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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蓉的心也跳得很快,在与韩岳身後的那双灼亮黑眸对上时,红云悄悄染上双颊——刚才吵架的过程,他……全看到了?
“末将和统领大人拜见淑妃娘娘、公主,及各位妃子。”韩岳声音亮如洪钟,和赫啸风向两位女子行拜见礼。
张淑妃柔声道:“将军及赫大人免礼。”
“谢淑妃娘娘。”
“本宫和公主正在商议对下人们该如何管教呢,让两位见笑了。”张淑妃提袖半掩,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妩媚,完全变了个人。
商议?她们明明是在吵架!
李云蓉瞪大眼,这个死三八变得还真快,从母夜叉又变回了娇滴柔弱的矫作模样,速度之快令她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至於她自己,就没这种变脸的好功夫了。
韩岳拱手道:“好说,是末将二位打扰了,望娘娘和公主别计较。”
“哪儿的话,看在将军和赫大人的分上,本宫就免了婢女的罚则。”
那名女婢一听,立即大喊:“谢娘娘!谢娘娘!奴婢下次不敢了!”
“咱们走吧。”张淑妃对身後的“妃子团”命令,朝两位男子嫣然一笑,便娉婷生(奇*书*网。整*理*提*供)姿,踩著莲步,离去前不忘送几个妩媚的秋波给两位男子。
韩岳明知张淑妃是故意的,仍有些消受不起,暗忖难怪红颜多祸水,危险!危险!
那名侥幸逃过一劫的宫婢,再向公主叩拜道谢後,也匆匆退下。
如今只剩他们三人,什么复杂的宫中礼仪也毋须太过计较了,韩岳快人快语地对李云蓉竖起大拇指。“公主不愧是公主,还是跟以前一样伶牙俐齿,哈哈哈!”
李云蓉插著蛮腰数落道:“臭韩岳,谁叫你偷听的!”
“我们是正巧经过,料不到会遇上公主这么精彩的辩论。”
“我只是打抱不平罢了。”她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赫啸风,接著赶紧避开他的目光,真是丢脸死了,让他瞧见自己粗鲁的一面。
很奇怪的,有生以来,她头一回对自己过於粗鲁的言行感到有些後悔,不知他会怎么看她呢?他的表情好严肃,教人无法测出他的心思,倒是测出自己的心跳已超出正常,脸蛋微微发热,只好迳顾著和韩岳说话。
赫啸风将她与韩岳的互动及羞涩的脸红全看进眼里,黑瞳教一抹冷寂给淹没。
“公主不生为男儿太可惜了,有此正义感,最适合和我上场杀敌。”
“杀你个头,我喜好打抱不平,可不代表我喜欢杀人。”她做了个吐舌的鬼脸,偷偷又瞥了旁边那人一眼,这姓赫的还是那副棺材脸,连对她笑一笑都不会,反而刚才对张淑妃她们温和有礼,她心下酸酸的,好似被什么给刺痛了下。
难道说,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女人吗?他也不例外?
思及此,她心里竟难过起来。
“公主,小弟难得回来,咱们好久没一块骑马奔腾,不如来赛一程如何?”
“不行!”赫啸风突然出声制止,令两人当场怔愕。
“大哥?”韩岳颇为讶异地望著他。
李云蓉先是怔愣,继而娇容一沈。“为什么?”
他沈吟了会儿,才淡漠道:“公主乃千金之躯,骑射对公主来说太危险。”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他晓得她尚未完全康复,所以出声制止,但他不想透露自己的关心,只是冷肃著脸,就让她误会,以为他也认为女子不该像她这么野,该待在闺房里才对。
“好,我们赛一程!”她突然对韩岳道,无视於他的劝说,摆明了唱反调。
“不行。”赫啸风对韩岳厉眼警告。
“我是公主,我说了算!”
“就因为公主殿下身分尊贵,请勿任性。”
“你好大的胆子!”
