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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仕穿越重重人墙,终於来到第一线。
忙著驱散民众的义消一看见又有人闯来,不由大吼:“干什么你?!找死啊!”
郝仕亮了下警徽,义消立刻让出通道,让他直奔黄线内区。
“哟,郝仕,你来了?”大军看到他,像是看到援军般的高兴。
但郝仕的脸色可不太好,冷冷的问:“什么时候开始,霹雳小组也要来帮忙灭火了?”
为了这场不相干的大火,他在数到第一百七十八只羊时,被大军一通电话赶跑了瞌睡虫。
打从那回在成家求婚失利开始,郝仕就患了严重的失眠症,他每天的睡眠时数不超过四小时,眼圈一天比一天煞黑,脚步一天比一天虚浮,有时候大军怀疑自己只要从他背後推一把,他就会毫无抵抗能力的倒在地上。但就算如此,郝仕还是不曾为了补眠而请假。
“灭火当然没我们的事,不过我刚刚接获线报,”大军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兴奋,“今晚几个帮派大老在里头会商,这场火正好困住他们,来个瓮中捉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
帮派大老?
郝仕眯起眼睛,有种下好的预感。
他一把揪住大军的衣襟,拖到自己面前,逼问:“知不知道有谁在里面?”
大军差点被他勒死!“就……就几个扫黑名单上的大卡啊!”
“到底有谁?说清楚!”他焦躁得像是一掌拍在倒刺上的大熊。
“青龙帮的毒牙王,天海帮的孔老大,还有擎天盟的成天霸……”
“该死的!”他激烈地诅咒一声,推开大军往火场里跑去,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止,吓呆了大军。
“郝仕!你进去干什么?!郝——要命!”大军被猛然窜出的热气逼退,只能眼睁睁看著郝仕冲进火场。
一名消防队员来不及拦阻,一脸铁青的吼道:“混帐!你们警察是来闹场的吗?火势那么大,里面的人救不救得出来还不知道,还住里面钻?!找死啊!”
“我……我……”
大军被骂得无法还口,只能在心中低泣——呜呜,郝仕,好兄弟,你干么这样害我啊?!
冲进火场的郝仕,眼睛几乎被浓烟熏得睁不开。
电视电影上常演大火燃烧时是一片璀璨的金红色,但事实上,火灾现场根本是一片漆黑,伸手下见五指,只有窗外的月色提供些微的照明。
“咳咳……”
郝仕在呛咳中先找到厕所,将自己从头到脚淋湿,然後脱下外套掩住口鼻,埋头向里面走去。
失火的地点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赌场,外观以旅馆作为掩饰,每一个房间里都是一个VIP室,完全保障赌客的隐私。要不是这场大火,只怕警方还查不出这间旅馆的底细。
郝仕踢开每间VIP室一间一间找,就怕漏了找不到成天霸。
要是半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救一个黑道分子而冲进火场,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叫对方去吃屎。但是他却做了!他甚至没有考虑到这么做会有什么後果,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成天霸出了事,成双该怎么办?
“成伯父!你在里面吗?成伯父……咳咳!”郝仕连踹开几扇门,眼睛都呛红了,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火势延烧得猛烈,有几片玻璃受热而破裂,碎片飞溅开来,划破郝仕的额角,鲜血由额际滴落,流入眼睛里。
“该死!”郝仕低咒一声,正要伸手去抹,却听见隔壁那扇门里传来些微的声响,他顾不得还在淌血的伤口,长腿一抬就踢破门板。
“成伯父!”他大吼,在烟雾弥漫中,隐约看见牌桌下有著黑影。他飞奔过去。“成伯父,你还好吗?成伯——”
对方回过头来,郝仕吓了一跳,因为那竟是一个脸被烟熏黑的男人。
“吓!”对方也被满脸鲜血的郝仕吓得魂不附体。“鬼……有鬼~~”
“我不是鬼,我——”他的手才搭上对方的肩,就被对方猛力挥开。
“拜托你不要缠住我,我……我会给你烧纸钱的,我还会找法师来给你超渡……”他双手合什,紧闭著眼睛,用抖音喃喃念个下停。
郝仕嘴角抽搐,额上青筋暴凸牵动了伤口,鲜血流得更快,看上去更加可怕。
郝仕,忍耐!你现在没空跟他吵架!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成天霸?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郝仕真想揍人。
突然问,隔壁的房间传来一排重物轰隆隆倒地的声音,就连这间房间的隔墙都开始歪曲倾斜,连门框也开始变形,浓烟四散,四周热得像是火炉。
“佛祖啊!耶稣基督啊!房子要倒了、房子要倒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男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在房里乱跑乱窜,完全失去了理智。
“笨蛋!你找死是不是?快趴下!”郝仕用力揪住他,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後做了一件他刚刚就很想做的事——揍他一拳,成功的让那个失控的男人闭上嘴。“听好,旅馆的正门已经烧起来了,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爬到侧门或後门去。”
“为、为什么要用爬的?”
“因为离地面三十公分以内才吸得到空气!听懂了没?听懂就快爬!”
男人开始跟著郝仕没命的爬,通过摇摇欲坠的房门往後门方向前进。
地板像是烤肉砧,透过衣服将手臂烙得通红,一路上郝仕一直听到後面传来的抽气与哀嚎。
就在快要抵达後门的时候,郝仕突然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男人心惊胆战的问。
“距离後门应该不远了,你离开这里之後往前门方向跑,那里有医护人员送你就医!”
男人慌得手足无措。“你……你不走吗?”
