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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这样隐蔽的密室只有一个出口,这本身就不是寻常的事。而不管这个人是谁,籍着这条暗道在这幢建筑那出入而又不为看门人察觉,这更不在常理之中。
甘英立即意识到,如果涉及这套秘道的人够聪明的话,那么一定还有另一条路可以从这件石屋了出去。他定了定神,开始在墙上摸索起来,暗道入口的发动装置启发他在那些不容易为人注意的偏暗的凹凸不平的角落里寻找。
他没有在墙上碰到任何不寻常的东西,但是当他摸到镶在门栏的中段的时候,感觉到了一块似乎不那么坚固的突起物。
他琢磨了一下,按了下去。
他听到了背后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一阵凉风袭来。
甘英回头望去,只见自己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象一只恐怖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怪笑着,狰狞地盯着他。
甘英没有细想,就往里面走去。在他脑海里,什么危险,什么谨慎,统统让位给了报仇雪恨的冲动。
象来的时候那条暗道一样,这里面也是黑洞洞地一片。甘英摸着墙壁走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往下前进,接着又走了相当长的一段平路。他相信自己一定已经走到了里礼拜堂很远的己方。终于,他看到了前方的一线亮光。
他一路小跑,直冲过去。他眼前浮现出阿琪被缚在铁脸上受仅屈辱的痛苦的表情,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无神的双眼,洁白的衣裙上沾满了肮脏的血污。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了,大吼着冲到暗道的尽头,跳了出来。
但没有等他脚着地,他沸腾的血液立即就象冰块一样凝固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金土人生的最大的悲哀就在于他的自卑。事实上,无论在他的人生的哪个阶段,他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十五岁时就在村里赢得了大大超前于他的年龄的尊敬,这得自于他率领村里的男人击退了一支由叛乱军人组成的强盗团。这是件相当不平凡的事,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奇迹。但是,金土没有完全看到这件事的正面,他脑海里考虑的总是自己偏矮的身材在和村里的男人们共事时引起的讥讽,虽然在这次的事件之后,基本上没有人再敢这样轻视他了,可是只要他和这些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当他只能仰头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一种极度的不平衡就油然而生。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渡过了少年时期,他被征兆入伍,他非比寻常的才能得到了极大的发挥,没有到二十五岁,他就已经荣升副将,在以前,在这个朝代,还没有三十五岁以下的人得到过这个职位。正在他意气风发地时候,将军给他找了门亲事,是将军自己的侄女。
但是,成亲后的第二天早上,新娘子就卷着铺盖气乎乎地回娘家了。
没有人说其中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是,军营里盛传这位不可一世的年轻将领因为无法在洞房之中彰显自己在战场上的神威,使得新娘子倍感受骗和屈辱于是一气之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旦这样的流言四起,金土感觉每个人看着他的眼光都已经从以前的尊重和敬仰变为了嘲弄和讥笑。他再也没有办法待在军营里了,在几天躲在营帐之中的苦闷日子之后,他向将军提出要求调离此地。将军也正想解决这件与自己有关的不名誉事件,就立即向皇帝呈请。皇帝了解了金土的无可匹敌的武艺和才能后,破格提升他进宫作侍卫,他成为了少数几个有权在皇帝面前带刀的人。
可是,这样的因祸得福并没有让他得到多大的满足。虽然他的能力即使在高手如云的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在身材和其他的方面的缺陷不能得到改变的情况下,他始终无法抬起头来和其他人一起行走。而且,现在,他有多了一个麻烦,这个来自乡下和军营的武夫一来到锦衣玉食的禁宫各色人等面前,顿时象孔雀窝里钻进的草鸡一般,显得格格不入。没有人愿意和他结伴或交流,每个人看到他土黄的面孔和蓬乱的头发都打心眼里投来鄙夷的目光。同时,他也日复一日地想尽一切办法避开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一丝的平静和安慰。
最后,脱离苦海的机会来了。边关将领甘英叛逃,使龙颜大怒。尽管镇守使班超连发五道奏折苦劝皇帝息事宁人,但是,在金土自告奋勇提出去追辑甘英时,皇帝立刻接受他的请求。
于是,凭着他非凡的追踪能力,金土来到了耶路撒冷,一个他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
要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面生存,除了语言上的障碍外,会遇到的麻烦往往会多得出乎你的想像。首先是城里的人对这些奇装异服又佩带着刀剑的异乡人投来的好奇和不信任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仿佛经过几个月的自由自在的快活生活后,又回到了以往受人鄙视的环境。
金土一路上板着脸,怒目望着道路两边耶路撒冷人,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家旅店。他们刚要进去,金土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立刻想起了甘英的画像。
他没有想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他们很快跟踪甘英一行来到了一幢有着很大的院子的建筑。当甘英他们在里面用餐的时候,金土射出了箭。但是,甘英天生的机敏和果断使他的计划落了空。更糟的是,他们不得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甘英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定会来追寻他们。可是,耶路撒冷的众多的人口使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随时可能告密的象幽灵般的眼睛。
最后,在太阳象被踩扁的柿子一样撕裂的阴郁的黄昏,他们在郊外找到了一座废弃很久,没有人使用的残破的房子。除了几根石柱撑着快要倒塌的屋顶,事实上它连能称为墙的东西也只是很勉强地才留下了半堵。
金土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黑暗之中,他们点亮了火把,整理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噢,我们暂时还是安全了。”金土伸了个懒腰说道。
然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被架上了什么东西。明晃晃的,他知道那是把刀。
众神之神 第二部 第七十四章 更多的奇迹
他明明是死了,是自己亲手掐死的。
虽然,在清醒一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对自己的鲁莽和不理智的后悔,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对耶米里的生还抱有一丝的企望。有一点他是千真万确知道的,耶米里,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是耶米里还可能是谁呢?
