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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丧着脸:
“委座,我盛世才,给你禀报的可是真……真实情况啊……阿拉山口那边禀报,确实,确实没有发现他们携带有物资……”
蒋介石听见话筒里的哭泣声,心里烦躁起来,厉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眼泪,我需要的是你对党国的忠诚。”他头脑开始闪念,也许他对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于是他作了退后一步的考虑。
“你马上给阿拉山口通话,就说是我蒋中正说的,被打死的文物走私队的所有物资,不准任何人动,统统护送到迪化,任何人不得违抗。届时,我派飞机去,不得有误。
蒋介石说完重重地放下了话筒。
国民党新疆3师驻阿拉山口 l团团部一间石屋内。
团长郑金文接过副官送来的一份刚译出的紧急电报,急匆匆地跑进军部参谋长刘增新的屋。此时刘增新正在伏案研究阿拉山口一带的地形图,当他把目光落在地图上阿拉山口以西的那道隘口上时,团长郑金文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郑金文脸色通红,额头沁着汗,神情慌张。
“参谋长,不好了!这下惹出了麻烦!”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增新感到非常惊奇,他急忙问:“什么事不得了了?”
郑金文急忙把手中的电报递到参谋长的面前。
“你看这电报。盛世才军长发来特急电,昨天我们在卧狼沟歼灭的那帮人是蒋介石要我们缉获的文物走私商,蒋介石对我们没有收缴到这批人的物资大为不满,叫我们把缴获的所有物资立即派兵送往迪化,同时国防部还要派人下来专门调查。”
刘增新看完这份长达两页的特急电报,脸色骤变,由愤怒变得铁青,他一巴掌在桌子上一拍,吼叫起来:
“是谁向军部报的这一情况?唉!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这样上报!”
刘增新感到懵然。蒋介石在亲自追查,而他们又没有缴获到文物走私商的物资,这些人是不是文物走私商?如果是,这些珍宝和文物又到哪儿去了?
“麻烦就出在这电报上,是谁昨天给军部报的情况?”刘增新厉声问道。
郑金文心里明白,这电报是马少南发的,马少南是军部的副官,郑金文只好站在那儿不做声。
“去!把报房的电报员叫来。”刘增新说完,郑金文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电报员进来了,站在刘增新的面前。
刘增新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面前这位年轻的电报员。
“这电报是你发的?”刘增新问。
电报员胆怯地回答:“是,是我发的。”
“谁草拟的电文?”刘增新问。
“是,是军部马副官草拟的。”电报员回答。
“去,把马副官叫来。”刘增新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对郑金文说。
电报员出去了。
刘增新坐在桌边,他掏出烟荷包,卷着莫合烟,他的手不停也颤抖着,连划了三根火柴,才把叼在嘴边的烟卷点燃。
马少南跟着郑金文走进了屋,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刘增新取下叼在嘴边的莫合烟,吐了一口唾沫,严厉的目光久久地在马少南细皮嫩肉的脸上扫了一圈。他想,在这样的人面前他说什么呢?这个钻营的、一心想往上爬的副官,成天寻花问柳,他压根儿就看不惯马少南的为人!
他审视着马少南的脸,觉得这副面孔越看越令人讨厌。马少南既然为了邀功,谎报了军情,那就让他去邀***功吧!
石屋内的气氛紧张而又沉静,仅听见刘增新由于气愤而呼吸急促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刘增新说话了,他的语气压抑着,嘴唇在微微颤抖:“昨日的电报是你发的?”
