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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那金浩抢先道:“此出自论语,意思是说时间像流水一般飞逝,不分日夜。圣人此言是教诲我们抓紧时间,不可浪费光阴。”
赵老夫子微微点点头。
虽然是最简单的,金浩仍旧觉得出了风头,得意洋洋四处一拱手,斜着眼瞪了张焕一眼,大咧咧地坐下。
赵老夫子一皱眉头,自己都没示意,这金浩竟然就坐下了?心中有些不悦:“刚才老夫也说了,今日诗词为主。各位学子,就用圣人此言,做一首妥帖的诗来吧。金浩,你既然率先回答,可能做一首来?”
金浩仗着父亲权势,进了县学也是三天打鱼俩天晒网,最简单的论语还知道一些,至于作诗?这辈子怕是还没做过。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硬着头皮又站了起来,憋了半天却憋不出一个字来,那张脸红的鸡冠一样。
众人见他片刻前还趾高气扬,如今又是这般摸样,都暗暗偷笑。唯有张焕,见到金浩站立不安,一脸尴尬,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金浩正憋得难受,听到笑声回头一看,怒道:“张焕,你敢笑话我?我做不出,难道你就做得出了?”
张焕淡然道:“若是我做得出,你待怎样?”
金浩脱口而出:“若是你做得出好诗,我输十贯钱给你!”
张焕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金浩怒道:“难道我还在乎十贯钱不成?”
赵老夫子心头暗笑,这金浩也真是个草包,输了要输十贯钱,却没说赢了该如何。即使张焕做不出,也没什么损失。虽然向日张焕也没做过诗词,不过赵老夫子心里却对张焕有一丝丝莫名的期待。
张焕起身,轻弹衣衫,对赵老夫子一礼,这才沉声吟道:“读书不觉春已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这俩句一出,赵老夫子眼睛一亮,捻须点头。曹岩握紧拳头,最为紧张,其他学子们也被惊了一跳,暗自吟哦。
金浩见张焕吟出这俩句后停了下来,还以为他做不出下句,嗤笑道:“张焕,做不出来就认输吧!”
张焕抬头看看墙外琼花树上的蜂蝶,接到:“若非蜂蝶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
赵老夫子当先道:“好个‘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圣人之言啊。末尾又点出了‘周情孔思’,不错不错,上佳之作啊!”
曹岩缓过神来,率先鼓掌,众学子大多也都暗自信服,跟着鼓掌赞叹。金浩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半晌不情不愿的坐下。
张焕仍旧一脸淡然,拱手一礼也坐了下来。
曹岩一脸兴奋:“叔珩,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倒是小看你了。”
张焕微微一笑,内心有些惭愧。看来自己要做文坛大盗啊……
赵老夫子将这首诗暗自吟哦了几遍,叹息道:“张焕今日倒是令老夫大为惊讶了。诸位学子,还有人能就此题作诗吗?”
曹岩起身笑道:“学生愿意作一首。不过叔珩那首珠玉在前,我这首只能附骥尾了。”
张焕笑道:“曹兄客气了,请!”
曹岩也是先对赵老夫子拱手为礼,这才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和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赵老夫子颌首道:“此诗也很是不错!倒是有劝学的意思在里面啊。”
曹岩道:“谢夫子夸奖!”
见到曹岩出头,有几名优秀学子也按耐不住,各自起身作了一首,不过却都很一般。
“老夫继续出题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何意?”赵老夫子见无人再开口,接着提问起来。
曹岩当先道:“此出自诗经小雅,意思是遇到高山就尽情仰望,遇到大路就顺利通行。”
听得曹岩所说,许多学子都点头应和,就连赵老夫子似乎也没什么不满。张焕心里有些奇怪,这句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难道自己弄错了?不过依照曹岩所说,算是‘直译’,倒也算不上错误。
见张焕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赵老夫子示意曹岩坐下,对张焕道:“张焕,你可明白了?”
张焕起身道:“学生倒是有些不同看法,还望夫子恕罪。”
“张焕,你好狂妄,竟然意图曲解圣人之言!”金浩闻言,率先站了起来呵斥。
“是啊,这句话一直这么解释的,哪会有其他意思?”
“这个张焕,偶然出下风头,就不知道自己斤两了……”
赵老夫子眉头一皱:“肃静!张焕,你且将你的看法说来。”
张焕道:“学生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有高德者仰慕之,有明行者则而行之’,意思是要我们仰慕高尚的道德,跟随光明正大的行为。”
赵老夫子一震,竟然把胡子揪下来几根:“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张焕道:“学生曾经在一本残书上看见过,至于名字则忘记了。”
老夫子眼睛一亮:“那本残书可还在?”
张焕一脸苦色:“学生家中贫困,硕鼠极多,那本书却被撕碎了。”
老夫子一脸遗憾:“真是可惜!如此孤本,竟然看不到!你这番解释,看似跑题,实质涵义更深啊。既如此,你先以品德高洁为题,吟诵一首诗来吧。”
张焕沉吟许久,忽而抬头看见院里的松树,微微一笑:“瘦石寒梅共结邻,亭亭不改四时春。须知傲雪凌霜质,不是繁华队里身。”
张焕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阵叹息声。众学子心中虽然不甘,也不得不认为这也是一首好诗,今日张焕出尽了风头啊!
赵老夫子平时为人方正,极少言笑,此时竟然笑道:“好个‘傲雪凌霜质’啊,这是咏松的吧?”
张焕微笑点头,也不理会或妒忌,或羡慕或敬服的眼神,淡然坐下。
赵老夫子看看众人:“诸位,也就此题,可有人做?”
