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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一连串的无聊揣测中,西露达径自上了楼,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仙度瑞拉正坐在她的房门前,看样子是在等她。
不过想想也知道,对于水晶鞋一事,这位正主肯定有一大堆话要问自己这个冒牌货。西露达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回身说:“想说什么的话就进来吧。”
仙度瑞拉从地上爬起来,跟进房间。
西露达将帽子摘掉,脱去外套,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放下头发。
在此过程中,仙度瑞拉一直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这面镜子好漂亮。”
西露达扬了扬眉毛,拿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说:“你喜欢?”
“嗯。”她竟然承认。
西露达想了想,说:“是吗?不过可惜,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我知道。”仙度瑞拉的表情很平静,不再像前几次那么激动和尖锐,“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它很漂亮,没有想要跟你争的意思,从小,我妈妈——我是指她还没有病逝前,就教我说,不要争。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即使强求,也得不到。就像这面镜子……就像王子殿下……”
西露达梳发的手停住了。
“今天中午我真的好高兴,当听说王子派人四处寻找水晶鞋的主人时,我真的开心极了!我想一切还有希望,他毕竟还是在乎我的……直到看见你穿上那只鞋子,然后坐上皇宫的马车……”仙度瑞拉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的花园,目光变得飘忽而悲伤,“我一直在想,王子为什么喜欢你;然后又想,为什么明明是我的鞋子,你居然穿的上?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明白了——因为你比我更适合他,连雨果也这么认为……”
西露达打断她:“等等,雨果?”
“那只鸟。你知道它的,不是么?”
原来那只神叨叨的鸟名字叫雨果。真是一个怪名字。
“所以,王子没有爱上我,而是爱上了你;所以雨果让你穿上了那只水晶鞋……所以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我输的彻彻底底。”
西露达想告诉她自己跟王子之间并无爱情,起码,目前还没有。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无论如何,自己要跟王子一起环游世界,是不争的事实,王子不喜欢仙度瑞拉,也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再说些安慰的话,根本与事无补,而且越描越黑。
仙度瑞拉深吸口气,像是最终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回转身,凝视着她,沉声说:“但是没有关系。我才16岁,未来的路还很长,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牢牢的抓住幸福,不让它再从我手上溜走,也不会再被任何人夺走!”
西露达回视着她,久久才答道:“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仙度瑞拉咬着嘴唇,又站了一会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踌躇了半天,开口说的却是:“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或许觉得我还是那么的幼稚和愚蠢,总之,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就这样,再见。”
她几乎是匆匆而逃,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西露达把玩着手里的象牙梳子,扬起嘴唇,低声一笑:“小傻瓜。”
真是一个傻瓜。
连道起歉来,都这么矫情。
然而,不知为何,心情却忽然变好。她伸个懒腰站起来,走到窗边,无意识的看向花园,谁知就那么随意一扫,竟发现围墙外的巷子里,先前看到的那个人还在,神态诡秘的探头往墙里看,形迹非常可疑。而后,又来了一个,跟先前之人说了几句什么,先前之人离开了,换第二个人继续留守。
这是……监视!
西露达顿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为什么?
她将所有事件开始从头整理:
首先,王子的出行计划被以撒得知了,以撒出于某种目的派人向王后告了密;
然后,王子被软禁,三天后,传出他要根据水晶鞋寻找神秘女郎的通告;
再然后,骑士们来她家试鞋时,骑士长偷偷塞给她王子的纸条,要求她进宫,而她恰好也穿上了那只鞋,很合情合理地被带回皇宫;
在跟王子见面时,王子又塞了张纸条给她,让她先去翡冷翠等他,顺便还给了她金库的钥匙。
最后,她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OK,这就是全部过程,其中有三大疑问:
第一,以撒为什么要阻挠她出走?这个答案她不想去想。
第二,王子为什么要寻找仙度瑞拉?答案已经出来了:他在为再次出逃做准备。如此一来,既可分散王后的注意力,又可趁机接触侍卫暗中收买一些人,那个替他传纸条给她的骑士长很明显,已经被他收买了。
第三,这些人是谁派来监视她的?有可能是王后,也有可能是以撒。但以她对以撒的了解,他应该还不至于做到这么卑鄙的程度。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王后。王后表面上看同意了寻找水晶鞋主人,但其实加强了警戒,以她的精明,和对哈尔雅的了解,肯定猜到儿子不会这么乖乖认命,因此对第一个被当作是神秘女郎带回宫的人——也就是自己,进行了监视。
看来,王子的再次出逃计划,困难重重啊。
不过,她没必要为此太过担心,因为担心了也没用,她又帮不上王子什么忙;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王子是否同行,已经变得毫不重要。
西露达把玩着手中精巧别致的金钥匙,忽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有了它,她甚至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把那套奥林匹斯十二神的蜜蜡搜罗完整。
监视?笑,对她来说,有用么?
她将窗帘唰的拉上,转身下楼,对正在大厅里无聊得编织毛线的尼可说:“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圣彼得大道买衣服吧,听说那新开张了好几家衣饰店。”
尼可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吗?好啊好啊!”
