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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见唐毓义呆滞的站在原地,便又拔腿就跑。这次她专找草长得高的地方跑,尽管她跑起来颇为费力,但是这也代表着唐毓义要追她也不是一件易事。
又跑出一段,眼看就要逃离后院了,身后也是毫无动静,想来她已经成功摆脱唐毓义了。但当她拨开杂草,一脚踏入平地时,却发现唐毓义正双手抱胸,笃定的在前方等待她。
莫离心里暗骂,好一个守株待兔!
不等莫离站稳身体,唐毓义已经朝她□□。莫离在阻挡了他几个招式后,明显招架不住了,而他一招一式间就是以扯下她的面纱为目的。此时,眼看唐毓义的手已经触及到她下巴的面纱一角了,莫离飞腿一抬,就朝他的三角地带踢去。只见唐毓义大吼一声,捧着他的命根子一阵乱跳。
莫离心里好不得意,这下总算扯平了,他打到她的前胸,而她回以一脚,两清了。
有奸情
莫离这就又大步朝宫外跑去,可怜的唐毓义,估计还要疼上一阵了。跑出一扇门,这才发现此门并不是刚才进入“景仁宫”的那扇大门。她左右张望,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置身何处。
夜色中,她左穿右绕之下,完全迷失了方向。“惊鸿殿”在何处?萧风逸在哪里?
她在黑暗中举步难行,前面的路未知,后面又担心唐毓义会追来,东张西望一番后她一咬牙,在左右两边之间胡乱选择朝左边跑去,她是左撇子,从来都左边优先。
跑出了一段,待到确定唐毓义不会再追来了,莫离终于放慢了脚步,但此时早已累不可支了。她靠着一处城墙,大口的喘着气。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墙内传来,“你来了?”
那声音飘渺的好像不是来自人间,莫离刚有些平息的身体又颤悠起来,这到底是人是鬼?她朝四下望去,周围分明空无一人。这声音定是传自墙内,但谁能透过这深厚的宫墙看到外面有人呢?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我,我来了。”
莫离大叹一气,还好有另外一人回应了这个问题,这下她不用担心那个女人是鬼了。只是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四郎,我好想你!”女子娇柔道,“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心儿等得好苦!”
“我这不来了吗?傻瓜,你就一直等在风里?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莫离如拨开云雾,忽然顿悟,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杀人未眨眼的夏国师夏定侯。
突然女子嘤咛一声,伴随而来的是二人交相更迭的火辣辣的喘息声。
莫离藏在黑纱之下的脸涨的通红,她知道这二人在干什么。天哪,那个男人刚才不是还说怕那个女人在风里等的时间长了会冻坏,这会儿在更深露重的室外嘿咻,倒不怕冻坏了。
“四郎,不要,不要看我的脸。”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心儿,最美的心儿。”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娇喘。
莫离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今天晚上真是一波三折,但也是收获累累,既查到了向先帝下毒的黑手,又意外撞见了夏国师的奸情。只是莫名其妙被人触到了胸前实在有点冤。
这时,远处传来了敲锣声,那是宫里掌更的太监在报时了。莫离看看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丑时一过天就亮了。她深吸一气,就算黑灯瞎火的,她也要找到回去的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萧风逸有关太后下毒以及夏定侯深夜会情人的消息了。
******
天微亮,莫离才回到“惊鸿殿”。悄悄推开房门,却见萧风逸背对着门坐在她房内。
转过头,看见她一身夜行衣,萧风逸的眼里涌现出各种情绪,或恼怒,或责怪,或心疼。
莫离揭开面纱,气喘吁吁道:“王爷是专程在等莫离吗?”
“你知不知道刚才禁军到各宫来搜查刺客?”
呼之欲出的真相(一)
看着他愠怒铁青的脸,莫离不安的摇头,“那抓到刺客了吗?”
“抓到了的话,你也就回不来了。”
“王爷怎知就一定是我?也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准呢。“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
莫离不作声,唐毓义那一掌正中她前胸,定知道她是个女子。若是他已经放出话来,说有个刺客夜探“景仁宫”,而且是个女人,而她还傻乎乎的告诉萧风逸自己去的正是“景仁宫”,还遇到了唐毓义,那岂不是自行告诉萧风逸自己是个女人吗?
“是唐统领带人来查的吗?”
“是副领带人来的,听说唐统领受伤了。”
“那有没有说那刺客是什么样子的?”
萧风逸摇头,“那倒没有。”
莫离放下心来,“我还是那句话,怎知刺客一定是我?夜里出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既然是副领带人去搜查的,那应该没说起刺客的性别,不然萧风逸也早就会讲出来了。
萧风逸抬头,“此话怎讲?”
“我撞到了一段奸情。王爷猜猜,那个奸夫是谁?”
萧风逸诧异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莫离,“本王猜不出。”
“那就是堂堂国师。”
“你确定?”
“那个女子是谁,我不能确定,只知道似乎已经容貌尽毁,但那男的绝对就是夏定侯。”她清楚的记得女子不让夏定侯看她的脸。
“你好端端的怎会跑去捉奸?”萧风逸好笑的看着莫离。
“其实,我去了趟‘景仁宫’。”
“你跑到‘景仁宫’去做什么?”他知道那里是专关一些犯错的奴才的。
“王爷还记得在我们进入陵安城之前,在一座茶馆里发生的事吗?”
