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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使这样防备着本王,是怕什么?”赫连烬的问话紧接而至,暗蓝双瞳里的墨色渐宽,身上散发出淡淡冷意盯着她的脸颊。“本王诚心邀请反倒被讥笑,幽冥使不怕本王不悦,让陨圣楼在帝月的势力遭了秧?”
鱼璇玑扭过头去,对上他的双瞳,漠然出语,道:“如此说来,幽冥今夜非得陪着烬王去一探究竟,烬王才能息怒?”
“幽冥使聪慧,自该清楚。”她的倨傲冷淡,那样熟悉,让他不由地融入这样的气氛中。赫连烬眸光闪下,唇角勾出个魅惑人心的笑,沐浴在满窗金色光晕之中,风光霁月般迷了人的心眼,似九天的神袛临世。“本王以为,幽冥使会很愿意。”
恰若一夜春风流传,沧海桑田褪不掉风华漫天,这世上恐怕不会有男人美得这么让人呼吸都停止了。
妖孽!鱼璇玑暗骂了一句,转头来不看他,心里忖度着要怎么回答他。去,怕赫连烬发现端倪;不去,以他细腻的心思,可能会更加确定藏宝图一事跟陨圣楼有关系。
骑虎难下!
她避而不见,赫连烬悻悻地垂眸,他都用了美男计了,竟然还不上当。当真是定力太好还是对美色无感?
“这件事令幽冥使很困惑?”赫连烬佯装不解地瞥了眼她,继而说着:“本王不会为难女人,幽冥使不愿意就算了。”说罢,将同心锁揣进怀中,起身朝外走出去。
“承蒙烬王看得起,本使今夜就陪你去。”他人转到屏风后,鱼璇玑沙哑中夹有清冽的声音传入耳中。郁郁的心如愁云散开,满心晴朗。
赫连烬莞尔勾唇,眼中尽带志在必得的神采,回道:“子时。”留下时间,人已经转了出去,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就跟他进来时候一般。
确定房中没人了,鱼璇玑忽然从浴桶中站起来,脸上的冷静皲裂,一抹愠怒爬上脸颊。双手紧紧抓着浴桶边沿,恨恨道:赫连烬,今夜你就好好瞧着吧!
赫连烬前脚刚跨出鱼璇玑的门,一眼就瞧见了守在自己房间外面的赤焰,他张口正要说话,赫连烬伸手打断指了指鱼璇玑这间房,赤焰就把嘴巴闭上了。等赫连烬走过来,主仆两人便一前一后进屋。
“爷,这个幽冥使跟璇玑姑娘有些像啊。”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赤焰张嘴就来了这么句。
赫连烬点头,道:“本王知道。”从天族回到帝月,他就让赤焰讲了他和璇玑曾经的事。他还记得赤焰说起曾经的璇玑,脸上有着股深深疑惑。一番追问下赤焰才问他,以前的璇玑不过是清秀小女子,赫连烬到底喜欢她什么。
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让赤焰画了她还是安陵时候的样子,除了眼睛外,跟自己记忆中的璇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自己也懵了,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可以确定脑海中那个倾城倾国的女子的确是璇玑,可看见赤焰笔下的她,赫连烬心感陌生。听完他们间的种种后,赫连烬仔细推敲一番,觉得最先的璇玑是顶着安陵的脸活着,后来在长河案跟他们失散后,她就以自己的真容示人。
可是,这事情也有不对的。赤焰口中所述,他们在那间土坯房的日子过得快乐,可为何在尧城一见她会匆忙地要避开自己,还把他的记忆也封锁了?问题的症结在那天的刺客上,赤焰说他们已经调查到了眉目,不过因他记忆被锁而暂时不能处理那事。也好,给那人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次再见璇玑,看那人还能掀起什么浪子!
在庄外他就开始怀疑,这番到她房中一探,更加确定幽冥是璇玑假扮的,目的是什么可能只有她一人知道了。既然她要演下去,他就陪着。这次不仅要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还要将他们缺失的东西一并给补了。他不会再放开她,无论任何手段!