耶米里见到他也是相当吃惊,“啊!”一声大叫,坐在地上,用手撑地往后退去。
“你……”甘英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耶米里恐惧地望着他,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甘英走上前两步,瞪着这个分明应该已经死去的人。
“请让我来向你解释。”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屋角的黑暗出传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走了出来。
甘英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屡屡跟踪他们的古怪老头。
“果然是你!”甘英大喝一声,冲到了他的面前。
“请等一下。”老头慌忙倒退了一步,拦住了他。
“我不管你要花言巧语什么,我今天一定要拿你的性命祭给阿琪的贞洁!”甘英怒道,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坐在地上的耶米里急忙爬起来,挽住甘英的胳臂,哭喊道:“求求你,不要啊……”
但是以他的力量怎么能阻挡甘英,甘英一振臂,他立刻倒在了地上。但他又奋力地抱着甘英的腿,苦苦地哀求着。
“啊……”老头费劲地从甘英的掌底说着话,“以你的能……力……,随时……可以杀……杀我们两人,但是……我希望你先听完我要说的……话……”
看到耶米里能够复生,不管是什么原因,多少使甘英原先略带的愧疚安慰了少许,也让他不可抑止的杀气平息了一些。听了老头的话,他觉得也在理,反正他们是逃不出自己手心的,不如听完他要说什么,也好解开自己心中不断累积的谜团。
甘英一松手,那老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揉着肩膀,靠着墙壁费力地站了起来。
“谢谢。”他感激地望了甘英一眼。
甘英反以怒目相对。
几乎象爬一样,老头一边咳嗽着一边找了张石凳坐了下来。
“请……”他伸手象甘英招呼,指给他另一张凳子。
甘英没有理会他,继续站着,捏着拳头咬着牙,仿佛是在用最大的精力控制着自己不扑上去撕碎这个干瘦的老头。
“我知道你有一万个理由杀死我。但是,你现在还不能杀我。”老头说道。
甘英没有说话,但是脑门上的青筋噗噗跳着。
“你的朋友受了伤害,这是我的错。我为了控制不让这样的事发生,已经用了一切的办法了。”老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想推卸责任,等我说完,请你立即杀死我,我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不用你提醒。”甘英冷哼了一声道。
“你是哪里人,我的朋友。”老头唐突地问道。
甘英一愣,然后厌恶的说道:“如果你再称我为朋友,你的人头就会立刻落地。”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来自罗马人称作‘塞里斯’的地方。”
“塞里斯?啊,那是个多么遥远的地方……看来,你是不会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的。”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格外地低,只能他自己才听得见。
“在我人生的一段时间里,曾经是主的敌人,后来在主的感召下又成为了他忠实的仆人。为了侍奉、宣扬我们的主,我不辞劳苦地四处奔波,为这世上受苦的人们带去主的福音。我已经达到了我大部分的目的了,罗马帝国内可以涉及的角落我都去过了,被蛮族控制的地区我也发起了不少传教士去感化那里不幸的人们。我对主问心无愧。”他停了一会儿,接下去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主的惩罚呢,还是恶魔趁着主不注意,把灾祸降到无辜的人的头上。在罗马传教的日子里,我和我的朋友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挠,这个障碍是如此强大而又残酷,我无数的兄弟都被他戕害了。而我,一个侥幸的逃脱者,却染上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怪病。”
“我的朋友发现,从那时起,我变成了一个有着两种不同人格的人。不,我没有发疯,也不是和你所想的那样我是在无意义地拖延我的死期。是的,我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样,在正常的时候,我仍然是主忠诚的奴仆,籍着主的名义行着主的道义。而当撒旦的阴影降临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就变成了恶魔的化身。是的,恶魔……”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地颤抖。
“如果不是我的忠实的朋友以撒时刻看着我的话,我不知会造出多少的孽来啊。”他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以撒死了。他死了……被我亲手杀害了。”他停顿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从此以后,没有什么能够再约束我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再一次成为主的敌人。再以前,我之所以与主作对,是因为我不了解主,我就以我的忏悔和为主效劳来消赎我的罪孽。可是这一次,我眼看着魔鬼把我自己从我敬爱的主身边夺走了。这一次,我将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