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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0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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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简直要晕厥过去,这不是作死吗?但现在管不了皇帝的生理问题,他一把拉住冯保道:“我确实有急事,必须马上见到皇上,公公帮着想想办法吧。”说着竟给他作了个揖。

“哎呦呦,折杀咱家了。”冯保连忙躲开,道:“您老稍候,我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皇上说。”

“劳烦公公了。”徐阶心下稍宽道。

冯保便进去西暖阁,穿过层层宫幔,到了皇帝所居的内殿中。

这里哪有什么无遮大会?只有一个气得直哼哼的皇帝。见冯保进来,隆庆拉着个脸道:“把他撵走了?”

“回主子,没有。”冯保看看边上的陈宏,小声道:“他非要见您,说是有急事。”

“怎么办?”隆庆看向陈宏道:“会不会真有急事?”

“这都年根下了,除了这事儿,还能有急事儿?”陈宏还是那副命不长的样儿,不紧不慢道。

“那,见不见?”隆庆一阵怵头道。

“皇上想好了,如何应付徐阁老,那就见。”陈宏用那种老太监独有的语调,慢吞吞道:“若是还没想好,老奴建议还是等想好了再见……”顿一顿道:“毕竟,您是要表态的。”

“唉……”隆庆真恨自己,没有沈师傅他们那样,一眨眼就能把问题想周全的本事,不由头大如斗道:“可是这节骨眼上拒而不见,他肯定会以为,朕这是不想见他?”

“实在为难的话。”等皇帝纠结一阵子,陈老太监又悠悠道:“可以这样说……”

※※※※

“皇上说了,他是信得过您的。”徐阁老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冯保出来宣谕道:“大事小情您看着办就行,不用事事汇报。”

“是,谢皇上信赖。”徐阶行礼领了上谕后,被冯保颤巍巍扶起来,后者便搀扶着他往外走。待到了背风无人处,徐阶拉住他的手问道:“冯公公,你跟我说句实话,皇上看了那封遗书没?”

“看了。”冯保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他的袖子里多了样东西,应该是一卷银票,这可是宰相行贿啊,真是令人激动!

“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徐阶轻声问道,又是一卷银票……这手法动作显然是有练过的,就算这几年没干过,现在也一点不生疏。

冯保简直要爽死了,忙痛痛快快道:“皇上看了后,说这家伙终于觉悟了,早干嘛去了。”顿一顿,面现贱笑道:“皇上好阵子都没这么高兴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早……”

“多谢。”徐阶点点头,又是一卷银票,这才松开手。在冯保的搀扶下,走出乾清宫,上了等在那里的抬舆。

在回内阁的路上,徐仰望着黑云压城的天空,面容无比凝重。方才冯保的话,虽然让他心中的压力稍减。但他仍然深深感到,自己头顶笼罩着空前的危机。就像被一张大网牢牢网住,越是挣扎的厉害,就被困得越紧,可要是不挣扎,这种坐以待毙的滋味,真是太煎熬了。

时间,最需要的还是时间。一切等撑过这个年再说……今天已经是二十九了,徐阶暗暗道:‘怎么还撑不过这一天半?’

回到内阁后,徐阶招来了自己最亲信的司直郎道:“今天和明天,所有送去司礼监的奏章,你都必须都仔细看过。”老头难得的霸气外露,一字一顿道:“若是有不懂事的言论,一律先留着在文渊阁过年。”

“是。”那司直郎也知道情况严峻,便要领命而去,却听徐阁老道:“还有……”

那司直郎站住脚,垂手恭听。便听徐阶轻声道:“如果到中午,陈公公还没有信来,你就主动和在宫里的眼线联系,务必把真相弄清楚。”这是徐阶一直很忌讳的事情,如今万不得已,也只能特事特办了。

“是。”司直郎这下表情都僵硬了,难道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去吧,天塌下来有老夫顶着,伤不到你们的。”徐阶给他打气道。

“是!”那司直郎挺起胸膛,转身离开。

望着他背影,徐阶面容冷肃,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原来那一句,‘权臣都是逼出来的!’,并不是当婊子立牌坊,而是一种无奈的心路……

※※※※

那厢间,冯保回到值房,把门关好,喜滋滋的清点手里的票子,好家伙,一个问题二百两,足足六百两银子,徐阁老三年的俸禄,真是大手笔啊!

虽然冯保这个太监很另类,并不爱钱财这种阿堵物,但是能拿到当朝宰相给的贿赂,实在让他深感荣幸。并准备收藏起来,将来老了也好有个炫耀。想到这,他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可惜咱还是骗了您老,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咱得听皇上的呢?

滕祥用鲜血换来的教训,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何况今天皇帝是那样的生气……冯保还从没见过,好脾气的隆庆皇帝发那么大火呢。

在听说王廷相自缢后,隆庆先是错愕,然后越来越生气,到最后竟怒不可遏了,捞起什么来砸什么,把机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砸了个粉碎,才不那么生气。但嘴里仍然碎碎念道:“太目中无人了,太不要脸了,这就是你的一查到底吗?把朕当成什么了?秦二世还是汉献帝?太丧心病狂了!”

