声,只盼着别再扰了大娘休息,自个儿却是捂着嘴巴躲在被窝里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都几乎是不相干的人了,怎么听了会这么伤心,心疼的难受。
第二日一早,秋灵璿辞别了大伯大娘,临走前只问了句:“仔仔哥的全名叫什么?”
“白逸箫。”
秋灵璿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这辈子都不想忘记,幼时好了一场竟连小名都是从妈妈那里知道的。
走出村子,秋灵璿又回身看了看白河湾,孤零零的一个村落,或许跟当初仔仔哥一样的寂寞吧!
坐上了回程的车。一路上秋灵璿靠在窗子上看着窗外,几乎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到了家,秋灵璿见着妈妈想起阿姨,又有些心酸,直接回了屋。进屋关了门,把头埋进被子里又是一场痛哭。
“灵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开开门……”
妈妈敲着门,肯定出什么事了,见女儿一回来眼睛红红的,一进门就进自己的屋,还关了门。
平日家里就娘俩个,秋灵璿这屋门从来也没关过,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秋灵璿在屋里情绪稍好一点,擦了擦眼泪,起身开了门。见着妈妈,挤出了个笑容说:“没什么……”
悲剧的仔仔一家5
“这么多年没去了,仔仔哥一家好像搬了家,也没人知道搬去了那里……昨天在一位好心的大娘家里借的宿。”
“哦!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的,只是想着你出去散散心,没找到就算了。”艾珊显然有些失望,可是她更希望女儿开开心心的。秋灵璿自小由妈妈一人带大,其实从秋灵璿的言行中已经感觉出了问题,只是看着女儿哭红的眼,艾珊不想追问。
吃了午饭,秋灵璿没有急着去租住的屋子,只待在妈妈跟前,有些后悔为了早点独立而搬出去。
在大娘家留宿,看出老人无儿女在身前的孤独。就连这个陌生人也这么亲切的招待,其实他们是从秋灵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对子女的关切也随之流露。听了大娘口中那个悲惨的故事,秋灵璿越发觉得人的命太过脆弱,趁现在一切还好应该多陪陪妈妈。
“妈,我搬回来住吧!”
“恩?”艾珊有些意外,心里欢喜的什么似地,还以为听错了。
“我说我搬回来陪您住,好不好。”秋灵璿笑笑的看着妈妈。
“好,当然好,可是咱家离你们单位有点远,搬回来以后每天上下班累的很。”
“没妈在身边的孩子好可怜,我要待在妈妈身边,一辈子守在妈妈身边。”秋灵璿调皮的说着话,逗得艾珊满心欢喜。
“好,好……”艾珊不知女儿遇到了什么事,但女儿所说的事却是艾珊最愿意听到的事,多年前丈夫的离去,一直独自守着女儿。女儿突然搬出家,才感觉到生活的空虚。
这晚,秋灵璿索性没回租住的屋子,而且夜里还跟妈妈挤在一屋睡下了。
“妈,你知道白河的传说吗?”秋灵璿总觉得那个白河的传说跟仔仔哥的去向有关系。
“怎么突然想听白河的传说了?”秋灵璿妈笑了笑说。总觉得女儿越大就越是疏远,好久没跟女儿这么待着说话了。
“没事,就是最近在看一本小说,有些感触,想听听关于传说的故事。”娘俩躺下后就关了灯,艾珊从声音里也听不出秋灵璿的心事来。
玉带河的传说1
“白河湾我只去过三次,你阿姨嫁过去的时候去过,送你过去也是我,后来接你回来。对那里也没有多大印象,只记得仔仔家的房子比别家矮些。不过你阿姨不在乎这些身外的东西,只冲着你叔叔的才华,倒有些隐世的感觉。”
“那时候农户人家多没有安电话,进城的车也不方便,只是时常书信联系着。后来就连书信都收不到一封,寄过去的也都像落入了大海,没了踪影。”
说到这里,艾珊有些伤感。
“妈,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都好就好……”安慰妈妈的时候,秋灵璿想起昨夜大娘说的话,后半句几乎都没音了。也不再说话,生怕自己颤抖的声音让妈妈察觉出来。
关于白河的传说,从听说仔仔哥是在白河里溺水而亡的,就一直想知道那个传说。一回家又担心提到那些事,自己难过惹着妈妈也难过,这才等到夜里,跟妈妈睡一屋,想趁着天黑盖了眼光,也盖了脸面上的心伤,才敢听那些故事。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艾珊也迎合着秋灵璿的话,可是这么多年了。秋灵璿小时候黏着自己倒不觉得,可女儿渐渐大了,心里反倒空落落的,越是想以前的人和事了。
“那个传说呢?白河的……”看着妈妈背过了身,身影有些颤抖,秋灵璿平了平声息,问了句。
“恩……”艾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
又过了大约几分钟,秋灵璿妈才说起白河的传说。
“据说那里原本没有河,也不知是那年那月,突然有条白色的丝带从天而降,落在了凡间,落地后的白带化成了一条白色的河。”
“那日,附近有个叫陶三的村民清晨去田间,远远的看见有条白色丝带从天而降,飘飘忽忽的落在了前方。还想着将那条丝带捡了回去送与娘子,心下正在窃喜有这不劳而获的好事。”
“没想到没走几步就听到有水流声,还觉得奇怪,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条白色的河横在眼前。当下又惊又喜,赶忙跑回村里唤村民。大伙开始还以为陶三魔怔了,竟说些瞎话哄人。”
玉带河的传说2
“可陶三手舞足蹈的,还说河水白的想雪一样。这就更奇怪了,莫说有没有河了,就是有也不可能是白色的呀!几个闲着没事的,觉得陶三像说书一样,就跟着一起去看热闹,并不为看什么河。他们以为那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根本就没什么河。跟着陶三只是想看陶三,就跟看个小丑一样的看。”
“白河湾本来是修在旱地上的,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