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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早就一掌打死她了。
“你……”她抬手指着他,潸然泪下指控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司空珏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公主说话,拂袖隔空传音道:“送公主离开!”
暗卫没留在清心阁内,却是潜伏在周围的。他一声令下便有黑衣人凭空出现,抓起司空宜的肩膀就要把她朝外面带。司空宜着急挣扎,暗卫直接一掌将人劈晕了,抗在肩上。
“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下次让他遇到,他可能就直接下杀手了。
“是。”暗卫不敢大意,恭声应诺。
次日早晨,司空珏召集众将安排去云潼关之后的事情。前院,司空宜以死相逼绝不去太庙,苏清荷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去请示司空珏如何做,他只说几句:“公主想死就成全她。”
总管将司空珏的话传回来,苏清荷立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当着司空宜的面复述了一遍。刁蛮的公主在得知他心意的时候,奇怪地没有与先前一样大哭大闹,而是让宫女收拾行装,回宫。
这事传到司空珏耳朵中的时候,他并未表态要如何,大家便清楚了这位公主在王爷心中并没什么地位。既然人家想离开,他们就开开心心地送公主回宫。
云潼关之约已近,司空珏和巽风两人先行前去云潼关,苏清荷青菀等紧随其后。
……
“你们爷呢?”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想着给赫连烬一个惊喜,结果对她而言却是有惊无喜——赫连烬人不在峪口关。
赤焰说他亲自去接自己来峪口关,可能是半路上他们走密林小道错开了,但是为什么都一天了还没有他半点消息?赫连烬素来心思缜密,不会猜不到她可能会走小路,自然应该是掉头回峪口关的。一来二去就算耗费些时日,昨日也该到了。
可是到今天中午了,人还是没见到,她都开始有些担心赫连烬是不是遇上意外了。赫连烬武功高强,哪怕遇上围杀,那些人也不见得能伤到他。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遇上某些不方便立马就解决的事情。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扑到娘亲怀中,刚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拽着母亲的衣襟玩得不亦乐乎,无视了自家娘亲那带着淡淡担忧和哀愁的面庞。赤焰站在她跟前,和白钰一左一右你看我我看你,默不作声。
爷(摄政王)没回来,王妃(主子)很不开心,他们就暂时不出声惹了她的怒气了。
初夏的气温在这大陆北部的地方不比南方炎热,独独显得沉闷,卷过黄沙吹起沙帘幕幕,满身沙尘自是免不了的。
“王妃,爷回来了。”面庞有明显晒黑痕迹的赤冰自屋外跑进来,紧身劲装上还残留着几处暗红的血渍,被汗水浸湿的衣裳贴紧身体,明显地看出她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赤焰和白钰两人默契地对视,眼角余光扫向的位置,她冷峭的面容上终于染上了欣喜。
“小主子,让我抱抱你。”聪明的人最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白钰笑呵呵地从鱼璇玑手中抱过已显得沉甸甸的赫连烨,推了推赤焰道:“我来这儿都没怎么去四处看看,你领我走走。”
“行啊,走。”两人语气熟络称兄道弟般只差勾肩搭背了,识趣地马上离开。
“属下也先下去了。”赤冰作揖退下,偌大的房间内就剩下鱼璇玑一人。
她快速地从圆椅上下来,脚步轻快地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而去。方出檐下,入目假山堆砌竹影婆娑携花径偏执的路上,玄色广绣大袍的男子迎着阳光负手而来。他眉目间还有不曾洗去的风霜疲惫,暗蓝眸子在触及那朝思暮想的人儿时,冷峻的表情犹如寒冰遇上骄阳,瞬间融化。
“赫连!”她绝美的容颜绽放出胜过阳光灿烂的笑容,墨玉瞳渲染绮丽光彩,殷殷盼着那人看他步步走近。
玄衣如影晃过,眨眼他人已站在她面前半臂之处。她眉睫如蝶翼振动,嘴角弯弯,漆黑明朗的眸子望着他,像是生生世世都看不够般。赫连烬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嘶哑中带着几分低沉的磁性道:“想我没有?”
