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子回来了。”人刚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丽少女立即提着灯盏迎上前来。蒙面的男子不甚在意地朝少女一晃,低声交代道:“外面就交给你了。”
“主子请放心,青云一定处理妥当。”少女谦卑地弯腰应答,男子已经揽着鱼璇玑朝内而去。这处并没有多大,看起来跟一般普通人家的宅院差不多。穿过后堂过一条廊便能看见两边三方都是整齐的屋子,屋檐下挂着椭圆的南瓜灯笼,烛火透过薄薄的灯纸射出来带着一丝丝温馨的暖意扩向四周。
男子随意推开一间稍微大一些的屋子,甩手一挥原本敞开的门立刻就合上了。人走进去,砰一声闷响,不能动弹的鱼璇玑顿时毫不被怜惜地抛在了床上。
鼻子一痛,脑子更是有那么一刹的晕眩。床上虽然铺的厚厚软软的,可她本是一个受伤之躯加上此刻浑身体软无力,他这么一抛对她的身体可谓是雪上加霜。鱼璇玑重重地一哼,被点了穴不能动,只好鼓着眼瞪着把自己盖住的黑色袍子,似要把袍子射穿用如剑的目光将挟持自己的那人射死。
仿佛感觉到她这时的怒意,男子微微地转了下身朝她望了望,随即慢条斯理地拿出火折子把烛台点亮。灯火悠悠而起,把原本黑漆的屋子照亮来。顺手取下面巾丢在桌上,男子信步走到床前一下子将袍子拉开。
“明知前方有天罗地网,还一个劲儿地往里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微沉而又带着喑哑绮丽的磁性声音从男子口中溢出,好似有种独特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沉下去。
从听到他第一句话时鱼璇玑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微微地将眼眸一眯,嘴畔浮出一抹轻笑,果然是冤家路窄。
今时此日,五黄煞气最凶,所到之处,宜静不宜动,宜泄不宜斗。鏖战愈酣,主大凶。果然,今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不过她鱼璇玑本身就带着煞气,今晚之事也尽数发生,这主大凶到底有多凶,她倒是想领教下。
鱼璇玑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冷嗤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好像和烬王没什么关系吧。”
霍尽,霍为火的异音,火与尽两个字凑在一起不就是烬!他说出自己叫霍尽的时那一刹微沉的语气应该就是在给她暗示。烬王,即帝月人心中的不败之神,名动寰宇的战神——赫连烬。不曾想这个让自己讨厌的男人还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只是她了悟得太迟了些。
霍尽,不,赫连烬听着她淡漠的话,刚刚压下半点的火气腾一下就有升了上去,语气孰地变冷,连带着屋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鱼璇玑被他点了穴道什么都不能做,也无视了他释放出来的冷气压,冷脸贴着床上铺着的褥子。
“你真是只带着尖牙的母老虎!”赫连烬瞧着她的反应,不知是称赞还是贬损地说了句,可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她却是听得十分明确。指尖微动一缕劲风朝她弹去,鱼璇玑紧绷的身体蓦然一松全身的无力剧痛感潮水般袭来。雪白的齿贝咬住下唇,双手撑着床坐起来,面色冷淡地与他对视。
微醺如暮的光火中那男子身形颇高,身量也比一般人要大些。只是倒不像很多高个男子一样壮实,颇有纤柔之美。他双手抱胸,挺拔而修长的身体如山一般矗立在她面前,带出一个高大的阴影将她淹没其中。他的发不似天诀国人的黑而是棕黑色,呈形状不是很明显的波浪形,被一根墨黑颜色的发带绑在脑后。
他面部的轮廓比天诀人要深些,又不会给人下凹的感觉。赛过春雪般白皙的皮肤上,一双眉有着剑锋般的锐利,眉尾稍稍地挑起凌厉中又添一抹孤寂的玩世不恭,一排细长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黯淡的光影,那双暗蓝色的瞳眸惯常地噙着倨傲凌然,高而挺的鼻子下那双唇好似开在雪地中的两生花,竟让人生出一种妖艳之感。
这五官无论是拆开还是合起来看,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此刻,那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尊贵中又平添着狂傲不羁,使之更多了睥睨万物的凛然霸气。
