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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能勉强用自己的心去观察周围,去看不受自己控制的肉体将会作些什么。
他所处的,是一间通体发光的小屋。他的周遭都是光。他不知道光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它们的确弥漫在自己周围,刺地他难以睁开眼睛。
渐渐地,他的双眼适应了那种强光,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这是间正方形的屋子,四面都被似乎是半透明的玻璃包围了起来。
他——或者说是他的身体,走到了屋子的中间。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脑袋上方喷下了一股白色的气体。伴随着一阵彻骨的寒意,那气体很快就笼罩了他全身。他想避开,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地扎在原地,任那气体在自己身上喷洒。
他想抬头去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同样的,他的脑袋无法向上抬。在他意识到大半部分,他明白这是什么,这又是为了什么。但是在他自己残存的独立意识中,他却仍然是一片无助的迷茫。
他告诉自己要尽快摆脱这种可怕的状况,想要说服自己的身体再次听从他的意识到指挥。但是,他能达到的最大成就就是自己的鼻子似乎可以嗅到一丝那种气体难闻到味道。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种恶心的气体窒息过去时,那气体停止了喷洒。停顿片刻后,他的身体朝前走去,在走到一堵玻璃墙前时,那墙向两边打开了,让出来一条通道。通道呈一种圆柱的形状,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可以看到尽头,那儿仍然是一道门。他迈开一步,走到了通道里,正当他以为自己还要跨第二步的时候,他的脚却停了下来。
他正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脚底开始移动起来。
他感到惊恐,想要低头去探询自己的脚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身体却依然镇定自若得面向前方。
渐渐地,他明白了,自己脚下的道路在移动,正把自己带向那道门。既然已经遇到过更为神奇、令人难以解释的事,这样的状况,他稍稍惊叹了一阵,也就不再追究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站立不稳,但是当他适应那种平缓地移动后,他就如履平地一般坦然了。这条移动的道路载着他朝前面的门靠近,当他靠得足够近时,他开始担心门会不会打开,如过不打开的话,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停下来。
当他发现这条道路没有停下的趋势时,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再往后退的话,自己的身体将要结结实实得撞在那道门上了。他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这种努力还是归于失败。他的身体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准备接受迎面而来的撞击。
在他要撞上去的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期待的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出现,自己既没有摔倒在地,也没有失去平衡,甚至连一点的触感都没有。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那道门的另一面了。他居然穿过了那道门,在门没有打开的情况下,好像传说中的穿墙术一般。
现在,他脚下的地面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线灯光,与刚才的明亮的过道大相径庭,这里有的,只有漆黑的寂静。
他的身体走动了起来,在黑暗中穿行着。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到哪里去,但是他明白的身体走的路是正确的。
他停了下来,接着他举起了手,然后一掌拍了下去。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突然照射在他身上,紧接着,他的四周出现了一道密封的玻璃围墙。
他正思量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时,突然眼前一黑,发现自己骤地坠入了黑暗之中。
他感觉自己在急速地下沉,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令人炫目的光明。
四周强烈的白色光芒让他回想起了甘英描述金字塔内的情形。由于他的脑袋不由他的思维控制,这使他的视角非常有限,只能看到正对着他的东西。
但这已经足够了。在他的眼前,开阔明亮的房间,巨大的玻璃屏风,奇特的桌子和椅子,每一样东西都和甘英讲述的一样。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走出来玻璃门。
他径直朝中间的一张大桌子走去,桌上的奇特的突起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他走到桌子前面时,他的手抬了起来,朝一个红色的突起物按去。
塔西佗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按下去的后果会怎么样,他也没有想要去反抗——既然事实已经证明反抗是徒劳的。
但就在即将触到那突起物的一刹那,他的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看到自己的手还在努力想要按下去,但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阻拦。他知道那不是自己发出的命令。那会是谁、是什么在阻止他的手呢?
