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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了,才知道这几楝楼因为年久失修,明天一早要被爆
破拆除,警方提醒市民注意安全,不要轻易靠近。
到这一刻,李如冰清楚地知道,他又掉进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置的,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的陷阱当中了。李如冰像个被困在古堡中的幽灵,他拚命压抑住了心头的恐慌,寻思起了脱困之计。楼层太高,从窗户跳下去只有摔死一途,匕首放在了宿舍中,手机也在出租车上被林茉莉偷走了,呼救更不会有人听见。
看来,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在警方的要求下登载一条短消息:「有不明身分的男子寻短见出奇招,乘深夜擅闯爆破现场,导致粉身碎骨的惨剧发生,希望知情人提供线索云云。」
眼前的事实印证了李如冰拒绝林茉莉色诱的正确,对方果然不是为了钱财,更不是被自己的魅力迷住了。看来,林茉莉就是昂山提醒李如冰要多加警惕的两个少女之一,另一个当然就是装醉的那个清瘦女子了,她们合唱了一出双簧——不,那个计程车司机十之八九也是同伙,否则怎么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胆敢闯过警戒线,将乘客送到一座即将倒塌的高楼上呢?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因为眼下的比赛?那么在六个候选人中,为什么只冲着自己来呢?如果她们的目的只是阻止自己参加明天的比赛,下毒就足够了,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又或者,是遗国太子们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了?
在满腹的疑惑和焦虑中,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黎明快要到来了,东方已经泛白了,李如冰无计可施,干脆心一横,既然要炸死我,何必要等人来,不如自己动手。
他借着晨光,开始在屋子内仔细查起来,果然在开花板下发现了一截特制的多股电线,李如冰顺阗电线一点点用手探去,谢天谢地,他的手终于在一个旮旯摸到了一段电管,这是爆破的军位事先安装好的。李如冰将雷管小心拆了下来,然后安放在了一防防盗门的下的缝隙里。可是,爆破是靠电流控制的,李如冰还不能人工发电将电管引爆吧?
晨光照进了窗户,照得屋子内一片红,就像着了火一样,映在李如冰的眼中,要更添了几分血色。
火?李如冰突然像被火烫了一下,从迷茫中警醒了过来。
他急忙转身过去,果然,还话在茶几上,打火机也没有被林茉莉拿走,那些窗帘、丝绸,甚至羊毛衫地都是最佳的燃烧物,李如冰在十妙钟之内将它们成了一个火团,堆放在了电管上面,用打火机点燃了燃烧物,就抱着脑袋躲到了洗手间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仅仅过了几分钟,可以李职冰看来就像过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轰响,震得李如冰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从洗手问里冲出来一看,果然,雷管被引爆了。可是,防盗门的材质实在太好了,除了底部被炸卷了一边外,几乎毫毛不损。可是,李如冰却惊喜万分地发现,雷管的威力虽然没有震开防盗门,还是将它整体向左边位移了十来压米,露出了一道只容小猫出没的缝隙。
可就是这样一道缝隙,已经足以为李如冰打开天堂之门。他将一切可用的物品都用上了,包括玻璃杯子的碎片,终于将缝隙掏到了足够容身的大小,然后钻了出去,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楼下。
就在他看到黄色警戒线的时候,突然觉得四周亮,大地一颤,引爆时间到了,大楼在他的身后缓缓倒下。李如冰被巨大的冲击波推过了警戒线,一直冲到了马路边上还没有收住脚。在一片惊呼声中,他没有停步,像一道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香港当天的各家晚报,在社会栏目中纷纷登载了如下一条趣闻:「今晨,有过路男子内急,为寻找方便场所,不慎误入爆破现场。所幸该男子惊觉后及时逃离,未酿成伤亡事故。」
逃出危楼,李如冰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想东想西了,只能第一时间赶到机场,幸运地赶在最后一刻上了飞机。
他的衣服已经被碎石打得破烂不堪,不过没有关系,他马上就得到了一套新得训练服,从内裤到遮阳帽一应俱全。
在机舱坐定后,李如冰才发现五位竞争对手早就穿戴一新了,现在,他才第一次有这样机会将他们逐一打量一番。
豹子一样高机活的米,陈,香港著名反恐特警队(飞虎队)的特聘教官,美国本点军校毕业的华裔;金碧眼如非洲雄狮的安德鲁,肯特,前英国海军团队长上尉,有爵士头衔的贵族后代;犀牛一样強壮厚重的巴特,一个沉默的蒙古狒人;鹰一个冷俊敏锐的金熙荣,韩国的跆拳道冠军;最后一位是豪猪一样凶悍的武样人,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东西银行的现钞押运队长,也就是昂山所说的那(半个人)。
为什么叫半个呢?李如冰百思不得其解,虽色在六个人中武的个头最矮,可是两个了如冰加起来也没有他重。
李如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包括自己在内,六个选手中竟然没有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心想这一定不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而是孟振松所谓的「避嫌」!尤其是那个蒙古人巴特尔,在来香港之前,只见过天上的「银河」,连「传媒」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难道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当上「银河传媒」集团董事长的私人助理?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大半天,加了两次油之后,终于天黑之前,终于来到了靠近赤道的一个不明国籍的荒岛。飞机降低了高度,在海滩上盘旋了起来,机舱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在暗淡的余晖中,李如冰极目远眺,也无法判定这个岛屿的实际大小,不过可以肯定是,它的地势崎岖异常,而且杳无人迹,绝非欲一口气就能冲刺过去的。
问题就此出现了:比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六个人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才拚到了这个份上,谁也不愿意成为失败者。为了笑到最后,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在无人监督的荒野里,如果发生意外的伤亡情况,甚至六个人自相残杀起来,该怎么办?
