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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中的时间好像过地特别地慢,加图觉得快要过了一年的时候,牢房的门又开了。
“这位客人没有打搅你们休息吧。”在他人出现之前,阿维尼乌斯的声音就已经先行到达了。
“承蒙您的厚爱,他相当的冷静。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加图说。
“啊,哈!”阿维尼乌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实在不好意思,诸位,去叙拉古的船现在走不了,你们知道,大海是尼普顿的领土,他如果不愿意赐给我们顺风的话,我们必须等待。”
“你不会是说……”
“抱歉,你们还要和这位朋友再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很过意不去,请你们千万原谅。”阿维尼乌斯表现地相当诚恳,“好在他还是相当地安静,不是吗?”
加图摇着头说:“我希望我的父亲尽快赶来。”
“当然当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可是恐怕你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要知道,烧了元老都房子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脱身的罪名。”
“可是……”加图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想到阿维娜也在场,他不能说太过自私的话,只好作罢了。
阿维尼乌斯凑近他的耳朵说:“我会帮你的,小伙子。”
加图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了他,同时望了望阿维娜。
阿维娜冷漠地望着他。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地方在搅动着,使他很不舒服。
阿维尼乌斯笑着向阿维娜点头致意。
阿维娜也还了礼,但是相当简洁和迅速。
阿维尼乌斯又走近了那个坐着的人。他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又弯下腰把脑袋伸到那个人的耳边,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加图发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那个坐这的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维尼乌斯满意地直起了腰。
可是没等他站稳,那个坐着的人发出了一种恐怖的叫声,加图觉得这不应该是人发出的,而像是两块生锈的铁板在使劲地摩擦。那撕心裂肺的破碎声音让他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在发出怒吼的同时,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跳了起来,朝阿维尼乌斯扑去。
阿维尼乌斯一惊之下,迅速后退,他的身形移动地如此之快,加图都不敢相信是这个臃肿的躯体作出了这样的动作。当他站稳后,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但他毕竟是阿维尼乌斯,换了别人,经过这样的惊吓都要好半天才能回过神来,可阿维尼乌斯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才表现出了失措,而紧接着,他有恢复了那张好像有点天真,又有点狡黠的笑脸:“相当不错,相当不错。”
他转过身来,对加图说:“请放心,他并不是经常这样的。”
“到目前为止,他好像只对你感兴趣。”加图说。
“噢,那我太荣幸了。”阿维尼乌斯演戏一般向那个已经又坐下了的人行了礼。
“你不希望多得到几次荣幸吗?”
阿维尼乌斯眨了眨眼说:“恐怕我不得不把这样的荣幸留给你们了。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我不应该打搅你们休息了,顺便说一声,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朝阿维娜挥手告别后,走出了牢房。但过了没多久,他的脑袋又探了进来:“如果他冒犯了你们的话,请随时叫我。”
他亲自锁上了门。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这个疯子差一点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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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知道自己一旦开口而没有人回应的局面有多尴尬,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缄默,在这个昏暗的牢房的角落里,潮湿的石板上,躺了下来。
他很快睡着了,并且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惦记的女人,阿琵达拉。阿维娜看到他在睡梦中还时而地发出叹息。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一来,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人们的确无法估计时间的流逝程度,而睡眠又经常会拉长人们对时间的感觉,所以加图在梦中几乎快和阿琵达拉过完了一辈子的时候,他终于醒了。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阿维尼乌斯的声音透过铁门传了进来。
“正如我所说的,只有这么一件牢房现在还在使用,其他的都在修葺之中。即使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们也不能让他们住漏水的牢房吧,不是吗?好在如今的罗马人都十分地洁身自好,我们也没有很多的罪犯可关,除了昨天把维路斯的宅邸烧为平地的那些人。这里就有两个年轻人,当然,我们必须原谅年轻人,年轻人做事总是容易冲动,但他们总归是罗马的未来。而且说实话,我也不太赞同维路斯的一些言论,他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了。我打算让这两个年轻人接受点教训,毕竟他们必须认识到压在他们肩上的责任。但这也不会太长的,只要他们的父母一来,我就马上让他们领回家。”
“早就听说阿维尼乌斯以仁爱闻名,今天见到了,果然是比传言还要更胜一筹。”另一个声音说道。
加图觉得好像再那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他费劲地回忆着。但对于这个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脑袋,这个问题的难度稍微的大了点。
