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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很高兴你终于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要我帮你?”
“是啊,你愿意让我利用一次吗?”
“当烟幕弹是吧?我从来没当过临时演员,希望不会穿帮!”
他爽朗地答应了,约好时间在一家PUB等她。
晚上贞媚收工时,吴启邦果然守在外面。
贞媚故意化了妆,喷上香水,脸上含笑往外走。
“贞媚,你今天晚上特别漂亮!”吴启邦凑上去,还以为贞媚是为“悦已者容”,为他打扮的呢!
“是啊,现在我有一个约会,别挡路害我迟到!”她看也不看他,以一种神气的姿态继续往前走。
“别闹了,贞媚,你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今天晚上我要你!”他拉住她,专制地告诉她。
“别拉拉扯扯行吗?你以为我是一个投币式的性服务机器吗?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是在骂我吧?我才是你的性服务机器!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修改!”他嘻皮笑脸,紧紧尾随着她。
“我想把你报销掉!”她转回头,大声告诉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我真的有约会,你想当电灯泡?”
“我不信!我知道你需要我!你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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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一点你需要怀疑吗?”杰亮告诉他。
“张先生,我想你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我很同情你,真的!”启邦的黑脸上露出蔑笑再道:“贞媚是我的人,你懂是不懂?”
“贞媚是你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杰亮绷着脸,把两道眉毛接到了一块,瞪着启邦,又盯着贞媚,沉着声反问。
贞媚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什么也不说,吴启邦抢道:“什么意思?这个意思就是说,贞媚和我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了极点!需要我说得更露骨吗?”
“贞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杰亮把脸拉长得像一只马,转而责备贞媚。
贞媚以大谬不然的口气答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三堂会审啊?你们又不是我老公,凭什么审判我?管我这么多?”说完,她把食指指着吴启邦骂道:“喂,尤其是你,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谁和你关系非常亲密啦?在我没有结婚之前,众生一律平等,没有人能管得了我要做什么事!”
吴启邦气极了,抢骂道:“贞媚,你竟然脚踏两条船,把我耍得团团转!为了你,我不惜天天被王茱蒂当小偷、当罪犯地逼压迫害,而你却另结新欢,完全漠视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和用心!”
“你这是什么态度?根本是莫名其妙嘛!你可以和王茱蒂谈论婚嫁,我为什么不能交男朋友?不能和别人约会?我是你的禁脔吗?”
贞媚嗤之以鼻一顿抢白,吴启邦的气焰果然消退大半,降下声量来摄嚅地说:“原来你这样认为,你说得也没错,不能完全怪你,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你不要会错意,我从来不会因为王茱蒂而吃醋,也不想和她比分量!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权利交任何男朋友而不需要你的首肯,你了解了没有?我和杰亮的感情愈来愈稳定,我不想因为你而节外生枝!”说着,她勾住杰亮的臂弯,上半身紧紧地偎着他,对他又甜又黏地撒娇道:“杰亮,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我对你完完全全坦白,也不否认和他那一段过去,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杰亮做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不搭理贞媚,过了三秒钟才对吴启邦说:“吴先生,贞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这……,贞媚,这不是真的,你存心气我!你只是存心气我,报复我那时候向你提出分手!我什么都对你好,只是曾经提出分手,你就要恨我一辈子?”
“吴先生,想不到你会这么不识时务!你还弄不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吗?既然大家各有发展,为什么不能表现一点风度,彼此好聚好散?”
杰亮一副肝火上升的样子,贞媚急忙打圆场道:“好了,杰,你别动气!我们再这么三头六面吵下去,等一下一定会有人掀桌子!这样吧,你先离开,让我和他把牌摊清楚,做一个了结,明天我再请你去喝咖啡,好不好?”
杰亮故做强横道:“要摊牌大家一起摊!我不怕和任何人公平竞争!有什么怕我知道的?”
“不是这样啦,杰,拜托你先走,我有话要和他讲清楚,过了今天晚上,这个人便和我一点开系都没有!我向你保证!”
杰亮没再说什么,只用驾叹号式的神情表达了他的恼怒和不快,便不情不愿地走了。
启邦一等杰亮消失了粽影,立即坐到贞媚身边去,抓住她的手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你想怎么样?”
贞媚冷笑嘲讪道:“我不相信这么简单的情节你会看不懂!这当然是我故意安排的!我要你知道,我已经有很好的对象,好教你离开我远远的,不要总是阴魂不敬,缠得我没办法投胎转世!”
“贞媚,你怎么这样讲?!我爱你的感情比以前更炽烈,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出来?我最爱的人是你,即使我不得不和王茱蒂虚与委蛇,我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
“谁教你和她虚与委蛇?你可以很认真地和她去结婚!”
“结婚就能代表真爱吗?很多婚姻都是利益结合或是形势所逼──。”
“所以你什么都要,要利益,也要投币式性服务机器?”
“贞媚,我不怕你笑我,我很无助,只有你能给我慰藉,我不能忍受你有别的男人,因而要把我甩掉!贞媚,我不能没有你!”
“你这个天底下最自私的混蛋!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有多自私、多可恶!”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摆脱王茱蒂,我会给你补偿的!”
“不可能的!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你做做好事成全我行不行?”
“我不会放弃你!除非让我亲眼看见你披上白纱,否则谁也唬不倒我!”
“吴启邦,你根本是一个无赖!一个超级无赖!”
