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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号参谋长王寿昌接到侦讯室电报后,急忙来到舰长室。此刻,舰长室内,舰队参谋高而谦正在会声会影的描述攻击留里克号的激烈场面。
“……刹那间,如百电千雷崩裂,发出绝寰巨响。俄而,剧烈震荡,舰体倾斜,烈火焰焰焦天,白烟茫茫蔽海。死尸纷纷,或飞坠海底,或散乱甲板,骨碎血溢,异臭扑鼻。须臾,烈火吞没舰体,浓烟蔽空……”
“报告紧急情况,发现俄国远东舰队”
王寿昌的一声大喝,顿时令高而谦噤声,室内所有人顿时止住笑容。
林建章接过电报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双手恭敬的将电报递到王辰浩面前。
王辰浩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他才是太平洋舰队的司令。他在舰队时,林建章只是副司令,因此眼下林建章将电报交给王辰浩,等待王辰浩下达命令。
王辰浩顿时起身,正色道:“命令全舰队战斗准备”
“是”
诸将起身立正,敬礼,一气呵成。
随着舰队司令王辰浩下达了作战命令并传递给各舰后,整个太平洋舰队顿时警号长鸣。
“所有人员请注意所有人员请注意”
各舰的广播喇叭纷纷响起。
“立即进入各自战斗岗位,准备战斗”
“重复一遍。”
“立即进入各自战斗岗位,准备战斗”
“这不是演习”
“重复这不是演习”
正在进行操练的全体官兵们听到广播后,纷纷解散回到各自的战斗岗位,做好各自的战斗准备工作。
顿时,太平洋舰队进入一片紧张有序的忙碌之中。
三分钟后,太平洋舰队升起了战斗旗,锅炉增压。储备饱满火力和汽力,以备战斗行动。
随舰英国记者劳伦斯写道:“太平洋舰队各舰皆将舢舨解除,意在表示军舰之命运即乘员之命运,舰存与存,舰亡与亡。而我英国作战人员竟然也默许了这种做法,可以理解为中英两军同气连枝之楷模。当然,我个人认为这是因为所有人都有足够的信心打败敌人,因此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舢舨来逃生。此外,战舰上与战斗无益之木器、索具、玻璃等项,悉行除去无余。各舰沿舱面要部周围积置沙袋,高可三、四英尺。通气管及通风筒咸置之舱内,窗户与防水门概为锁闭。凡有乘员俱就战斗部署,战斗喇叭余响未尽,而战斗准备业已整然。由此可见,太平洋舰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已经成为训练有素的精锐,这都得益于大英帝国莱昂斯上将的悉心训练。……”
随舰英国记者是受英国驻沪总领事哲美森的请求上舰的,王辰浩对此也点头同意了,意在宣传中英合作只壮举,强化中英这段蜜月期的成果。
12点半,先导舰海鳞号再次先发现数缕黑烟,继而遥见五六缕黑烟,于是判断为整个俄国远东舰队,再次发出上级通报: “东北方向发现六艘以上敌舰”。
太平洋舰队司令王辰浩此时已经在林建章、莱昂斯等人的陪同下进入司令塔内,王辰浩第一次指挥舰队级别作战行动,心中有些紧张。不过,王辰浩精明在于他懂得如何用人,利用发问方式让林建章等军官们说出他们的看法,然后他再以‘甚好’‘有道理’等言辞转化为他的命令。
“传令,按照原计划组成鱼贯纵阵,警戒前进”
1点12分,海鳞号完成先导舰搜索任务,归入第一战队。此时,双方舰队距离越来越近。俄国远东舰队也于半个小时前发现了海鳞号,并进行了战斗动员。
“好强大的舰队”
在俄国军舰上,俄国远东舰队司令福柯杰姆中将用望远镜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太平洋舰队的军舰上,有清军和英军水兵混合在一起的战斗组合,一伙一伙地伫立在各种大炮旁边,正准备着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福柯杰姆中将暗自惊叹,没想到这支舰队的的武备十分强悍,而雇佣军竟然也能够表现的跟正规军一样的阵势严整。之前留里克号被击沉的消息已经令俄国水兵们心生畏惧,此刻更是有很多士兵露出临战畏惧的表情。
福柯杰姆中将见太平洋舰队各舰速度飞快,基本上都超过己方同类战舰的航速。他知道,对方的优势在于速度和火力。于是,他命令俄国远东舰队组成三个战队。
甲铁战列舰爱丁堡公爵号当头阵,同大型装甲巡洋舰纳西莫夫海军上将号、亚速纪念号、莫诺马赫号组成第一梯队,装甲巡洋舰顿斯科伊号、御前侍卫号、尼古拉一世号三艘战舰组成第二梯队,防护巡洋舰两艘维第亚兹号、雷恩达号和无防护巡洋舰强盗号、莽汉号组成第三梯队。
1点20分,俄国远东舰队三个梯队完成调动,并向太平洋舰队迎面驶来。
