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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撅了撅嘴,说道:“塔西佗,你说的总是对的。”
他又转了个身,朝加图问道:
“我记得你说过说,加图,萨拉加西亚手中的那本书丢了?”
“他是那么说的,不过他讲的时候有些犹豫,看上去好像有隐情。”加图说道。
“隐情?是什么隐情呢?”皇帝在座位旁边慢慢地走着。
他的表情在一段凝重之后突然开朗了一点,然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他说道:“那么,如果他手中的那本书是没有人曾经看到过的话,那你手中的这本应该怎么解释呢?”
“我没有办法解释,尊贵的皇帝。说实话,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经验范畴之外了。”加图说道。
“那你们怎么看?”皇帝朝狄昂和塔西佗望去。
“尼禄说在迦太基有一个宝藏,而克拉苏则认为在遥远的帕提亚有着关于宝藏的线索,诸位,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远了一点吗?”塔西佗说。
在一阵沉默之后,狄昂说道:“的确,是太远了点,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我们再想想那个叫萨拉加西亚的海盗所讲述的故事,以他的说法,在遥远的赛里斯国,当然我们没有必要一定相信那就是赛里斯国,毕竟他的描述和我们从其他途径得到的说法不太吻合,我们暂时权当作那里是赛里斯国吧。在那里,罗马人从未踏足的地方,居然也有着这么一本奇书。我不能断定,它一定能提供给我们什么线索,但是正如我们都看到的,它与我们要寻找的宝藏是有着重大的关联的。”塔西佗顿了顿又说,“但是,其中的关联究竟再哪里呢?其中的奥妙又是什么呢?这才是真正要面对的问题。”
“谢谢,塔西佗,你为我们理清了思路。我们可以就这些问题展开思考和讨论。”皇帝说道。
“我有一种感觉,”狄昂说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不会太简单。”
“是的,我也这么想。”皇帝说道,“他们似乎不是单纯的宝藏和线索的关系。”
所有的人都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起来,但是,他们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不是一个可以光凭智慧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我看来,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为好,那个赛里斯国不是我们随时可以去的,我们甚至不知道她的具体方位。或许,等我们到了塞列乌凯亚,真相就会大白。”塔西佗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狄昂叹道,“希望塞列乌凯亚不要让我们失望。”
“那么,感谢你们一大清早赶来告诉我这个重要的讯息。”皇帝站了起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启程的日子。”
狄昂点了点头,就行了礼,转身往后走去。
塔西佗却在原地不动。
“亲爱的塔西佗,”皇帝说道,“你还有事吗?”
“正如你判断的,尊贵的皇帝,我的确还有一个请求。”塔西佗道。
“请讲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必定会满足你的。”
“普鲁塔克希望能够和我们一起去。”塔西佗说道。
“普鲁塔克?为什么?”皇帝纳闷道。
“他有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不能够在有生之年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他就会认为白活了这一世,即使是死也不会瞑目。”塔西佗当然不能把是谁灌输给他的这种想法也说出来。
“那你的意思呢?”皇帝问道。
“普鲁塔克是个有智慧的人,而且非常靠得住,最关键的是他和尼禄的关系不比寻常,这一点日后可能会很有用。”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怎么能够反对呢?好吧,塔西佗,这支探险队成员就再多一名吧。”皇帝说道。
“非常感谢,伟大的皇帝。我们告辞了。”说完,塔西佗转身和狄昂一起出了宫殿。
皇帝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柱廊尽头。
“好了,鲁福斯,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不可以继续昨晚的美梦呢?”他疲倦地说道。
“这完全是你应有的权利,尊贵的皇帝。”他的忠仆在一旁说道。
于是他就搀扶着这个老人走进了寝宫。
涅尔瓦在床上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皇位上的尊严,他瘫软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柔软的床垫,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把他拖起来,一定会惊讶于他对于这张床的依恋的执着。这时候的皇帝更像是一个贪婪的婴儿,要让他离开他的床铺就想要一个婴儿离开他母亲的乳头一般艰难。鲁福斯非常理解这点,在皇帝睡觉的时候,他总是把门关紧,尽量避免一切人的打扰。即使是一些细微的声音,有时候也会影响这个衰弱的人的睡眠。
当他正要走出门去的时候,皇帝细如蚊嘤的声音留住了他的脚步:“鲁福斯,请等一下。”
皇帝朝他招招手。他又重新回到了皇帝的床头。
“请帮我去找一个人。”皇帝的声音极其衰弱。
“你要找谁,伟大的罗马统帅。”鲁福斯不得不把耳朵凑近了他的脑袋。
皇帝在他的耳畔说了几个字。
“你要找他?”鲁福斯说。
“是的。”皇帝的脸颊突然绯红起来,“鲁福斯,是的。我突然很希望和他叙叙旧。”
“只要他还在罗马城,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鲁福斯行了礼,退出了皇帝的寝宫。
涅尔瓦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合上了双眼。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斑斓的色彩和熟悉的面孔。他又回到了往日的年华,那个属于乌黑的头发、健美的肌体、弥漫着清香的罗衫、挂满醉人笑黡的酒窝的时代……
普鲁塔克家的门紧紧地闭着,塔西佗敲了好多下,才听到有人懒洋洋地来应门:“谁呀!”