分开的一百二十八日里,她有多少时辰在想他他是不知道的,可他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她。想她的声音,想她的笑,想抱着她的温存,想他们一家团聚和乐的幸福。盼啊盼的,终于是到了。
他的话,仿若鸿毛轻轻扫过心尖儿,轻微颤颤的悸动被勾起,让人觉得甜蜜又折磨。漆亮的眸子如侵润了泉水,水波跌宕流窜着脉脉情意。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垫着脚尖吻上他的唇,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想他。
她难得的主动让他在刹那的愣怔后,男人瞳眸里烁光熠熠。双手抱紧那纤纤细腰,唇瓣上反客为主重重压上,火热激吻……
“世风日下……”轻声感叹,叹了再叹。
“爷威武,一下就压倒了王妃!”跟白钰那副“我不敢直视”的表情相比,赤焰则显得激动了许多,要不是怕出去打扰了爷和王妃的甜蜜团聚,他真想冲出去喊“爷武威,压倒王妃,压倒王妃”了。
白钰瞅着他,饶有兴趣道:“若是主上发现有人偷窥,你说那人该被如何惩罚?”
“他们现在心情太好,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赤焰打了鸡血般激动,根本不想错过这场活色生香的好戏,何况还是冷若冰山的爷和冷情的王妃。这两人看起来都冷冰冰的,遇到一起实则就是火山相撞,噼里啪啦能把世界都给烧焦。
“哦,是么?”他突然就笑了,轻轻的似乎很愉悦。赤焰偶然回头撞见,只觉得他笑得很阴险。狐疑地皱眉,突然间似有什么暗器自斜侧方射来,出于本能对为危险的应对,赤冰就欲闪身,岂料白钰忽然抬脚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踹。
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猝不及防被踹飞,噗通一声落在花丛中,压扁了一地花草。赤焰怒极而起正要声讨白钰,却见爷和王妃俱都黑着脸站在廊檐下看着他,顿时什么怒气都在顷刻间散去,耸搭着头有气无力地看着地面。
“既然这么有气力就去军营训练士兵!”没多大感情——色彩的话出口,他以后的命运就此定下,赤焰哀呼一声眼巴巴地瞅着赫连烬。那两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相携着进屋。
远处,抱着赫连烨的白钰悄悄从假山后闪身出来,笑着摸了摸怀中小东西的头,语重心长教导:“好心人人人皆有,可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要保护自己,那么一定要准备好被抓的备胎,知道么?”
……
“司空珏从炎京到云潼关了?”暮色阑珊,久别胜新婚的两人从白日就开始纠缠,直到日落西山才精疲力尽地依偎在一起,述说着分别多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赫连烬大掌落在她雪白肩头,微眯眼瞳回答:“我去找你的半路上没发现你们的踪迹,想到有小路可以直通峪口关,猜想你们应该是改道了。准备折回去找你,却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
“谁?”什么人能绊住他的脚步?这下鱼璇玑可是好奇了。
“是赫连倩。”他半掩的眼瞳瞳色倏冷,寒芒自此射出。“不知她从何处得知了我们和天族的约定,竟暗中派人拦截了回转天族的天族族长,将他们绑架准备到炎京跟司空珏联手对付我们。”
这世上有种人就如同墙角的蟑螂,怎么都死不了。
鱼璇玑微惊,旋而平静如初,道:“在攻打雒邑时陨圣楼就发现了赫连倩的踪迹,不过我只是让骆惊虹看着办,并且太在意。”她一时的疏忽竟然让赫连倩逮到了机会给逃脱了,还敢利用天族之人向他们要挟,不简单。
“没事。”赫连烬揽着她肩头,用鼻尖亲昵地刮了下她的脸颊,笑着道:“小小赫连倩不足为惧,我们倒是该想想怎么去应对司空珏云潼关的邀约。”
“你怀疑他会使诈?”她眨着眼,若有所思。
赫连烬伸手抬起她下颌,反问:“难道他的表现很正常?”