“如果干脆拆掉这些牢房的话,那阿维尼乌斯,你可真是罗马最为仁慈的人了。”那个声音又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罗马还是需要人来维护秩序。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宅邸在那一天随随便便地就被人烧掉了吧。”阿维尼乌斯说。
沉默了一会儿后,那个声音说道:“如果你可以让我们进这间牢房去看一看的话……”
“当然可以,请。”阿维尼乌斯说着就打开了牢房的门。
加图坐了起来,他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看到自己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而阿维娜则依旧靠着墙坐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打开的门。
阿维尼乌斯走了进来。
“希望没有打搅你们,有几位尊贵的客人想看一下这件房子。”阿维尼乌斯说。
加图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曾经和自己争夺阿琵达拉,最后又友好地把他送回自己里修养的那个瘦高个,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叫狄昂,一个希腊人。
与此同时,狄昂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加图,他立刻明白了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加图要张口说话,就作了个手势制止了他。
加图也立即明白了在阿维尼乌斯面前表明他们两个以前曾经相识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他就又恢复了原先冷漠的表情。
狄昂在地牢里踱了一圈,最后他走到了那个蒙着面的人跟前。
“这个人是谁?”他问道。
“啊哈!”阿维尼乌斯拍了一下脑袋说,“我居然把他给忘了!这位是克劳迪乌斯·恺撒·尼禄。你们以前可能听到过这个名字。”
狄昂的眉尖稍稍跳动了一下,幸好牢房里灯火昏暗,阿维尼乌斯并没有发觉。狄昂透过余光又瞟了塔西佗一眼,他的脸上依旧死水一滩。
“你是说,嗯,他是罗马帝国的皇帝克劳迪乌斯·尼禄?”狄昂问道。
“你认为还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尼禄在30年前就已经死了。”狄昂镇静的说。
“碰巧在我的记忆里,尼禄也在30年前就死了。”阿维尼乌斯说。
“那……”
“哎。”阿维尼乌斯叹了口气说,“最近在各地出现了几个关于尼禄没有死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我特意派人去调查了这些事,还把那些所谓的尼禄都抓了起来。可惜啊,都是一些疯子,没有一个是存心作乱的人。他们一共有三个人,都声称自己是尼禄,说得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一样,我把其中的两个都送走了,一个去了叙拉古,另一个去了小亚细亚。要不是海风不愿意帮我们的忙,这个人昨晚也应该走的。那里对他们的疯癫病或许会有帮助。”
“冒充尼禄的疯子?”狄昂好像在思考一般,过了一会儿,他转向塔西佗,问道:“塔西佗,你听说过吗?”
塔西佗回忆了一阵子,说道:“没有,我上一次听到有人冒充尼禄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阿维尼乌斯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说道:“我本以为一定会有消息会传到皇帝陛下的耳边。现在看起来,很少有人向皇帝陛下报告现在罗马正在发生的事。要知道,皇帝他行动不便……”
“噢,阿维尼乌斯,在这一点上,你可能存在一点误解,皇帝陛下并没有任何的行动障碍,如果他要到你府上看你他会来的。而负责给皇帝传送消息的人也是相当负责的,绝对不会把疯子或者死人的消息带给他。”狄昂说道。
“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很高兴。说真的,皇帝陛下的身体健康是罗马的最大财富。”他转过身来,顿了顿说,“让我同样感到高兴的是,我的牢房里也没有皇帝要抓的犯人。”
塔西佗突然插进来说道:“为什么要给这个人带面具?”
“噢。”阿维尼乌斯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不给他带上这个头套的话,这个疯子会用牙齿咬断绳子的,这对和他在同一间牢房的两个年轻人就不太妙了。”
“难道你就一定要把他们和一个疯子关在一起?”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这里只有一间牢房可用。而且这个人只是暂时待在这儿的,只要海面一平静,我就立即送他走。”阿维尼乌斯面带委屈的说。
“好了。”狄昂说,“这里的确没有皇帝陛下要找的人。我们走吧。”
阿维尼乌斯在他们身后锁上了牢门。
“如果不介意的话,”他说,“能不能告诉我,皇帝陛下要抓的是谁?”
狄昂转过身来,吸了口气,对这个胖子说:“有人阴谋反对皇帝,并且对他的地位构成了威胁。如果这个人愿意自首投诚的话,皇帝愿意放他一马。如果这个人继续与皇帝作对的话,他发誓要让这个人在世界上彻底消失。”
阿维尼乌斯听了好像很惊讶,他说道:“天,居然有人反对罗马世界的统治者,那他只能成为所有罗马人的共同敌人。”
“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尊敬的阿维尼乌斯。”狄昂说。
“能够为皇帝出一份微薄之力,是我的荣幸。”阿维尼乌斯说。
“那我们告辞了。”
“请。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见面。”
狄昂和塔西佗朝门口走去。
阿维尼乌斯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地嘟哝着:“狄昂和塔西佗,皇帝陛下那里真是人才辈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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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线索吗?”狄昂问道。
近卫军长官摇了摇头。
狄昂思忖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回去禀报皇帝陛下吧。我们待会儿就回来。”
“是。”
几十名近卫军排列成整齐的两排离开了。
“看来阿维尼乌斯还是没有把他藏在他的宅邸里。”狄昂说。
塔西佗想了想,说:“他的确把所有可疑的地方解释地非常圆满。”
“是的,他是那种会在出航前堵住船上所有漏洞的人,即使是蚂蚁咬出的缝隙他也不会放过。”狄昂说。
“他为什么要主动向我们提起尼禄的事?而且还要把他和疯子联系起来。难道他要我们相信有关尼禄的事都是疯子所为?难道他在暗示我们没有必要插手这件事?”
“他应该不会愚蠢到会认为我们会相信他的鬼话的地步。”狄昂说。
“你认为在地牢里的那个真的是一个冒充尼禄的疯子?”
“应该是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