“请公主莫让卑职为难。”
“你……”她握紧了拳头,银牙紧咬,恨恨地瞪著始终一脸冷漠的他。
好重的怨气啊~~夹在中间的韩岳,料不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让公主和赫大哥对峙了起来,一时乱了方寸,一边是公主,一边是赫大哥,他该帮哪边?
仔细想想,赫大哥比较可怕,他宁愿得罪公主,因为他很明白公主心地很好,而赫大哥是公私分明的人,所以情急之下,他还是选赫大哥靠边站好了。
“呵呵……公主,赫统领说得对,您的命很值钱,要是有什么闪失,末将赔不起,所以咱们还是别赛马了。”
李云蓉抿著唇,倔强的神情中流泄了一丝委屈,虽然她极力忍著不表现出来,但赫啸风瞧出来了。
她含屈的表情,令他胸口揪紧著。
“不要就算了,本公主也不稀罕,哼!”她转身跑开,离他们越远越好,讨厌他的冷漠,也讨厌自己管不住的难过,热热的眼眶让视线模糊了。
该死的赫啸风!他一定跟别人一样,将她当成了一位任性又野蛮的公主,气死人了!任何人都可以看扁她,唯独他不行!
要像个大家闺秀是吧,她做得到!要温柔婉约是吧,她也行!
等著瞧吧!有机会她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她在心底暗暗发誓。
赫啸风目送著那离去的倩影,她眼底的受伤,他看到了,但为了她好,他宁愿让她怨恨。
“哈……公主就是这样,偶尔耍耍性子而已,没事的,放心吧,我了解她。”韩岳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无端遭来一对白眼,令韩岳一阵莫名。“呃……你干么瞪我?”
“……”赫啸风沈默不语。
是呀,他干么瞪韩岳,但他就是忍不住,一想到公主适才对韩岳脸红羞怯的神情,他第—次尝到妒火中烧的滋味。
她……喜欢韩岳吗?
“赫大哥?”韩岳被瞪得屁股发凉,想不起来自己是哪儿得罪大哥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走。”
“走去哪?”韩岳摸不著头绪。
“我们来赛一程。”
“啊咧?”
“输的人要被对方打三掌。”
“什么!大……大哥?”
“不准拒绝。”
韩岳凸著眼珠子,大张著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等到回神时,他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便是哀号。
大唐盛世,声威远播。
人民丰衣足食,四海臣眼,值此春暖花开时节,各国朝贡使节纷纷来到。
大唐皇帝宴请使节,赐予宫廷珍馁和歌舞,金銮殿前武士林立,皇帝和嫔妃们在大臣的簇拥下上座,红毡毯上舞伶们翩翩起舞。
在皇宫阙楼大殿前的舞台上,一片歌舞升平,各国使节则坐在玉柱雕栏围起的软席上,宫娥如蝶舞般穿梭其间,为贵客斟满葡萄美酒,而宾客们在享受几案上的琼浆玉露时,也一睹大唐富足强盛的风采。
三宫六院的佳丽粉黛们,平日深居後宫,唯有在庆典和这种大型的宫宴时,得以陪侍在侧。她们平日除了皇帝的召见宠幸外,就只能趁此机会盛装打扮,想尽办法引起皇上的注意。艳光四射的嫔妃们,加上各国进贡的美女,宾客们真是目不暇给,见识到美女如云的盛况。
“公主呢?”皇帝问向一旁的江公公,发现公主的坐席仍空著。
“启禀圣上,适才文乐宫的小春子来报,公主等一会儿就来了。”
皇帝双眉微蹙,一脸担忧。“公主不会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玩了吧?”他深知皇妹生性好动,要她好好待在一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别的皇族千金是像个大家闺秀一般端坐在席上,他的皇妹却老是跟男人一样喜欢到处探险。
“皇上,公主的顽皮是众所皆知的,就算想出什么鬼点子,也不足为奇呀,您忘了去年秋狩的事吗?”陪侍一旁的张淑妃,一对狐媚的眼儿眯笑著,嗓音酥软入骨,说出的话却隐含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她与文乐公主向来水火不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在皇上面前“提醒”公主的不是。
思及去年的秋狩庆典,皇帝便心有余悸,为了提倡武风,每年都会举行狩猎竞赛,去年的竞赛中,他昭告群臣,谁先猎到脚上套有金链子的山猪,谁就得胜,奖赏除了金银珠宝,还会赐予官禄美女。
竞赛的目的在於鼓励武风,奖励骑射,谁知最後猎到山猪的,竟是女扮男装的文乐公主,她一身的男装胡服打扮,当场令皇帝傻眼。
“今个儿各国使节在座,朕可不希望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免得让人耻笑,丢了朕的颜面。”皇帝眉头皱得更深了。对於这个年纪最小、也是最古灵精怪的皇妹,一直感到头疼。
“依臣妾看,公主的野性子很难改哪,那些奴才们,哪个不畏怯公主的刁钻任性呢,臣妾听说公主动不动就要士兵们和她比剑,以她公主的身分,谁敢真的和她打呀,就怕不小心伤了她一根毛发而被砍头,吓得皇宫里每个士兵遇到她就避之唯恐不及呢!”