果然,李如冰的顾虑并非多余。就在这时,随行的工作人员用甜美的嗓音通知六人要吃最后一顿饭了,和冒着热气的饭菜一起放到李如冰面前的,是一张保险单。原来,银河集团已经为六个人买了巨额保险,而且赔偿标准远远超过正常范围。虽然上面的数额和李如冰卖昆仑美玉的收入相比,也不过是个零头而已。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目光凝重地在「受益人」一栏中,工工整整地写下了父亲和刘瑶两个人的名字。
在这顿含义鲜明的晚餐结束后,负责这次招聘的人事总监却宣布了一条让众人大感意外的比赛纪律。
「这是一场残酷的竞赛!几分钟后,你们将置身于黑暗的荒岛上,赤手空拳面对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难。但是,我代表公司特别声明:我们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是选择两个生存能力最强的人,因为只有生命力最强的人才能保护自己的主人。但是,我们不是在招杀手,也不是招凶手,更不是招嗜血成性的野兽!所以,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在此不适用。主动退出比赛者,一样会得到尊重;主动向同伴施救者,即使不能出线,也将获得双份参赛酬劳。你们要牢牢记住: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被同伴陷害,那么,不但害人者要自食其果,受到法律的制裁,其余四人哪怕毫不知情,也要被集体淘汰!我们会再选六个人进行同样的比赛,直到找到合适的人为止。」
在跳伞前,六个人都得到了一个小小的信号发射器。如果遇见无法自救的伤病或陷入困境,可以向公司求救,直升飞机会迅速飞到出事地点进行营救的。
很快,六个人就像饺子下锅一样依次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李如冰一落地,就要往岸上窜。海潮已经要涨到自己脚下了,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干燥安全的宿营地过夜,可是一眼瞥到了同伴的动作,赶紧回头又将伞收了起来,因为它就是自己今晚的帐篷。李如冰虽然在囚笼谷中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可是在真正的丛林探险家眼里,那种靠囤积物品过活,偶尔打猎钓鱼解馋的优游日子,简直和中学生参加夏令营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最终的胜利者是两个人,六人落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合作伙伴。
警察和军人有共同语言,何况汤尼· 陈有军人背景,英文说得更是比中文还好,所以马上和安德鲁一拍即合。跆拳道高手和蒙古射手都是沉默寡言之人,又来自遥远的北方小国,既说不好中文,又讲不出英文,两个哑巴结盟很正常,也省掉了意见不一的争论。李如冰来得晚了一步,没得选择,只好和武藤义搭伙了。虽然伙伴是个日本人,但他对武藤义却谈不上什么成见,只不过这个家伙既然在昂山的眼中是「半个人」,能力显然有欠缺,找搭档谁不愿意和最强的在一起呀!?
当晚,六个人睡在了岸边的一片岩石上。虽然有了不可害人的约法三章,防人之心还是不可一刻放下的。李如冰和武藤义简单交谈了几句,明确了守夜的顺序,就合衣而卧了。
一夜过去,将李如冰唤醒的不是朝阳,也不是同伴,而是像青蛙一样呱呱叫的肚皮,打开早已准备好的给养饱餐一顿后,六人开始将规划接下来的动作。
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吧,六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在了远处的一片高地,也许那就是可以俯瞰全岛的制高点,于是在判明了前进方向之后,他们就争先恐后地出发了。
出发后不久,就进入了地貌复杂的丘陵中了。
这里虽然没有大树阻路,但灌木多刺,地上也布满了热带常见的荆棘,走起来很不舒服。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军人更善于保护自己,不求胜先防败,所以汤米· 陈和安德鲁组成了一个最小的战斗分队,交替掩护前进,动作是够专业娴熟的了,可是速度就难说了。金熙荣和巴特尔的性子说好了就是勇往直前,说不好就是一味地蛮干,早就冲到看不见的地方。李如冰和武藤义边走边看,不但看地形的特点,看对手的动向,更要与同伴的行为保持协调,所以速度不快也不慢,夹在了中间。
一个上午过去了,因为体能消耗过大过快,金熙荣和巴特尔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在一个小山坡上累得直喘气,可是李如冰和武藤义并没有乘机抢占排头兵的位置,因为他们也需要补充营养和水分。
在丛林中打猎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水平各异罢了。巴特尔就不说了,连李如冰也知道如何制作一副简易的弓箭:老枯藤当弓身,挽上软萝丝做弦,以一头削尖的杉树枝为箭。不过,由于时问紧迫,来不及装上羽毛和箭头,让弓箭的威力大打折扣。到后来,为了赶进度,连生火也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大家只好像野人一样茹毛饮血了。
真正让李如冰感到欣喜和惊奇的是,武藤义竟然在小河中捉到了几条鱼,然后手法熟练地刮鳞去骨,用石片将牠均匀地切成了细片,然后又将捣碎成浆的野草莓汁浇在鲜嫩的鱼肉上,吃起来的滋味真是让人拍手叫绝。李如冰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镜头,后来才想起来,日本料理中,那道貌岸然名来生鱼片就是这么做的。
当天晚上,六个人虽然拚尽全力,可是还没有到远高地的顶点。今天轮到李如冰值前夜,可是武藤义却不马上放睡,而是跑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