好一个带着异域气息的绝色美男子!饶是她曾见过无数令人惊艳的男色,也不禁地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看来你应该满意我的容貌。”赫连烬忽然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那眼里闪过的促狭温情带着深深的暧昧情愫,暖暖的热流随着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就是冰块都要被融化了,鱼璇玑薄薄的面皮也禁不住地地染上一层绯色。
“我在想,要是你去勾栏院生意肯定很好。”本来满腔怒气的她忽然莞尔,抬手冰凉的手指滑过他面上的肌肤,旖旎而下直到他纤长优雅如天鹅的脖颈上,鱼璇玑莫名地勾起一抹笑。墨玉眼中带着令人看不清的深邃,忽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笑着直视他。
“爪子很利。”赫连烬没顾忌她可能会掐死自己,暗蓝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些揶揄的意味看着她,嘴唇一勾隐匿着笑。“你要想去勾栏院看看,我一定陪你去。”
鱼璇玑瞥他一眼,冷嗤道:“你抓我来干什么?”
“抓你?我好心救你,怎么就被你说得那般心怀不轨?”他将头往前一倾便贴上她的额头,两个同样冰凉的温度相遇,竟也生出一丝丝暖来。他鼻尖抵着她鼻梁,笑道:“以后可不能这样,谋杀亲夫对你没好处,而且我也舍不得将你一个人丢在这世上受苦。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明白吗?”
说着,长着薄茧的冰凉手掌覆上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轻轻一握鱼璇玑手上的劲道突然消失。鱼璇玑脸色微变,想抽回来却被赫连烬握得死死的。她另一只手刚动,也被赫连烬抓住。
------题外话------
咳咳,大家对他露出真容后的第一次相处有啥意见不?
063 耍耍无赖,心沉如海
“卑鄙!”眼波一横,她冷脸扭头不去看他。“错,是温柔。”他凉凉的唇轻轻印在她脸颊上,手指朝她肩上一推。缓缓掠过的手带出一股淡得让人无法闻到的香气,她人顿时软软地侧倒在床上。鱼璇玑眸中一寒,也不知是因为箭伤还是他使了手脚的缘故,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提不起来。
左肩的痛还是如常,脑子异常清醒没有半点迷糊,她寒着一张脸冷冷地盯着坐在床沿上的赫连烬,低缓的声音带着气愤的意味,“要杀要剐就动手。”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修长的手指没有节奏地敲击着手下的被褥,眉头微皱略带着思索瞅了她一下忽然俯下身来。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占据了她所有的呼吸空间。棕黑的发落了几许下来,在他弯腰落下的空隙里沾上烛光的暖色,连同着淡淡的馨气充斥在鼻端。
鱼璇玑脸黑得如锅底般,娥眉一蹙,斜着眼没有焦距地扫着身下的被褥,不去理会这人的靠近。
看见她这般,赫连烬似乎越发有兴趣了,手指轻轻地勾开她披散的身上的发,露出静美隽秀的侧脸和那小巧的玉耳。长而细密的眼睫遮挡着墨玉般半敛的眸子,在苍白无色的下睑上投出一团黑影,让人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凉凉的指尖缓缓地滑过她冷似冰雪的容颜,带出一路轻柔微暖的酥痒,似轻薄却无没有一分狎弄戏玩。带着暖意的下巴抵在她的侧颊,暗蓝眸子闪过好笑让那炙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细语道:“卿之妙不知让多少男子神思魂绕。”
那姿势语气极为暧昧,若外人看来那绝对是一对恩爱夫妻在闺房行乐。浓烈的男子体息萦绕在周身让人无法忽视,她冷着脸语气成冰,“此举实非君子所为。”
赫连烬听之又是呵呵一笑,稍微坐直了下身体,却又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那掌心的火热之气透过衣裳传入她冰冷的肌体,身子有开始回暖的迹象,那因为剧痛而轻微颤抖的紧绷感也跟着一松。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转头来审视着他。
这个男人到底想拿她如何?
