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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是我……”关风颖杏眼圆睁,好半天,领悟了他的意思,才摇头笑了,“不,当然不是,虽然我事先知道这出戏的结局,但我还有蛋塔,还有……你,我舍不得死。”
还有你?
什么时候,他在她心中有了如此的重量?
端木佟微微闭上眼睛,身子往下滑,像是松了一口气,完完全全放了心。肩虽受了伤,但仿佛被打了一针麻醉药,并不感到疼,他注意到,在这生死关头,她舍不得的名字里没有严明辉。
“换枪的人不是阿颖,你能想得出还有谁吗?”
只受了一点小伤,本毋需住院,但那个紧张他的人儿,强行把他按倒在病床上,宣布如果他的伤口没有愈合就不能下床。端木佟只能笑著,难以抵抗心里一丝甜蜜,乖乖听话。
然而,他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仍不忘找出凶手。
张子慕坐在一旁,看好戏似地看著护士小姐为他换药,不顾他咧嘴叫痛,笑意盎然。
“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事?”
“隐患一天不除,阿颖就不可能安全,难道你认为这是小事?”端木佟低吼。
“现在你大哥派了不下十个弟兄保护她,戏也拍完了,她可以整天呆在家里,我倒真的很放心。”张子慕抓起送给病人的果汁,一饮而尽。
“还有谁事先看过剧本?”
“整个剧组,除了我和她,没有别人,连雪茜也没有,不过,总公司那边,老板应该看过……但他会舍得干掉阿颖这棵摇钱树?呵呵,我很怀疑。”
“那么……编剧是谁?”
“老板找来的,应该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吧。”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甚至没见过这个人,那天,老板很神秘地把剧本交给我,说是要拍这部戏。他说编剧是个重量级人物,但暂时不方便透露姓名,我们一直用伊媚儿联系的,他每写完一集就传过来,我如果有什么意见,也是透过这种方式告诉他……”张子慕的话语忽然住,对上端木佟那双盯著他的眼睛,“难道……你、你是说……编剧难道就是……”
“所以要拜托张导给老板打个电话喽。”知道双方的猜想一样,端木佟点了点头。
“哎呀……”张子慕抓抓头发,“我怎么事先没有想到,神秘的编剧,是因为被人迫债不得不神秘地躲起来……这样一来,我岂不成了帮凶?”
“我会派人查明电邮的来源,你向老板打听一下吧,但记住,不要让老板知道我们的怀疑,就当作闲聊,漫不经心地套他的话。”
“套谁的话?”迎面进来的关风颖听到最后一句,含笑地挑起眉,“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在说什么?有什么阴谋?”
“哪来什么阴谋!”端木佟故作清纯地摊开手,“不信你可以问护士小姐,她一直在旁边。”
“我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白衣天使莞尔,“不过,关小姐,我要向你告状,刚才换药的时候,端木先生很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差点撕裂伤口。”
猜到凶手是谁,心情激动,自然身体也跟著激动,端木佟无力再狡辩,老实地低下头,使了眼色,让张子慕快逃。
“算他识趣,逃得快!”关风颖假装凶悍地叉起腰,把一大堆补品堆在桌子上,“不过,嘿嘿,你这个逃不掉的人可要倒大楣了!”
“倒、倒大楣?”端木佟咬住想笑的唇,假装害怕得浑身发抖。
“罚你把这些统统吃光!”她指著那些瓶瓶罐罐。
“如果变成一只猪,岂不毁了一个超级大帅哥?”他搂住她的腰,“小姐,你真的舍得?男朋友长得像猪头,带出去会很没有面子的。”
“男朋友长得太帅,带出去会很危险。”她嘻嘻一笑,抵住他的额,“所以,为了本小姐安心,你就牺牲一下吧!”
“如果要我牺牲,是否有补偿呢?”
“看你笑得色色的样子,就知道你心生邪念。”她玉指直戳他的眉心,“不过本小姐宽宏大量,允许你提出一个无耻的要求。”
“我想搬回家住。”
“你这个无业游民哪来的家?”关风颖故作惊奇地瞪大眼睛。
“我没有家?那个住著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大美人的地方是哪里?”他也学著把眼睛瞪得更大。
“呃……那个好像是我家吧?喂喂喂,虽然我允许你提出一个无耻的要求,但你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呀?”
“唉……无家可归,“端木佟愁眉顿时紧锁,“那我该怎么办呢?”
“住在医院喽!这里有美腿小护士,好吃好住的,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关风颖仍然很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一心想逃跑、不打针、不吃药,对不对?”
他的确害怕打针、吃药,此刻最渴望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危。但,她同样顾著他的安危,担心他的伤势,硬要让他无家可归、被困医院。
“打针真的好痛,药真的好难吃,护士小姐的腿虽美,却看得见、摸不著,“端木佟痞笑著,色色的手在她的纤腰上摩挲,“你刚刚说要补偿人家的,我不管,大明星不能言而无信。”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脸微微红了。
“今晚留在医院陪我。”他悄悄贴近她的耳朵,提出无耻的要求。
“不行,过了探视时间,护士小姐会赶人。”
“那你就把我接回家吧!”
他……说来说去,仍然想著回家?
关风颖大怒,一掌拍掉他色色的手,“原来你使出美男计,就是为了逃跑!”
“我逃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想整天跟你在一起?”他薄唇凑近吻住她。
怒意顿时消散,脑子里像有一只蜜蜂飞来飞去,萦绕甜蜜的花园。
吮住那探入的舌,关风颖任由醉意散逸全身。
可惜,这样煽情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有个一颠一簸的声音打断了他俩。
一个小小的人儿从门外跑进来,身后跟著保母。
“咦?蛋塔!”
