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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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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在后面担负警戒的神父,沿土路翻过一个山坳时,他猛然间发现山坳下边的土路尘土飞扬,有十余人骑着马朝山坳上追来。
神父急忙闪身躲在路边,选择好一个地形观察着这支人马的动静。他发现,这是一些骑兵,他们的肩上都挎着枪,从他们的服装判定,这是国民党部队的骑兵。
神父松了一口气,既是国民党的骑兵,他们不敢干预这蒋介石秘签的绝密的小蚕计划。但由于他们转移的是党国的最高机密资料,况弄不清这支骑兵的意图,万一……神父想到这儿,便扭动了腋下的微形报警按钮。
贾剥皮一听腋下的微形报警器“嘀嘀”作响,立即扭头向后一扫,见胡彪已纵身跳进银杏林内,后面己看不到人,他的特别部队们已全部隐藏起来。
贾剥皮也牵着毛驴钻进了树丛。
追击“日本间谍”胡宗南七师3团侦察连长徐毅,带着一排的兵士骑马在峡口没有发现情况之后,便沿土路向黄河边追去。
他们翻过这山坳之后,见土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便放慢了速度。
隐藏在树丛中的贾剥皮,透过枝叶缝,发现是胡宗南的一支骑兵,何不将其歼灭,穿着这服装通过陕西境内。
“干掉它!”贾剥皮一咬牙,把枪口从枝叶缝中伸出,缺口和准星瞄准了骑马走在前面的徐毅。
“叭”地一声枪声,徐毅立即栽下马来。
紧接着,后面的两个骑兵来不及端枪就被击倒在地。
行进在中间的两名侦察兵士,瞬间明白过来,急忙端起腰间的冲锋枪,未等扣动扳机,就被贾剥皮手中的双枪击倒在地。
胡彪见前面已响起了清脆的枪声,知是贾剥皮在开枪射击,迅速举枪,将掉头逃窜的三名骑兵击下马来。
队尾的神父手中的冲锋枪响了,有四匹马在惊慌中被击倒在地,四名骑兵当即丧生。
急促的枪声在山坳上一阵骤响,很快便又停息下来。
受惊的战马开始逃窜,贾剥皮一跃而起,飞身骑上一匹棕色马。他大吼一声:“快逮马!”
跟随贾剥皮一路的七八名高级特别队员,急忙向扬起前蹄正打算奔逃的战马扑去。
神父折叠好微型冲锋枪,装进布袋,挎上肩,向一匹黑色大马追击。
他纵身跃起,飞身落在马鞍上,那匹马开始狂奔乱跳,然而,它的缰绳却被神父紧紧勒住。马被驯服了。
贾剥皮牵着三匹战马,把缰绳拴在树上,弯腰剥下徐毅的服装,穿在自己身上……
十分钟后,贾剥皮、神父、胡彪等高级特别队员全部换上侦察兵的服装,把绝密资料和一大批装备器材套上马鞍,骑着马,洋洋得意地向黄河岸边走去。
峡谷内,“的的嗒嗒”的二十余匹战马卷起阵阵尘土,一溜烟,冲出了狭长的山沟。
贾剥皮牵着马,站在山垭上,见宽约数百米的黄河卷起黄浪,怒吼奔腾,咆哮不己。
这就是黄河!贾剥皮心中一阵战栗。
他扭头看了看已经下马,牵着马正看着黄河的特别部队,见他们的脸神疑重,显然没有信心从这儿泅渡过河。
应当说,这条路已通到了黄河边,黄河岸边必然有船。贾剥皮便仔细地观察着脚下的土路,这条土路往河边延伸。
他发现了,在江边一低洼处的平静水面上漂着三只皮筏,有几个人影在皮筏周围晃动。
啊,那就是渡口!贾剥皮把手一挥:“下边有渡口,就从那儿过去!”