虽然不记得曾经的事,可赫连烬知道璇玑是个要强的女子,而她并非寻常人。陨圣楼的骆惊虹对她恭敬有加,她的地位显然不低,他会慢慢调查弄清楚璇玑要的是什么。她不愿意靠近自己,那他就夺了她想要的,逼她不得不靠近!
他这人素来霸道,三国人人皆知。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也不介意霸道到底!
自己的女人!想起那日在水幕山洞中发生的事,尽管是意外可她的确已经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任何人都不得染指!他可是听说了的,司空凌和司空珏似乎都对曾经的璇玑有兴趣,这次他可不会给他们机会!
用过午膳,万俟星和清荷都在各自贴身丫鬟的伺候下午休,而赫连倩则带着随身女侍明珠下楼赏荷。阳光明媚,荷叶田田,风吹而来一浪绿波紧随,空气中弥漫着荷花淡淡的清香。景色一观就是赏心悦目,更遑论步入其中,乃如在画中游般。
“郡主,这天诀江南与我北国风光果然是大相径庭。”明珠边看边赞赏道。
赫连倩垂手漫步长廊之上,一眼碧色中粉白红黄点缀,瞧着那是个赏心悦目,不吝赞道:“天诀南方,尤其是近海这方常年温和如春,这荷花花期也久,很多富贵之家均在庭院池塘中种着荷莲,品种繁多,尤其在夏日开花之际,端是让人目不暇接。”
“郡主要是喜欢,这次咱们带些回去,养在王府中。”明珠对这些南方常年,北国难养的荷花很是喜欢,瞅着它们说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赫连倩站住脚步,眼观满池碧叶嫩蕊,意味深长地笑了,道:“明珠,有些花长在南国那边是花开四季,可一旦到了气候干燥环境恶劣的北方那便是万难存活。它的美丽,绽放在这个好花四季开的南方虽会显得平淡,却总比活都活不下去好。更何况,邺地的水不适合娇养它,也没人有那个心思去照顾这娇弱的鲜花。”
明珠比赫连倩年长几岁,在赫连倩出生后就开始照顾着她,对于自家郡主的心思,她可是明白得很,附和地笑道:“郡主说得是,那朵南国的花不堪花落尘土,可终究是没法活在帝月。”
“其实,本郡主从未小看过她,一介寻常女子能做到她那个份上,也是难得。”赫连倩眉宇间都是赞意,脸上微带可惜地说着:“孤身一人在那大宅院中,守着一方小天地,却搅动了一池水。更是鲤鱼一跃,直入龙门。要本郡主说,她最后的失败乃是因为太自负轻敌所致,不然哪会受帝王明枪暗箭之苦。然而,人生的机遇真是奇妙,她离开了巍峨皇城,如今的身份怕是天诀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郡主,您难道不担心么?”郡主从小就聪慧果敢,做事稳妥向来不拖泥带水,上次谋算得那样精妙,那个人竟还没死成。现在更是以三国人都不敢小觑的身份现世,在天诀地盘上,对方背后势力庞大,她们想动手也是不便。
大眼中闪过丝促狭,那纤细的手微扬,一朵开在枝头的白色荷花忽地飞来,直直落在她的手心。她垂首闻了闻,鼻端清香之气游走进来,让人脑中清新。朱唇微启,反问道:“明珠,你说本郡主该担心什么?”