莉蒂亚皱着眉说:“你们两个收敛点吧,纳塔利先生现在还是负着债的!”
“哦妈妈,过去看看,不买总行了吧?”尼可缠上去撒娇,缠的母亲最后不得不点了头。
而西露达就站在一边看着,微笑的眼眸中,有着璀璨的光泽。
纳塔利家的一楼大厅里,传出了尼可不满地催促声:“好慢啊……西西,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啊?不是说9点出发的吗,现在都过去半个小时了!”
“马上好,再等一下。”
“还要等一下?”尼可嘟起嘴巴,顺便对着镜子又理了理裙子。唔,她是不是胖了?怎么这条裙子显得有些紧了?颜色是上个季度流行的粉红色,可是现在好象又开始流行了鹅黄色了,不行,等会到了圣彼得大道,非得好好看看不可。她,尼可·纳塔利小姐,怎么能不走在时尚的前端呢?
正这么想时,西露达梳理完毕,从楼上走了下来。
尼可看着自己的妹妹,她穿着浅褐色的长裙,外套一件宽松的深褐色昵子大衣,脚上蹬着做工精致的棕褐色牛皮靴子。真奇怪,西露达似乎从不追赶潮流,可她穿起衣服来,总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幸好我长的比她漂亮。想到这里,尼可觉得不那么自卑了,当下挽起妹妹的手说:“快走快走吧!我都想好了,中午咱们就在那家红玫瑰旅馆吃饭,然后下午接着逛,逛到六点回来吃晚饭,这样我们一共有八个小时可以看衣服……”
两姐妹快快乐乐地出了门,上了马车,朝雅各城最繁荣的商业中心驰去。
西露达将车窗的帘子掀起一角往后看,果然,她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你在看什么?”尼可好奇地问。
西露达摇头笑了笑,“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尼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哎呀,讨厌啦!干吗突然这样子赞美人家,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嘴巴这么甜的?”
纯黑色的眼眸里漾起脉脉的柔软,西露达望着尼可,轻轻地说:“姐姐……”
“嗯?”
“虽然你跟王子没有缘分,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肯定会荣华富贵一生的。”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祝她幸福,但对尼可来说,幸福大概就是有用不完的零花钱,吃不完的美食,和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吧。
尼可丝毫没有留意到妹妹的异样,昂起头骄傲地说:“那是当然的!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当王妃也没什么好的,一举一动都被全国的百姓看着,不能这个不能那个限制多的要死!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没被那个有眼无珠只知道围着神秘女郎转的王子看上。我啊,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悠闲自在的公爵夫人,住在像维也撒那么漂亮的庄园里,成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用干……”说到这里,笑容一敛,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如果我能嫁给以撒少爷,该有多么好啊……”
西露达一悸,谁知尼可立刻又换上嘻嘻哈哈一幅傻大姐的样子,笑着摆手说:“不过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啦!诶,西西,你说出身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啊,虽然自妈妈嫁给纳塔利先生后,我们就变得很有钱,也很有地位,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以撒少爷,我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还是那个卑微的小女仆,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必须要仰视才行……西西,为什么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出生在富贵之家呢?那样,就不会有这种低人一等的自卑感了吧?”
这个问题西露达没法回答。
事实上,她并没有尼可那么强烈的自卑感,对她来说,身为花匠的女儿并没什么丢脸的地方,甚至,她一向为自己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然而同时她又觉得财富确实很重要,因为有了钱,就可以周游世界想去哪就去哪;有了钱,就可以搜罗各种奇珍异宝;无论如何,有钱的日子总比没钱的好。
起码,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挚爱的人病死在面前,而无钱医治。
那是她心底永不磨灭的创伤。
她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尼可,但很快就发现已经没有必要,因为圣彼得大道已经到了。尼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提着裙子下了车,兴奋地说:“哦,天啊,才几天没来,真的是开了很多新店啊……”
她兴致勃勃地往前冲,西露达便一脸无奈地跟在后头。
由于来此购物的大多为上层社会的女性的缘故,因此店铺里清一色摆得是的女装,来来往的行人也多数为女性。
就在尼可挑了一大堆衣服准备试穿时,西露达突然靠近她,压低了嗓子说:“姐姐,外面有色狼。”
“什么?”尼可连忙探头看。
“嘘!别激动,低下头来,听我说。”西露达拿起其中一条红格子裙,在尼可身上一边比划一边说,“看见外面街灯下拿一份报纸挡着脸的家伙了没有?就是他,他一直色眯眯地盯着你看,你等会试衣服的时候要小心,一旦发现他在看你,就放声大喊。OK?”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哼,就凭那种长得獐头鼠目的人也敢觊觎我的美貌,一定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尼可气愤地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试衣间里传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在场所有人都同时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帘子唰的拉开,衣衫不整的尼可将一条裙子抱在胸前,遮挡住自己的胸部,面色惊恐地说:“有、有、有色狼!有个男人在偷窥我!”
店员连忙走了过去,急声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他!他刚才探头进来偷看我换衣服!”尼可的纤纤玉指那么一指——
某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男子站在偏僻的角落里,神态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