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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景咬了咬牙,道,“可是这个孩子在一天,皇姐就一天跟大夏皇帝还有斩不断的孽缘,难道你真要把那个孩子养在身边?”
“凤景?”萧昱停下脚步,拧眉望向灯影眉眼间隐现厉色的少年。
“萧大哥,你和皇姐将来也会有你们的孩子,这个孩子……”
“凤景!”萧昱沉声打断他的话,郑重说道,“小景,别做让你姐伤心的事。”
“我……”
萧昱叹了叹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口的话郑重而认真,“凤景,这世上谁都可以伤她害她,只有你和我不可以,知道吗?”
她拼尽一切回到南唐,回到他们身边,他们却要背弃她,伤害她,那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了。
这三年以来,她已经受了太多苦了,所以即便那个孩子于他而言时时刻刻都如刺在心,他也不想做出让他伤心痛过的事。
凤景咬了咬唇,回道,”我知道了。”
“好了,走吧,你皇姐还等着我们过去用晚膳呢。”萧昱脸上扬起笑意,催促道。
“嗯。”
“我让你后姐现在还留在南唐,是想你们姐弟多点相聚的时间,你再这么不识好歹,我可就真的早早把她带走了。”萧昱一边走一边道。
“我知道了。”凤景低声嗫嚅道。
飞凤阁,凤婧衣听到外面的请安声,想来是萧昱从勤政殿回来了,一抬眼看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人不由愣了愣。
算起来,凤景已有整整两个月没有来看过她了。
“皇姐。”凤景唤了她道。
凤婧衣半晌回过神来,应了声,“嗯。”
萧昱将他按着坐下,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当了皇帝了,大忙人,还得我亲自去给你接驾才肯过来。”
“没有,我是真的很忙。”凤景瞄了眼凤婧衣的神色,捧着茶杯低声道。
凤婧衣朝一旁的宫人道,“看看沁芳晚膳好了没有,就说皇上过来了,让她加几个菜。”
至于凤景爱吃什么,沁芳也知道该准备什么。
“萧大哥这次准备在金陵待多久?”凤景问道。
萧昱听了皱了皱眉,道,“现在还叫我萧大哥?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口。”
凤景愣了愣,望了望凤婧衣,这才笑着改口道,“姐夫。”
萧昱满意地笑了笑,方才回道,“再待十来天就回去了,尽快处理完国内的事情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等你姐坐完月子再一起回去。”
这样两地奔波,在北汉的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来了这里却又有些放不下朝中政事,等孩子出生了回去了,他便也能安心了。
“不是说明年春天再回去吗?”凤婧衣道。
虽然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自己带着这个孩子跟他回去,他虽然不说什么,她却心里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北宁城和白璧关的战事越来越紧张,国内也有冥王教的分坛出现,等你皇姐和孩子回去了,我也能安心处理这些事情,以免顾此失彼。”萧昱坦言道。
凤婧衣望了他一眼,前几日她也向他问过冥王教的事,只是他说此事是他父皇派人在追查,他知道的并没有多少。
如此看来,也只有到了北汉,才能追查到更多的事来,早日发现他们到底是何目的。
“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凤景道。
萧昱笑了笑,道,“你顾好南唐,我们就放心了。”
虽然大夏暂时没有再针对南唐出兵,但难保以后不会,他们夫妻二人也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总需要他自己能支撑起南唐。
“嗯。”凤景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皇姐,心中不由一阵沉郁。
虽然皇姐他们表面上还是以前一样,可是他几乎再也不曾从她的眼中看到对于萧大哥的情意,而这样的改变都来自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以及孩子的亲生父亲。
一顿晚膳倒也吃得热闹,直到夜深了他才从飞凤阁告辞离开。
之后,每天夜里他都会赶到飞凤阁同他们一起用晚膳,直到十天之后萧昱离开南唐,他带人亲自将他送出了宫。
“好好照顾你皇姐,我会尽快赶在临盆之前回来。”萧昱上了马,叮嘱道。
“我知道,日子到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凤景道。
萧昱点了点头,带着人策马而去。
可是,他不曾料到,当他再回来之时,随着那个孩子的出生,他们之间一直粉饰的太平也终于开始崩裂,渐渐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寸相思一寸殇15
自萧昱离开金陵回北汉,凤景倒也真的频繁前来飞凤阁探望,姐弟两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随着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行动也越来越不便。
每天只能待在飞凤阁待产,或者偶尔到后面的园子里走走锻炼身体,虽然看起来是挺枯燥无聊的,不过一想到肚子里这个快要出世的小家伙,心中却是满心的欢喜和期待禾。
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会不会喜欢她给他准备的东西?
