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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死不死地,还未到清宁宫却先遇上了皇贵妃傅锦凰。
靳兰轩对宫中妃嫔并不怎么知晓,见了傅锦凰也只当是个普通妃嫔,并没停下前去请安。
傅锦凰冷冷一笑,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了下来,“兰妃?”
靳兰轩也停了下来,正欲问碧月此人身份,墨嫣已经冲着对方请安道,“墨嫣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起吧。”傅锦凰瞥了一眼旁边的靳兰轩,淡淡道,“你不是在梅园伺候皇后娘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娘娘已经回宫了,吩咐奴婢请兰妃娘娘去一趟清宁宫,有事相商。”墨嫣回话道。
“是吗?”傅锦凰说着,望向靳兰轩笑语问道,“本宫前几日听闻兰妃脸伤着了,怎的好几日还有些肿着呢?”
靳兰轩一听便沉下脸来,这分明就是讽刺她被钰嫔掌掴之事。
傅锦凰却犹不罢休,走近几步道,“啧啧,本宫一向听说兰妃天姿玉色,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见着了果真是好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本宫瞧着都心疼,何况是皇上呢?”
靳兰轩咬了咬牙,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讽刺,她是曾经被盛京城内誉为天姿玉色,可是如今她那一身狰狞丑陋的疤痕,让她再听到这四个字便是无比的讽刺。
“你什么意思?”
墨嫣默然立在一旁等着,并不打算插话。
靳兰轩是有几分姿色,但在这样光艳照人的傅锦凰面前,早已黯然失色的。
论及容色倾城,这宫中美丽的女子比比皆是,但却从未有人真能越过了皇贵妃的华艳无双。
傅锦凰秀眉微微一挑,面色却有些沉冷了下来,“兰妃前几日还在教导钰嫔不懂宫中礼仪规矩,怎的你见了本宫,自己也忘了规矩?”
靳家是在盛京城权大势大,但傅家也不输她,她不过教导一下她礼仪规矩,夏候彻也不能将她怎么样了。
靳兰轩望着对方,半晌也没有动,没有说话。
傅锦凰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不急不忙地说道,“还是,兰妃也要本宫如你教导钰嫔一样,教导你一番,你才想得起来?”
在这宫中多年,她不说完全了解那个男人,但多少也是知道,他不喜欢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小把戏闹到他那里。
如果兰妃有点脑子便不会去向他说,若是说了,便也更好。
她就看看,一个人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肚量,天天容忍一个女人在自己耳边念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靳兰轩咬了咬唇,纵是心有不甘,却还是行了礼,“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傅锦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满意地笑了笑。
你拿自己的位份去压上官素,本宫一样可以拿皇贵妃的身份压你,便是太后也要对傅家让三分,她就不信她能在她面前骄傲到哪里去!
“罢了,既然你们赶着去清宁宫,便赶紧去吧,本宫改日再与兰妃说话。”傅锦凰说罢,扶着秋月的手离开,代表皇贵妃的仪仗自靳兰轩面前迤逦而过。
靳兰轩缓缓站起身,望着靳兰轩离开的方向,目光冰冷得可怕。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跟她得意多久。
“兰妃娘娘,我们可以走了吗?”墨嫣出声道。
“走吧。”靳兰轩道。
清宁宫,皇后刚刚回来,正在清宁宫换衣裳,宫人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兰妃娘娘过来了。”
“本宫知道了。”说着,她却是坐到了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道,“好像方才风把头发吹乱了,给本宫重梳一下。”
于是,这一梳便是一个时辰,靳兰斩便也就被晾在了关殿整整一个时辰。
靳兰轩儿时便经常出入宫廷,这是皇后在向她立威,她又如何不知道,只是她邵清姿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既然皇后娘娘没空,本宫便先回去了。”
她说完正欲起身要走,门外便传来太监宣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含笑缓步进了门,在主位坐下,道,“本宫刚刚才从梅园回来,让妹妹久等了。”
自始至终,靳兰轩也没有起身向她请安见礼。
“不知皇后娘娘找本宫来有何事?”
本宫?
皇后笑意微顿,好一个靳兰轩啊,便是傅锦凰也未敢在她面前自称本宫。
“是关于明日的赏梅宴之事。”
“是吗?”靳兰轩垂着头,打量着自己腕上的暖玉镯子,懒懒地应了应声。
皇后抿了抿唇,望了望墨嫣道,“你们都退下吧!”
清宁宫的人都退下了,靳兰轩身后的碧月,却一步都没有动。
皇后望向她,提醒道,“你也退下。”
“碧月奉皇上旨意贴身照料兰妃娘娘,不得随意离开。”碧月道。
皇后倒也不气,只是笑着望了望兰妃,“妹妹,本宫有要事要商,让你的宫女退下一会儿可好?”
靳兰轩侧头道,“碧月,你先出去吧。”
“是。”
碧月一走,偌大的清宁宫暖阁,便就真的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皇后娘娘到底有何事?”靳兰轩再度问道。
皇后端起茶抿了一口,望向她道,“明日的赏梅宴,本宫一是想为妹妹接风洗尘,二来是想妹妹与钰嫔能够冰释前嫌,不要再让皇上因为后宫之事为难。”
靳兰轩嘲弄地笑了笑,说道,“皇后娘娘想得真周到,只是本宫怕是恕难从命。”
她不能亲手杀了凤婧衣和上官邑这两个贱人,但上官素让她碰上了,她就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皇后叹了叹气,却依旧劝道,“钰嫔虽不比妹妹与皇上多年情份,但也一直是得皇上喜爱的,更何况……她如今已怀有身孕,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你便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莫再为难她们母子了。”
“孩子?”靳兰轩不可置信地望向皇后。
她是说,上官素怀了四哥的孩子。
皇后神色之间皆是因为这个孩子而生出的喜悦之情,笑着说道,“皇上登基几年,却一直不愿留有子嗣,没有他的首肯,钰嫔也不可能有了身孕,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后宫里最大的喜讯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靳兰轩的面色却一点一点惨白了起来,一寸一寸沉冷下去。
“所以,本宫想借着明日的赏梅宴,替妹妹接风洗尘,也向六宫宣布这个难得的喜事,以示庆贺。”皇后道。
靳兰轩冷冷地笑了笑,望向正座之上笑容可掬的皇后,“皇后娘娘还真是有心,只不过你是为本宫接风洗尘,还是要要为钰嫔庆贺有孕之喜?”
