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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璇玑姐姐,跑来这里干什么,她又不在?”玉落警惕地盯着眼前人,在三清庄初见,她觉得这个人很君子。但爷爷说,看人不能看表面,再说了赫连烬现在可是病人,她又不会武功车夫也不在,想要保护他也无能为力。而这个人,武功不俗,刚才那一路轻功过来就说明了。
白钰看她浑身都是戒备,也站稳着不近前,朝马车内喊道:“烬王,天机子说了,玉落姑娘能帮忙找到主上。你对主上有杀心,我们是不可能让你先找到她的,所以——玉落姑娘就借我们陨圣楼用了!”
啊,什么?玉落震惊不已,把她借给别人用?不待她反应,白钰快速出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身边,一点她身上的穴道扯着人就朝后方奔驰而来的骏马而去。
“爷——”打猎回来的车夫见玉落被人劫持着,正欲上前救人,车厢内赫连烬用内力将声音扩散开。
“陨圣楼若敢动玉落一根汗毛,本王决不饶恕!”
“多谢烬王!”白钰得意的声音也随之回来,让那车夫的脸色难看得紧。马蹄声很快消失,夜里又恢复了宁静。
“爷,玉落姑娘可以给我们指路,她现在被陨圣楼抓了,我们岂不就……”爷中了陨圣楼的毒这事他知道,璇玑于他来说那就是爷的解药,怎么能让陨圣楼先找到她?
“弄些吃的早点休息,明日换马匹,快马去炎京。”赫连烬并不给他解释,直接下达了命令。“通知炎京所有人,密切注意跟吸血狂魔有关的消息!”
“遵命!”车夫不敢有违,俄而转身将联络的信鸽取出来带着消息放飞。
这边,掳劫了玉落的白钰没有停下来,一路疾驰朝最近的村落而去。玉落被点了穴不能动,可嘴巴却没有松,破口大骂道:“白钰,你这个卑鄙小人,长得一副好皮囊,专门做坏事。我和赫连大哥只是想早点找回璇玑姐姐,你凭什么把我带走?你们陨圣楼的人都是蛮不讲理的,我们就五个人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盗走,你们这群没脑子的……”
嫌她聒噪了,白钰再度点上她,这次连说话都不行了,只能鼓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前面。
“玉落姑娘,这段时间可能会委屈你了。”白钰将她揽紧双腿夹紧马腹,催促着胯下的马儿快行。
背后是宽阔炙热的胸膛,他双手围过她两腰侧,隔着单薄的衣衫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跃。听着听着,小脸蛋上渐渐染上绯红,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白钰一心赶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穿过两道林子,看到点着灯火的小村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轻鸿阁的消息果真没错,这路近路上真有村子。他让马儿速度减慢,下去牵着马敲响了一家人的大门。
“来了来了,谁啊?”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跟着大门一开,白钰笑道:“这位大哥,我和妹子从南方来,迷了路找不到镇子,想在你家借宿一宿,我们会留下食宿钱的。”说着,还真掏出了几块碎银子。
开门的男人就三十岁左右,看到他手里的银子,早没了先前的不快,忙大开门笑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啊,公子请进。”
白钰“客套”地将银子塞给男人,先把马拴好再伸手将马背上的玉落抱了下来,在她身上轻轻一点,能柔弱地走动却还不能开口。男人客气地将两人领进屋子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一瞧那进来的公子小姐,脸上笑开了,热情道:“公子,这位是夫人吧,你们行路辛苦,先来喝杯茶。”
女人并不知自家男人收了人家银两,纯粹好客地招呼起两人来。白钰和玉落闻听她的话,一个闭嘴小脸红红地低头,一个略微尴尬地解释道:“她是我妹子,不是……”
“大姐也是过来人,明白的,明白的。”女人朝当家的挤眉弄眼的,男人恍然大悟般笑了,喊了女人去做些吃的跟白钰攀谈起来。
解释反倒成了掩饰,白钰哭笑不得地看这一家把他和玉落当成私奔的小情侣,只得随口敷衍。玉落先由尴尬转为愤怒,恨恨地瞪了他好几眼,落在旁人眼中不过是打情骂俏,还被男人调侃了好一会儿。脸皮薄的玉落只好把委屈咽在肚子里,默默地扒着女人做的简单饭菜。
这农家清贫简朴,看他们衣裳光艳,想着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小姐。男人就把自己的卧室让了出去,带着女人去把隔壁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简单地将就一夜。
夜色深了,外面时不时地传来狗吠声。瞅着房间里唯一的床,玉落犹豫不安地站在原地,她今晚要睡在哪里?
