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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还是收拾东西回你的盛京吧,孩子都有两个人了,人家好歹十几年的感情了,你总不能让别人最后什么也没落着吧。”沐烟漫不经心地说道。
也许凤婧衣对他有情,但以她的禀性,这份情也永远不可能让她背离萧昱,背离北汉。
所以,夏侯彻几番来找她,她却始终拒绝。
她知道,她做不到,所以也无法答应。
夏侯彻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继续坐着,眼底满是落寞之意。
星辰望了望沐烟,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那个人夹在中间已经很为难了,一边是青梅竹马十几年情深义重的萧昱,一边是倾心所喜欢的男子。
可她就是那样的人,即便心中爱的是夏侯彻,也决不可能背弃萧昱与她长相厮守。
两边房间冗长的沉默中,天已经黑了。
星辰过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问道,“时间到了,走吗?”
“你先去见青湮吧,请淳于越过来一趟。”凤婧衣道。
虽然已经由空青给他诊过脉,但还是让淳于越再诊断一次,比较放心。
星辰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意思是问她那个人怎么办。
“你们先走。”凤婧衣道。
她说着,快速打了个手语。
星辰愣了愣,她手语的意思是要他们先走,她随后脱身来跟他们会合。
“好。”
她知道不宜再多问,于是回了夏侯彻的房间去安排先走,想来如果不是她自己脱身来跟他们会合走,恐怕就会真的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萧昱不肯让她与夏侯彻一起走,夏侯彻也不肯轻易离开,继续僵持下去,只会矛盾愈演愈烈。
不一会儿,夏侯彻先走了,星辰和沐烟也随后离开了。
天亮的时候,淳于越寻到了客栈,且是一脸的不高兴。
“死了吗,没死叫我来干什么?”一敲开门便道。
凤婧衣习惯了他的不客气,侧身让他进了门,引到了内室让他给萧昱把脉,“安全起见,你来看一次为好。”
淳于越到桌边坐下,搭上脉搏诊断之后道,“还好,还能活上三个月。”
“昨天夜里一直咳嗽不止,怎么办?”她望向他问道。
淳于越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这个每天吃一粒,会好些。”
凤婧衣伸手接了过去,倒出了一粒交给了萧昱,然后将药瓶收了起来。
萧昱伸手接了过去服下,等着淳于越开完了药方,几人才一起离开客栈起程,因着他身体不适便安排了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行,许是一夜未睡,萧昱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养神,可是整个人却越来越疲惫。
“萧昱?”凤婧衣唤道。
他靠着马车似是睡着了,没有睁开眼应声。
“萧昱?”她又问了一声。
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
她取过边上的斗蓬,给他盖在了身上,将袖中的备好的一纸书信放到了他手边,一掀车帘道,“停!”
侍卫们勒马停下了马车,她下了马车,要了边上一名侍卫的马匹,对侍卫长叮嘱道,“你们送陛下回宫。”
“皇后娘娘……”
陛下辗转寻了两个月才找到人,如今她又走了,他们可怎么跟他交待。
“要说的,本宫已经留了书信,陛下有病在身,不适宜逗留在外,尽快送他回宫。”凤婧衣说罢,翻身上了马,与淳于越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鞭马扬鞭而去。
时日不多,她没时间再耽下去,只能与淳于越一起出此下策了。
☆、一生一次一心动28
淳于越的那颗药,足足让萧昱睡了一天一夜,待他醒来一睁开眼睛,马车里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正叫人停下马车,一下看到了手边的收信,展开快速扫了一眼,一掀车帘喝道,“停下!”
侍卫勒马停车,还未停车,马车内的人便已经弓身出来扫了一眼外面,“皇后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侍卫长如实回道。
“昨天?”萧昱仔细一回想,也猜到了是淳于越给他的那颗药出了问题。
她这般瞒着他也要走,想必夏侯彻也是跟他在一路的。
“皇后娘娘说陛下有病在身,不宜逗留在外,须得尽早回宫。”侍卫长劝道。
萧昱紧紧攥紧了手中的信纸,咬牙道,“给朕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朕把他们找出来!”
她的妻子,正跟她情丝未断的前夫在一起,他如何能安坐得下去。
而此时此刻,凤婧衣一行人已经穿州过城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怕萧昱醒来发现了会再寻人,故而一路小心翼翼,蛛丝马迹也不留下。
只不过,她与夏侯彻却是一路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笑离带着他们一直向北而行,似是因为要重新回到那个充满伤痛的地方,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了,神情也显得深沉难测起来。
虽然偶有提及关于冥王教之事,但对于九幽和死去的前任教王崇礼,却只字未提过,更没有说起当年那场惨剧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愈向北行,天便越也越冷,这对于凤婧衣来讲,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考验,可是冥王教的总坛处于极北冰川之内,要想到达那里,这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
风雪连天,积雪过膝,俨然已经到了呵气成霜的地步。
数日之后,到达冰四川边境,放眼忘去,已然身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一直在前面不怎么说话的白笑离停了下来,说道,“我去个地方办点事,你们自己找地方落脚。”
“师傅,我跟你去。”青湮不放心地说道。
白笑离没有反对,便带了她一起先离开了。
沐烟站在雪地里,环顾四周便开始抱怨道,“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让我们去哪里落脚,让我睡雪地里,啃冰坨子吗?”