“西多,是我,塔西佗。”
西多把门打开了,连忙赔罪道:“啊呀,是塔西佗老爷啊,我不知道是你。否则的话……”
“你们家主人呢?”塔西佗没有耐心等他罗嗦了。
西多哭丧着脸说:“普鲁塔克老爷他昨晚生病了。病地相当厉害。”
“病了?”塔西佗皱着眉,说道,“让我瞧瞧。”说着,他就挤进了门去。
在卧室,他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普鲁塔克。
“他的呼吸很正常,”他又用手搭了搭普鲁塔克的额头,说道:“也没有体热。”
这时,普鲁塔克醒了,他看见面前的人,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惊惶。接着,他好像非常无力地拉着塔西佗的手臂,说,“亲爱的塔西佗,没想到你这么一大清早就来看我了。可是我却没办法起床了。”说着,他又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我的朋友?”塔西佗问道。
“可能是疟疾吧,我以前在西西里就发过一次。伴随着咳嗽而来的是发热和头痛,然后是整夜的腹泻和虚脱。不过,你不用担心,塔西佗。我有一些经验了,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这点病击倒的。可是,我恐怕在往后的半个月里,我都要在床上度过了。”普鲁塔克说道。
“可是,我刚从皇帝那里为你讨来了和我们一同去寻找宝藏的名额啊。”塔西佗说道。
“我真的很抱歉,亲爱的朋友,这不中用的身体再一次拌住了我的脚步。”普鲁塔克虚弱地说道。
塔西佗想了想,说道:“那也没有办法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看来我只能向皇帝交还这个名额了,我想他不会很高兴的。”
“实在太对不起你的美意了,塔西佗。我都羞愧地无地自容了。”普鲁塔克仿佛非常痛恨自己一般地说道。
“那祝你早日康复了,我的朋友。”塔西佗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普鲁塔克望着这个失望的人,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再见,普鲁塔克,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你在等待我们。”塔西佗朝他挥挥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一等!”普鲁塔克终于忍不住了,叫出声来。
塔西佗惊讶地回头望去,只见普鲁塔克办坐在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好像非常激动。
“你还有什么事吗?”
普鲁塔克张着嘴,想要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我……我或许去不了了,但是,西多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西多?”
“对,他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尽管有时候有点小心眼,但总得来说,他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
“可是……”
“塔西佗,请你千万答应我这个要求,我自己不能去了,可是请你一定要让西多去啊。他可以代表着我,有他和你们同行,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普鲁塔克央求道。
塔西佗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普鲁塔克,如果你一定这样坚持的话,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太谢谢你了,亲爱的塔西佗。如果不是这个讨厌的病躯,我一定会立刻朝你扑过来的。”普鲁塔克激动地说道,“西多!西多!”
西多迅速地走进了他主人的卧室。
“你有什么吩咐,老爷?”
“西多,你坐。”普鲁塔克说道,“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去办。”
“你尽管吩咐,老爷。”
“塔西佗老爷和狄昂老爷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寻找一个宝藏,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可是,你瞧,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代表我和他们一起去。”
“那很远吗?在哪里?”西多说。
“嗯,估计总在罗马城外了。”普鲁塔克说道。
西多当然不会去考虑罗马城外的范畴可能会有多广,在他影响里,离罗马城最远的地方就是卡普阿了。
“你刚才是说宝藏吧?”西多又问道。
“是的,宝藏,前所未见的宝藏。”普鲁塔克非常严肃地说道。
听到他的主人这样评论,西多已经彻底被说服了。
但他还是要适度地表达对于主人的忠心:“可是,我的主人,你的身体这么憔悴,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呢?”
塔西佗这是也意识到了这点,说道:“是的,普鲁塔克,西多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好,我们的人手也够了。”
这下轮到西多发懵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幸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又万分仁慈的主人及时替他脱了身:“没有关系,塔西佗。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上次也是我一个人自己自疗而痊愈的。如果西多留下,我反而怕会传染给他。”
西多这时学地聪明,不再开口了。
塔西佗见无法说服他,也只好作罢了。
“那好吧,你保重吧,普鲁塔克。”他又朝西多招招手,说道,“我们走吧,西多,和你的主人告别吧。”
西多的眼圈旁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汪泪水,他抹着眼睛说道:“老爷,西多走了。你保重啊。”
“西多,你也保重啊。等你回来我一定向皇帝陛下申请去掉你的奴隶身份。”
“我的老爷……”这时,你就没有办法指责西多的泪水过于廉价了。
塔西佗等到这对主仆悲悲切切地告别之后,领着西多走出门去了。
留下普鲁塔克呆呆地望着窗外。
他当然想干出一番不同寻常的事出来,昨晚,塔西佗的一席话,的确让他热血澎湃。可是当充满寒意的月光照到他的床头的时候,他后悔了。他认真地考虑了发生的一切,想到了塔西佗他们谈及的种种神奇都是毫无依据,平空想象的——毕竟,他没有见过尼禄的那只手套——而且,他也意识到,他们对于目的地在何方毫无头绪,到头来,很可能会是无功而返。在这样辛苦的旅途中待上一两年,对于他的身体是个不小的考验,而对他的伟大的写作计划更加是个毁灭性的破坏。这还不是最糟的,最为关键的是,他得和尼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