会不会听话乖巧妲?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着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小家伙的来临,怎么做一个合适的好母亲,怎么能够给他更好的照顾。
秋日里,天没有那么热了,沁芳也怕她总待在屋子里闷得慌,午后便备了茶点在花园的亭子里,让她可以赏景休息。
“主子,那湖里的荷花都败了,要不去海棠林那边,那边秋海棠这几天开得正好。”沁芳一边扶着她,一边说道。
“不了,这边的鱼儿有意思些。”凤婧衣淡声道。
沁芳扶着她到了亭子里,怕石凳凉特意拿了垫子铺着,扶着她坐下,“奴婢让宫人在亭子外守着,有什么事让她们叫我,奴婢还得回去煎药,太医嘱咐了药的火候要把握好,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
沁芳交待了伺候的宫人,方才回去煎药,因着临盆之期将近,太医建议让主子服些补身的药汤,以便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
一池枯败的残荷显得有些萧条,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总习惯性会来这莲湖边上,一天一天看着这一湖的河花从初绽到盛放,再到枯萎。
不一会儿,坐得久了腰便有些酸疼,她扶着桌子起身走了两步到栏杆处站着,平静如波的湖面隐约现出些模糊的影像,可是那隐约的人影却又熟悉得让她揪心。
大夏的三年时光,总感觉是一场漫长的梦,只是梦境里的那个人总是挥之不去。
夏候彻爱她,她知道。
可是她爱他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该爱他,也不能爱他,可是每次听到或者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却会痛得滴血。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
“皇姐?”
凤婧衣回过神来,一转头发现凤景不知何时已经进了亭子里。
“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勤政殿的事不怎么忙,就过来看看你,沁芳说你在这里。”凤景说着,上前扶着她坐下。
凤婧衣轻然一笑,问道,“午膳用过了吗?”
“已经用过了。”凤景含笑点头,坐下之后道,“这都已经足月了,太医怎么说?”
“应该还有几日吧。”凤婧衣道。
“萧大哥这几天也该起程过来了,应该赶得及吧。”凤景道。
“大约能赶上吧。”凤婧衣道。
不过,就算他赶不上也没什么,孩子又不是他来生。
“沁芳说药快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凤景道。
凤婧衣欣慰地笑了笑,道,“好。”
凤景起身过来扶着她站起身,知道她身子笨重行动慢,所以也都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听宫人说,之前我召进宫里的周小姐和方小姐都让你打发出宫去了?”凤婧衣侧头望着他,问道。
从朝中官员的儿女中,她挑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和丞相之女入宫为女官,只是她有孕在身,召进宫了隔两日会叫过来说说话,多数时候会让他们勤政殿侍殿,看看相处一段凤景会喜欢哪一个。
可这召进宫里才两个月,他起先不让人进勤政殿,现在干脆把人打发送回府去了。
“皇姐你现在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生下孩子最重要,不要操心我的事儿,现在南唐百废待心,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凤景道。
凤婧衣无奈一笑,说道,“你勤于政事是好事,但我若不在南唐了,总得有人在你身边照应着,她们到底哪里不合适了,或者你自己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再找也行。”
凤景的皇后必然要出自朝中大臣之家,这才能让他将来的政权更加稳固,让他在南唐再有危隐之时,朝中还有人是要站在他身边的。
“现在真的不用,你说那什么周小姐方小姐,一个还没怎么样就把自己当宫里的主子,把宫里的人呼来喝去的,一个上次看到了萧大哥,还不时的向朕和朕身边的人打听萧大哥,你说这样的人能留在宫里吗?”凤景道。
凤婧衣闻言愣了愣,那个周小姐倒真的向她问及过萧昱,她以为只是礼貌性的关心,原来……
也是,比起凤景现在这样的一国之君,北汉太子身边的妃嫔更具吸引力。
“这是萧大哥在金陵的时间不多,若是天天在这里,那周小姐指不定还干出什么事儿来。”凤景瞥了她一眼,沉着脸说道。
凤婧衣无奈叹了叹气,“好了,现在先由了你了。”
如今,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再去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回了飞凤阁,沁芳送了药过来道,“主子,该用药了。”
“沁芳,你去准备晚膳吧,药我会看着皇姐喝完的。”凤景接过碗,笑着道。
“是。”沁芳笑着退了下去,留着姐弟两人。
凤景端着药碗小心地吹着,凤婧衣看在眼里不由笑了,以往是那小屁孩子生病了她这样照顾,一转眼功夫,竟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皇上,周大人和方大人在勤政殿求见。”勤政殿的总管过来禀报道。
凤婧衣闻言皱了皱眉,想来是因为他们女儿被送出宫的事,想了想说道,“要不我陪你过去看看。”
凤景吹凉了药,递给她道,“不用了,让他们先等着,大臣始终是大臣,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来跟朕较劲,朕还怕了他们,这皇位让他们做了算了。”
凤婧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朝中要倚仗这些臣子,可是臣子为了这样的事就忘记自己的职责也不堪重要,只是他们的女儿也是由她给召进宫的。
“那你先过去吧,过两日若是他们还不消停,我再见见他们。”
“先晾着,等用过晚膳再去。”凤景狡黠地笑了笑,说道。
凤婧衣倒也没有反对,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盛着喝,用完药两人下了盘棋,沁芳也准备好了晚膳。
凤景扶着她从榻上起来准备用膳,可是刚一起来她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主子,怎么了?”沁芳进来一见,快步赶子过来。
凤婧衣扶着肚子,脸色一阵煞白,“肚子……”
“太医,快叫太医来。”沁芳扭头朝着外面的宫人叫道。
凤景紧张地同沁芳扶着她,道,“先扶进去,让她躺着。”
“太医不是说还有几天的吗,怎么这会儿就难受了?”沁芳一边扶着她朝寝殿走,一边念叨道。
她只担心孩子比太医说的时间早出世,会不会生产的时候出问题。
凤景帮着将人扶上了床,坐在床边担忧地道,“皇姐,你好些了没有。”
凤婧衣微拧着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