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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混淆视听。他用这样的手法其他皇子也肯定用别的法子插人进来。”
“镇国公府空领着俸禄,不见有人做事。但民间传言,新晋的皇商吴家跟国公府有些关系,且国公府经营几代关系复杂。三皇子的母妃出自刘家,所谓一荣俱荣他们应该不会任由三皇子被打压。至于七皇子,他看似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可能的,但谁又会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当然,殿下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登上高位的人,也可能是他们中最惨的人。”
她嘴角悬着轻轻笑意,给不了人温暖如风,只有嗖嗖而来的霜刀子。眼角瞥到镇定的司空凌,敏锐地捕捉到他黑眸中那不轻易察觉的惊愕。“想要掌控四府不是难事,只需握住四将的软肋,他们不效忠都不行。而那些插在里面的人就成了翻浪的鱼,上面有人震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朝中大臣,依小女子拙见,有两人要么得要么毁!”
“谁?”司空凌刻意压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
“武陵侯瞿偓和桐封王司空珏!”眉梢上挑,眼中似有盈盈笑意,可眼底却是冷冰冰的。“瞿家世代忠良,瞿偓此人偏生愚忠的很,他尽忠不是为哪个皇子,而是为了天诀帝业。这样的人放在盛世里倒还好,可如今局面动荡,天诀内忧外患,他对你尊敬一则是殿下有军功二来又是皇后所出。可皇后有两个儿子,立长立嫡自古皆然。只怕江山到手了,空给别人做了嫁衣。瞿偓在武将中分位高于张猛,他的旧部也多,要是被大皇子用了此人,对我们也是一大损失。若大皇子用不了,那他必将成为我们的劲敌。”
“至于桐封王嘛,皇上对他太过器重,而他跟赫连烬齐名,手中虎贲骑更是难得见的精锐。若皇上下令让他勤王保江山,有几人能阻挡?他不像瞿偓那般愚忠皇室,但我看得出他对皇上的话绝不忤逆。”襄惠帝个司空珏给她的感觉很像是一对父子,他们有过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着她那样评说司空珏,他先是有阵气恼,镇静后亦觉得她的话很正确。他们是朋友,司空珏更说他无心皇室的争斗,可要是有一天襄惠帝下旨要他搀和进来,他觉得司空珏是会听从的。
襄惠帝久久不立太子,具体为何他百般猜想也不得结果,可他更知道襄惠帝疑心重,就因为司空贺买马便撤了自己。调走他的心腹,让他肆意玩乐,这些只要有点脑子都想得清楚他这是在防着自己。毕竟,他是皇子中最有可能继位的,而襄惠帝又中了毒时间不多。他或许是已经中意了某个皇子,现在这是在暗中布置吧。
中意某个皇子?脑中闪过鱼璇玑的话“有些东西看似不可能,往往就是最危险的”,难道父皇嘱意七皇兄?
他也不是个蠢笨的人,也将当前局势看得清楚,经过鱼璇玑再这么一提,在某些事情上颇有些霍然开朗的感觉。
攀上那至高无上的龙座本就要牺牲很多,也许是司空贺,亦或者是司空珏,他能做的无非是尽量将伤害降低到最小。这场征战,只要一脚踏入了就没有抽身的可能,即便是司空珏。他也注定了在这场夺嫡中,不站在任何一方则被所有人毁灭。
“这些话其实也是白说,殿下心中早已藏下了天诀万般景象。”鱼璇玑见他沉思,应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露齿一线,笑若浮云飘渺不定。“对于他二人,上策就是让他们归我们所用。再强的人都有弱点,听说他的小女儿瞿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所生孩子,为了她们母女还求了皇上把那女人抬为平妻,而她自然也算是嫡出小姐了。在赏菊宴上我偶然见过她,是个美丽慧质的女子。”
“在殿下的生辰宴上,好似没有见着瞿妍,定是武陵侯为了避免卷入纷争故意没让来的。殿下风姿翩翩,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不是什么难事。若殿下能跟瞿姑娘成就好事,那武陵侯还不被我们所用!”
她说话似清风流云,自有一派优雅从容,双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恍若没有什么可以逃出她的掌控。可就是她这个模样让他顿时生气,一把拽着她的手臂,额上隐隐地暴起青筋,双眸喷火呵斥道:“安陵,你当本殿是什么?”
“……”鱼璇玑眼皮一跳,有些诧异他的反应,继而又道:“殿下何必生气,我说的话没错。殿下日后会有很多女人,瞿姑娘能助你成就大事,偌大的后院多一个她也不会怎样。就是阁老他们在这里,也会这么说。”
“你真是本殿的好谋臣!”司空凌磨牙,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手上加重力道即使她不怕疼也禁不住地皱眉了。
鱼璇玑笑了,冷得如同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不痛不痒地道:“殿下同意留我在帐下,我又怎能辜负殿下的一番心意?而有些事情一经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就如殿下为了帝王宝座费了那么多心力,也如殿下许下诺言时我只能做谋臣而不是你的妃子!”
话到最后,不经意地带了凌厉和警告。
“既然你是本王的臣下,就该知道将令不可违,做下属的不该忤逆本殿的意思!”司空凌难得地动怒,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他的情意,她就没有一丝动容么?虽然她那些话不错,可为何是她说出来?那感觉就是她根本看不上他,随意地就将自己塞给别的女人,这叫他怎么能不怒不气?