此时张焕风头尽出,众学子虽然深知不敌,也有几人起身作诗,所作诗词虽然比不上张焕,倒也说得过去。有张焕珠玉在前,赵老夫子眼光自然高了不少,对几人淡淡地勉励了几句。有张焕这俩首好诗在,老夫子也没什么心情继续考核了,随意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看看已经申时末了,就宣布下学,自己当先走出了学堂。
张焕收拾好笔砚,和曹岩笑谈几句,也并肩走出了学堂。浑没在意身后的金浩一脸怒气盯着自己的背影。
曹岩的家就在江都城西,虽然张焕已经知道居住在城西的非富即贵,但是既然曹岩不说,自己也不好问。俩人走到路口道了别,曹岩自回家去,张焕本想马上回去,忽而想起秒莺,买了几支糖人儿这才准备出城。
“哎哟,张大才子,这么大了还吃糖人儿啊?”
刚走到城门口,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第004章 亲情脉脉
原来是金浩和几个人挡在了张焕身前,除了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年和几个小厮,其他几个都是县学的学子。
张焕冷然道:“你想做什么?”
金浩笑道:“你那糖人儿半文钱的吧?穷鬼就是穷鬼啊!要不要我请你吃一顿啊?”
张焕冷笑道:“这个就不必了吧。我虽然穷,可是却不会赖账。”
金浩脸色一垮:“你说谁赖账?”
张焕道:“刚才在学堂,是谁和我打赌来着?怎么,输了不认啊?”
金浩脸色一黑:“那是我上你的当了,怎么能算数?”
要知道此时的一贯是很值钱的。大唐建国后国势日盛,物价日益降低,此时一斗米也大概才不到十文钱。金浩在学堂脱口说了十贯钱,当时就后悔了。十贯钱,可是他一年的零花钱,嘴上虽然不屑,心底实在是想赖过去。
这时那名黑衣少年似乎来了兴趣:“金浩,这打赌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输的?”
金浩面色尴尬:“来公子,别听这厮胡说八道!”
哪想到这位来公子似乎不相信金浩的话,笑着询问其余几人。张焕冷眼旁观,见金浩虽然眼中恼怒,对上那来公子脸上却陪着笑,心知此人身份绝对高于金浩。而这来公子虽然相貌普通,不过气质却不凡,一身锦衣更是价值不菲。
来公子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却并未说话,只是低声念叨了几遍‘寸金难买寸光阴’。
张焕看看天色道:“金浩,你我毕竟是同窗,那个赌注就当个玩笑,今天到此为止吧。”
张焕深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而这金浩就是一个明显的小人,偏偏他父亲又是本县县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给个台阶。
哪想到金浩确实草包,竟然怒道:“什么到此为止!今儿不教训你,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说完一挥手,俩个小厮就准备上来。
来公子似乎回过神来了:“金浩,你做什么?”
金浩讪笑道:“来公子,这小子太嚣张,不教训下不行啊。”
来公子皱皱眉头:“些许小事,何必大动干戈。你就是张焕张公子?”
张焕淡淡道:“不敢当公子,正是在下。阁下有何指教?”
来公子微微一笑:“在下来阶,今日得闻‘寸金难买寸光阴’,方知以往浪费许多大好时光啊!过几日的文会,还要向张公子多多讨教啊。”
张焕也微微一笑:“来公子过誉了,讨教不敢。要是没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来公子道:“且慢。金浩,你既然输了,就拿十贯钱来吧。”
金浩心中恼怒,怎么说你也是和我一起的,怎么反而帮那穷鬼说话?想要不答应吧,又惹不起来公子,答应吧面子上过不去,一时有些踌躇。
来公子见他不说话,很不耐烦:“人无信不立。金浩,你不会真的想赖账吧?”
金浩不敢顶撞来公子,眼中一片怨毒瞪着张焕,手上迟迟疑疑的摸向腰间的钱袋。
张焕本来想就此作罢,看见金浩眼中的怨毒,心里也十分恼怒,给了你台阶不下,反而来怪我?当下笑着插言:“来公子仗义相助,我感激不尽。听闻金县尉清正廉明,两袖清风,我是很敬仰的,这赌注就此作废就是。”
这话明面上是称赞金县尉,暗地却是讥讽金浩连十贯钱赌注都拿不出来,众人如何听不出来?来公子微微一怔,饶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张焕。
金浩想要辩驳,却无从辩起。难道说自己家父亲并不廉洁?又或者继续赖皮让赌注作废,这样岂不是说自己真的穷的拿不出十贯钱?偏偏又有这个来公子在场,耍赖都不敢。只得拿出钱袋,和另外几人凑了十贯钱,气哼哼地让小厮交给张焕。
张焕接过钱塞到袖中,笑着对来公子拱拱手,也不理其他人,洒然而去。来公子目送他远去,这才回过头来。
金浩虽然心中怨恨,却没忘记自己今日的目的,陪笑道:“来公子,现在就去曹府吗?”
来公子点点头:“这就过去吧。来旺,去把马车赶过来。”
等到手下把马车赶过来,来公子拱手道:“多谢几位今天迎接我。曹府我知道路,就不劳诸位了,各位改日再见。”
金浩等人本来想借着机会和来公子套套近乎,要是能进的曹府,那就更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哪想到来公子竟然丝毫没这个意思。等到来公子远去之后,其他几人意兴阑珊,都相继告辞。
金浩的小厮见主子一脸恼恨,凑上来陪笑道:“少爷,要不要找人把这个张焕好好教训一顿?”
金浩瞪眼道:“你个蠢货!今日的事情被来公子知道了,如何能马上报复?而且听来公子的口气,似乎对这个穷小子很欣赏。见了鬼了,这穷小子不但人变聪明了,运气也变好了不成?”
“少爷,那该怎么办?”
“你去找下李捕头,让他把张焕的底细给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