萧风逸回忆起那个阴沉的午后,有几名男子在谈论关于父皇死因的画面。
莫离继而道:“其实我后来跟踪了那名可能知道隐情的男子,从他口中,我得知有个姓徐的太监也许知道此事。所幸的是,前些天到药膳房替太妃取药,结识了一个小公公,得知他的一个远房叔公以前也在药膳房当差,恰好也姓徐,更巧的是他家就住在陵安城的郊外。这位徐公公被人缴了舌头后就一直住在‘景仁宫’内。”
萧风逸的神情变得陡然紧张起来,他当然早就料到父皇的死因是有人刻意为之,但真正到了揭露真相的这一刻,他还是害怕的,害怕真相太过残忍。
“刚才我已从徐公公那里证实了先帝是被毒死的。”
“是他干的对吗?”
“不是,是太后下的毒。但是说到下毒的东西,莫离却怎么都不明白,他说是鳝鱼。”
“鳝鱼?父皇最喜爱吃的就是鳝鱼。”
“但是要在鳝鱼中下毒,每日餐前试针不就能试出来了吗?”莫离想了想,“也许太后那时已经在先帝身边都将人已按插好了。”
“不会,父皇对膳食一向颇为谨慎,用人更是慎之又慎。想要从父皇身边的人着手,想来很难。”
莫离还在思忖整件事情,萧风逸却对着她道:“你深夜跑到‘景仁宫’,就是为了帮本王查清父皇的死因?”
“是,那是王爷心里的心结,若一日不打开,王爷就终难释怀。”
呼之欲出的真相(二)
萧风逸一步走至莫离面前,眼里是能将冰雪融化的柔情,“你的心意,本王岂会不懂?”
莫离的心被一股股暖流所淹没,萧风逸男性的气息瞬间将她重重包围,但耳边响起的却是之前一墙之隔的春声燕语。
“那被人撞见的就是你咯?”
萧风逸的话将莫离一下子拉回了神,她灵机一动,“不是我,我离开的时候未曾撞见任何人。想来我走了之后又有人去过‘景仁宫’了,然后才碰见了唐统领的,那人就是传闻的刺客吧”
“哦。”萧风逸点头,“快把夜行衣换下吧,你一夜未睡,今日定要好好补上一觉。”
“知道了。”
见莫离站着不动,萧风逸又道:“快换呀。”
莫离踌躇,“王爷也早点去歇息吧。”
“好。”萧风逸起身,走出房间。
黑暗中,萧风逸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莫离莫离,你聪明一世却不料仍有疏忽。他不曾告诉她是何人在何地遇到了刺客,她怎么就脱口而出是唐毓义在“景仁宫”遇到刺客了呢?
这个刺客当然不是别人,就是他的莫离。但更让他心怀激动的是,禁军搜查时说,这名刺客是个女子。而他派正海调查莫离身世一事也有了头绪,莫家的确有位九夫人,在生完孩子的当日夜里就失踪了。正海找到了当时替九夫人接生的产婆,那老人家起初一口咬定,九夫人所生的是个死胎,但在一阵威逼利诱后,终于松口,说出当日孩子生下时是健健康康的,只是未能如莫老太君的愿,是个女孩儿而已,后来便传闻九夫人失踪了,孩子是个死婴。之后莫家给了产婆一笔钱,让她隐居起来,警告她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
萧风逸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莫离从来就比寻常男子长的瘦弱矮小,且饮食起居除了银铃之外没有外人能插的了手,连墨香和砚朱也近不了身。莫离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换过衣服,那次与他一起去冀京,要她换上另一套衣裳还被弄湿了,今日要她换下夜行衣,她也犹犹豫豫。还有,再反观她的长相,柔美至极,就算男子中也不乏英俊之人,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玉姿仙态是男子怎么都学不会的。
若那个孩子没有死,若那个孩子就是莫离,那不就意味着莫离是个女子。萧风逸感到手心一阵发热,她是女子的话,他就不用苦苦压抑了。但是在没搞清楚她好端端的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女子身份之前,他是绝不会有所表示的。直觉告诉他,此事没那么简单。
萧风逸走后,莫离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床榻,刚将夜行衣脱下藏好,却一阵晕眩,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伴随而来的是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酸痛,接着就是滚烫和寒意交替而来,再接下去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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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陵安城迎来了久违的太阳。阳光照射在剔透的冰雪上发出璀璨晶莹的光,闪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呼之欲出的真相(三)
小容德在药膳房等了又等,却还是未等到莫离。他凭着记忆将她所需要的药都已配好,但是眼看晌午已过,怎么莫公子还没来呢?
他终于还是等不及,知会了一声药膳房的掌事便提着药前去“惊鸿殿”了。
“惊鸿殿”内,银铃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莫离,她刚喝完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后倒头又睡着了。
那么多年来,除了三年前世清的离开致使莫离大病一场,之后她的身体倒也一直相对平稳,偶有受寒咳嗽,但喝点姜汤睡上一觉就会好了。不过这一次好像来势颇为凶猛,已经第三日了,她的烧还是没有退,浑身烫的让人摸不上手。
萧风逸推门而入,目光直锁床榻上那个虚弱的人。她双目紧闭,面颊透出一种高热而致的绯红,而那张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现在显得愈发小了。
“王爷,”银铃行礼。
萧风逸微微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开莫离,“还是不见好吗?”
“不好,烧的有些糊里糊涂了,不断说胡话。”
“太医怎么说?”
“太医根本就没请到。”银铃小声说。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秀儿昨日去太医院,那儿的奴才说太医只给皇上和各宫娘娘看病,一句话就给打发走了。”
“你为何不来告诉本王?”
“奴婢见王爷和方将军似乎有事要谈,便没有进屋禀告。”
萧风逸狠狠瞪了银铃一眼,“你再去一趟太医院,这里本王守着。”
银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