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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写道:
治明先要治官,官清则明清。他建议在官员升迁的时候,要有当地百姓来考核他的政绩。只有通过了百姓的考核,才能在官途上更上一层楼。又谈到了目前朝廷有很多官员,年纪已经很大,但却依然把持着高官的位置。这种情况应该予以废除……
批阅考卷的史可法认识这样的看法实在荒诞。那些老官员的经验、阅历,对于朝廷来说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对于这样的老官员,必须要重用,岂能因为他们上了年纪而罢官不用?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们的才能,又伤了老官员们的心?
但朱斌却大加赞赏,这和自己目前正在准备实施的退休制度不谋而合。的确,老官员们的经验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但一旦超过了特定的岁数,其思维判断能力将急速下降,很多轮到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地步……
他专门注意了下这位考生的名字,却是江南省来的,姓冯,名成,表字龙影。他专门调来了这人的资料,发现这位冯成在当地素以奇怪的言论而著称。当地的学官给他的评价是“狂放不羁,多与同伴不和,不可用。”
但就是这样一位“不可用”的读书人,那张试卷却被朱斌评为了甲等二级。
随后,被录取的考生前二十名,得到了皇帝召见这一特殊的荣誉。本来他们还以为皇帝要亲自对他们进行殿试,但前来传话的官员明确地告诉他们,就仅仅是皇帝召见而已,没有其它别的意思,希望他们不必为此而专门准备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走入神圣的朝廷殿堂,他们惊讶地发现,文武官员们全部坐在那里上朝。虽然之前他们也曾经听过,大明朝廷好像有这么一出,但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在这些读书人的印象之中,官员们可该是肃立在两旁,神情始终紧张严肃才对的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二十名读书人的呼声,就在他们正准备跪下的时候,却听上面的皇帝说道:
“不用跪,大明朝廷已经取消了跪拜的这一礼节。很快你们也会站在这朝堂之上,天天跪这跪那,你们未必情愿,朕现在看着可也觉得别扭得很。”
二十个人都面面相觑,这朝廷改制得也太彻底了,彻底的都让他们有些无法适应。坐着议事,不用跪拜,还有多少事是他们闻所未闻的?看来,要想完全适应朝廷的规矩,一时半会的自己还真无法做到!
“谁是杨和啊?”景平帝看着下面的读书人问道。
“回陛下,草民杨和参加陛下!”
景平帝打量了他会,说道:“听说你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好得很。朕还听说你这次考的是地理之学,朕好奇得很,有机会的话,朕还得好好向你请教请教。”
“陛下,这地理之学博大精深,也使得草民大开眼界。”杨和在皇帝面前倒也并不如何害怕:“草民从西洋老师那得知,除了咱们大明之外,还有很多的国家。比如在西面,就有法国、英国这些国家。还有东西半球等等之类……”
景平帝听得有趣:“武英王,这人对地理之学如此热衷,应该把他安排在哪比较合适?”
朱斌笑道:“臣以为把他放在礼部比较好。臣准备在开春之后,与各西洋国家商议,互相派驻使节常驻对方京师。我看,咱大明的使节中还非得有这杨和不可。他既然喜欢地理之学,那就让他好好地到外面去看一看。”
接着朱斌又叫上了冯成,问道:“冯成,你这次的治明之论中,说了‘治明先要治官’,我以为这话很对。可是,你随后又说,要让老官员们让位。现在,你看看周围,上了年纪的官员可有不少啊,不怕得罪他们的话,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吧。”
那冯成却是不卑不亢:“学生不怕得罪谁,学生为的只是大明朝廷好。很多官员往往在一个职位上一坐就是几十年,做事只会搬循旧法,一成不变,却不给后进者以机会,那么他们还要继续坐在这张位置上做什么……”
他一口气说了有小半个时辰,非常胆大的评击了大明的官员制度。这人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把那些个老官员说得七窍生烟。要不是武英王和陛下正在那看着,只怕他们当时就会呼唤宫廷卫士把这狂妄之徒给轰了出去。
朱斌听了却频频点头,在开春即将实行的官员退休制度中,冯成很快就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不过面临巨大的压力时,这位才登上政治舞台的年轻人,能不能顶住却成了很大的问题。而自己要做的,则是在背后给予他全力地支持……
对那二十名考生一一问了话,朱斌道:“明日起,所有入榜的学子,都会有专门的官员安排好你们的工作。当然,不是说你们进了朝廷,就正式成为了朝廷的官员。咱们朝廷里现在有一个试用制,为期一年。在这一年之中,试用合格的,留下来,继续为朝廷效力。而那些明显不能适应的,只能很遗憾地离开这里。你们不用说朝廷心狠,就如同刚才冯成所说的那样,能者上,不能者下。能力强的,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了一品、二品大员;没有能力的,朝廷绝对不会养活这样的人。”
学子们这才知道,原来通过了科举考试,还不意味着就一定在朝廷里站稳了脚跟。天知道在一年的时间之后,九百多入榜者,会有多少人能留下来。
不过朱斌也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像过去那样,录取后还必须在朝廷里等待着有官员空缺,而后自己才能补上,从明日开始,他们便会走上各自的工作岗位。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过去的朝廷,要论资历,论人脉,论辈分,一个新进朝廷官员,没有强大的靠山,想要一步步升迁上去,不知得熬多少年才能轮到自己。
此后,朱斌代景平帝,请这二十名学子在宫中用了饭。吃饭的时候朱斌告诉他们,大明各藩属国的国王将于新年过后在京师参拜皇上,他们这些新晋升的官员都可以随朝,学习一下在处理朝廷政务上的经验。
等忙完了这一切,天色已黑,回到家中的朱斌只觉得腰酸背疼,可不想,前脚才进家门,后脚黄溪已经跟了进来。
朱斌一脸的苦色,苦笑道:“临江啊临江,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歇歇?我就想不通了,你的精力怎的如此旺盛?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黄溪正色说道:“从盛京方面传来的消息,近日里女真人内部即将产生内斗。以多尔衮为首的两白旗,和以索尼为首的两黄旗,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而汉军正红旗旗主吴三桂则成为了双方极力拉拢的力量!”
