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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力地在石板上刻划着。
水从的他的下巴滴到了沙地上。即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分辨出这是什么水。
快要到半夜的时候,他停下了手。
把匕首甩在一边,又躺倒在地上了。
阿琪和阿泉走上前去,之间石板上写着六个古拙,但是刻的相当深的大字:汉女吉离之墓。
阿琪的泪水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阿泉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天亮的时候,霞光照到了甘英的脸上,甘英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阳光,然后坐了起来。
阿琪坐在墓碑前,不知道有没合眼过。
阿泉走过来,说道:“甘将军……”
甘英举手止住了他。
“她没事吧。”他问道。
阿泉望了阿琪一眼,说道:“应该没事吧。她已经不哭了。”
甘英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不要过来!”阿琪说。
甘英停下了脚步。
“我想和我的母亲待上最后一段时光。”
“我明白了。”甘英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阿泉也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甘将军,你的肩膀没事吧?”
“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亏了阿琪姑娘的草药。”他伸展着胳臂给阿泉看。
阿泉欣慰地点了点头。
“甘将军,你准备好走了吗?”
甘英看了他一眼。
“阿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甘英不会这样的。总有一个离别的时候。”他望着茫茫沙漠,说道。
“噢。”
“等到阿琪姑娘能够走了,我们就动身。”
“甘将军,我们真的要去找什么宝物吗?”
“我答应过他们的。”
“可是,能找地到吗?我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头绪……”
“是的。”甘英低下头。
“那……”
“阿泉,现在你要记住两件事,第一,我答应过人家,所以不能反悔。二,因为真的有宝物存在,所以我们完全有可能找得到。”他停了一下,又说,“阿泉,如果你……”
“不,不!”阿泉恐惧地跳了起来,“甘将军,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甘将军去哪里,阿泉一定跟随到底。”
“阿泉……,你不必……”
“甘将军,阿泉的命已经跟您的命连在了一起。请不要撵我走!”
“阿泉,你要知道,往后的日子,不象在军营里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将军……”
“不!甘将军,您永远是阿泉的将军……”
“阿泉,此后我要去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只要有甘将军在,阿泉走到哪里也不会害怕,不会后悔。”
甘英抱紧了阿泉的肩膀。
阿泉感觉到了鼻子的一阵酸。他已经快有十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打算控制一下,但想到甘英已经不顾礼数了,也就眼睑一松,哇哇地嚎哭起来了。
甘英先是一惊,但他马上理解了。他把阿泉抱地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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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班超都这样坐着。面朝烛光,神情呆滞。
他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甘英射出那一箭的那一幕。
银光一闪,耀眼夺目。
他看到甘英中箭后,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感到胸口突然被猛击一拳,他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当黑木把那支箭拔出来时。他醒了。看到的是众兵士们团团地围住自己,焦虑地望着自己。
“大将军,大将军……”他依稀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大将军!你没事吧。”
他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胸口,
胸口完好无损,连一点皮伤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周遭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黑木递上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
班超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正是他的护心铜镜,上面已经穿了一个洞,洞径在越深处越小,到贴身的地方已是如毫发般细小了。
班超一怔,他缓缓地说道:“我的衣服呢?”
一个士兵把他的衣服递了上来。
班超摸了摸,但是他的衣服完好无损,一个窟窿也没有,即使轻微的箭痕也难以找到。
他放下了衣服,叹了口气。
“甘英啊甘英!没想到你已经练就这般出神入化的本领了。”
“大将军,甘将军被射中了肩膀,也伤地不轻啊。”英可说道。
班超瞪了他一眼。
黑木急忙把他推倒身后。
“他们入塞了?”班超问道
谁也不敢开口。
“你们做地对。”班超拍拍黑木的肩膀,站了起来。
他朝帐外走去。
“大将军。”
班超举手示意他们不要跟来。
他一瘸一拐地朝马场走去。
在土丘上,班超坐在甘英曾经坐过的地方。
他掏出了一片佩玉,这是甘英的。那天他和甘英痛饮一场,在醉意之中,他向甘英提出要和他义结金兰,甘英听了,诚惶诚恐,连呼不敢,急忙要求他收回戏言。班超执意不肯,最后,甘英提议与他互赠一件信物,以示情谊,而结义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事实上,此后,班超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当时,他把“苍梧”剑赠与甘英,而甘英则将随身佩戴的祖传玉佩赠给了班超。
他慢慢地摩挲着这块玉,望着远方的起伏的沙丘。
他坐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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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他又走出了帐外。
他看到兵士们正在操练,校场上喊声震天。
“大将军。”
“大将军!”
走过他身边的士兵们都精神饱满地与他打着招呼。
班超也向他们招招手。
他走了几步,看到了马场上骑兵们在草地驰骋着。马的嘶叫声,骑兵们的欢快的叫声,最后还有收操的鸣号声。
班超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感觉到泥土和草地的芬芳。
“甘英,我要过没有你的日子了。”
“再见了。”他在心里说道。
众神之神 第一部 第二十三章 罗马波澜起伏
像狄昂这样有理智的人,只有在极度震惊中才会说出愚蠢的话,甚至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他也会冷静地面对,并且会不失时机地说点俏皮话的,但是在当库索斯把他领入他们藏身的洞府时,狄昂真的傻了眼,他说:“这儿是哪儿?”
