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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浅笑中沉默了半分钟。
“英理,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突然,左进小心翼翼地询问。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嘛!”她这个人,别看相貌不出众,却是极富亲和力的人,特别容易结交朋友。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他往厨房瞄了一眼,确定好友的心思完全在烹煮食物上之后便靠近连英理,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她也凑近他,压低声音豪爽地说。
“帮我照顾东璟!”说完,他严肃而认真地凝视着她。
她愣住,发觉他话中有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简单解释一下吗?”
左进长叹一口气,“东璟他……生活得很不顺心,而他再也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了,否则他会一蹶不振!”
看到对方凝重的神情,她相信了他的话,目光不自觉地移向脸上挂着浅笑的东璟,停留几秒钟之后便转了回来。“你信得过我?”
“完全相信你。”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吧,否则我会有包袱。”
“因为除了你我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能称之为朋友的朋友了。”
他的话令她大惊失色,“你是说真的?”
左进重重点了一下头,“你不要多想,那小子人其实很好、很单纯,只是性格方面……”
“我明白。”她打断了他的话,“东璟他并不是单纯的内向,我觉得他有时看起来心事重重,有时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在他的思想中消极的成分比较多。”
“以后你慢慢就会了解他。”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他的父母呢?我从没有见过他打电话给父母或者接到父母的电话,而且他也从不提及父母的事情,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
闻言,左进愣住。
“算了,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连英理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感到很尴尬。
左进吞下一口水,用更低的声音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只能告诉你东璟的父母在他上中学的时候就离婚了,他后来跟妈妈一起生活。而就在三个多月前,他的妈妈自杀了。”
听到这里,连英理的心剧烈抖了一下,好像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思绪混乱,一时无语。
“所以,我希望你能照顾他,不,更准确的说是保护他!”他坚定地看着凝滞不动的连英理。
连英理眨眨眼睛,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但是我明白你的用心。放心吧,我会像疼爱亲妹妹一样的疼爱他。”
“亲妹妹?”他讶异地瞪大眼。
“抱歉,我实在无法把他看作是一个男人。”
她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惹得左进忍俊不禁。
“哈,他的确是漂亮得不像话,就因为那张脸,他还曾多次被同志骚扰。”
说到此,两人肆意地大笑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这时,东璟端着香味四溢的饭菜来到客厅,连英理掩不住笑意,起身走向厨房帮忙端菜。
“我们在谈论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究竟是福是祸。”左进一边调侃一边收拾桌子。
“又拿我的脸开玩笑。”东璟瞥他一眼,假装不满。
连英理疑惑地盯着他。“东璟,你不满意自己的容貌?”
“不满意!”东璟没有丝毫的迟疑,眼中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为什么?”这就令她不解了。
“因为……”他垂下眼不吭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因为他不想被同志骚扰呗!”左进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及时打圆场。
连英理也察觉到东璟的异样,便大喝一声开饭,三个人就这么好酒好菜地享用了起来。
第二章 凌晨,满身酒气的左进才离开他们的公寓,连英理和东璟两人则手脚俐落地收拾狼藉一片的饭桌。
不出半个钟头,两人就打扫好了战场,随后坐在沙发上解决未喝完的半罐啤酒。
两人之间静静的,丝毫不觉得生涩拘谨,空气中反而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畅。
“东璟……”连英理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唤他的名字。
“嗯?”这是他使用频率最高的字眼。
“我数过,算上你手中的这罐啤酒,今晚你一共喝了二十八罐。”
“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薄云飘过一般。
她微微一笑,“我还数过,今晚你一共去了十六次厕所……”
她的话引出了他的笑容,“马上就是十七次了。”说完,他放下啤酒起身走向洗手间。
注视着他修长单薄的身形,她的心中涌起几分酸涩,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挑着她的神经,教她不得不想去保护他、心疼他。
从洗手间出来后,东璟重新坐回她的身旁,玩弄起啤酒罐,“你知道我的酒量为什么那么大吗?”
她侧过脸略带惊讶地凝视他,因为她发现这是他们认识一个多月以来他首次主动谈到自己的事情。
“天生的?”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是,是我后天练出来的,在慕尼黑那个盛产啤酒的地方日复一日练出来的。”语毕,他的嘴角向上微微勾起,竟然笑了。
从他这轻浅到有些勉强的笑容中,连英理体会到一种无奈与苦涩交织而成的伤感,而这样的伤感在他那有些阴柔的面容上显得更加折磨人。
他的话令她茫然了,她不知该如何把话题延续下去,因为她怕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
“东璟……”
“嗯?”
他抬起眼看向她,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谁也没有回避。
“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他沉稳地点头,“你和左进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那么,我能让你快乐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想让我所有的朋友都快乐!”