“王爷的心难以捉摸,郡主就不怕他记起什么来了?”明珠一想起今天王爷见那人的情形,那分明是努力回忆寻找相似之处,王爷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该记起来的总归会记着,难道本郡主要阻止他?明珠,你觉得本郡主有这个能力阻障他?”赫连倩英眉稍皱,含笑再次问着明珠。
摇头,明珠瞧她一派轻松从容的模样,心下不禁怀疑起来,郡主这是有了什么把握,这般信心满满?转而,她又觉得不太对,郡主对王爷的心多年如一日,可王爷却从未因郡主而驻足片刻,就是他们这次一起出现都是因为藏宝图的缘故。说实在的,她也搞不懂郡主葫芦里埋什么药。
“郡主,王爷纵然是天下少有的好男儿,可他老是对郡主不理不睬的,这样子下去只能是耽误郡主的青春。难道,郡主没想过别的路子么?”这话她憋在心里好多年了,可就是没能说出来。这回赫连倩心情很好,明珠才壮着胆子把疑问问出来。
微风徐徐,又见碧痕一波,她抬起头朝明珠望了过去,那清朗的笑似草原上盛开的珈蓝花,挑眉说着:“你也说了,王爷是天底下难得的伟男子,他为帝月开疆拓土,破灭了天诀、星池对帝月的觊觎野心,他是帝月的功臣是帝月百姓心中的神。同样,他也是本郡主心中高不可攀的神袛。我所学所做除了因兴趣所致,更多的是因为他,因为本郡主要做一个能与他比肩之人。”
“这世上,他的高度只有本郡主一人能比拟。本郡主会比任何人都敬他爱他,与他一道扫去未来人生中的坎坎坷坷。”手指收紧,手上的荷花渐渐地被捏紧在手心中,成为一团。她眼眸中带着无比的信心和坚定,道:“明珠,你该清楚,本郡主是何样的女子,那些凡俗之人又岂能比较!故而,世上能配得上本郡主的只有烬王,而本郡主也是唯一一个够资格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明珠也被她的自信而感染,脸上也没有了太多的担忧,笑着道:“也是,烬王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他身边不该站在柔弱无助的弱者,而是能与他共进退沐风雨,同生共死的强者!郡主身份尊贵手掌翼卫,而她只是江湖草莽受控于人,她,不是郡主的对手。”
“郡主,你是怎么认出她的?奴婢看,烬王也不尽然把她给认出来了?”说起来,这事儿真是怪异,郡主可没见过那人啊。
赫连倩将手中破碎的荷花扔在廊外,看它落水在无波的水面上激荡出层层涟漪,轻扬眉角道:“本郡主是猜的。”
“猜?”额,搞了半天她们说的那人或许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啊!
“以女人的直觉而言。”赫连倩并未多解释什么来掩饰,坦荡地说着:“明珠,若她真的不在了,就当我们之前所说是无聊时候的玩笑。可你该知道,能引起烬王目光的人,我们都不该小觑。”
“郡主教训得是,明珠记下了。”明珠垂下头,回道。
赫连倩笑着点头,前方九曲十八弯的,忽然来了兴致想去看看。明珠做着个称职的婢女,跟紧其后。她们走远后,一处转弯的亭廊下,司空凌坐在瓷凳上,看着斜坐美人靠上的司空珏,那满身雪色皱出水纹般好看的褶皱,平和地流泄了他一身。
“子玉,原来你以前说的是真的,陵儿和赫连烬早就认识了。”他皱着眉,有些闷闷地喝着茶水。“曾经,我是动了真心想要娶她为正妃,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她被说死去的两年时间内,我每次路过丞相府都在想,她若是安分做我的妃子,或许后面的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司空珏抬首,凤眸透过层层叠叠的荷叶,朝赫连倩主仆消失的方向看去,眸光清淡若水,微有不可察的冷凝蕴含。花瓣般美的唇轻扯,眼角卷着漫漫碧色轻声道:“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当年,锦鲤被剐死,她在漫天飞雪中抱着锦鲤的尸体一步步走远,他亲眼看着她不顾严寒,送走锦鲤。那时他发现,原来有人可以对自己冷血无情,对在意的东西却是付出一切。为了锦鲤之死,丞相府算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她,亦是被卷入浪高氵朝涌中。
他已然不太清楚当时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情绪为她求情,很多事情成为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画面,然而最深刻的还是她的眼睛。他永远忘不掉那双对他饱含着恨意的墨玉眼瞳,带着毁灭色沉鸦,好似要把他拖入地狱于她一起灰飞烟灭。那时候,觉得一切太过好笑,自己成了别人的替罪羊,承受着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