马少南看着面前的刘增新,只好回答:“是我发的。”
刘增新说:“盛世才军座在追查,蒋介石也在过问,叫我们把东西送去。我们只好连同尸体一并运送到迪化;不然,我们交不了差。”
马少南见刘增新不但没有对他发什么火,反而还为他想法了结由他不慎引来的麻烦,紧张的神情便松懈下来。
“我昨天是向盛世才汇报过,没有想到盛世才怎么就向蒋石报了。”
刘增新鄙夷的目光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马少南自觉内疚。他认为,既然这股祸水已酿成了这样,也只好按刘增新所说的那么去办,于是说道:“不管蒋介石认为我们打死的是不是走私文物的商队,反正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送去;连同尸体也都抬去。”
刘增新灵机—动,站起来说道:“这事就这么办;张团座派一个连的人,把卧狼沟内的所有尸体连同缴获的枪支—并抬到迪化,由马副官作证,向蒋介石、盛世才禀报。不然,我们在这儿背上贪污文物的罪名,这个谁吃罪得起?”
郑金文见刘增新执意要把尸体也抬去,那么远的路程,这不是折磨他的兵吗?于是他对刘增新说道:
“参谋长,这尸体是不是可以不抬去。尸体就摆在那儿,国防部不相信,他们派人来看就行了。”
刘增新向郑金文瞟了一眼,说:“你把这事看得太简单,如果你不把尸体运到迪化去,蒋介石饶得了你?他认为你私吞了文物,你郑金文说得清楚吗?叫你交出文物,你郑金文交得出来吗?”
郑金文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横下一条心,说道“去他娘的,他蒋介石不相信,就算了!把那些尸体给他运到迪化去。他信就信,不信就拉倒!”说完,他解开了胸前的钮扣。他感到浑身发热,胸闷得难受。
中午时分,阿拉山口国民党驻军一个连的兵士扛着担架朝卧狼沟走去,马少南带着军部的几个骑兵紧紧跟随在后。
刘增新为解开心中疑惑,同郑金文再次去到现场。
这儿依然是昨天下午刘增新看到的那个模样。树丛的枝叶已被枪弹洗了个精光,草坪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三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被击穿了头颅,有的被炸断了手,有的仅残留着下肢。看得出来,几乎每具尸体都被数发子弹击中。
数十名扛着担架的兵士朝这儿走了过来,收拣起地上的尸块往担架上放。
“把这儿的尸体统统抬走,连击碎在地上的布块也不放过,统统拣走!”郑金文站在刘增新的身边,对运送尸体的兵士吼叫着说。
现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马少南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儿。
刘增新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从缺残不全的尸块中发现这些人的手指粗糙,掌上布满了茧疤,光着的脚掌似乎从未穿过鞋袜。他们衣服破旧,不修边幅。有几具尸体上还裹着回族人的服装。
“这那里是***文物走私商,倒像***一伙劫贼!”
刘增新一想到这儿,冷漠地笑了。
“马少南喜欢邀功求赏,就让他去吧。这回他吃不完,可得叫他兜着走!”
刘增新觉得没有必要呆在这儿,便向郑金文一摆头。郑金文便跟着他大大咧咧地离开现场,走出卧狼沟。
马少南带着一个连的兵士,用担架抬着二三十具尸体,沿古驿道用卡车向迪化军部赶去……
他们中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肩上抬着的是乌斯曼及其门徒的尸体!
这场闹剧在蒋介石贪婪的欲望驱使下,登台亮相了。
马少南他们走了,国民党阿拉山口驻军的团部内又重归宁静。
刘增新坐在石屋内的条桌边,长吁了一口气,这场由马少南的不慎引发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可他在喘息了一会之后,便紧皱着两道眉头,尔后猛然站起身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郑金文被刘增新紧急叫到屋内,他木然地呆立在刘增新的面前。
“我怀疑,我们打死的那二三十个人,不是文物走私商,而是一帮劫贼。这帮劫贼为什么要隐藏在那儿?显然是为着这文物走私队而来的。既然劫贼都嗅着文物走私队的气味而来了,那么这文物走私队必然要经过这儿。因此,必须马上部署防务,刻不容缓!万一文物走私队赶到这儿,我们再组织防务就来不及了!”刘增新神情非常焦急。
郑金文感到有些紧张。他已领会到了这刘增新话中的分量。
于是营连长被紧急通知到了团部……
下午时分,在阿拉山口以西的隘口上驻扎了重兵,架设起了三门迫击炮,设置了三面交叉的火力点。
在阿拉山口以北的一片开阔地上埋伏了近千名士兵,密切注视着驿道上的动静。
这个团的防务呈喇叭型,沿驿道由东向西张开之后缩紧。
刘增新把这种防务称之为“口袋”。他伙同郑金文把这一切部署完毕之后,骑着马赶到隘口,他似乎要亲自拉住这张大口袋的绳索,同蒋介石通缉的文物走私队决一雌雄!