白钰从外面洗漱进来,见她还站在桌子边上,遂道:“怎么还不上床休息?”
玉落猛然抬头,瞪大着眼,双手比划来比划去的,满脸愤懑。白钰想起自己还没有解开她的哑穴,想到这个小丫头闹人的本事,还是决定让她哑着,朝她走过去。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罩住,玉落如临大敌地往后退着,冷不防地后面被绊,眼瞧着就要倒下去了。白钰手快地一把将她捞起来,打横抱起。他的气息迎面扑来,玉落又惊又急地在他怀中扭动挣扎,想要逃离。
“我只是想让你乖乖睡觉!”白钰没好气地按住怀里不安分的丫头,她乌发黑长,肌肤白嫩,双眉如黛,瞳若点漆,那唇儿有着月季般靓丽的朱粉颜色,微微翕动好似在邀人品尝般。他看得闪神,被制住的玉落在他打量的眸光里,清楚地看清了面前放大的俊颜,不知怎地,心就砰砰直跳起来。
静谧里,好像有股跟暧昧沾边的东西在流淌着。忽然,隔壁杂物间响起女人低低的不满声音:“混蛋,等会儿,还有些疼。”
两个人身体一颤,都回过神来。玉落不知隔壁要发生什么。可白钰在外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也就知道那话里蕴含着什么意思。他快速地将玉落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在她身上,避开脸说道:“你好好睡,我先去外面看看马。”欣长的身躯带着是股落荒而逃的意味转开,将油灯吹灭出去。
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是刻意压低的呻吟和女人的声音。“小声点儿,别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
“那小夫妻逃跑在外,两人又睡一张床上,干柴烈火的肯定比咱们更激烈,咱们就别管了。”男人诱哄的声音传来,少顷就是床榻嘎吱咯吱作响和更为销魂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玉落在懵懂之后,好像有些明白了。一张脸红得跟虾子般,羞得她直接钻进被窝里用被子堵着耳朵,偏偏又听得无比清晰。
玉落几乎要悲愤得流泪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借着看马出门,站在院子里的白钰也是脸颊泛红,头一次讨厌自己习了武耳力过人,没在现场却感觉亲眼看过般。想出去避避又不放心玉落,只好咬牙等着那两口子完事儿。
月黑风高,连续几天疲惫不堪的赶路让他都困意绵绵,那洋溢着人间无限乐趣的声音如魔咒般一遍遍响彻,消磨了他的睡意。忍着,杂物间的两人发出完事儿后舒畅的呼声,白钰紧绷的弦才松了。轻悄悄蹑手蹑脚地进屋,呜,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趴在桌上,不远处床上的玉落在痛苦挣扎中探出脑袋,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她差点就被憋死在被子里了。翻身,眼皮一耷,终于能睡觉了。还没睡着的白钰听到动静,心里暗暗地忖着自己方才做了明智的事情,看那歪着的脑袋,嘴角弯弯。
正欲睡,杂物间又有熟悉的床榻摇动和男欢女爱的声音传来。同处一个房间的男女俱都磨牙,表情狰狞。
翌日天一亮,被折磨了一整夜的两个人顶着黑眼圈默契地起身,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了这户农家。至于去哪儿,白钰不说她也不问了,反正自己又没武功逃也是白逃,看他怎么安排吧。
不过,要不是他把自己掳来,她会这样彻夜难眠么?玉落小脸阴沉着,决定了,非要给这个男人吃点苦头不可!
