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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公公?为何一筹莫展?”莫离侧头问他。
“我看你今日是拿不到药了。”
“为何?”
“其他的药都给你配齐了,却唯独少了这迷迭香。”他将抽屉抽出给莫离看,以证明并不是自己故意刁难。继而又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怪了,我昨日才放了满满一抽屉进去的,怎么今日就全都空了呢?”
另一个小太监闻声走近一看空空如也的抽屉,“你是说迷迭香吗?白日里给国师的婢女全取走了,她说国师连日来总觉得脑中混沌不堪,总记不住事,想用以提神醒脑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小公公点头,但是还想启口说道什么,却想想不好,又是给硬生生的闭口不说了。
莫离道:“既然没有药,那也没办法。不如我明日再来,不知小公公能否帮我把药配好?”
“虽然我明日不当差,但我可以帮你配好,就放在此处,你自行来拿就是了。待到一会儿张太医从大皇子那里回来,就能拿到迷迭香了。你若是等得及,也可在此地等一会儿。”
“那也好,先谢过小公公了。”莫离对着他又是报以微微一笑,这雅致的笑容怎是宫里那些冷面相迎能敌得过的?
到药膳房探个究竟(四)
小公公连连摆手,“不谢不谢。”脸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还没问过公公怎么称呼呢?”
“我姓徐,叫容德。”
“原来是徐公公。”
“不敢当不敢当,”他难为情的挠挠头,“叫我小容德就行了。”
“我姓莫,”正说着,莫离突然一手捂上了肚子,“哎吆,此处可有茅厕?你看这人有三急……”说着莫离不好意思的扎眨眼睛。
“有有有,”小容德手指向一边,“你往那边走,在看到‘煎药房’后向左拐就可以了。”
“多谢,”莫离赶紧装作很急的样子小跑而去。
药膳局其实并不大,前厅乃太医开方子、配药抓药的地方,中厅两侧便是“煎药房”了。
莫离此时已放慢了脚步,就算今日什么也查不到,但是能摸清药膳局的格局就是有所收获了。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经过后,便推门进去了。
煎药房,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煎熬药物之处。在太医给哥宫妃嫔请脉诊明病因后,便开出相应的药方,随后在此地煎制成汤药后由专人分发至各宫中。
虽说现在并无煎药,但空气中混杂的各种药味根本无法散尽。莫离闻着这些充斥鼻端的味道,再回忆起白日里在“养心殿”前闻到的那股药味,似乎并无相同之处。由此看来,给萧风远所煎的药并非出自此处。是不是还有另一处独立且隐蔽的地方呢?但是举目望去,煎药房一共就那么大,应该是别无他处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中厅的最深处还有一道门,莫离正要举步朝里走去,却听见身后有个声音道:“你是何人?药房重地,岂是你能随意进来的?”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莫离回过头,门口站着的那人正是今日要搜她身的禁军统领唐毓义。莫离眉头大皱,真是冤家路窄。
不等莫离开口,小容德却从唐毓义的臂弯下钻了过来,“唐统领,这是一场误会。莫公子,都怪我不好,刚才说错了,茅厕在右面,难怪你找不到了。”他一脸歉疚。
莫离再次捂着肚子,一边跑一边叫道:“急死我了。”便闪开了。
待到出来时,发现唐毓义正跟小容德在说话,看样子应该是熟识的。只见唐毓义说着还将一只锦囊塞给了小容德,莫离只是隐隐听到,“给老人家治病要紧。”
见莫离来了,小容德便为难的将锦囊收了起来,转而道:“莫公子,你好了?”
“都解决了。”莫离笑道,一边用衣袖擦了擦两鬓。看着冷着脸站在一边的唐毓义,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莫离还是道:“唐统领,刚才内急,所以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
“不碍事。”唐毓义大手一挥,依旧满眼的鄙夷。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张太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依照先前说的,我明日来拿。”
“也好,”小容德点头。
看着莫离渐行渐远的背影,唐毓义不断摇头,此人哪里有半点男人的样子?心中不断哀叹,储心国怎么竟出这等无用男儿?
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小容德不解的问道:“唐统领,你怎么了?”
“没事,”他甩甩手也走出了药膳局。
中的是迷迭香的毒(一)
见莫离垂头丧气的回来,萧风逸立即起身安慰,“不是早跟你说过,此事没那么容易的吗?好了,别闷闷不乐了?”