说完,她的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他并没有闪躲,而是接住了这份重量。
“东璟,虽然我有很多朋友,但是最亲近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和你提起过的绵绵,另外一个就是你。”
她平静的声音令东璟的心头一震,“为什么?我们只不过认识才一个多月而已。”
她轻声一笑,“你不是也把我看作最重要的朋友吗?我觉得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默不作声,心里却认同她的说法。
“我想,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吧!和你在一起时我觉得很舒服、很自然,哪怕你总是一声也不吭、静静地坐在一旁,我也会觉得很有生活情趣。”
“我……会让你觉得生活有情趣?”对于她的话他感到不可思议,在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无一例外地都在他背后抱怨过他的死气沉沉。
“不是你,是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只是随意闲扯,却让我感到很舒服。”
她一口气喝完啤酒,将空罐按逆时针方向用力一拧压成了柿饼模样丢在茶几上。
“谢谢……”他忽然感到全身像晒过太阳一样的温暖,仰头饮尽啤酒,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他像她一样把空罐拧成柿饼状扔在茶几上,两个变了形的罐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尼黑、大酒量、父母离异、母亲自杀、小提琴、钢琴、有位叫左进的好友,这些是连英理对东璟的全部了解。
有时她试图想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看能不能探究出什么,但到了最后她发觉还是欠缺了什么,所以她断定肯定还有某些环节没有被发现。
为了能充分了解他,对症下药的保护他、使他快乐,连英理自然对他付出了更多的关注,细心留意他的言行与神态,想找出其中的端倪,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一名心理医生,而他则是一名需要调剂心情的患者。
“东璟,你今天要去教课吗?”
周日上午,起床后的连英理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敲开东璟的房门,发现他早已收拾好房间,坐在书桌前看书。
“今天没课。”他放下书走向她,“有什么事吗?”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晒晒太阳活动一下筋骨吧!”她笑眯眯地对他指了指窗外。
东璟看看窗外,犹豫五秒钟之后同意了她的提议。
“打网球怎么样?”她细眉一挑,等待他的回答。
“嗯。”他微微点头,“你去准备吧,我去给你做早餐,”说完,他便向厨房走去。
“不必麻烦了,冰箱里还有面包呢!”她拉住他,挡在他的面前。经常吃他煮的晚餐就够给人家添麻烦的了,她不能连早餐也剥削他呀!
“不麻烦。”他静静地说,“你去洗漱的时间早餐就能做好,比光啃面包营养多了。”他绕开她进了厨房。
感受到他的执拗,她对自己平时以凑合即满意的饮食指标感到惭愧,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还没有一个男孩懂得打理自己的肠胃,真是令她无地自容。
开心地享用丰富而营养的早餐之后,两人拿着网球用具和保健饮料步向离公寓不远的网球场。
“今天天气真不错,舒爽怡人,还漫着青草的香气!”
在温暖的阳光下,迎着拂面的春风,连英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东璟仰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抹云朵,普照的阳光很柔和,丝毫不刺眼,这样的好天气也挑起了他的运动神经。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打网球了……”
“放心啦,我懂得谦让。”不等他说完,连英理拍着胸脯口出狂言。对于自己的球技,她多少有些自信,因为她在念大学的时候参加了网球俱乐部,和那些强壮的欧美人比拼起来毫不逊色。
他微微一笑。“谢谢。”
闲聊间,两人已经来到网球场,租下一个场子,做好热身后就各就各位,两人各守一方,对视而笑。
“开始喽!”
在连英理清亮的一声呼暍下,一个高速的发球朝东璟飞射而去……
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对战,两人以三比三的比分结束比赛。
连英理万万没有料到东璟的体力与球技竟是如此了得,令她大感不可异议。
“天呐,我们好像是在打专业比赛,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大剌剌的用T恤的袖子擦汗,一边大口大口地喝保健饮料。
“英理,快站起来,剧烈运动之后不应该马上坐到地上,对身体不好。”他好心提醒她。
“不行了,我动不了了!”她仰起头看他,“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体力怎么这样好?还说很多年没打网球了,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中学时我常和左进一起打,但后来就没再碰过了。你自己想想,在咱们认识的这两个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户外运动。”
想想也对,她的确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汗水淋漓的时候。
“唉,看来我被你那看似柔弱的外表给蒙骗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喂,擦擦汗吧,浑身是汗多难受啊!”她朝他比画了一下。
东璟想都没想的撩起大T恤的下摆擦着脖子,就在这一刹那,连英理瞥到了令她讶异的一幕。
“东璟,你出疹子了?怎么腰间有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红色印记?”她起身双膝跪地,打量着他的腰部。因为他的皮肤很白,所以只要上面有一点点痕迹就会很显眼。
她的疑问如同闪电一般劈过东璟的大脑,他迅速放下衣服,本来轻快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没事。”
连英理当然注意到他的变化,她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追问下去,但他的沉默不语让她立即做出判断,换上轻快的语气。“如果痒的话就来找我,我有止痒药。”
经过刚才短暂的打量,她看出了他腰间的红印根本不是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