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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也是当年自己有幸一窥记住所得,他们要把它们要回去,天经地义。
赫连烬朝赤冰投来一瞥,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地道:“退下。”
“爷?”赤冰动作一僵,眸色中的惊讶快速闪过去,看了眼神情冷淡的鱼璇玑,最后还是无言地退下了。
玉落挪着步子朝鱼璇玑靠近,轻声道:“璇玑姐姐,方诸山的人真是仙人吗?”怎么她看上去不像是神仙,起码跟自己想象中的仙女不一样。
“方诸山担负着神仙府邸之名,在世人眼中那便是仙人之所。可你们天族在世人眼里何尝不是神秘而能力通天的族落,昙月族有的异能你们或许没有,但你们你都是一类的。”被当世人敬仰、害怕又欲掌握在手,不得便毁之。那些身怀异能的族落避世渐渐成为隐世遗族,千百年来不曾在人前高调出现,不就是秉承着当年脱离凡尘不扰红尘事而安身立命的原则?
白钰神色恭泯地听着她这几句话,眉头时而蹙紧旋而舒张,眸光宛若流线般从玉落的面庞上扫过,不知在想什么,刻意地将心底的事情掩藏着。其他人对于玉落是天族人的身份是不知的,鱼璇玑一说俱都心里升起大大的惊讶。她和赫连烬连天族的人都有交情,那么天下争霸的事情是否早已知天机如何?
这船上除了万俟乐和司空珏外,其余的都是赫连烬和陨圣楼的人。对于自家主子跟天族人有交道,他们是打心眼儿地乐了。两方人的都指望着各自的主子将来能成为一方霸主,天族人是人和中不可缺少的一点,看来上天还真是眷顾他们的主子!
万俟乐睁着双眸将他们欣喜的神情收敛在眼底,不由地为远在星池的大皇姐万俟星担心了。这两人一旦回归,强强两手放眼整座大陆又有谁是敌手?星池本来就有国师巴图野心勃勃力图以各种手段争夺皇权,掌控整个星池。天族的预言他是听说了的,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星池要么在大争之世扬名立万,要么至此消失在殒荒大陆浩瀚的历史之中。
他不喜欢争权夺利的事情,但事到如今星池是留是灭尚不可知,身为万俟皇族的皇子,他又怎么能继续过着以前恣意潇洒的日子?星池的担子,他总该担起来的,他早已长大不再是那个躲在姐姐们后面的小男孩儿了。浓密的眼睫宛若蝶翼般垂下,遮过染上了黯淡的清泉般的眸子,看着快要到跟前的青菀,他无声地抿起唇。
旁别的司空珏面无表情,凤眸掠过宽广的海面,似乎容纳了天地所有。
青菀的竹筏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柔顺的长发披散了一肩并未怎么绾起,头上戴着一条银色的珍珠链子,拇指头大小的珍珠垂在眉心,乌发飘扬之中更见其面庞娇小,五官秀美得像是漂浮在海山的碧绿岛屿,让人一见便会生出种过目不忘的感觉。
橘色的纱裙随着海风的吹拂而飘摇着,她仰着头朝大船望去,悦儿的声音再度传出。
“各位远来是客,我方诸山本该招待,待会儿会有人送来食物,各位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这话不带棱角,却说的人心里堵得很,尤其是那些在迷雾海中呆久了才刚走出来还没调整好心情的,听了青菀的话立马就火冒三丈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赶人啊?他们就是奔着方诸山而来的,可不是来游玩恰巧迷了路的!
鱼璇玑步上最前方,纤细的身躯站得笔直,遥遥与站在停滞不前的竹筏上的青菀说道:“青菀姑娘,方诸山有位故人相邀,我们是应约而来。”眼角余光瞥到侧方的司空珏,很快便又移开了。鬼面人既然指引他前来,而其本身又跟方诸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他们又都有着仇怨,鱼璇玑这么说也算是实话。
青菀闻言,沉吟片刻,蹙眉道:“口说无凭,尔等还是速速离去!”
