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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有毒的,可她不知道他已百毒不侵,唯独想试试中她的毒会是什么滋味。
情,不知从何始,如蛛丝蔓延,一匝一匝无声地将人紧紧缠绕,等到发现时已经无法抽身。
迎上他热烈的目光,鱼璇玑心里蓦地生出警惕来。秀致的面庞上泛着寒冰的粼粼光芒,侧开,漠然转身。
她不想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因,他从来都不是她在意的。而这世间,也不会有她在乎的了。
清凉的林风吹来,掀起她飘飘广袖,泼墨般的发在背后凌乱飞舞,她人就如天边那一团烟云,从不属于任何地方。时辰到了,便淡漠离开。
“我没有允许你走!”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皲裂出淡薄的怒气,从他出生至今从未有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他,拂逆他难得的好意。看来,他对她太纵容了!
手臂一伸指尖在她后背一点,鱼璇玑迈出的脚步停住,身子也僵立在原地。
“你想如何?”这四个字鱼璇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被人一再钳制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可是她的武功实在太差,快两个多月了,竟还恢复不到她前世的十分之一。她恨透了这样任人为所欲为的现状,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的!
他踱步到她面前,打横将她抱在怀中,模样固执而强横,暗蓝的眼瞳定定地注视着满脸冷漠的她,心底竟生出一丝不忍。
鱼璇玑冷嗤一声,撇开头不想看到他那张讨厌的脸。霍尽也不生气,抱着她纵身飞出这片树林,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座白墙青瓦的庵堂。霍尽也不走正门,绕到后厢直接翻墙进去进入一个偏僻的院子,通过敞开的大门可以一个穿着青灰色僧衣的比丘尼正坐在蒲团上一边敲着木鱼,一面诵着佛经。
“静慧师太,在下有礼。”霍尽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门口行了个礼佛礼。
“霍施主,此来何事?”静慧师太保持着念佛的姿态,木鱼声声未断,专注地看着眼前放着的佛经。
“这位姑娘身子太虚,在下想将她留在庵中休息半日,傍晚时会来将她带走。”霍尽似乎和静慧师太认识,言语间带着些许熟络。
“佛门是与人方便之处,霍施主将姑娘带到右侧厢房休息便是。”
“如此便多谢了。”霍尽还了个佛礼,抱着鱼璇玑直接去了静慧师太所说的厢房。推开门,屋中摆设简单却分外干净,可以看得出是有人日日细心打扫的缘故。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不经意地撞上她冷若冰霜的眼。扯唇,他忽然俯身下来,周遭暗香浮动全是他的气息。
鱼璇玑偏开头,下垂的眼帘藏不住眼底深处散发的寒意,整个人冷漠如冰。看她这样就仿佛是曾经的自己,霍尽低低吃笑,道了句好生休息,指尖在她身上点过,鱼璇玑两眼一黑昏睡过去。
“怎么这么倔?跟我低一次头真让你无法接受么?”从认识她开始,即使自己身处弱势,面对强敌宁愿伤敌八百自损三千也从不低头,让他感到了股前所未的挫败!暗蓝的眸子在她苍白的面上扫过,终是没有再说一句,出门而去。
离开静慈庵,隐在暗处多时的赤焰立马就迎了上来,小声唤道:“爷,属下已经查到了。”
“怎么回事?”他得到消息,十一公主求了圣旨让桐封王作陪游湖,而司空凌亦会出现在千波湖,他们似乎都在等一个人。他安排人隐在其他画舫中欲一窥究竟,没想到会看到和白逍在一起的鱼璇玑。
天诀朝堂的事他是知道的,在看到白逍那一刹那他也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明白鱼璇玑怎么会跟白逍扯上关系,两人竟还结伴游湖。而她上岸后神情就一直不对,他一眼就看出她逆伤了经脉。所以,在她倒下的瞬间才会出现得那样及时。赤焰当时就跟在他身边,不用他说也知道去查。
“爷,咱们的人说,当时白逍和六小姐在画舫上听到清荷的歌声,寻着上了十皇子的画舫,之后十一公主和桐封王也来了。后来,不知为何十一公主被送走了,画舫上桐封王和清荷和了一曲,最后六小姐就回了白逍的画舫上岸。”那艘画舫上的人都是高手,他们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细节事情在短时间也查不清楚。
嘴边绽出一抹冷酷的笑,神色蓦然冷冽,道:“白逍何时来炎京的,为何之前都没有消息?”