“……”闻言,她摇头不语,司空珏的邀约也让她感到困惑,心里也没什么底。
“伺机而动吧。”他靠着床头的靠背,微微叹息着:“我与司空珏这一战早就注定了的,不过是时间迟早而已。”
“赫连,一旦云潼关破,天下皆在我二人手中,届时你自当如何?”莫名的,她又想到了这件事情,忍不住又蹙眉了。
赫连烬忍俊不禁地捏着她的肩头,埋首低声笑道:“女皇陛下想让本王怎么做呢?”
“女皇?你?”鱼璇玑心头微感不安道:“你是真的这么想的么?”她做女皇,那他呢?可惜,赫连烨还那么小无法继承皇位,不然这个问题就不会困扰到她了。
“大渊已破天诀大半江山,若王妃你不做女皇,只怕大渊的人会把本王和黑甲精骑都生吞活剥了。”他故意板着脸语气揶揄,“有个帝月已经够本王操心的了,可不想在弄什么地方管着。劳心劳力不讨好,还不如在家陪娇妻。”
“你是说……”鱼璇玑豁然顿悟,脸上泛起喜色双手抓住他领口,有的话还没问出口,脸色又暗了下来,犹豫着:“帝月可是在赫连氏的掌控中,若真做到那一步,我怕他们会把你当卖国贼的。”赫连烬这人不拘小格,那些污名秽言他不放在心间,可只要想起那都是因为他们母子之故她心底就感觉不畅快。
她的男人不该背负那样不堪的名声,一世英明怎能在史书中留下种种骂名?
“你想什么呢?”赫连烬看她一闪而逝的失落闪过眼眶,好笑地道:“何时变得那么笨了,难道你不知道赫连烨也是姓赫连么?人生在世畅快而行,所谓功过都是后人评说的,你又何须如此在意?”
鱼璇玑含羞带嗔地瞪他道:“若你不是烨儿的爹,我才不会这么在意你!”
“这么说,本王倒是托了那小子的福,嗯?”他高大的身影压下,居高临下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住了,微哑之音在她耳际盘绕,久久不散。鱼璇玑羞窘地双眼快速眨动,连忙推开他滚到床里面去了。
赫连烬长臂一捞将那细腰人卷进来,倾身覆上去,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细细密密的吻如雨下般袭来。
院门外,白钰、赤焰赤冰及十二骑将们站在稍远的地方,翘首以盼。
这都几个时辰了,那两个人还黏在一起不愿意出来,可他们还有要事禀报啊。想进去敲门,可又怕自家爷的心里不爽,用寒冰诀把人冻成冰雕那可倒霉了。若不去说呢,要事出了事儿他们也没法兜着啊。
哎呦,真是急死人了!
“我说,白钰,要不你去?”赤焰想了半晌,冒险的事情不能让他们黑甲精骑的人去干。王妃就带了白钰一个人来,要事惹恼了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处罚白钰。如果是王妃生气的话?嗯,一般来说有大事禀报,王妃不会那么容易气着的。
嗯,就这么干!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是你们帝月的内政。白钰身为大渊臣子,没有主上的允许,是不会参与到帝月的政事中去的。”白钰岂会不知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找个替死鬼,他可没那么蠢。
赤焰不乐意了,道:“你说的什么话?赫连倩虽是帝月逆贼,可她想对付的人除了爷还有王妃,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给王妃设什么圈套?”这白钰就是该死的聪明圆滑,跟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们一样。
白钰笑,眉宇微夹道:“主上的安危用不着你们担心,陨圣楼和大渊都哪一个都不会让主上有事。”一句话说白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