“先分头找地方吧,一个时辰后回来会合。”星辰说道。
沐烟和星辰先后分头走开了,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夏侯彻也随之跟了过来。
积雪太深,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奈何她穿得太厚行动笨拙,一步不慎便险些一跟头栽在雪地里。
好在边上的人及时拉住了她,“小心一点。”
她站稳了,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你就打算继续一直这样不跟朕说一句话?”夏侯彻拉住她道。
凤婧衣扭头望向他,“你想说什么?”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解药回来,其它的任何事,她已无心去想。
“你到底要朕怎么样?朕能做的,朕能退让的,朕都已经做了。”夏侯彻有些忿然,更多的是无奈,“当年你要朕放他,朕放了,如今你拼了命的要救他,朕也帮你救,可是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肯真正看到朕,想到朕?”
他从来对任何人任何事如对她这般退让,所要的无非是她能多想着自己一些,多想着他们的孩子一些。
凤婧衣抽回手,一个人行进艰难地走在前面,她何尝没有想过他,何尝没有想过两个孩子,只是那些心思是无法向任何人开口说出来的。
她在前面走着,夏侯彻跟在后面走着。
雪地里留下一连串脚印,可是两人在周围找了好一片地方,也没有找到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只好折回原地去等沐烟和星辰她们。
两人正往回走,却忽地听到周围传来隐约的人声,警觉之下连忙躲到了树后,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几个身着白披风的人,从北地而来,每个人都戴着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楚面容。
“快点,尽快接到西戎王的使者向教王复命。”为首的一人说话道。
藏在树后的凤婧衣两人听了相互一望,等到他们走远了一些,方才站了出来。
“他们果然是要联合西戎。”
“不正好也给我咱们机会?”夏侯彻道。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他,知道他心里是打得什么主意,于是道,“跟上去。”
如果能这样跟进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叫获。
面对敌人,他们两总有着出奇的默契,知道做什么事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两人一起顺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没有说话,却都各自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一路走一路留下了暗号,以通知沐烟她们跟上来。
一个时辰多时辰后,两人尾随着跟到了冰川外的镇上,看到几个人在一座小庙里等着什么人。
“我在这里盯着,你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凤婧衣盯着庙内徘徊的几个人,对站在身旁的人说道。
夏侯彻动也没动,低声道,“你去。”
这几个人虽然不算顶尖的高手,但也是身手不错的,若是发现了跟踪了他们,定然会联手攻击,况青这还是在冥王教的势力范围内了。
一旦泄露了行踪,便会有性命之险,相比之下到这里而来的西戎人却要好应付一些。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他,见他不动便自己动身去了,转身举步间道,“小心点。”
虽然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不由自主想说出这句话。
夏侯彻闻声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他看着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小镇子并不大,凤婧衣迅速地小庙附近找了一遍,而后在来的必经之路等着对方的到来。
果真,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几个异族打扮的人进了朝着这边来了。
因为她早有了准备,她戴上了和那几人一样的面具走了过去跟对方搭上话,虽然一开始对方有些怀疑,不过好在先前从白笑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冥王教的事,故而还是勉强糊弄过去了,几个人还当真愿意跟着她走了。
来的是西戎王的的大王子和他的王妃,为了能达成计划,她将他们带到了离小庙挺远的另一座庙宇,谈话之间问了些他们此行的目的。
过了半个时辰,沐烟和星辰随之赶了过来,夏侯彻也跟着过来了。
星辰扮成她进去了,沐烟个性比较莽撞,所以便也没有跟着进去。
“我们扮成西戎王使者的人混进去,你们暗中跟着。”凤婧衣说道。
“谁来扮?”沐烟望了望两人道。
凤婧衣想了想,望向夏侯彻道,“你去。”
“那什么王妃呢?谁来?”沐烟道。
“你来。”凤婧衣道。
沐烟秀眉一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夏侯彻,“我?跟他?”
夏侯彻面色一阵黑沉,目光冷冷地扫了凤婧衣一眼。
“没关系,我不介意。”沐烟笑嘻嘻地说道。
“朕介意!”夏侯彻沉声喝道。
“那怎么办,我们这里也只有你一个男的,不然换青湮和星辰来,再不济还有我们姓白的。”沐烟笑嘻嘻地说道。
她就知道,夏侯彻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凤婧衣拧了拧眉,沉默着不说话。
虽然是假扮,但扮成这样的夫妻,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不然我跟你扮那什么王子和王妃。”沐烟说着挽上了她的胳膊。
正说着话,星辰从里面出来,望了望几人说道,“他们有点怀疑了,你们准备怎么办,尽快。”
凤婧衣望了望小庙的方向,这应该已经到了他们双方碰面的时辰了,如果再不下决断,只怕是要引起人怀疑了。
她咬了咬牙,望向他道,“我们去。”
说罢,几人一起进了庙中,西戎王子等人一看来势不善的几人,也知道有些不对劲了,但已然无路可逃了。
几人早有袭击的准备,同时出手将西戎王子和王妃打晕,她和夏侯彻脱下了他们的身服换上,由星辰给她们易容成了两人的样子。
沐烟留下了守着庙里的几人,她与夏侯彻扮成西戎王子夫妇带上星辰前去了另一座庙宇与冥王教的人碰面,准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