“属下失职,请爷责罚!”赤焰单膝跪地双手作拱请罪。他们的人近来不是在关注天诀帝都的动静就是在查两批死士的来源,对于这个本该远在雒邑却出现在炎京的白逍倒真是没注意到。
“青鸟还没回来?”压住眼底的怒气,霍尽又问起了这件久久没有消息的事情。
赤焰脸色僵了僵,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了霍尽的脸色,支吾道:“回了,它带回了一幅画。”一副看不出名堂的画。后面这句他没说,同时也是满心臆测。
“拿来!”冷哼,霍尽霜眸一展,语气中已经听出了不悦。
赤焰身子抖了抖,感觉周围都是他家爷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小小的画卷掏出来递上前。垂头,生怕自己被冻成冰块。
泛黄的纸张,看起来应该有些年成,大小不过他手掌方圆。浓黑的笔墨勾勒着一条条曲曲折折的线,交叉叠复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霍尽眉头皱起,暗蓝眸子幽深无尽,脸色也变得深沉和不解。反复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赤焰等了许久,再次抬头,却见着阳光穿透霍尽手上的纸张,从他那个角度看去那乱七八糟的线条勾画的尽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鬼魅。
“啊,那不是魑魅么?”赤焰一惊,瞪大眼盯着那妖异的鬼脸,满身鸡皮疙瘩。
霍尽挑着眉将手一抬对着阳光,卷簧的纸遮去了直对阳光的刺眼,明晃晃中一条条墨线勾出的还真是怪力乱神的古籍中说的魑魅。也不知是否眼花,他直瞪瞪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画卷上的魑魅变幻了另外一个狰狞的脸,对着他龇牙咧嘴。
他条件反射地将手一松,立即又一把抓着将它塞进袖中,脸色无端地阴寒起来。
“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马上去查白逍,查他们今日在画舫上都谈了什么。”袖袍一甩,带着无边冷气离开。
赤焰不知他家爷怎么突然变脸,为了生命安全还是不要去招惹,即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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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湖光月色,买凶杀她
日落西山,天际那一弯红霞随着夜色的来临而褪去,世界陷入一片混沌黑色中。
庵堂厢房中,烛光晦暗影绰不定,夜风带着迷迭香的淡淡香气从半开的窗口吹进来,满室芳馨。
“你是谁?”在暗光中掩藏了眸色的霍尽悄然坐在床沿上,凝视着还在昏睡的她喃喃低语。脑中又晃出白日里拿到的那张魑魅图,还有图上偶变的鬼脸,不由地想起她厮杀群狼时那双血红的眼。不知为何,总感觉那双眼睛跟图上的眼很相似。
那次北邙山初见鱼璇玑和后来几次相遇,他只是觉得她有独特之处,便让青鸟传信去问那人,却从未想到会跟魑魅搭上什么边。他这人不信神佛鬼怪,心里也觉得这事太过荒唐,可就是难掩心慌。
现在的她,何止是谜那么简单!看着她,眸色几变。
思忖中,鱼璇玑细长的眼睫颤了颤,那盛满清华的眼也跟着拉开。霍尽飞快收敛了自己凝重的疑惑,低声道:“醒了?”