“爷,咱们到了!”马不停蹄赶了两日,看到城楼上那大大的炎京两字,赫连烬终于松了口气。
“直接去翠云楼!”疲惫的双眼中带着异常的光亮,赫连烬咬了咬干涸的唇边,吩咐。打扮成侍卫的暗卫点头,跟他一起入城。
适值正午,天气炎热,街上行人并不是特别多,两人起码转悠着到了章台巷,看到旗幡上飘荡着翠云楼三个绣字,默契地从后门进去。等待多时的小厮见人来了,把人放进来后又机警地将门关上。
进入内堂,老鸨花衣便迎了上来,跪地行礼道:“见过爷。”
“起来吧,准备房间让本王休息下,有事等本王醒过来再说。”他在三清庄地牢受的伤还没完全好,硬拼着赶到这里,很是疲惫了。
花衣忙道:“爷请跟属下来。”接到他们要来的消息,一切早就准备妥当了。
赫连烬颔首,随花衣前往单独为他准备的地方。花衣在把主子的事安排好后出来,有两个暗卫已经等在了他们时常议事的房间。
“有什么事情?”花衣年有四十,看起来却并不显老,风情犹在。她半倚在榻上出声询问着这两个不该白日出现的人,手中端着凉凉的酸梅汤送到嘴边解暑。
“花管事,爷要我们盯住的嗜血狂魔有消息了。”暗卫恭敬回答,“昨夜炎京城内死了个少女,死状与秣陵城被吸血的少女一样。这消息已经被我们的人拦截下,京兆尹还不知。据现场留下的线索,属下发现凶手身上有碧海幽兰香的味道。”
“碧海幽兰香?”花衣愣住,当即觉得是暗卫弄错了。“这碧海幽兰香可是贵胄之家为了保护好尸体,掩盖尸气所用的香,凶手身上怎会有?”
“属下判断凶手是裹尸人,或是专门做碧海幽兰香的人。”旁边的暗卫替开口那人回答着。
“碧海幽兰香比黄金还珍贵,你们顺着这条线索去查,看炎京最近有什么贵人死去,或是有什么人买过这个东西,务必在天黑之前办妥。”爷已经到了炎京,现在是累了在休息,这件事就等他醒来后再说。将两人打发下去,花衣又有些担心,听说爷还中了陨圣楼的黄泉酒。三国追杀令暂时没有动,却已经是宣判了爷的死刑。
那个嗜血狂魔,或是是爷唯一的解救办法了。
多日来的疲惫一旦沾上柔软的床,就昏昏的令人不想起来。赫连烬这一睡就是五个时辰,但他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黄黄泉酒的毒给弄醒的。外面已经是花灯盏盏,丝竹悠然,伴随着男男女女的调笑声。
天这么快就黑了!睡了一觉后的战神精神好了不少,服了克制毒性的药,调息了会儿。门外站着人,踌躇着该不该进去。
“进来。”应该是送消息来了,赫连烬的人皮面具已经摘掉,露出那张俊美无暇宛若神造的容颜,黑袍裹身浑身高贵逼人。
花衣听声音就知人醒了,进去后将门掩上,点亮屋中的灯火,笑道:“爷,已经有消息了,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说罢,将蒙着黑布的小笼子放在桌上,扯了布里面赫然是一只红眼蝙蝠在笼子里扑打着。
“凭它?”赫连烬端坐的身体,手指轻敲着桌面,几乎要眯成线的眼眸盯在扑打着翅膀,逞凶斗恶模样的蝙蝠身上,冷冷出声。
“爷,是这样的。您要我们找的人身上有掩盖尸气的碧海幽兰香,这畜生对那种香味特别敏感。属下已经命人在蝙蝠的脚上带了无声铃,只要放飞它,在让能听到铃铛声的人跟着,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那人关系着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