库索斯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又把刚进来时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亲爱的狄昂,这是我们的家。”
“这不象是一个家。”狄昂说。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一座宫殿,或者说神庙。回忆起狭小的洞口,的确难以令人相信里面居然有这样的一番洞天。
洞壁被削地非常平整,简直像大理石般光滑。洞顶非常的高,即使垂挂下来的石柱石笋,距离人的头顶还是非常远,它被几根大立柱支撑着,即使发生强烈的地震,也能保证不会塌方。尽管,这座洞府相当地大,但是由于点燃了足够数量的火把,使得洞内被映照地如白昼一般。可以看到,在洞的尽头,赫然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有不少人在它的面前跪着,好像在祈祷着。如果我们就此认定这儿就是一座异教徒的秘密神庙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了。狄昂望两边看了看,只见在洞壁的边上,人们摆着桌子和椅子,甚至还有床,不少人坐着,聊着天,吃着食物,还有的人干脆就躺在床上在呼呼大睡。
“天!他们在干什么!”狄昂说。
“生活。”库索斯答道
“对着睿智的雅典娜起誓,这……”
“狄昂!”库索斯突然大叫一声。
“什么。”狄昂一愣。
库索斯很快恢复了镇静,他说道:“很抱歉,请原谅我对我们的信仰的坚持。请不要再在我们面前提起希腊或者罗马的任何邪恶的神邸。”
狄昂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请原谅我的冒失。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表示对我们的宗教的蔑视的话,请也不要在我们的面前提起。”
库索斯也是一愣,但他的脸上马上又重新显出了笑容:“亲爱的狄昂,你说地对。那从此以后,我们就约定互相尊重对方的宗教,决不侮辱对方的神灵,如何?”
狄昂笑着点了点头。
“请坐,请坐。”库索斯指给他一张椅子。
待到他们都坐定后,狄昂还是环顾着周围新奇的景象。
“你可以把这儿看作是罗马的另一个社会。”库索斯说。
狄昂把目光停留在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上,他想了想,说道:“基督教,嗯?”
库索斯欣慰地点了点头:“是的。狄昂。”
狄昂看着那些旁若无人地正在睡觉的人,问道:“你们在神庙里面睡觉?”
“你这么看,狄昂,上帝赐予我们一切,我们以信仰作为回报。因此我们把自己的一切,我们的全部生活放在上帝面前,让他时时刻刻看到我们的虔诚。”
“你认为一个十字架能看到什么?”
“噢,狄昂。那个不仅仅是个十字架,那是耶稣基督为人们恕罪的标志;是上帝宽恕我们的见证;是引导我们走上正路的灯塔。狄昂,千万不要轻视这个十字架,除非你想和成千上万的基督教徒为敌。”
“谢谢你的忠告。”狄昂说。
“我们的生活不仅暴露在上帝面前,而且对其他的人,也毫不隐瞒。我们视所有的人为兄弟,没有元老,没有贵族,也没有奴隶。一切的人都是平等的,我们中间没有隐瞒,没有欺骗。除了爱与真诚,我们一无所有。”
狄昂点了点头,说:“真的,我羡慕这种生活。只是,库索斯,你认为这行地通吗?”
库索斯惊讶地望着他:“在你面前的,难道不是证据吗?”
“不,库索斯,这只是一个,嗯,怎么说呢,是一个小范围内的尝试。”
“尝试?”库索斯摇摇头,说:“不,狄昂,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
“你们这样有多久了?”
库索斯想了想说:“三个月吧。”
“你认为你们能这样生活多久?”
“我希望是永远。直到我们去见上帝。”
“他们呢?”狄昂瞟了正在洞府里面做着各种各样的事的人一眼。
库索斯看着那些人,缓缓地说道:“他们,我没办法强迫他们,但我相信他们也和我有着同样的信仰。”
“如果,我是说万一,他们打算放弃你们的信仰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狄昂说。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希望它成为现实,所以从来不往这方面想。”
“你希不希望是一回事,但是你得承认,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我……”
“库索斯。”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他们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个子的男人朝他们走来。
“马修斯。”库索斯说。
马修斯走到他们跟前,相当优雅得鞠了一躬。
“狄昂,这位是安东尼·马修斯。马修斯,这位是来自希腊的狄昂。”库索斯给他们介绍着。
狄昂发现他的表情已经不如刚才自如了。
“很荣幸见到你。”马修斯向狄昂打着招呼,“我们这位库索斯一定在跟你絮絮叨叨他的理想主义论吧。”他好像非常友好地拍拍库索斯的肩膀。
库索斯僵硬地笑了笑。
“他讲的东西非常吸引我。”狄昂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真的相信这里的人会按照他的理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马修斯说。
狄昂又看了库索斯一眼,这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难道你不这样想?”狄昂反问道。
马修斯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反对过库索斯,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毕竟他是我们的领袖。没有他,就没有基督教在罗马的生存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