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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并没有沉寂多久,便又有一群鬼影从这里划过,几十道影子掠过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有细碎的“沙沙”声,从头顶投射下来的斑驳月光中,有森森白光一闪,轻易的割裂了沿途草叶。
前方,有个小小的身影被侍卫抱着穿梭在树林中,他趴在侍卫肩头看向身后杀气传来的方向,目光在黑夜里发亮,幽冷如狼,森凉似鬼。
抱着他的侍卫拢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紧更牢固一些,一边片刻不停的在山林树木之间奔逃前行,一边对他轻声说着:“世子放心,属下定会保护您的周全!我们只需走出这片林子,到了前方南邺城就能与王爷联系上,到时候世子您就安全了。”
他紧抿着嘴唇,幽亮的目光闪了闪,时有月光斑驳从他脸上扫过,映照出一片晶莹玉色,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精致得不似凡人的小人儿。
可惜这个小人儿少了本该有的温雅灵气,整个人只静静的蛰伏在侍卫怀里,就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冷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和暖意。
前方有流水声,紧紧守护在他身边的侍卫们顿时精神一振,当即加快了脚步往前飞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只要顺着前方那条河流往下,就能直接走出这片山林到达南邺城。
不过在他们加速往前的时候,从身后方向又响起了追杀的脚步,浓郁而强烈的杀气,即便是相距这么远都清晰的传到了这里,刺得人脊背森森然的,汗毛都要倒竖了起来。
终于,两方人马在河边无法避免的再次碰撞到了一起,双方相持,剑拔弩张。
“放下世子,留你们全尸!”
“我呸!你们这些趁王爷离京南巡之际竟敢谋害世子的混账东西,只有你们才会在乎死了还能不能有个全尸!老子咒你们祖宗十八代全部下地狱,子孙十八代人人不得好死!”
“赵三,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做何选择才是最好的,何必要带着这么多兄弟一起送死?你该清楚你这完全是在以卵击石。”
“哪及得上你们半分?见风使舵,卖主求荣,谋害主子,真是好聪明!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就且等着,看王爷回头会怎么让你们不得好死!”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也难为你们一路从京城逃到了这里竟还没有死绝,不过也到此为止了。给我杀!”
刹那间,月光下闪烁起大片的森白锋芒,两方人马在刀光剑影中厮杀出漫天的艳丽血花,如狼似虎,凶悍非常,在这粼粼河岸边交鸣出一曲嗜血杀戮。
厮杀正烈,忽有人注意到那原本被护卫着站在河边的小身影不知了去向,顿时惊道:“世子呢?”
世子不见了,谁也不曾看到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又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苏家宅院深处的某个破旧小屋内,静静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然的小人儿忽皱了皱眉,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眉心轻拧,小小的嘴也紧抿成了一线。
不过很快,她就神情舒展了开来,转个身继续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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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善心大发,救人
在天边出现第一抹白光的时候,云瑶就准时的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躺在床上舒展下四肢,然后坐起下床穿衣,一如过去的每天,有条不紊的整理床铺,出门洗漱,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夏日清晨的清凉舒爽。
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她一向都是很少会做梦的,不过昨晚都梦见了些什么,现在想想却是已经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是个梦境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不起来她也就不再去想,转瞬就拿起昨日已准备好的一些简单吃食溜出了苏家宅院。
从隔壁后门走过,往日的这个时候慕秋白都是早已打着哈欠咬着包子的等在了这里,不过今天她到这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不由得有些诧异,还站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他出现,便皱皱眉,但也没有要进去查看下情况的意思,而是转身就独自一个人进山里去了。
不过就在她进入山林里没多久,隔壁宅子里,慕小公子就打着大大的哈欠,揉着朦朦的睡眼打开他的房门走了出来,略微梳洗就十分利落的翻过围墙溜进了苏家宅院之内,骨碌碌眼珠一转将四周围随意扫视了个圈,然后熟门熟路的朝那件小屋遛弯过去。
他对这一段路熟得很,简直堪比自己后院,这里平常也没什么人会出现,他甚至都不需要去花心思避开苏家早起的下人们,偶尔远远看到一个,他轻轻一闪就闪了过去。
他很快就来到了小屋门前,不过等他不客气的推门进入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云瑶的影子?他不由对着空荡荡的小屋呆了呆,然后又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死丫头,她该不会一早就进山去了吧?她这是完全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或者根本就忘记了他昨晚跟她说的要暂歇两天,今天要跟她商量商量彩灯节的一些准备这回事儿?
云瑶确实忘了,因为昨晚听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往心里去,对彩灯节也基本没有兴趣,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给忽略忘记了。
现在,她独自一人飞快的穿梭在山林树木之间,灵活得就像是一只猿猴,矫健得如同一头豹子,利落的攀上险峻山峰,进行着她的高强度训练。她还决定今天就不回去了,在林子里待上几天也无妨,什么彩灯节,什么楚家人,她就算稍微有点兴趣也绝对无法跟她自身的提高相比。
嗯?彩灯节?