“那我方才所奏九幽摄魂曲的兽乐部分,加上手上的这支九幽笛,算不算证据?”鱼璇玑居于高地俯视下方的青菀,墨玉瞳中幽光乍现,惊得人浑身俱寒。“若是这东西无用,我看就丢了算了,反正也是不要的旧物。”
说罢,作势从腰侧抽出了九幽笛,欲要往大海中丢去。
“住手!”青菀声音一急,高声喝止。
鱼璇玑与赫连烬眸光对视,彼此眼底俱是戏谑,她手指翻动转悠着九幽笛,漫不经心道:“这破玩意儿也值得姑娘如此着急?”
“青菀不知来的是贵客,冒犯之处企望见谅。前方大船不易靠近,诸位在船上稍等片刻。”青菀施施然一礼,侧开身体脚下的竹排像是能懂她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飞一般地驶向岸边。
看着那抹橘色越远,甲板上几个人俱是会意地眸光交触,静静等待着。鱼璇玑无声一叹,手指紧握住了九幽笛。她终究是保不住它,为了他们的寒毒能解了,也只能放弃九幽笛了。赫连烬不忍她心思哀沉,伸手拦住她的腰,无声地给予她力量。鱼璇玑仰头看了他一眼,转而便笑了。
不多时,从方诸山岸边出现了几艘画舫般的船儿,轻快地朝他们驶来。所有人的知道,这是方诸山的人主动示弱,要带他们上岸了。很快,画舫就靠近了大船,这回不是刚才的青菀,而是一个绾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女子,来人双手抱拳有礼道:“青菀小姐已经在准备各位的客房了,请随月梁上船靠岸。”
“那就麻烦了。”白钰代他们开口,温文尔雅翩翩有礼。
月梁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招呼着人上船去。赫连烬他们几个被先安排到了最大的画舫上,其余的人则乘坐稍小些的,剩余的人便找了个大船能够稳固的礁岩地方将船停稳,守在大船上。毕竟这是方诸山,他们谁都不了解,要是所有人都上岸去了被人困住,想要逃离都找不到工具,可就真麻烦了。
方诸山的面积似乎很大,起码从他们这边看过去完全看不到两边青山绿水环绕到什么地方了。鱼璇玑仔细观察发现他们画舫所过的地方都有暗礁,难怪得青菀踏着一块竹筏便去见他们了,也幸好他们没有太冲动加速船的行进,不然触了暗礁可就要船毁人亡了。
“青菀姑娘是岛主的千金么?”感受着迎面海风的轻柔和日光的温暖,鱼璇玑突然地说了一句。
船上的人闻言都显露出惊疑和好奇的神色,月梁的神情有刹那的凝滞,很快便恢复了,不知意味地道:“姑娘何以这样猜测?”
“先走一段路。”这次他不会让她来背了,赫连烬运力抵抗着寒毒侵袭心脉,一只手俨然如冰雪凝结而成冷得让人不敢靠近。担忧自己身上的寒气将她冻伤了,他伸手只是拉住她的袖子欲牵着她往前走。
鱼璇玑低头一扫自己被拉扯着的袖子,什么也不说反手来将他的手掌握住,与她并肩而行。
“……”他神情微怔,旋而嘴边越发笑意浓厚,那握着她柔荑的手掌更用力,似乎想用两人手上的寒气将彼此的手冻结在一起,这样就会永远不分开。
漫天飞舞,狼狈的她臻首垂眸,露出重生以来第一个幸福的笑靥。
此生有他,何其幸也!