这一回,端木佟是真正地感到惊奇。
“我告诉他你受伤了,他就闹著要来见你。”关风颖解释。
“怎么跟孩子说这么血腥的事?”端木佟更加不解。
她一直细心保护著蛋塔,别说如此残酷的现实,就连电视中稍稍悲伤的画面,都会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让他发现。现在,她竟然不顾医院惨白的颜色和飞满病毒的空气,把蛋塔带到这儿……阿颖今天的行为有些怪异。
“蛋塔又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上次我误食泻药,他也来过。”她微微低首,似有一抹羞涩,“家里有人生病了,来探望是应该的。”
家里?
呵,她这话的含意是把他当作家人了吗?
端木佟忍不住心里的兴奋,顾不得肩上的伤,一把抱起小蛋塔,让沾灰的小鞋踏在他雪白的床上,刮刮他啷起的嘴,用戏谑的口吻道:“蛋塔,怎么翘著嘴巴不话?有什么事不开心呀?”
“叔叔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讲故事?”小蛋塔幽怨地问。
“呃?”就是为了这个呕气?”叔叔也想给蛋塔讲故事呀!可惜妈咪要叔叔住在医院里。”
“那蛋塔也要住在医院里。”小蛋塔蹬脚嚷著。
“这怎么可以?蛋塔又不是病人。”
“我……额头热热的,我也生病了。”小蛋塔还装得满像的。
“蛋塔,不可以吵叔叔哦!”关风颖含笑上前把小型恐龙玩具拉开,“你越吵,叔叔的伤口就好得越慢,如果想要他早点出院为你讲故事,你就要乖乖的,懂吗?”
“真的吗?”小蛋塔狐疑地看她,献媚地把头靠进端木佟的胸膛,“叔叔,蛋塔很乖哦,不吵你……不过,等你出院以后,要天天跟我睡,每天要多讲一个故事哦!”
年纪小小就学会了讨价还价?”可是……你不怕叔叔把你的床压垮吗?”端木佟故意逗逗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小蛋塔张著流口水的大嘴巴,呆愣了大半天,才可怜兮兮地答非所问,“妈咪说,叔叔以后不用睡我的床了,你要跟她一起睡。”
“咳咳……”端木佟差点呛住。
“蛋塔。”关风颖眨眨眼,“再想一想,妈咪先前还跟你说过什么?”
“唔……”小蛋塔回忆好久,在保母的大力暗示下,这才想起,“哦!妈咪让蛋塔给叔叔看一张画。”
保母从硕大的布袋里掏出一张画,小蛋塔指著画里面目全非的三个人,递到端木佟眼前。
“这画的是谁?”乱七八糟的颜色涂抹一片,呆呆笨笨的人脸上都画有圆圆的腮红,恕他眼拙,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最矮的是蛋塔,“小蛋塔逐一解说,“这个梳辫子的是妈咪,这个最高的是叔叔你。”
“我?”端木佟左看右看,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被画成一只猿猴,一个重大的问题忽然窜入脑海,“呃……蛋塔,为什么你忽然想到要画叔叔呢?”
“我们老师要我们画爸爸、妈妈和娃娃,所以蛋塔就画了你。”
“你们老师要你画爸爸,却你画了我?”什么逻辑?
“嗯……蛋塔想不起爸爸的样子,妈咪说,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可以改画叔叔,我就画了。”小蛋塔忘记了亲爹,却丝毫不感到惭愧。
思维停了三秒,端木佟明白了,轻轻抚著小蛋塔西瓜般的脑袋,说不出一句话。
她教孩子把他当爸爸画,用意不言而喻……曾几何时,他已不自觉中,飞入她的心湖,冲淡了严明辉的影像,成为她旅程中依赖的船帆。
此刻,他胸中的爱意如同帆般,被伊人的风吹得鼓鼓的,张著白色的羽翼,兴奋航行。
“颖……”端木佟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像是不自信,仍要重复问一遍,“今天早上你挽了我的手……为什么?”
“傻瓜!”关风颖娇嗔地敲他一记脑门,“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我要教蛋塔画这张画,也就是为什么我今天早上要挽著你的臂膀。”
若不是有保母和小蛋塔怔怔地盯著他俩,他一定会禁不住心下激情涌动,当场火热地吻住她。
正在寻思该如何压下体内的骚乱,手机适时响起,是张子慕打来的,看到这个号码,他的心不由得一沉,先前的兴奋全然冲散。
“阿佟……”凝重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刚刚跟老板聊了聊,证明你的猜想是对的。”
“他人在台湾吗?”沉默良久,端木佟不得不问。
“可能在,老板不肯说,你知道,老板还指望他继续写别的剧本呢,不会出卖他的住址的……阿颖那边,你想告诉她吗?”
“不。”想也不想,端木佟便冲口而出。
“如果他接近阿颖,而阿颖又没有防备,很危险……”
“可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告诉她,会让她伤心。”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不想说,是怕她伤心,还是怕她知道了严明辉仍在台湾后,刚刚放在他身上的心转移?
有点自私、有点犹豫,他左右挣扎。
“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随便你。”张子慕挂上电话之前,不忘叮咛,“阿佟,无论如何,要当心。”
嘟嘟声作响,端木佟一阵失神。
“阿佟!”关风颖笑嘻嘻地在他眼前晃著两根手指头,“发什么呆?谁的电话?听你刚刚说怕他伤心,他是谁?不会是个女人吧?哼哼,我会吃醋哦!”
端木佟大掌攀上她玉般的粉颊,“颖……想不想知道是谁要伤害你?”
“不,“她坚定地摇头,“我说过,有你在,我会很安全,少知道一些事,可以少一些烦恼。”
有她这句话,他又可以为自己找到不说的藉口。
严明辉这个名字像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