她脚步一顿,想起了昨晚好像听小白公子很兴致勃勃的跟她说彩灯节来着,她给一时忘记了。
不过忘了就忘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她一甩脑袋就又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再理会。
可怜的慕小白公子辛苦溜进苏家宅院,对着空荡荡的小屋将云瑶给恶狠狠怒骂了一通,最后也不得垂头丧气的又翻墙回去,坐在自家宅院里鼓囊着腮帮子生闷气。若是知道云瑶想起这事儿之后又再次将之抛到脑后,半点没有想要回来找他的意思,还不知会被更气成个什么样儿呢。
云瑶也没有闲暇去考虑这种问题,她在进行着艰苦且周而复始难免无聊的训练,没有了前世的那种身手,她在这个世界生存始终少了一份来自于自身的安全感,就像前世也这般年纪的时候,那种孤寂无助到绝望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所以迫切的想要恢复,变强。
路线已经熟悉,因为已经连续奔走了十多天,不过今天这条路线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此刻正经过河流,从浅滩踏过,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上方的某一处,发现了那让她心生异样的存在。
那是一个……人?死人?
她并没有马上走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好好的思考了会儿,在眼不见为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训练枯燥有些无聊过去看看也无妨之间徘徊,最终迈出脚步涉水往河流上游走去,站到了被浅谈搁置下来的人面前。
看身形,这还是个跟小白公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一身绛紫的衣衫破损严重但掩盖不住其本身质地的上乘,她不必伸手去摸就知道这绝对是触感十分润泽的。他侧着身子躺在水滩里,露出半边侧脸,上面交错着一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应该是在河流中飘荡时被河中碎石和障碍物所划伤。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相当精致的尸体。
云瑶低头看着他,轻蹙了蹙眉。
这是哪家公子落水飘到了这里?
他应该在水中泡了很久,至少在五个时辰以上,因为他露出在外的手已经被水泡得发胀,伤口也被泡得发白,应该已经死了吧?
云瑶站着盯了他一会儿之后,慢悠悠蹲下伸手搭上了他的颈侧,随之眉头蓦然一跳。
嗯?似乎还没死绝!
她撇撇嘴,暗道这小子的命真大,在水中至少飘荡了五个时辰竟然都没死绝,八成是个祸害。
她对祸害还是很有好感的。
所以在确定了他还有脉搏的时候,她终于动手将他从水中拖了出来,“哗啦啦”的从浅滩拖过,一路拖到了岸边泥石地上将他放平,她则紧跟着跪坐在旁边趴到他胸前仔细听了听,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急救。
按压胸口,人工呼吸,她做得有条不紊,熟悉得就好像这些动作早已经做了成千上万次,直到他终于呛声吐出水来,呼吸也紧跟着恢复,她才站起来又开始拖着他后退,将他拖着远离潮湿的河岸边,到了远处干燥的地上再次放平,然后开始脱起了他湿透的衣服。
他并没有马上醒过来,不过吐出肚子里的水后,原先紧闭的呼吸倒是恢复了过来,虽依然细微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但正在逐渐的沉稳有力,心跳也在恢复,冰冷的胸口稍微有了丝暖意。
云瑶不客气的将他迅速扒了个精光,并随手将扒下的衣服甩在旁边太阳底下,然后再次动手,从他的胸口开始,在他光溜溜的身上不停揉捏按压。这个过程中,她也顺便看到了他身上也有许多的伤口,而且有几处明显不可能是在河流中冲撞造成的,倒像是被刀剑等利器所伤。
她又忍不住皱眉,这明显不可能是外出游玩时失足落水的某家公子,倒可能是……被追杀。
是个麻烦!
她如此给他下了定论,百忙中抬头,忽然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幽暗得望不见深浅的眸子,没有丝毫这个年纪原该有的灵气,而是深邃得能吸人魂魄。
云瑶一怔,随之挑眉看他,手从他光溜溜十分好摸的胸口收回,轻拂颊边流淌的几滴因为运动而热出的汗水,施施然开口道:“你醒了?”
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的扯了下眼角,因为这小子竟始终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对她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好像、难道……是在发呆?
第十八章 女色狼
他的确是在发呆没有错,因为任是他再心思深沉,当突然醒来竟发现自己被扒得光溜溜一丝不挂,身旁还有个小丫头正目光炯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在他身上又摸又捏又揉的时候,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制的卡壳了。
那一双小手软软的,暖暖的,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从他身上揉捏按压拍打着抚过,让他冰冷僵硬的身子也一路温暖舒缓了过来,阳光从头顶落下照拂在她的身上,给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耀眼金光,照得她脸上汗珠晶莹,滴溜溜似水晶宝石能晃花人的眼睛。
他目光闪了闪,然后继续一动不动的幽幽看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小丫头,逐渐的从此刻眼前的诡异情形中脱离,脑袋里思绪转啊转,转到了那一路追杀,转到了他昨晚趁机跳进河中随波漂流。
其实他的水性很好,所以他才敢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跳进河水之中,想要以此摆脱身后杀手的追击,但下了水后还是在中途出了点意外。
河水湍急,深洼处时有漩涡出现,他漂流了许久终无法控制的被卷入一个漩涡之中偏离了主河道,又在沉浮中呛了水,因为多日来的躲避追杀而有些虚弱的身子也逐渐抵抗不住水流以及河中漂流的各种冲击,四肢无力意识模糊,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是她救了他吗?
他目光始终都是深幽的,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发呆而已,对她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应,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