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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的身影,如幽灵般地在蒋介石头脑中不停地闪现,从而使蒋介石根本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他躺在软皮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沉思着,雪狼的思想和行为特征,企图捕捉列这个神奇的高级特工在实施他的小蚕绝密计划中的种种心态,从而判定,整个小蚕计划究竟能给他带来些什么。
由于他热切希望这个绝密的计划实施完毕之后,他能够得到一笔无可估量的巨大财富,因而便对雪狼这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对他的忠实程度产生了怀疑。小蚕计划的完成在于雪狼;小蚕计划的实现并不等于他能够得到这批珍宝;如果雪狼对他不是百分之百的忠诚,那么他就不可能得到这些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雪狼对他是否忠诚?他认为,还有些捉摸不透。从整个计划的实施情况看,雪狼至今没有向他禀报小蚕计划的近况,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雪狼不向他汇报,这就表明他心目中没有蒋中正。既然他心中没有蒋中正,那么,就是雪狼产生了动摇。既然雪狼对他不忠,他自然就不会得到那批稀世之宝。
蒋介石一想到这儿,猛然一征!他忽地一下从躺椅上撑起来,心咚咚地跳着。他的神情紧张了。
这到嘴边的肉不一定能吃到嘴里!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一连串的问号使他的头轰轰轰地一阵响,他贪婪的血液在沸腾。蒋介石似乎按捺不住这种焦躁的心,走到墙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
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白,天已快亮了……
蒋介石感到额头的太阳穴有些胀疼,他用大指和无名指轻轻地揉搓着。
这是他的又一个不眠之夜。
四十一 授命 坐镇 狼对虎
四十一授命坐镇狼对虎
日军轰炸太原的消息像一阵风刮到古城西安,西安城内一片哗然。抗议日军暴行的游行队伍愤怒地拥上街头,从陕西胡宗南司令部开出的五辆绿色吉普车不得不在摇着白旗、呼喊着口号的队伍面前停下。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光复中华,驱出日本!要求张学良将军回归抗日战场!”的怒吼、抗议一遍又一遍地震动着传入吉普车中胡宗南的耳际。他感到耳膜轰轰作响,随即是一阵尖利的长鸣。“**他娘那个大!”身着国民党将服的胡宗南生气地摇上挡风玻璃。
“冲过去!”胡宗南向开车的卫士班长吼道。
“司令,不可。万一车子被掀翻,这事情就闹大了。”坐在他身后的副官提醒他道。
胡宗南抬腕看了看表,朝从他车边通过的密匝匝的人群瞟了一眼,嘴里骂道:
“妈那巴子,都10点了,重庆的毛人凤早已到了机场,还去接个屁!”
“司令,毛先生到了机场,他一定在那儿等着,让我们去接他,这个特务头子的派头大得很呢!”他身后的副官说。
胡宗南对他的副官根本就不屑一顾。他望着前边潮水般涌来的游行队伍,焦躁起来。“他娘个大!干吼—阵,那日本人就不打中国了?还得靠国民党的军队!”绿色吉普车被游行的队伍淹没了。胡宗南掏出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坐在车后排的女摄影记者感到不适,她一边咳嗽,一边不停地用手绢扇着朝她面前飘来的缕缕青烟。
胡宗南侧过头来,粗糙的脸皮上堆着笑:“李小姐,委屈你了,这是不得已的。”说完,他立即摇下了车的挡风玻璃。
震耳欲聋的声浪从车窗外猛扑进来。
胡宗南咬了咬牙:“开过去!”
驾车的侍卫官不得不启动车子,急促地鸣着喇叭。
从他车边过的几个扬着小旗的大学生,见车子强行从队伍中驶来,不得不挤到队伍的一边,车前的街道便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喇叭骤响,汽车缓慢地行进。
“这是胡宗南的车队。”
几个从车边通过的大学生中有人甩过来一句。
迅即数十名大学生朝他的吉普车围过来,竞相目睹胡司令的“风采”。
“你为什么不到前线抗日?”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开始质问。他的话音刚落,围着他的大学生齐声吼了起来。
胡宗南紧皱着眉头,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朝这群围住他的学生脸上一扫,把头伸出车窗,用强硬的口吻对围住他车门边几个大学生说道:“我奉命执行军务,到前线部署抗战事宜。叫你们的游行队伍迅速让开一条路,不然,我将以军法处之!”