塔西佗残存的意识迅速地运转起来。属于他自己的意识已经不能控制他的肉体,只能作为旁观者的角色跟随自己的步伐进行着观察;而指挥着他的身体的那种神秘力量则是整个过程的主导者,他掌控了目前事态发展;但是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与之相冲突的力量,而这种突如其来的破坏性因素让本来让他已经放弃的反抗重新出现了希望。
而且也正是在这种僵持的阶段,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渗回自己的身体。这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久瘫的病人突然恢复了知觉一般。
他的手渐渐对他的意识到命令产生了反应,他很快能感觉到手指挣扎的力量,它开始还能够抵抗,但是很快就完全屈服在塔西佗的意识的控制之下了。
他抬起来手,用惊异的眼光望着它,似乎是在观察一个好久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一般。然后,他又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脑袋和脖子,接下去是胳膊,躯干和双腿,没有过多久,他就恢复了对自己整个躯体的控制。
现在,他可以自由地活动了。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之后他还感觉到了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意志在进行微弱的反抗,但是,那已经无关大局了。 他甩甩腿,行走了几步,接着扭动着脖子四下张望起来。
就在他为自己的所见感到惊异不止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呲呲声。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吓了他一跳。
他紧张地环顾了周围,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变化。那声音却依然在他耳畔轻微作响,犹如蚊嘤。古怪的地方在于,这声音仿佛是同时从房间的各个方向传来,使他好像坐在一口钟里面听敲钟的声音一般。
他惶恐地朝四面张望着,想要找出那声音的来源,可是空空如也的房间让他陷入更深的迷茫。
正在这时,那呲呲声转变成了一个人的声音,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带着自己的思想来到这里。”
塔西佗大惊,双眼不停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我已经设计得相当完美了,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意外。”那声音又道。 塔西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继续观察着屋子内的情况,想要找出这个说话的人。但他的努力还是归于徒劳。
“你在找什么?”那声音问道。
这次,塔西佗停下来搜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声说道:“你在哪里?”
“我?”那声音好像轻轻地一笑,“我不在这儿,你不用费力寻找了。”
“如果你不在这儿,那我又是和谁在说话呢?”塔西佗问道。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又道:“你不会理解这件事;就像蚂蚁不会理解大象一样。所以还是不要追究为好。你只要知道,我通过某种方式与你在进行交流就可以了。我的声音代表了我的思想。你尽管和我说话吧。”
塔西佗望了望周围各种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明白自己也许真的没有办法了解那个人在不知何处与自己对话的奥妙。于是他放弃了对这件事的盘问,转而问了一个颇为实际的问题:
“‘众神之神’在哪里?”
“‘众神之神’?”那声音似乎略微思忖了一下后,说道:“我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来。这是这儿的土著人给辛德取得名字吧;我几乎要把它给忘了。”说着,他笑了起来。
“谁是辛德?”塔西佗问道。
“辛德就是你口中的‘众神之神’。”
“那你又是谁?”
“我?我的名字是沙。也有人叫我沙帕,而这儿的土著则称呼我为‘众神之敌’。”
“‘众神之敌’?”塔西佗一惊,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恶号?”
沙轻轻一笑道:“因为我是辛德——也就是‘众神之神’的敌人。”
塔西佗半晌没有出声。
“你感到害怕了?”沙问道。
塔西佗轻哼了一声,道:“不,我只是好奇,连‘众神之神’这样伟大的神灵——抑或是其他什么——都会有他的敌人?”
“这只是土著人这么认为的。事实上,我和辛德曾经是一对再好也没有的朋友。”
“朋友?”塔西佗想了想道,“请你明确答复我,‘众神之神’或者是你口中的辛德,以及你本人,究竟是什么?是神明吗?”
听了这个问题,沙不仅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神?看来你们的原始宗教还是停留在这个阶段啊!”
塔西佗一愣,他皱眉继续说道:“请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这是和神说话的口气吗?”沙似乎是在戏谑。
“我没有必要对一个侮辱我智慧的人表示尊敬。”塔西佗有些愤愤地说道。
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是你所能理解的问题,你姑且就当我们是神吧。”
“我不愿意继续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你交流,即使你是神明,也不能强迫我的意愿!”塔西佗大声道。
“是吗?”沙嗤笑了一声道,“难道你忘了刚才一直不听从你指挥的躯体了吗?”
“但是……”想往常一样,塔西佗急于想要反驳,但是发觉对方的确击中了要害。
“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挣脱我的控制?”沙问道。
“是你一直在操纵我的身体?”塔西佗道。
“可以这么说吧。”沙叹了口气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被我选中的人。”
“选中?选中做什么?”
“只有你能然这里的一切重见天日。这是我在很久以前就预定下的。只有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并且通过这么多道关口,那你一定就是被我预先选中的人。”
“那我的那些朋友们也是你选中的喽?”
“没错,是这样。只有通过他们的帮助,你才最后可以到达这里。”
“我们一直一位是‘众神之神’在引导我们。”
“那是我让你们这么以为的。如果你们知道是‘众神之神’的敌人在驱使着你们,你们可能就不会按照我预定的路线行走了。”
塔西佗停下来,想了想,然后说道,“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为什么选中了我?为什么能够预定我的命运?为什么要让这里重见天日?这里究竟是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沙打断了他,“我召唤你到这里来,不是让你来责问我的。”
“我想,我作为这整件事的参与者——现在看来还是主要参与者——应该有权利了解其中的真相。”塔西佗坚定地说道。
“权利?”沙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在和我谈权利吗?你好像忘了你能够这儿有自主的意识和我提出这种荒谬的问题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能力。也不知道你究竟能够把我怎么样”塔西佗顿了顿,严肃地说道,“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