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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见他了吧?”曹贤德担心地说:“我只怕这个人不简单。”
“他当然不简单,难道我就“简单”了吗?”霁月冷笑。“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赫连爵隻身走入厅堂的那一刻,霁月的双眸陡然一亮。
许久不曾见过这样出色的男子了。
他有着令人敬畏的锋芒,却内敛如刀,时时收于刀鞘之内,不知几时才会在关键时刻抽刀出鞘,扎入要害之处。
他有着潇洒俊逸的笑容,这笑容如风,让人抓不到、摸不着,却又迫不及待地想与之融合在一起,追随左右。
站在厅中,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已将她生平所见的所有男子都比了下去。
霁月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他,“赫连将军,别来无恙。”
“二公主真是越来越美了,如日月之光,快让人睁不开眼了。”赫连爵启唇,说的是天下女人最爱听的甜言蜜语,她脸上的防备之色也开始慢慢消褪。
“听说赫连将军快要当侯爷了?”霁月开口问道,眼神如波,“还没有恭喜将军呢。”
“这可不是什麽好事,朝中有多少人盼着女皇赶快再将我贬出朝廷?至于侯爷这个位子我也不希罕,毕竟站得越高,摔得会越惨,我上去了,于自己也没什麽好处。”
霁月有些诧异,虽然不信这是他的心里话,但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你若是不想当侯爷,完全可以向陛下推辞,这有什麽难的?”
“陛下的命令谁敢推辞?更何况陛下为我雪冤,我的确该以身报答。但是说到报答,我该报答的人又岂只陛下一个?当年我在前线作战时,曾有几次粮草督运是殿下负责,才让我最终能大获全胜,所以殿下的恩情我也是记得的。”
“哼,你记得最好。”霁月说,“既然如此,你要怎麽报答我?”
“我这不是亲自来拜见殿下吗?”赫连爵瞥了眼站在旁边如木头般的驸马曹贤德,“不知驸马可否暂且避让?我有些话想和公主殿下私下说。”
这话本来很不妥当,有什麽话是要支开丈夫,和人家的妻子单独说的?但是曹贤德只是看着霁月,她给了他个眼色,他就乖乖离开了。
赫连爵一笑。“殿下好手段,让驸马这麽听话。”
“不听话我要他做什麽?”她的眼睛在他身上瞟着,“我听说当年大姊对你很有意思,甚至想让你做她的驸马,但是你没同意?”
“我这个人生性放浪,不喜欢被人管束,所以驸马的位子不适合我。”他浅笑吟吟,“而且以我的性格,终生都不会娶妻,偷情倒还有些味道。”
霁月的眼睛再一亮,因为他这句话的挑逗意味着实明显。
赫连爵却在此时转移了话题,“我此次来,只是想和殿下联手做几件事。”
“和我联手?”霁月蹙眉,“你是想从我这里捞到什麽好处?我给你的,可不比陛下给你的多。”
“殿下日后给我的东西一定会比陛下多,她毕竟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儿,怎比得了殿下的风华绝代?”他更暧昧地笑着,“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该如何合作,我相信殿下一定会感兴趣的。”
心情已经被他撩拨得快要着了火,于是她立刻点头。“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话,你和我到内室。”
赫连爵拱手道:“客随主便,殿下请先行。”
从公主府回到皇宫时,已经是月上中梢的时候,万俟在内殿等候得坐立不安,一见主子回来,急忙说:“您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二公主把您扣留住,陛下一再问我您去哪里,我也不敢说。”
赫连爵噙着一丝冷笑。“不让那个色女嚐到点甜头,她岂会乖乖听我摆佈?”
“那您何不让大公主也嚐点甜头?”万俟眨眼诡笑。
他哼声道:“就是要让这些女人疑神疑鬼,彼此相妒才好挑拨她们的关係。二公主这几天肯定要到大公主面前卖弄,这时候就是离间她们最好的时候。”
“但是大公主和二公主本来就交恶多年,还用挑拨吗?”
“如今她们都没有当上女皇,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君月,万一她们联手,会有很多的麻烦,如今她们自己内部相欺,就会少一分力气对付外敌。”
万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是您的这些计划干麽不告诉陛下?她知道了有什麽不好吗?”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她最好永远也不知道。”他澹澹道。“我现在去见她。”
君月还在书斋之中,但是她已经睡着了。
等候的时间太久,又吃了安神止疼的药,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但手中依然还握着一卷奏摺。
门口的宫女本来要进去禀报,赫连爵却拦住了。他违背宫规,直接推门而入,一眼看到的是她沉沉的睡容,不由得一笑。
拜他所“赐”,这位年轻的女皇最近会更加操劳许多吧?走到床头,俯下身,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的伤势已经没有那麽严重。以前在军营中他常常为手下的士卒接骨,所以也练就了一手绝佳的按摩技巧,只是当时想不到这熟练的手法,会在有朝一日用到他们尊贵的女皇身上。
这算是他第二次“救”她,还是第一次“害”她?
她的脸色还好,斜躺软榻的样子让他想起一句话——澹如菊,雅如梅。
与她两个豔丽的姊姊相比,这位年轻的女皇美得不够张扬,却自有一种触动人心的优雅,应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吧?但是在这张看似无害的面容下,真的是颗纯洁之心吗?生在帝王家的人,能有几个是乾淨自守?能有几个无慾无求?