“我还有事要做。”郝仕躺在地上曲起双腿,用力踹开一扇已经著火的门板。
微弱的光线下,他看见地上倒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寻找多时的成天霸!
“可、可是火已经快要烧到这里了,你为什么还——”
“不行!我未来的岳父还在里面,我必须去救他!”郝仕丢下这句话,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残破不堪的袖子掩住口鼻,准备冲进开始燃烧的房间里。
“不要去啊,快逃命吧!你这样进去不就等於去送死……先生!”
郝仕深吸一口气,压低身体如箭一样冲了进去。
男人目瞪口呆。
下一秒钟,他看见扭曲的门框垮了下来……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笨的人!”
成天霸洪亮的声音响彻病房,连门外经过的护士都被吓一跳。
仇海棠对小护士抱歉地一笑,将病房的房门关起来。
特等病房里,郝仕头上和双手都缠满绷带,像个伤兵般躺在床上,微笑著张开嘴让成双喂他吃鲜鱼粥,不过他还没吃到,反而差点被那一匙热腾腾的粥洒到脸上。
成双像颗小炮弹似的跳了起来,气呼呼的为心上人抱不平——“老爸,你不能这样说郝仕,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你呀!”
“哼!像我从小到大水里来火里去,被追杀、被刀砍、被枪击,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要他来救?我呸!”
成天霸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像个没事人似的。
医生已经为晕倒在火场里的成天霸做过全身检查,他除了呼吸道有轻微呛伤,以及倒下来时撞到的一些皮肉伤以外,整个人健壮得像条牛一样。
成双简直不敢相信父亲的无赖!
她把鲜鱼粥往小几上重重一放,无视於郝仕渴望的眼神。
“如果不是他冲进火场里找你,你现在早就变成一堆烤肉了!他救了你,这是事实啊!”
成天霸开始有些恼怒,他瞪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郝仕,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女儿的话。尽管被这小子所救并不是出於自愿,不过,当然,他也没有拒绝被他所救——因为他当时被烟给呛昏了。
成天霸走到病床边,脸绷得跟什么似的。
“你……”他清了清喉咙,不太甘愿地对郝仕说道:“好吧!我也不是个会赖帐的人,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喔。”郝仕耸耸肩。
“根据我们擎天盟的盟规,你可以要求我替你做一件事作为酬谢。”
郝仕的精神来了。
他坐直了身体,用最庄重的口吻说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同意我和成双的婚事。”
“天杀的!”成天霸激烈地咆哮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提出这个要求!”
“老爸,你会答应吧?”成双充满期盼地问。
成天霸看看成双,又看看郝仕,然後问他:“你准备好辞职了吗?”
“要是我辞职了,我拿什么来养成双?”郝仕平静的反问。
对呀对呀!成双在一旁猛点头。
“你那份微薄的薪水能起什么作用?”成天霸嗤之以鼻,并用一副施恩的口吻说道:“你可以继承我名下的赌场,反正那原本就是我准备给成双的嫁妆。”
“我不要你的赌场,我只要你的女儿。”
成天霸勃然大怒。“臭小子!我已经先退让一步了,你竟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成伯父,很抱歉,这是原则问题。”
“见鬼的原则!”
“成伯父,请你想像一下,如果成双的肚子里怀了您的孙子,但是黑道又起纠纷,拿成双的安危来要胁你……”
成天霸听到这里,立刻沉不住气的暴吼:“谁要是敢这么做,我一定让他去见阎王!”
郝仕点头。“我相信伯父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对方难道不会再来寻仇?要是他们把目标换成孩子呢?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成天霸瞪住成双的肚子,好像那里已经有一个小baby在成长。
“未来的女婿,我赞同你的说法。”仇海棠表明立场後拉了拉成天霸。“孩子的爹,我看你就别固执了,把擎天盟收了吧!”
成天霸立刻倒退三步,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那怎么行?那些跟了我大半辈子的弟兄们怎么办?”
仇海棠…听,气得柳眉倒竖。“你的眼里除了弟兄、除了擎天盟以外还有什么?我知道你讲义气,但是你顾虑到家人没有?”
“我……”
“我跟著你的时候,天天担心受伯,只要半夜电话一响,我就害怕著是不是要叫我去给你收尸!等到生下双双,到了牙牙学语的年龄,我又怕她被你的仇家给掳走,我的心情,你根本一点都不懂;而你,满脑子只有擎天盟!”提起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仇海棠不禁红了眼眶。
“妈咪好可怜喔……”成双搂著母亲,陪著母亲泪汪汪,顺便对成天霸投去控诉的目光。
成天霸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千古罪人!
“你到底同不同意解散擎天盟,让他们顺利结婚?”
面对众人的目光,冷汗渗出背脊。
“这……这个……我要再想想……”
“砰”的一声,仇海棠赤手空拳劈断一旁的矮几——她火大了!
“我告诉你,成天霸,我决定亲自主持郝仕与成双的婚礼,他们有我的祝福就够了,至於你——”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不必到场也无所谓,就让你去守著擎天盟一辈子吧!”
郝仕与成双讶然相对。
他们的婚事,就这样拍板定案了吗?
终曲
花莲外海,一艘宏伟华丽的白色邮轮停泊在此,船边用金色的英文花体宇书写著邮轮的名字:玛丽皇后号。
就是今天,郝仕与成双的婚礼将在这艘船上举行。
甲板上,铺著长长的红地毯,红地毯所经之处,都设置了可爱的粉红玫瑰花拱门,红毯的尽头是神圣的礼坛,一名白发白眉的神父已经在那里standby,等著为新人证婚,只是,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