好在陈宏已经提前一步,将所有闲杂人等,驱逐出西暖阁,才没有让这些疯话流出去。

好说歹说,陈宏终于把皇帝劝下了。但当皇帝想接见徐阶时,陈宏却又似乎不经意的拦住了……

经过这么多风雨,冯保已经成熟多了,就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除非皇帝让他干什么,否则一句话也不多嘴,一件事也不多干,更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第八二二章 绝杀(中)

北梅胡同,天官府,后书房,大明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杨博,正站在书案前挥毫泼墨。

在常人的想象中,这位戎马一生的老边帅,写起字来应该银钩铁划、力透纸背。其实不然,他的字极为工整,间架结构、一笔一划,都十分讲究章法,给人一种含而不露、细腻严谨的感觉。

当然,这也跟他此刻所写的内容有关:

‘煮饭何如煮粥强,好同儿女细商量。

一升可作三升用,两日堪为六日粮。

有客只须添水火,无钱不必问羹汤。

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

“好,好!”待其写完最后一捺,边上静静围观的几个人,便一同叫起好来:“字好、诗也好……”

杨博搁下笔,将那副字审视一遍,用他那带着山西味的官话道:“几句顺口溜,好个球球。”把边上人一下就弄讪讪了。

“给外面送去吧。”杨博淡淡道:“告诉他们印得用心些,不必计较本钱,若是能让老夫满意,会买五百本《百粥谱》送人。”

那两个幕僚忙着把字收起来,拿去前面交差去了。

这时屋里只剩下三个人,除了杨博外,一个是他的三子杨牧,另一个是他亲家外甥,新任吏部右侍郎张四维。全是一家人,气氛自然要比方才亲切许多,有着标准世家公子仪表的张四维笑道:“想不到几年不见,舅舅竟做起学问来,要出书了。”

“要是食谱也算学问的……”杨牧字牧之,与张四维自小交好,一面给父亲收拾摊子,一面笑道:“所谓《百粥谱》,听着像是个文集,其实是我爹多年搜集的粥方,也要合辑出版,以解名下没有著述之苦。”

“大胆,连你爹也敢调笑,看我不掀了你的皮!”杨博佯怒,但看着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鲜花着锦般的年纪,一边洗手一边不由感慨道:“你们年轻人,正是吃全羊、喝烈酒的时候,还体会不到吃粥是福,乃人生第一哲理。”说着对张四维道:“近些年老夫多方搜求,写成一札《百粥谱》,专道不同配方之粥疗治不同之时症。方才这首《煮粥诗》,便是老夫为此其写得序诗。这里有一套手抄的,你拿回去送给你父亲,他一定喜欢。”

张四维正色道谢:“莫道淡薄滋味少,淡薄之中滋味长。仅这一句,家严就会很喜欢的。”

“是啊,烈火烹油虽然热烈,但必不长久啊……”这时杨博洗完手,杨牧也收拾完书桌,三人便移步到内室吃茶。杨博端起茶盏,轻呷一口道:“如果可能的话,老夫倒是愿意一直这样平平淡淡下去……”说着轻叹一声道:“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还不是棋盘胡同那位。”杨牧有些不忿道:“既想吃羊肉,又不想沾身骚……明明是他把一局布成这样,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他却抽身去徽州送葬,真是……让人无语。”自己说着就服气道:“不过他也真厉害,我到现在,还看不懂他是怎么搞成这样的,真让人不得不服啊。”

“我早就说过,他是个疯子,不过是最理智的疯子。”杨博颔首笑道:“这种人是不能惹的,徐阶老儿却纵容他那高足,反复去刺激他,这不是茅坑里点灯笼吗?”说完看看张四维,有些歉意道:“这样说你岳父,你不会不开心吧?”

“从二位舅舅给我订下这门亲那天,我就知道早晚有翻脸的时候。”张四维面带苦笑道:“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放心。”杨博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愧是山西帮的未来领袖,没有被徐家的小狐狸精把魂勾去。他安慰地拍拍张四维的手臂道:“不让你难做,咱们不会跟你岳丈闹翻。”

“无妨,舅舅不必顾忌我……”张四维微微摇头道:“孩儿知道大局为重。”顿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何况……”

杨博听杨牧说,张四维婚后并不幸福。起先张四维对能娶到这样一个年轻貌美,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而欣喜不已,然而徐璃对他始终冷冷冰冰,后来听说,张居正在他之前,便求娶过徐璃。张四维心比比干多一窍,哪里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便和她分房而居,夫妻甚至好几天都不照面。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杨博暗暗道。便轻叹一声道:“子维,听老人一句劝。那是你明媒正娶的继室夫人,一经进门,恕不退还。别别扭扭也是一辈子,和和气气还是一辈子。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干吗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张四维心说,你那叫搭伙过日子,我和谁不是过?干吗要跟个心在别人身上的过?但这是长辈关心,他也就点头听着是了。

但是杨博这人,做事从来都极有目的性,包括关心子侄的私生活也一样,看出张四维是在应付自己,便加重语气道:“就算为了大局,你也得和她搞好关系!”顿一顿道:“有道是,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政坛上的敌友转换,就像你三哥换女人一样不靠谱。”

那边杨牧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喷出来,害得他连连咳嗽道:“爹,说我干嘛?”显然是在报复他方才的调笑,看得张四维不禁暗暗苦笑。果然,淡薄是给人家看的,当官的玩淡薄,可要坏事的。

杨博也不看他,正色对张四维道:“这次之所以干这一票,一是为了我们的大计,让你早日上位;二是徐阶在位,手操生杀予夺一切大权,我们太被动了,才不得不请他回家养老。”其实私怨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杨博唯一的入阁机会,是因为被徐阶捣鬼,功亏一篑;今年春里又因为他同情高拱,差点被徐阶整回山西老家。虽然忍气吞声装孙子,狼狈万分的过了关,但杨博心里已经把徐阶恨死了,觅到良机当然要送他归西!

其实包括对沈默,即使双方在经济上处于蜜月期,在军事上还有求于他,杨博不能做得太过,但也不会让他好受了。

※※※※

之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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