西部边陲的阿拉山口,布满了战火的阴云,贪婪的欲火将点燃这儿的火药桶,一场残酷的铁与血的较量,灵与肉的博击,将在这儿展开。
乌云翻滚,阿拉山口在颤抖;山风呼啸,阿拉山口在悲鸣。
凌晨6时,盛世才被紧急叫醒了,陆军第一师发来加急电报,3团防区发现日本空降部队一个连,降落时击毙四十余名,其余四十余名冲破包围,向阿拉山口集结……
五十七 风云际会 猎鹰者的失误
五十七风云际会 猎鹰者的失误
朱鉴堂带着笕桥敢死队已经赶到了紧靠阿拉山口的怪石峡谷,隐藏在峡谷中段一片茂密荆棘掩映着的溶洞中。试图凭借这险要的山势地形,据守住穿越于峡谷中的驿道,将运送珍宝的蒋介石特别部队歼灭在这儿,夺回转运出来的张帅墓中的稀世珍宝。
朱鉴堂坐在洞中,然而此时,他心中却波涛起伏,心绪难以平静。他思忖:虽然这儿山势险要,邀约来的笕桥敢死队是否十四K特工的对手。可这争夺稀世珍宝绝非易事。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有价值的东西,要得到它,必然要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更何况于这是老祖宗几千年遗留下来的稀世之宝!
朱鉴堂一想到这儿;睁开了眼;见东北军笕桥敢死队躺在洞中的潮湿地上呼呼睡去。他便借着从洞门的藤蔓缝中透过来的一丝微弱的光亮,朝他们身上看去,而后在漆黑的洞中走了几步。
幸而他十五年前同迪化大舵爷到鹿特丹贩运烟土,路过这儿时,被大舵爷带到这鲜为人知的洞中睡了一个晚上,要不然,他带来的敢死队来到这峡谷中还没有地方歇息。
他走到洞门口,见这溶洞非常奇特,如一条横着的石缝般的洞门,仅容一两个人进入,而这狭小的洞门又被藤蔓爬满遮掩。洞内可容纳一二十人在里面睡觉,站起来,不会撞到头顶,算得上是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
“此乃天助我也。”
朱鉴堂吁了一口气,尔后又坐到他先前下榻的地方。
自台儿庄战役结束,他兄弟二人为了张学良将军的自由,被李宗仁和小蚕安排,说有一救出张学良的办法,等他去完成,经胡彪介绍才明白,他弟弟执行的小蚕计划,就是护宝计划,蒋介石能守信义吗?弄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胡彪请求后,李宗仁发来电报说可以出发了。张学良能否救出?把他们这一帮人抛进与雪狼等十四K 特别部队争斗的旋涡,让他们相互角逐,让他们的力量在相互残杀中削弱,尔后便于李宗仁操纵利用而已。
这儿离阿拉山口很近,到鹿特丹,这是必经之地。朱鉴堂一想到这儿,亢奋起来。他希望那押运珍宝的蒋介石特别部队马上经过这儿,他们把珍宝夺过来,放进这山洞。然而他派出去爬到山岩上观察动静的人,一个上午了都还没有进来向他禀报情况。于是,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便把胡彪叫到了身边,让胡彪介绍珍宝的情况以打发这难耐的时间。
“张帅墓中的那些珍宝你见过吗?”朱鉴堂问。
“当然见过,里面有皇帝御印、慈禧的宝石凤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