吴三桂,吴三桂。
朱斌心里叹息了一声,从山海关之战结束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昔日的“兄长”。
他定了定神说道:“通知我们的满清那的探子,严密监视住盛京的动向。我看,金虏这次的动静不会小。而这,也正按着咱们过去的计划在进行着。还有一点,我估计这次动乱结束后,会有大量的失败者向硕托建立的‘朝廷’那涌去,让硕托全部接纳……”
黄溪应了下来,又道:“另外,洛莫果尔和固蒙赤尔热都组建的蒙古军队已经完成。我为他们挑选了一批我们淘汰的武器,并且在蒙军中安放了我们的将军指挥战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开春后第一批军队就可以投放到蒙古战场。”
朱斌点了点头:“可以,但一定要记住,必须在盛京内乱结束之后才可以进行这件事情。否则,宁可再耐着性子等上一段时候。绝对不能给金虏任何团结起来的机会……”
过会他又想到了什么:“我听说索尼新收了两个养子,其中有个叫阿克顿的很有些本事。好像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吧。你帮我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有必要的话,除掉他。”
黄溪有些迷惑,这个名字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王爷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还有什么事吗?”朱斌伸了个懒腰问道。
黄溪犹豫了下,说道:“王爷,不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军粮被劫的事件不?属下以前始终都无法调查出来,后来我们扩大的范围,才得到了一些零星的线索。这次从盛京那又得到了一些情报。我们,我们已经初步把目标定在了这个人身上……”
这事黄溪不说,朱斌都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在军粮物资屡次遭劫之后,朱斌制定了严厉的保密计划,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因此也渐渐被朱斌淡忘。但是,这样的一个间谍一直存在于明军中,早晚都会引起不必要的变乱来。
接过黄溪递上来的纸张,朱斌才看了一眼,面容已经大为改变:“你能确定是这人?这事可万万不能够搞错,万一要是弄错的话……”
“是的,属下不敢虚报,的确这人的嫌疑最大。只是,一来这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二来我们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怎么会是这人?怎么会是这人?”朱斌喃喃不断地说道: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这人跟着我们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如果是这人的话,我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临江,这事没有彻底弄清之前,不许泄露任何风声!”
第374章 角力
对于爱新觉罗·济尔哈朗,这位和硕庄亲王爱新觉罗·舒尔哈齐第六子来说,他从青年时代起就追随努尔哈赤南征北讨,因军功受封为和硕贝勒。是努尔哈赤时期共柄国政的八大和硕贝勒之一,也是皇太极时代四大亲王之一!
在皇太极死后,他与多尔衮一起成为了清朝的摄政王之一。
他尽心尽力辅助着多尔衮,一同处理朝政。福临即位时,济尔哈朗四十五岁,多尔衮三十二岁,济尔哈朗年长十三岁,两人同为辅政王。尽管拥有崇高的军功、威望和地位,但可能受父亲舒尔哈齐与哥哥阿敏命运的影响,济尔哈朗为人很是低调。
因此,福临继位以后,他主动要求将自己排在多尔衮前面的名次放到多尔衮之下,并要求诸王大臣商讨国事时,只报告多尔衮即可,不必报告自己。他谕令部院各官,以后有事先启知睿亲王,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头。从此,多尔衮排名在前。
济尔哈朗能力固然有限,但办起事来一向兢兢业业。担任辅政王后,他在盛京尽心辅佐幼帝,多尔衮则率领大军攻明,直到山海关战败为止。山海关之败后,为了安顿民心,并且拉拢济尔哈朗,多尔衮随后便代福临封济尔哈朗为信义辅政叔王。
多尔衮为人专擅,权力欲极强,济尔哈朗却一事当前,首先考虑如何明哲保身。这种性情的差异,决定了济尔哈朗在处理与多尔衮的关系时,总是一味退让,心甘情愿的甘居下风。
在被封为信义辅政叔王之后,他从中看出了多尔衮因为山海关之败而对自己产生的戒心。为最大程度地保住自己,他上书满清朝廷言道:
虽然山海关清军战败,但却将国内的形式稳定住,将明军抵挡在了满清境外。而这一切都是由于蒙受皇叔父摄政王的福泽,考虑到摄政王素有风疾,跪拜不便,请求在皇上面前免于跪拜。对于这样的请求,多尔衮恬然受之。
而在这个时候,盛京复杂多变的局势,一触即发的内乱,也让这位信义辅政叔王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危险。一方面济尔哈朗对大清是忠心耿耿的,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他非常害怕牵扯到两白旗和两黄旗之间的争斗当中。明哲保身是他一贯的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