“自然是两者都有。”皇后笑着说道。
靳兰轩起身,冷哼道,“本宫一定好好谢谢皇后娘娘的一片好意。”
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皇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清秀婉约的面上缓缓绽起笑意,明明是笑着却又透着冰雪一般的凉意。
皇上有意让钰嫔怀上孩子,这个孩子便也自然是他想要的。
大夏历来便有立嫡立长的规矩,皇上让钰嫔来生下这第一个孩子,便是有了这番打算的。
靳兰轩,你敢动这个孩子,你跟他的情份也该消磨上几分了。
一夜风雪,梅园里的梅花却开得更艳了,午后的太阳出来了几分。
凤婧衣本就懒得出门,只是六宫上下都要出席,她也不好推辞。
午膳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便让青湮等人伺候她更衣梳洗,瞅着宴饮时辰快到了方才叫上了苏妙风一起动身前往梅园。
两人刚进了梅园,漪兰殿的掌事宫女便寻了上来,“钰嫔娘娘,兰妃娘娘请你有事相商。”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她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
苏妙风等人刚走上一步,便被碧月拦了下一,“兰妃娘娘只请了钰嫔娘娘一人过去。
凤婧衣回头望了望几人,”苏姐姐,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她跟着碧月刚走远一些,沁芳便着急地道,“芳仪娘娘,只怕兰妃又是不怀好意,你快想想办法。”
苏妙风略一思量,道,“我们悄悄跟过去看看,她若真是想对钰妹妹不利,我们也好及时阻止。”
说罢,带着沁芳等人悄然跟了上去。
她们前脚刚走,郑贵嫔和方婉仪也进了园子,看着几人行迹奇怪,便道,“静芳仪干什么去?”
“跟上去看看。”方婉仪道。
凤婧衣跟着碧月到了园子里的湖边,靳兰轩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多久了。
“不知兰妃娘娘找嫔妾何事?”
靳兰轩微一抬手,示意碧月到一旁等着,自己步步逼近前来说道,“本宫让你来,自然是想要再跟你玩一玩了。”
凤婧衣闻言失笑,“那兰妃娘娘要玩什么?”
靳兰轩含笑望着她,伸手拉起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笑容温柔却阴冷,“如果你把本宫推下去了,你说四哥会怎么样?”
凤婧衣微一皱眉,还不及反应,兰妃便自己朝后面的湖里倒去,她快速一把抓住了她,“你又想陷害我?”
“是又如何?”她说着,便自己往后退去,说道,“碧月,去告诉皇上,钰嫔怀恨在心,将本宫推下水了。”
凤婧衣知道她一落水,自己必然会再被她污陷成凶手,夏候彻肯定又会偏向兰妃,索性心下一横跟着她一起跳进了冰冷刺骨的冰湖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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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兰轩,你敢动这个孩子!2
冰冷的湖水扑天盖地的包围而来,一时间仿佛无数冰针扎在了身上一般,疼得让她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靳兰轩没料到她竟然会跟着跳下来,索性一发狠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上官素,凤婧衣和你大哥都死了,你也该死!”
凤婧衣冻得呼吸颤抖,却笑得冰冷诡谲,“听说你病好之后还时常梦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金陵大牢的三十六道刑罚还让你这么印象深刻……”
靳兰轩脑子顿时随之阵阵炸裂的疼,似乎一些模糊残忍的画面闪现,每一幕都让她惊恐万状。
“上官素,你该死,你们南唐的人都该死!”她说着,手狠狠挣着她的脖子往水底按刖。
凤婧衣早料到她会如此,深深吸了气闭上眼睛,便开始伸手抓住她的手往开扳,目光冰冷让人心惊。
你要陷害我,等人来了看到这副画面,到底是谁要害谁?
“娘娘,娘娘……”去向夏候彻通风报信的碧月跑了回来,大声叫着湖里的人蔺。
靳兰轩自然知道不能让夏候彻看到这副画面,赶紧想要收手,奈何对方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得。
于是,慌乱之间便在水中狠狠提膝撞上她的腹部。
凤婧衣不知为何那样力量并不重的一击,竟会让自己痛得难以承受,只得松开她的手护住自己腹部,退开她的攻击范围。
靳兰轩却在这时向上游了些,一脚踩在凤婧衣身上,借着这股力道破水而出,大呼救命。
凤婧衣任由自己沉在水底,看到夏候彻一脸慌乱地赶了过来将靳兰轩给救上了岸,或许是这湖里太冷了,又或许是肚子莫名的太痛了,让她在水中也渐渐无力起来。
夏候彻将靳兰轩救上岸,皇后和苏妙风一行人也陆续闻声寻到了这里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由大惊失色。
“四哥,我头好痛,好痛……”靳兰轩捂着头,颤抖而痛苦的叫道。
上官素的话总让许多可怕的东西在她脑子里浮现,她想要看清楚那些东西,头却撕裂般的疼痛。
“兰轩,兰轩,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夏候彻叫她,心想或许是因为淳于越给她金针封脑,她又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东西,才会如此。
可是,这样的症状回来之后便从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