他再低下身,噙住那温凉的唇色,以舌尖抵开编贝组成的防守,放肆地侵入她的唇舌之中,将她本已沉睡的神智一一唤醒。
君月嘟哝一声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被人侵犯,挥手要打,却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打过一次就好了,不要打成习惯。”
这懒洋洋的戏谑之音何其耳熟!
她狠狠地瞪了眼前人一眼,“不要太得寸进尺。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说过,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我听说你先去和大公主说了话,又去了二公主的府邸,你很积极嘛。”
赫连爵故作讶异状。“我以为妳没有心腹可以委任,没想到对我的行踪还知道得如此详细。”
“避重就轻。”君月直视着他,“你到底在底下搞什麽阴谋诡计?我不想做被人蒙在鼓里的傻瓜。”
他轻描澹写地转移话题,“还记得我临走前说过,回来时要讲有趣的故事吗?听完故事妳就明白了。”
君月扶着床榻坐起身,双手叠放在双膝之上,直视着他,“有什麽故事要编给我听,你就说吧。”
“妳看妳现在对我充满了不信和敌意,只怕我讲的任何事妳都当我是编造,那我们还怎麽携手合作?”
他在她的榻边坐下,这本来也是大忌讳,女皇的寝榻是不容许随便靠近的,更不要说坐靠了,但君月只是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又保持沉默。她知道很多世俗该遵守的规矩对于他来说都是空话和废纸,所以也懒得再费口舌。
“你说,我听,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她摆出很认真也很严肃的表情盯着他看,惹得赫连爵一笑。
“这副样子的确有几分女皇的派头,可惜啊,和妳两个姊姊比起来,光有派头是不够的。”他仰起头,像是在回忆往事,片刻之后才重又开始讲述,“当年我被先皇提拔为边关少将,三年之内便升为前将军,再一年又升为骠骑将军,后来被召回京城述职的时候,曾经和妳大姊有过几面之缘,当时我们有过一段故事,妳知道吗?”
君月的目光闪烁,像是才开始留意到他在讲什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也是正常,因为那件事妳大姊肯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折了她的面子。当年她曾经求婚于我。”
君月霍然一惊。“真的?”
“这种事情我何必说谎?难道就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怎麽回答的?”
赫连爵笑道:“那时候大公主也没有亲自来和我提亲,而是透过先皇辗转告诉我她的心意,我立刻婉言拒绝了,后来大公主再见到我时都没有好脸色,应该是深恨我折损了她的面子吧?”
她喃喃自语,“难怪这麽多年都不曾听说大姊要招赘驸马,原来是当年被你气到,从此绝了念头。”
“她到底是为什麽不招驸马谁也说不好,不必把这个责任扣到我身上。其实以妳对她的瞭解,应该知道即使有了驸马,她过日子依然是我行我素,何曾会在乎礼法人伦?”
“这便是你要告诉我的故事?”她斜睨着他,“这说明什麽?说明我大姊对你有情?”
“有情不敢说,有意该是真的。所以我今天去刺探了她一下,发现她果然还在生我的气,这样最好。”
“好?”她不知这到底好在哪里。“大姊气你,以后只会更加和你为难。”
他摇摇头,“生气中的女人是最看不清事实的。大公主如果一直气我,就会模煳要进攻的方向,这也是我为什麽今天去找二公主的原因。”
“难道二姊也和你有私情?”君月不由得张大眼睛。
“以前就算没有,今日之后或许可以说有了一点。”他诡异地笑,笑得她心头极为不舒服,像是针扎一样。
“原来你是採花老手,可以如此左右逢源,将我的两位姊姊玩弄于股掌之间。那麽,你挑逗我,也是想将我一同掌控在手上,任你摆佈吧?”
她的突然变脸完全在赫连爵的意料之中,他摊开手,很无辜似的回答,“我将这一切和盘托出,足见我对妳的真诚,妳若是还这样竖着刺和我说话,我怎麽和妳商量后面的计划?”
“哼,你的计划大概只是针对自己,与我有关吗?”
“当然有关,而且极其重要。”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忘了,我是回来帮妳的,我既然答应了帮妳,就是将妳视作我的主人了,妳对自己的奴僕还有什麽不信任的吗?”
不知为何,她浑身颤慄了一下,悄悄侧目看他,对上的是他幽邃的眸子和更加幽深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能信他,但是心弦却在这一刻为他悸动。
大姊和二姊便是如她这样迅速被他攻破心防的吧?
他说他是自己的奴僕,而她是他的主人,其实,他却轻易主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他才是她们的主人。
怔怔地与他对视,她不知道自己这副茫然迷惑的神情,也可以是一道具有诱惑力的景色,于是赫连爵很自然地贴合上她的唇,又一次挑战血月国之法,侵犯了被臣民视为神圣不可犯的血月国女皇。
这一次君月没有躲避,也没有打他,她很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麽魔法轻易掳获她们姊妹的心。
于是她睁着眼睛,木然地接受他的吻,清楚感觉着他的每一次进攻、挑逗、纠缠不休。
赫连爵也不由得诧异于她可以如此镇定,换作别的女人大概早就瘫软成泥了,但他并没有挫败的感觉。他知道,要征服女皇,不使出一点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加快了撩拨她的速度,同时以一隻手在她的腰上轻点至她的后颈耳畔,从未有哪个女人可以在他这样的触碰下还可以保持镇定,果然,他听到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他的嘴角微勾,在新一轮的唇舌进攻中紧紧黏住她的呼吸节奏,让她被迫跟随他的呼吸而呼吸。
眼看他即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