贞媚气得发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颂唐不知道大郭为什么突然召见自己,忐忑地三步并成两步便往二楼跑。
该不是自己打屁过头了吧?他觉得最近有些走衰运,每回大郭下楼来,都看见他一边工作一边吱吱喳喳!他知道自己就败在一张大嘴巴上,但不打屁瞎扯为生活制造一点乐趣,他总觉得人生就没有那么充实……。
进得大郭房间,他必恭必敬喊了声:“表姊夫!”
“颂唐,你坐下来。”大郭停止手上的工作,指着近旁一张椅子对颂唐说。颂唐乖乖坐下来。
“楼下最近怎么样?”大郭问。
颂唐很有些心虚。下面要是有什么小状况,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当然他不露痕迹、机伶地迅速应说:“没有,一切都很好!大家都知道我们要扩充成为百货广场时,会请他们都来喝开幕的鸡尾酒哩!”
“很好啊。”大郭漫不经心地夸赞一句,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热情,顿了一下,才又问:“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吧?……。贞媚怎么样?我发现她最近总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出过什么楼子没有?”
上一回王茱蒂来闹场的事,颂唐一字不漏地禀报了大郭。颂唐顿时体悟到大郭今天叫自己上来,仍旧是为了向他打听贞媚的状况。于是,他依旧是忠心不二地告诉大郭:“表姊夫她没事我还不敢向你乱打小报告哩!”
“她怎么啦?”大郭一张脸绷紧起来。
“还不是那个吴什么的纠缠不清嘛,我真担心早晚有一天,王茱蒂那个恰查某会来把我们的屋顶给掀掉!”
“你知道他们怎样纠缠不清?”
“那个男的常常来站岗。只要他一来站岗,贞媚就一副三魂七魄出窍的样子!就像表哥你刚才说的,心不在焉,而且是严重的心不在焉!”
“嗯!我知道了……。”大郭摩搓着下巴,沉吟了半晌,以破斧沉舟的表情大声、清晰地交代颂唐,“下次再看见那个人出现,你立刻不动声色来告诉我!”
“好!表姊夫,根据我的观察,我已经有了关于这个人的周期经验,今天他很可能又会现形!”颂唐得很意的说。
大郭点着头,一脸蓄势待发的亢奋和沉重。
颂唐又献计道:“表姊夫,干脆我们去报警处理好了,骚扰我们做生意嘛!”
“你懂什么?也许贞媚和人家两情相悦哩!人家吃米粉你喊烧,是不是?”大郭用一句台语斥责他,好像火气忽然就冒出来,隔几秒又说:“你不要乱讲话!尤其是关于贞媚的事!懂不懂?你表姊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没有!没有!没有!”颂唐怕了,叠声否认。
“没有就好!注意点,看见那个人就告诉我!”
大郭下了结论,颂唐如获大赦般窜下楼来,掏出面纸擦拭额上的冷汗。
“喜怒无常!比皇帝还难伺候!”
他咕咕侬侬嘀咕着,一对眼珠子不断往门外瞟,盼望那个站卫兵的吴启邦赶快出现,否则自己已在大郭面前拍胸脯说的大话若是不能兑现,再见到大郭恐怕只有钻地洞的份了!
好在上天垂怜,吴启邦的周期效应果然被他抓了个正着!晚餐时刻,颂唐看见他又现身了。他立即悄悄通知郭家河。
大郭不动声色下得楼来,整个门市部都在接待客人,贞媚也不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出门去做什么,只有颂唐和他打了个眼色。
他向穿着白底灰条纹衬衫、打着红领带、站在店门左侧边打桩似的吴启邦走去,依照颂唐的情报,他确定他不会认错人,但仍然对那人探询一声:“吴启邦先生?”
吴启邦冷不防感到意外,下意识点点头,大郭又问:“是来找贞媚的?”
吴启邦根本没有时间应变,只能答说:“是啊,我找贞媚。”
“贞媚在忙,一时没办法出来。我是她的老板,久仰你的大名,如果你现在方便,我有一些问题想和你谈一谈。”
“嗯?谈贞媚的事?自然奉陪!”吴启邦挺了挺胸膛,自认很洒脱地答应了。
“那么,这边请,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大郭领着启邦往巷内走,三拐四转钻进一家小CoffeeShop。
“吴先生在追贞媚?”一落了坐,大郭老实不客气地劈头就问,语气流露着没有善加掩饰的敌意与冲动。
“这位老板大哥,还没请教贵姓大名?”吴启邦一头雾水,自然也有他的见地,不答反问。
大郭草率告诉他:“郭家河。”
“是郭老板?失敬!失敬!”眼看对方态度不佳,启邦也开始以嘲讪回应,“看来郭老板不太高兴看见女职员谈恋爱?还是贵公司订下了什么女性条款?听说这是违反劳基法的噢!”
“很抱歉,最近我店里不太平静,为了我的员工和人身安全,我不得不做一点沟通和防范!”
“这是什么意思?我追贞媚,妨碍到你们什么了吗?”启邦理直气壮反弹起来。
“吴启邦,你已经是个和别的女人谈论婚嫁的人,为什么还要缠着贞媚不放?”大郭开门见山逼问。
“这……这是我和贞媚之间的事,不用外人来插手!”
“在我看,外人应该是你!你不应该扰乱贞媚的生活,害她连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郭老板,我倒认为你对员工的私生活干涉得太过度了!贞媚个人的感情问题你没有立场出面干预!这是我和她之问的事,不需要藉由不相干的人从中处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可以用我身为贞媚朋友的立场告诉你,收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