围在他车门边的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学生似乎是—个领头的,他立即挤到胡宗南车子的前边,面对着向他行进过来的游行队伍,大声四吼道:
“闪开一条路,抗日的将士要去前线!”
他的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游行的队伍缓慢地挤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通道。
“快速通过。”胡宗南见通道已经让出,便对驾车的侍卫命令道。
侍卫汗流满面地驾着车,艰难地沿着狭窄的人群通道缓慢地向前开去。后面的四辆吉普紧紧尾随在后。
车窗外,人们挥动着小旗,唱着抗日歌曲,缓慢地向北拥去。
这段从胡宗南司令部到西安飞机场的路不到15华里,胡宗南和他随从却在这段路上足足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这使胡宗南感到气恼。显然,到机场迎接蒋介石的大特务头子毛人凤的时辰已经错过了。
五辆吉普车一溜烟驶入机场的南侧,嘎地一声停在草坪上。
身穿将服的胡宗南,披着黑面红里的风衣,走下车来。负责机场航务的张师长急忙迎上前来。
胡宗南的目光朝正举手向他行礼的张师长瞟了一眼,未等他敬礼的手放下,急忙问:
“重庆的飞机到了吗?”
张师长立即挺直身子:
“报告军座,刚才接到重庆方面的电话,从重庆飞往西安的专机因机场防务等方面的原因,变动了起飞时间,已改为10点50分起飞。”
胡宗南看了看表,这时才10点过20分,显然还有近半个小时,从重庆来的专机才能飞到西安,他原来担心来迟了,而现在却又来得早了。
这蒋介石是搞什么,一个堂堂的“委座”、“总裁”;连眼皮下的机场防务都搞不顺,他蒋介石有多大本事?胡宗南心里想。他一想到这里,自觉比蒋介石高明得多。于是脸上出现了不可一世的神情。
他站在机场跑道边,向机场四周望了望,见冷清的阳光下,机场四周已布满了警戒,导航台上的雷达铁塔,高高地耸立着。与他前往机场迎接毛人凤和他的副官、随从、还有新闻记者,都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机场的跑道。跑道右侧的停机坪上,停着一架飞机,蓝白相间的国民党党徽喷涂在银白的机翼的尾部,飞机下边,有七八名穿着污渍服装的机械师正在忙碌着。显然,那架飞机出了故障。
“军座,请到导航台休息一会。”张师长恭请胡宗南。
胡宗南把目光从远处收回,他顿了顿说道:“好吧,看一看你的导航台。”
于是,胡宗南一行人便沿着草坪朝导航台下边的那幢楼房走去。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灰蒙蒙的天际隐隐约约传来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会儿,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机场南边的山丘上空,一架灰黑的如麻雀般大的飞机飞过来了。飞机并未减慢速度,仍然向前冲去。掠过机场上空之后,在西安古城上空盘旋。
过了一会儿,飞机似乎减慢了速度,在西边的天际出现,身影比先前大得多了,发动机的巨大声响震动着机场。飞机掠过机场上空之后,发动机的巨大声响似乎消失。
当机场跑道北端上空出现发动机的巨大轰鸣时,—架银白色的飞机紧贴着跑道,开始着陆,沿跑道向前滑行,慢慢地驶入2号停机坪,停下了。
胡宗南带着他的随从急忙迎过去。
飞机已经停稳。机舱门打开了,舷梯车开了过来。
胡宗南和他的随从望着机舱门,女记者调好了相机的焦距,把镜头对着那儿,随时准备按动快门。