不料,莫离却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若不是只差了一味迷迭香,我早就将太妃的药拿回来了。”
见萧风逸只是看着她却不搭话,她就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找借口,“你不信我说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到药膳局去问问。当值的小公公说,满满一抽屉的迷迭香,全被国师的婢女给拿走了。”
兰太妃悠悠一笑,“他要满满一抽屉的迷迭香做什么?迷迭香虽能开旷心神,但若是用量太多的话,反而会麻痹神经,让人食欲不振,乃至晕厥。所以,在哀家的药方中,每日只能取两三根熬之。”
“照此说来,国师要去这么多的迷迭香,也许能用上一年之久了。”莫离喃喃道。转头却发现萧风逸的眼里泛起一阵精光,莫离亦瞬时领悟到了些什么,兰太妃不经意间说起迷迭香的毒性,给了二人一丝启迪。国师这厢才要了大量的迷迭香,大皇子这厢就晕厥了,而迷迭香又恰好能使人晕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风逸和莫离都陷入了另一种沉思。
******
翌日清晨,昨日下的雪还未化开,空中却又已经被一团团阴冷所包围,看来今日又要下雪了。
陵安于储心国偏南部,冬日下雪的日子其实并不多,但是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而雪也下的特别早。
萧风逸站在窗前,抬头看向远处,只见天上一抹赤褐色的飞影朝这边而来,愈来愈近,最后终于停落在窗栏边。
是如莺,萧风逸的眉梢豁然开朗,世清终于带来消息了。他取出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去陵安”。他将纸轻揉在掌中,世清说服赫里丹了,嘴角溢出的是如释重负且又包含无比坚定的笑。只要赫里丹肯来,他就什么都不怕了,依计行事即可。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赫里丹的到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穿过悠扬的小径,朝他的寝宫走来。少年今日一袭月白的长袍,清素淡雅。萧风逸眼神柔和的望着这个翩翩俊影,记忆中的他总是偏爱淡色,不是月白,就是淡蓝和淡紫。
在一片幽冷之中,莫离那双漆漆的黑瞳显得尤为闪亮,一抬眼,一转神之间,竟透惊艳与风情。只见一片白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微翘的鼻端,她便伸出手去接住了纷纷落下的白雪。触手却已融化,少年却依旧乐此不疲。眼看雪越下越大,少年终于不得不加快脚步。
萧风逸扬起了一股暖暖的微笑,莫离,你可知,你就像那雪花,让我想就此掬在手中。只是掌心越温暖,雪花就越易融化,暖暖的微笑转而又被一阵愁绪所替代。
“王爷,”莫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萧风逸看着身上被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莫离,伸出手便为她拂去了残留的雪花。她稍有迟疑,含笑着朝后退却了两步,迅速自行将身上的雪花拍去。
中的是迷迭香的毒(二)
“咦,哪里来的小鸟?”莫离看到了赤褐色的如莺。
“今早从屋外飞来的。”
“外头那么冷,它一定也是在找御寒之地。”莫离同情的看着如莺。
“那本王就给它一个栖身之所。”
莫离感到了萧风逸话语间的温存,隐隐摇摇头,不让自己沉溺其中。“王爷,你对大皇子晕厥一事有何看法?”
萧风逸的眼神渐渐变得清冷起来,“还没会过国师此人,不好妄下定论。”
“我总觉得他要那么多迷迭香就是反常。”
“反常是反常,但听闻他既是国师,又是大皇子的太傅,若真是他对大皇子下的手,就太明目张胆了。连我们都会起疑,更别提太医了。再者,这么做对他意义何在?他应该极力仰仗大皇子才是,要毒害他,终究说不过去。”
“若是他有异心呢?”
萧风逸猛然抬眼,“那也未尝不可。”
但是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就不单单是对付萧风远那么简单了。
“陵安常下雪吗?我一直以为到了陵安应该就能比尚京要温暖一些,没想到湿湿冷冷的,反而更难受。”
“你还是喜欢尚京?”
“那倒不是,只是从来没离开过尚京,又对陵安有种幻想。但真的到了陵安,才发现想的和真实的到底还是截然不同。”
窗外的雪花飘的愈加细密,让萧风逸竟一时间分不出是身在尚京还是陵安?
“王爷,昨日跟药膳房的小公公说好的要去拿药,莫离这就先退下了。”
“且慢。”萧风逸将她唤住,拿过一件质地轻柔的披风搭在莫离的身上,“那么冷,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看着他细心的为她系着颈间的带子,莫离的心中是一股股的暖流,却不敢抬头看萧风逸的眼睛,生怕自己就此被吸了进去。
“我要走了,太妃还等着用药呢。”她一转身,正想跑出寝宫,身后萧风逸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莫离,世清也要来陵安了。”
她身形一僵,并不多问原因,因为她知道,萧风逸要告诉她的时候,自然而然会说的。她便只是小声的答道:“那真是太好了。”
雪花片片,寒风瑟瑟,但披风上传来萧风逸身上那股淡淡的龙延香的味道却让莫离倍感安心。所以风雪再大又有何惧?她疾步穿梭在小径上,终于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来到药膳房,还没多加找寻,另一个小公公便已提着数十包药走了过来。莫离一看,正是昨日告知小容德迷迭香被国师婢女拿走的那个小太监。
“莫公子,这是小容德让我给你的。”
“多谢了。”莫离接过药不断朝煎药房那边望去,“这个,若是我想将药放在此处煎熬,不知当不当行?”
小公公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因为这方子不是出自太医之手。”
“那除了此地有煎药房,宫中其他地方还有吗?”
“没有了。”
眼看打探不到任何消息,莫离也不再多做停留,以免让人觉得有可疑之处。“那我先走了,多谢这位小公公,也替我转谢小容德。”
邪魅国师(一)
话音刚落,却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朝这边走来。身边的小公公也不顾得回答莫离,便已经双膝跪地。莫离再转身一看,药膳房所有的太医、太监、宫婢都已跪的毕恭毕敬。
莫离还在诧异之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面前。莫离朝周围望去,只有她一人还直直站立在那里,而为首的男子却已经在高高的轿撵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了。这男子面容清新俊美,颇有玉面书生的味道,但眼里却是浓重的杀气和妖气并存。此人是谁?怎会有这么大的排场?难道宫里不只见了皇上才下跪?
“大胆!见了国师也不下跪。”一个侍卫厉声道。
国师?莫离恍然的看着这个男人,原来他就是国师?
而男子在看到眼前少年的时候,也为之一震。少年的眼中虽写满了不解和疑惑,但是却看不见分毫的慌乱无措,身上那种淡然处之的气息让他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