鱼璇玑浑不在意地耸下肩,反问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要安陵替你娶瞿姑娘?”斜睨着外面,补充着:“哦,安陵是女儿身,想帮殿下也帮不了。”
“你!”司空凌简直被她气着了,手上更加用力,大有把她胳膊捏断的势头。可鱼璇玑就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捏的是一截木头。
“安陵不会说话,但说的都是实话!”鱼璇玑把手边的册子推了推,满带商量的模样转向司空凌,正色道:“殿下,我想跟你要个人用用。有时候要想办些事,没个飞檐走壁的着实不方便。”
转回正题,司空凌看她眉宇间都是清冷,有怒也熄了大半。松开手做好,认真考虑了她的话,道:“好,我会亲自挑两个人给你。”
“那便多谢殿下。”快速地收起那一摞册子,轻笑。“这些东西存在脑子里远比放在隐蔽处好,要是有天它们不小心长了翅膀,飞到皇上那里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你都看完了?”司空凌狐疑地看她几眼,心绪渐平。
鱼璇玑点头,抿了抿干涸的唇,想起一件事问道:“不知朝上大人们对白家是何看法?”白逍离开也很一段时间了,白家修建南行宫,朝廷是怎么打算的。襄惠帝看上白家的家财,哪其他皇子呢?
“白家?”司空凌默默念叨一声,不知她为何提起白家。
“白家的财力让朝廷心动,岂不是说国库拮据的很?”从她所知的来看,这些年只是局部有些小战争,耗费财力最多的便是天灾。每年要么是水灾要么是旱灾,偶尔还有暴乱,但通常都被地方镇压了。天诀,表面上还是盛世太平的样子,内里却是乱了烂了。
司空凌蹙眉,沉吟道:“白家的事也不归我管,可能像是你猜的那样。”他也没给出确切的说法,只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她起身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殿下既然是邀我来赏花的,怎么不送些娇花来?”
他眉微动,转念就明白过来,允道:“母后先前赏了本殿些冬菊,六小姐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带些回去。这些冬菊长在偏北的地方,比南方的菊花更耐寒。”
“耐得寂寞清寒,才有芬芳艳丽。”她伸出手放在火盆上方烤了下,眼底满是墨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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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要成为司空凌的幕僚,并不是为了真的要帮他,是为了什么?你们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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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借刀杀人,你有我狠
“来,这个放在这里,那盆就放在那儿好了。”碧瑶阁,云姑正指挥着丫鬟们将皇子府送来的冬菊安置在大厅中。鱼璇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碌的样子,心里反复想着江泽跟他们跟司空凌说过的话,还有她在册子上看到的内容。司空凌并不是很相信她,给她看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这些也够了。
他们的心思,她还是拿捏得到的,既然成了她的主君,那她必然好生“辅佐”一番。
“小姐,该用晚膳了。”拒霜在饭厅中将方才摆好后才过来请她。鱼璇玑指尖揉捏了几下手腕,起身去吃饭。今晚的晚餐很是丰盛,平日里只有八道菜的,现在加到了十五道。碧瑶阁的膳食虽说有专人打点,可毕竟是大夫人在管家,这些事情她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么做,是在跟她示弱等待着给她致命一击还是真的愿意雌伏做小?
用脚趾头想,前者是最有可能的。鱼璇玑宛然勾唇,脸上有着浅浅的笑的弧度。丫鬟们心里只当是她因为自己前途一片光明而开心,却不知这是有人倒霉的预兆。
吃了饭正想回去沐浴休息,云姑忽然赶来,附耳过去低声道:“小姐,李嬷嬷失踪了。”
她转身的动作停下,徐徐地侧开脸,冷魅而笑。“看来,她们动手了。无妨,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自有应对之策。对了,我要的曼陀罗弄到了没有?”
“回小姐的话,现在已经找不到曼陀罗花开了,只有今年结的籽。”云姑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借着衣袖的掩盖递到她手中。上次花姨娘的事情发生后,她们就知道碧瑶阁有别的院子的人,行动也就更加小心了。
鱼璇玑掂了掂手中的分量,超出她想要的重量了,不过没事儿她可以把籽养成花。提着裙角走上楼去,她的香粉现在就差一步做好了。人家都行动了,她也得抓紧了是不是?
今夜,无雨,无星,天上倒挂着轮上弦月。冷风嗖嗖,在外面走上那么一会儿就浑身冰凉,今年的冬果然够冷。
一道暗黑的影子如鬼魅般飞上屋脊,轻快如蛐蛐儿般在链接的屋宇上弹跳几下,很快就来了相府的祠堂。在屋脊上一阵快跑,隐约瞧见单开几间低矮的屋子中某一间屋子亮着灯火。黑影如猫狸般轻巧落下躲在窗边,寒风从破烂的窗户中吹进去,呼呼的还能听见听见里面人咳嗽的声音。那人微侧了下身透过窗户看进去,一盏油灯如豆,简陋的屋子里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家什,破旧的木床上有个人正蜷缩在那里,身子时不时地抖动着。
床前放着个燃烧的火盆,冒出阵阵呛人的青烟,即使在屋外也能闻得到烟味。暗光的从内射出照在那人被黑巾蒙了脸的眸子上,纤长的眼睫几闪,手中多出一物微微抬起窗子将其弹进了火盆中。
霎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混合在烟味里弥漫在了狭小密封的屋子里。窗外的人躲开,在暗处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再转回来。刚靠近便听到屋中细小的啜泣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七公子……奴婢的错……错了……不是她……”
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得意地抿了抿唇,抬手弹指,屋中本就昏暗的灯一下子灭了,无声推门闪身而入。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跟牛眼似得又圆又鼓,满脸的惊惶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颤声喊道:“你是谁?”
“翠浓。”与黑暗融为一体,一个飘渺清冷的女声在屋中响起。窗外依稀地有月光照进来却不能将屋子里照亮堂,可还是能隐约地瞧见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裙长发披散的女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