皇上皱眉。“有这种事?”
“这件事宫里的人都晓得,是不是呀,赫大人?”张淑妃那狐媚的眸子,眨著波光,溜滴滴地往在座的赫啸风那儿瞟去。
执掌御林军大权,负责皇城的安危和保护皇上之责的统领大人赫啸风,向来甚少在大众场合露面,难得今日他也列位在座,那峻伟堂堂的相貌,早令一票女人动了春心。
英俊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多瞧一眼,张淑妃也不例外,有幸得见这位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赫统领,她就会与他攀谈个几句,好卖弄自己的娇姿美色,何况这位赫统领,可是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的心腹呢!
赫啸风冷傲威严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然也无视於张淑妃有意无意瞟来的媚眼,他目光笔直地看著前方,淡淡地回答:“卑职忙於军务,对此等流言不曾注意过。”
张淑妃掩口娇笑。“说得也是,赫大人乃做大事的人,当然不会去管这种芝麻小事。”
此时太监来报。“禀皇上,公主已到。”
皇上听了龙颜大悦,这表示公主这回乖乖听话,没打算做出什么顽皮的事,於是放心了。张淑妃则暗暗哼了一声,而赫啸风始终望向前方的黑眸也拉回了视线,锁住那群不知因何事而骚动的大臣们。
在人群逐渐让开一条通路时,一抹娉婷婀娜的倩影也姗姗来迟,赫啸风原本淡漠的眼神,在赫见佳人粉妆黛抹的同时,因震撼而怔住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她……
文乐公主一出现,惊艳四座,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在宫娥的搀扶下,李云蓉金钗步摇地走来,甚少打扮的她,破例盛装而来。
她梳了个飞仙髻,画了个拂云眉,在额心点了个梅花印,上则涂了个淡红心的唇色,让她本就生得倾国倾城的美貌得以更彰显,益发娇柔美艳。
她手执织罗扇,上衫是金缕蹙绣的大袖衣,外披宫锦袄子,及腰的袖长飘渺如仙,衣料是织造精美的镜花绫,下半身则是金泥簇蝶裙,裙长曳地,宽大的翻花领口,让人得以窥见她甚少示人的粉颈以及玉嫩的半胸。
如此天仙绝色的美人儿,真是坐也娇,行也娇,见之令人魂魄销,当场把所有女人都给比了下去。
赫啸风望著她,眸光深邃似海,没人察觉那眸底适才淡淡掀起一丝的情绪波纹。
从她半露的雪胸看来,曾经经由他的手掌,烙印在她胸口的瘀血如今已经消失了,这表示她的伤势起码已经复原八、九成了。
“臣妹来晚了,请皇兄恕罪。”李云蓉微微福身,那与生俱来的尊贵高雅气质,尽现於她举手投足间。
皇帝欣喜道:“皇妹来得正好,赐坐。”
“谢皇兄。”她让宫娥搀著扶到上座,当抬起头时,不期然地与他四目交会。
她镇定地移开眼,表现出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态度,其实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