她眨眨眼往外一看,用手撑着床坐起来,头脑有些昏沉。抬首,瞥见如山般坐着的霍尽,绕开他下床穿好鞋子,朝门外走去。
“现在连一句话都不屑回答我?”霍尽的声音孰地凉冷,不带一丝温度,迫人的冻寒让屋中的温度霎时低了几分。
鱼璇玑面无表情没有回头,连片言都未曾留下,拉开门双臂一展踏着风飞出院子,融在黑色的夜里。
“该死!”听着门扇的吱呀声,霍尽面色阴骘,低咒一声跟着追出去。这死女人这样漠视他,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乘着风一路飞驰,全身舒爽,完全没有了白天时候的痛楚。青蓝色的身影携着夜光,直奔早上下马车的地方。若她孤身出来倒好,可拒霜还在那里等着,她必须带着她一起回去。只是当她匆匆赶到那里时,四处空无一人,连送她们来的马车都不知到何处去了。
月上天幕,新月发出明亮的光辉,莹莹微波翻浪,倾洒了一湖月华。千波湖静谧浩淼,隐约地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倒映着天上那轮月,更显得宁和清静。
发生什么事了?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转身朝回炎京的方向而去。然而,她才迈出一步,前方凭空地从天上落下五个全身黑衣短打的蒙面人,齐刷刷地一拧手臂,剑光迎着月光折射出刺眼的寒芒落在她脸上。
找死!她眉尖轻蹙,双手手指一张,后背墨发张狂飞扬。无血容颜煞白如鬼,双眸阴戾可怖。
脚尖轻点,一式空山折月手朝着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袭去。十指指尖尖如芒刺尖刀划过闪着森冷的寒光,两个黑衣人躲避不及当即毙命,沸腾的热血从身体中喷出溅了一地鲜红。其余三个人呈扇形包围举剑攻来,墨玉眸中杀机大起,脚上一个飞踢直袭前面黑衣人的腰,身体往后一倾手指夹住两黑衣人斜刺过来的长剑,铿铿两声,两把长剑悉数折断。身体如鱼往后滑过,手臂上抬成一条直线,一道白光快如闪电般闪过,两个黑衣人蓦然站定。
下一霎,那两个僵定的身体轰然倒地,脖颈上血水喷涌。受伤的人眼见着同来的五人眨眼死去,怒目大睁一个鲤鱼跳站起来,正准备朝她背后刺去。一道轻微的破空声从后传来,眼前跟着白光一闪,利刃插入头骨脑袋一痛,浓稠的血液顺着前额后脑汩汩流下。黑衣人眼带惊恐,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鱼璇玑侧转身,正好看见一身黑袍几乎融在夜色中无法寻到的霍尽。
从西而来的风幽冷里卷着湖边泛着水汽的血腥味吹起她背后散乱的发,沐浴着月光的脸更加清冷了。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十分确定的语气,同时又带着点怀疑,什么人想要买凶杀她?
鱼璇玑横了他一下,蹲下身在几个黑衣人身上找了找,竟没发现什么能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心中困惑,这些人武功虽不是特别高,但能请得动他们的人想必也不简单,可为什么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别找了。”正当她想看他们用的兵器时,霍尽从黑暗中走出来,停在她跟前将她拉起来。他冷冰的手掌抓着她的手腕,有些紧让她都感觉到了寒气。她抬头,却见他嘴边噙着丝丝好笑地道:“这些人是无影阁的二流杀手。”
“你怎么知道?”扳开他的手,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无影阁,她在付翠楼时听人说过,那是天诀最大的杀手组织。据说每个杀手都有挂牌价,出什么价只能找什么样的杀手,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无影楼出手绝无意外。无影楼中,只有一流杀手有证明身份的银牌,二流杀手不上榜只接一些比较容易的暗杀行动。
霍尽没介意她的疏离,淡漠道:“我看过他们杀人,所以知道。”
原来如此!她面色发沉,到底是谁想要杀她?找一些二流杀手来杀她,那人真是把她想得太娇弱了!
“看着天色你要是再不回相府就该遇见麻烦了。”藏在夜色中的双眸浮出丝许嘲讽还有深深的复杂,望向立在月辉中的她,没忍住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