于是贾剥皮带着特别部队,牵着马沿着这羊肠小道,缓缓地下到河边,往那停泊着皮筏子的渡口走去。
正在冰凉水中摆着皮筏的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见一队骑兵向他走来,便装着没看见,仍用铁丝捆扎着气鼓囊囊的皮筏。
贾剥皮把手中的缰绳递给身后的神父,朝那老头走过去。“喂,老乡,我们打这儿过河去?”贾剥皮向摆渡的老头招呼道。
老头扭过脸来,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收回,忙着他手中的活。过了一会儿。才甩过来一句:“老总,今天的水浪大,我的皮筏子撑不过去。”
风浪声中。贾剥皮隐约听懂了这老乡的话。
贾剥皮看着站在水中绑皮筏的老头,心想,如果风浪很大,他为什么要把皮筏拖下水?显然是他在作渡河前的准备。
看来,马是不能带过河去的,这小小的三只皮筏仅够载他和他的特别部队。
于是,他站在岸上大声喊道:“老乡,你把我们撑过河去,我们每人赏你五个光洋。”
老人扭过脸来,愁眉苦脸说:“老总,我说今天过不了河,你却不信,这样大的风浪,撑皮筏子过去,岂不送死!”
“你上来,我们有话同你商量。”
神父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焦急,他向老头吼道。
老头见这队兵士有人发了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从水中摸索着走到贾剥皮身边。
贾剥皮此时才看清,这撑皮筏的人的胡须已经花白,额头的皱纹很深,看样子年岁很大了。
他掏出烟递给那老头一支,老头摆了摆手:“俺不会。”
贾剥皮把烟叼在嘴上,由于岸边风浪很大,他连划了三根火柴才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吐出了一股浓浓的烟雾说:
“老乡,只我们七八个人,连同东西过去。这我们不会亏你,我们每人给你五个光洋的渡河费,你看怎么样?”贾剥皮耐心地对老头说。
老头苦笑着说:
“老总,不是这个意思,钱的多少无所谓,我生长在这岸边,撑了几十年的皮筏子。今天这黄河的水开始涨了,水也特别冰凉,这种水性,皮筏子难以过去。”
“我们的军务在身,总不能耽误我们的时辰?”贾剥皮想发火。
“老总,你们如果真的要想过河去,只有从这儿往上游到响水滩,那一带的水浅,你们的马也可以从那儿游过去。”老头说。
“从这到响水滩有多远?”贾剥皮问。
“没有多远,顶多只三十里地。”
真糟糕!绕道三十里地,然后涉水。如果水深,或者是把转移的资料掉在河中咋办?
贾剥皮想了一会儿,觉得那儿不便,还是想办法乘三只皮  筏子过去。就凭这老头的几十年的经验,估计渡过河是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改变了语气说:
“老头,过得去,还是过不去,就全靠你了。如果今天你不撑我们过去,你也只会死在这河边。”
“没有什么商量,我们必须渡河!”神父说。
看来遇上了这伙人,只得豁出命来了。老头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可是六十来岁的年纪了,既然你们不怕,我也没什么。不过,你们上皮筏之后,得配合。”
这老头似乎豁出命来了,他生气地爬上岸,从一个窝棚里抱出了七八只划皮筏子的桨,哗啦一声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大声嚷道:
“长锁、根贵;把皮筏子推过来!”