050 通天长廊,心事重重
晚霞布满天空,天色渐渐昏沉,黑暗前最后的明光努力释放着所有的光亮,将苍穹渲染得宛若一匹锦缎。宫阙附山而立,于深浅碧色中独显一方幽雅。精巧的长廊涉水而建往西直通宽阔无际的大海,向东绵延直到宫阙脚下,廊檐下每隔十步便挂着一只琉璃铃铛,每当风儿吹过的时候,铃铛遂发出叮铃铃的脆响,悦耳得像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天女之歌。
卸了厚重的大氅,鱼璇玑一袭玄墨之色的裙裳沿着长廊往前走动着,她步履轻缓似乘风而来,衣袂飘飘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千丈廊,碧海通天,在醉伶仃口中那是昙月族通往神圣的祭祀神台的通道,被成为通天之路。能否通天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很明白她和赫连烬的命或许会如长廊前的路一通向前,要么便是只有这小小的千丈距离。
月梁将他们带上方诸山后便有人来传递口讯,请鱼璇玑到神台一趟。昙月族的神台与天族的祭台相似,那里是勘测前尘后事的清明之所,就是本族的人都不能轻易靠近的,她一个外来人身份尚且不明,竟然也被请了去。这让她看清了,九幽笛和九幽摄魂曲的心法对昙月族人是多么重要,以至于他们冒着风险也要查探此事的真伪。
赫连烬心里极是担忧,不想让她单独涉险,但事到如今就算她不愿意去恐怕也是不行。既然他们看重那两样东西,那她正好跟他们好好讨价还价一番,比起他们的性命,九幽笛和心法便不那么重要了。
她出言安慰了焦躁的赫连烬,在侍女的指引下踏上了那有千丈长,被称为碧海通天的长廊。每走动一步,她心里就感觉到轻重不匀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有窒息般的难受。墨玉瞳中的纯黑变得越发幽深绵厚,隐隐地暴露出戾气来。海风吹拂过长廊每一个角落,琉璃铃铛错落地发出清脆声音来,或许被人听着会觉得那是仙乐,可到了她的耳朵里完全有着股催命的架势。
体内的邪力蠢蠢欲动,有股要破体而出的架势。太阳穴凸凸,额头上渐渐地沁出汗水来,青色的血脉在白皙的肌肤表层下血流加速,全身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架起来了,她几乎有种自己是脚不沾地的错觉。
这条通天之路,果真是苦难异常,不是常人所能走下去的。
“璇玑。”赫连烬站在长廊的另一端,看着她脚步虚浮地一步步走下去,眉头无意识地拧紧,手指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袖。怎么办?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那样子而无能为力?
他不想这样!身体轻轻一个转移,快得人只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他人已经站在了入口的地方。
青菀却飞快地在他要进入长廊之前闪身挡在他的面前,额心垂坠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她表情略带严厉地道:“这是通天路,没有机缘的人是不能上去的。那位姑娘会好好的,岛主不会将她如何了。”
“你的一面之词算作什么?”赫连烬冷哼着,眸底杀机乍现。“若是不让开,璇玑出了任何事,我绝对不会让这岛上的人继续活着!”
这语气也狂妄了!青菀白皙的脸蛋被气得通红,语气含怒道:“你这个人都命不久矣还说这样大话,不怕老天爷提前收了你的小命?”
“放肆!”自家爷被人诅咒,赤冰腾地一下冲上前来,唰地下一线刺眼的白光闪过,在剑鞘中许久的宝剑赫然出鞘,剑气森森直指她咽喉之处,冷道:“对爷不敬的,基本上都到地狱里去了。”
跟随而来的烬王府人和陨圣楼人也都纷纷拔剑抽刀,毕竟他们的主子是一对儿有情人,现在又是这么个状况,无论哪一方都不想对方出事没有了照应。无言,心起一直的念头,但凡一方被惹了另一方绝不坐视不管。
青菀和守在通道处的几个人不曾想到,他们竟会这样乖张无礼,还跟他们亮起了武器。惊讶过后,心里顿时升起股强烈的怒气。他们方诸山历来被称为仙山,昙月族又是身怀异能的族落,自来便有着股常人没有的尊贵和自豪感。如今这种优雅感被人无视和践踏,瞬间就像是犯了众怒般,引起青菀等人的浓烈不满。
一条游丝般的银色细线从她手腕射出,恍若利剑般寒芒四射,朝着赫连烬主仆甩去。感知危险,她侧身堪堪避过。只觉得不起眼的银光闪过,脸颊上立马有股麻木,其后便是热流涌动。竟然一招就被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