胡宗南在三年前同毛人凤见过面。在日本大举向华北进攻的时候,这个特务头子为何来到西安?他是否已掌握到日军向陕西一带进攻的情报,蒋介石派他来协助他部署防务?如果是这样,他认为应当慎重对待。蒋介石有那么多装备精良的嫡系部队,不调动到前线去抗日,为何要动用他培植的部队到前线去充当炮灰。这老谋深算的蒋介石如果有七算的话,那么他得以八算来对付他。
机舱门口,身穿银灰色西服,头戴棕色博士帽,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戴着雪白手套的毛人凤向迎接他的人群一扫,见胡宗南身披黑色风衣,穿着将服,身边仅有十来个随从,而没有仪仗队和军乐队,心里很不高兴。他扶着舷梯,夹着漆黑发亮的公文包走下了飞机。在他身后跟着两名戴墨镜的极其艳丽的摩登女郎,这便是他从十四K基地带来的两名色情特工江丽小姐和玛丽小姐。
胡宗南鄙夷的目光朝毛人凤身上一扫,礼节性地迈着僵硬步子走上前。
“欢迎你,毛先生。”胡宗南的陕西口音十分浓重。毛人凤伸出手,神情傲慢地握着胡宗南的手,两道犀利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粗糙的脸上,似乎要看穿胡宗南此时此境的心态。他发现,胡宗南浓眉下两眼闪射的光咄咄逼人。毛人凤急忙移开目光,脸上的皮肉松驰下来,随即出现几丝笑意。这特务头子挺会逢场作戏,此时,他显得和善而友好。
“胡司令,久未见面,你的威风仍不减当年。”毛人凤说。
“哪里,哪里,不及毛弟,不及毛弟。”胡宗南谦恭地说,满脸堆笑。
“现在你的人多、枪多;马步芳自然比不过你。如果‘朱毛’的队伍到你这儿,就撞到你的枪口上了。”毛人凤边往前走边说。
“这不在话下,我胡宗南的防务虽不算固若金汤。但只要他敢闯到这儿,包叫他有来无回。”胡宗南走在毛人凤的右侧。他在说这句话时,故意把“他”字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如果你毛人凤不怀好意的话,你毛人凤也同样在“他”之列。
毛人凤似乎听出了胡宗南的弦外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老兄,真有你的……哈哈哈……”
胡宗南不明白毛人凤的笑是何意。他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受到这氛围的刺激也跟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五辆草绿色的吉普车驶出机场,尔后沿一条土路向胡宗南的公馆急速驶去,土路上卷起了滚滚风尘,慢慢地向道旁的草丛弥漫、飘散。
吉普车从胡宗南那幢被树荫覆盖的朱红色拱门鱼贯而入,停在水池的喷泉边。
毛人凤在玛丽和江丽小姐的陪同下,被胡宗南迎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内歇息。
胡宗南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椅上,满脸堆笑地看着坐在软皮沙发上的毛人凤,欲言又止。
待到两名英俊的侍卫上茶后离去,胡宗南开口道:
“毛先生,目前时局每况愈下,重庆的形势恐怕危急了。”
“胡司令,据我所知,委座对抗日的问题将有重大举措,目前他正在酝酿中。基本方针仍然是‘攘外必先安内’。届时,他可腾出手来,调集兵力开展对日全线反击。胡司令何愁不能率兵抗日!”
毛人凤说完,吸了一口雪茄烟,喷吐出浓浓的烟雾。
委座这个打算也对。可依我看来,云贵川的军阀联合起来共同围剿赤匪,也就够了。区区赤匪够得上委座用50万大军?这不成了笑话!”胡宗南说。
“这话好讲,但实际上,云、贵、川的军阀同委座都有些离心离德,都怕损伤自己的实力”毛人凤说。
然而,这都是各地军阀共同的担心,因为蒋介石不拿钱装备部队,部队都是各地军阀自己养的,谁愿损伤自己的实力。他知道,坐在他客厅内的毛人凤是蒋介石的一条忠实的狗。不必同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