光着脊梁的两个年轻的后生把皮筏推到岸边。
“上皮筏的人一人一支桨,大家要齐心协力。”老头说完,用皮绳连着皮筏,他要把三只皮筏拴在一起,以增加浮力,防止被浪冲翻。
“把马留在这儿,带东西上船!”贾剥皮向他的特别部队命令道。
七八名特别部队把马背上的东西搬上了皮筏,然后在老头的指点下依次坐好。
胡彪手中牵着一匹战马的缰绳,坐在皮筏的后边。
特别部队们手中的桨在老头的指挥下开始一齐划动,皮筏子离开了岸边,缓缓地向河中划去。
听见扑通扑通一阵响,贾剥皮向后一看,那十余匹马跳进水中跟着皮筏子游了过来。
原来,胡彪手中的那匹马是被打死的排长的战马,后面二十余匹马见领头的马已经下水,便也跟着跳进了黄河,在后面游着。
皮筏子划到河心时,便开始剧烈颤动,老头刚毅地指挥着,一会儿便慢慢地向右斜着,斜着……
在水中飘荡的皮筏,离对岸越来越近了……

四十三 小蚕急报 风声鹤呖
四十三小蚕急报风声鹤呖
奉雪狼之命,猩猩和三步倒在黄河东侧距岸边约十五华里的峡口小山坳稍事休息之后,沿婉蜒的黄色土路向黄河岸边走去。
他俩从绝密的小蚕计划实施以来,就一直担当“先遣”和“向导”,更为准确地说像是一具排雷扫描的探测器。
三步倒黝黑的脸上粘附着尘土,额头上沁倘着汗珠,眉毛已被汗水浸湿,眼眶内不时有苦涩的感觉。他轻快地迈动着那两条短腿,为了跟上猩猩,他近乎跳跃地行走。
从征战长白山白鹤岭以来,他几乎天天就这样走着,他作为十四K基地的一名神奇的编外特别队员,希望以他超人的毅力和过人的本事以及那奇特的矮小的身材和长相能在近代间谍史册上留下些什么。
他出生在崂山附近一间类似窝棚的农舍内。五岁时,父母见他身材奇特般地矮小,与另几名高大、健美的哥哥姐姐比起来,显得特别丑陋,鼻大、嘴厚、大脑袋、小身子、短腿杆,这令他的母亲时常伤心落泪。这个生命本不该来到人世,既然已来到了人世,就意味着他只能动物般地生存,而不能享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他前面的路是被人凌辱的白眼与讥讽、嘲笑……
他满五岁,仍然没有一丝儿变化,除牙齿开始换牙之外,就是腿杆长了些肌肉,身材一点没见长高。可他爬跳行走如常,天天一丝不挂地在屋中搬弄着板凳当马骑,见了母亲便张开厚实的嘴唇嘿嘿地笑着。他从不哭叫,就是他爸爸粗大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屁股上,印出五根乌红的指印时,他只睁圆眼盯着发怒的父亲。
这个怪儿的命太薄了,他的母亲含着泪牵着他去了崂山。
在金碧辉煌的寺庙里,他的母亲带着他在观世音菩萨面前跪拜之后,尔后又牵着他走出殿堂,来到一尊石狮旁边。
“看,那狮子多好看啊,这是他的身子,那是他的牙齿。”母亲指着石狮对他说。
小三步倒似乎从未见过这张开大嘴、吐着长舌的石狮,感到有些害怕。可有母亲在身边,便大起胆子,用指头触摸了一下狮子的粗大的脚趾,见狮子并没有动弹一下,便拣起一块小石头朝狮子的头砸去。不偏不倚,小石头却飞进了狮子的口中。小三步倒怕狮子发怒,便后退几步,睁园眼睛看着狮子。狮子依然是那副神态,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
小三步倒觉得庞然大物并不可怕,于是他想朝那石狮的头上爬去,要把手伸进狮子的嘴里摸一摸他的牙齿。小三步倒吃力地往石狮身上爬,经过几次努力,他的手终于摸到石狮的牙齿,便高兴地“嘿嘿嘿”笑了起来,他摇头晃脑,得意忘形地叫着他的妈妈。就在这时,他的腿一松,眼前一黑。跌在地上,“哇哇哇”地哭喊起来……然而他的母亲却含泪地离开了寺庙,下山走了。
小三步倒自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这样,他被他的母亲遗弃给了寺庙。这是人生的不幸!然而,这却是他成为一名武林高手的契机。
崂山道长以慈悲为怀,收留了这个畸形的生命。小三步倒在暮鼓晨钟声中,沐浴着武林七彩流光、刀光剑影,使他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地。
道长见小三步倒奇特的矮小,认为他要立足武林,必练就足下奇功。于是他从七岁起,就被强迫绕寺庙跑五圈,尔后又增至十圈、二十圈……他的腿杆肿了又红。红了又肿,到十五岁时,就可日行一百五十余里。这超强的训练,使小三步倒练就了脚下的超常的功夫,形成了他奇特的奔跑、跳跃步态……
十年后,他入选十四K基地,成为了国民党军统的一名高级特工。
三步倒这次未带绝密资料,仅肩挎着一只蓝色布袋,里面装着几块从偏关的一家店中买来的干牛肉,还有他最喜爱的崂山道士送给他的二只铜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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