她凝眸微思,清秀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透出一抹挑衅的探查。墨玉瞳黑亮得宛若星辰又有剑锋般无比的锐利。相望,她瞬即一怔。赫连烬合唇浅笑,深邃俊美的五官宛如神造般带着睥睨傲世,暗蓝的眼眸好似有着一股魔力般,又好像是漩涡一般要将她卷入其中。
望着她一瞬的呆滞,赫连烬粲然而笑,端是姿容绝艳华贵无匹,映照满室尽生华彩。嗤一声裂帛之响,她箭伤处的衣裳口中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一片被血液染红了的光滑肌肤。
带着腥甜气息的鲜血已经在白瓷般细腻纯皙的肩背上凝聚结成块状血印,伤口处的流血量少了许多,却还是时不时地有活血从中流出将干硬的血印湿润了。拇指头大小的血窟窿周边血肉翻白,猩红与雪白交映本是狰狞却偏生带出一股妖异之感。
赫连烬暗蓝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思索扫过她的的伤口,语气中夹着足足怒气,道:“该死!”
“……”鱼璇玑身子软软地趴在床上,对他莫名其妙的话不予理会。
“你这个女人就是一条狡猾的鱼,即使捏在手里也是滑不溜秋眨眼就溜。如今有人能伤你到这个样子倒也是帮了我的忙,至少你能安分些时日。”他的声音低而缓慢却显而易见地带着迫人的寒气,“你给我记住,离他远些。”
口中喷出的气息恍若腊月里从苍龙雪原上吹来的风,轻柔却带着致命的冷寒瞬间冰冻了一切。她后背一僵,感觉到一股股寒流掠过周身,嘴上却忽地嗤笑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如此幼稚不堪,后面的四个字她没说,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听他的话,应该知道她是被司空珏伤的。赫连烬,你到底有多深啊?
语气里分明的鄙夷与嘲讽即使人脑子再糊涂也能听得出来,何况身边这还是个智慧卓绝的主儿。原以为这人会被她激怒,但看来他定力不错,面上并未带着任何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淡然一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还尖牙利嘴,说明你伤的还不够重。”他悠然起身转到一个柜子前,从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走过来又坐在了她身边。纤长的手指拉开瓷瓶的红色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便扩散了出来。瓶口朝着她伤口上倾斜,手有规律地抖动着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在上面。
药粉触及伤口,火辣的剧痛感顿时如潮水般袭来。原本只是箭伤难忍,现在她却能感觉到全身似乎正在被人凌迟一般,血肉分割之际又如被放在火上烘烤,从脚心到发尖无一处不是滚烫的。好热好烫好痛!苍白的脸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额头眉眼处滑落,不仔细看会觉得那是她哭泣流下的眼泪。
赫连烬仿佛没看见她难受的模样,自顾自地又往她的伤口上抖了一些药粉才收好药瓶。手心聚力朝着黑衣包裹下的纤细腰肢靠上去,一抹冰凉之力在她身上迅速扩散将体内的燥热逼退。
可那犹如寒冰般的冷气却也将她冻住,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在几百年前苍龙雪原上和凉族部落作战的日子,每天都是冰天雪地一色白。亘古不变的冷冽寒风吹得人手脸皲裂,不少兵士因为缺乏取暖之物而冻死,他不顾朝臣反对毅然留下来与她并肩作战。最后,凉族在新国强大的铁骑面前不得不低下头臣服,也正是因为那一战将她和整个家族送上了权势的顶峰,亦是死亡的深渊里。
她没看见他们是怎么死去的,只是听说整个家族上至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婴孩儿均在宫门口被斩首示众无一幸免。而她之所以还能多活那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