太平洋舰队根据舰速快、舷侧速射炮多,火力猛的特点,视单纵阵抢占“T”字头横位为制胜法宝。此时,见到俄国舰队的阵形,王辰浩决定利用速度优势先同敌舰队周旋,等到抢占有利的“T”字头横位时再开战。同时,以火力最猛,速度最快的第二战队先攻击敌人最薄弱的第三梯队。
王辰浩的想法令林建章和莱昂斯眼睛顿时一亮,他们二人本以为王辰浩在其他方面样样出类拔萃,在海战方面肯定不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王辰浩带着北洋水师的那段时间不是白呆着的,丁汝昌、邓世昌等北洋水师将领们经常给他灌输海军作战的事情,而且王辰浩知道这个时代的海战关键战术,只要牢牢的把握住这些关键战术,就不至于犯大错误。
“右满舵,战斗速度”
1点30分,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旗舰指挥官虓勇号舰长杜锡圭一声令下,五艘大型装甲巡洋舰猛然由10节巡航速度加速至21节战斗速度,并向右转舵,渐渐地与第一战队拉开了距离。同时,快速冲向俄第三梯队的四艘巡洋舰。
福柯杰姆中将一开始不解太平洋舰队的用意,五艘战舰去攻击第三梯队,剩下的两艘战舰将处于俄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围攻,这不是明智的打法。他正嘲笑对方指挥官的愚蠢时,突然发现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各舰的战斗速度高达21节,而俄舰队第三梯队四艘巡洋舰的速度因为设备老化,整体速度不过19节左右,这就意味着这四艘巡洋舰在对方五艘装甲巡洋舰面前将无法逃走,显然福柯杰姆中将不认为第三梯队能够打得过对手。
随后,当太平洋舰队第一战队不跟俄舰队正面靠近时,福柯杰姆中将又发现他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平洋舰队的旗舰的速度达到18节,后面的那艘穹甲巡洋舰的速度更是20节以上,而自己的坐舰爱登堡公爵号则只有可怜的14节,当对方跟他兜圈子时,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妙,因为俄舰队的唯一铁甲舰竟然追不上对方的铁甲舰。而如果派其他装甲巡洋舰单独去攻击对方的铁甲舰的话,显然他也知道只有战列舰才能击沉战列舰的道理,认为那是不可能事情。
“咚”的一声巨响。
1点50分,当双方舰队接近至5000米时,俄国远东舰队第三梯队防护巡洋舰维迪亚兹号首先开炮。
只见其舰艏炮座上吐出一团白烟,炮弹冲开烟雾,射向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并落在虓勇号舰侧100米左右的海面上,顿时激起一道数米高的水柱。
很明显,俄舰队第三梯队感觉到了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的巨大威胁,因此紧张的先开炮了。
维迪亚兹号第一炮,也是全队发动进攻的信号,清俄黄海大战拉开了序幕。
“咚咚咚”
十秒钟后,俄第三梯队四艘巡洋舰陆续开炮,攻击正在快速靠近她们的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
紧接着,俄第二梯队各舰也一齐发炮轰击,炮弹射向正跟她们兜圈子的太平洋舰队第一战队。
“该死的,这么远就开炮,能打得中吗?”
福柯杰姆中将气得要命,但此刻他也没工夫去骂人了,因为战斗一打响,靠旗语指挥的舰队大多数都接不到命令,只能靠各战队的旗舰统一指挥了。
这边,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继续快速前进,指挥官杜锡圭严令各舰不得开炮,只管快速机动至敌第三梯队侧后翼。
三分钟后,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避开俄第三梯队的火力齐射,双方相对行驶。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机动到俄第三梯队后队侧翼。
“左满舵,左舷火炮准备”
杜锡圭从司令塔内望向左舷方向的俄舰队,似乎看到了对方即将遭到猛烈打击后爆炸的场面。
“满舵左”
“左舷火炮准备完毕”
五分钟后,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急速左转,咬住了俄第三梯队的最后一艘无防护巡洋舰莽汉号,并通过快速左转形成对莽汉号的有利“T”字头射击横位。
“开炮”
杜锡圭见机立即下令开炮。
刹时间,虓勇号侧舷两门230毫米40倍径主炮、8门152毫米副炮、8门88毫米速射炮一齐开火。
顿时,硝烟弥漫,海水沸腾。
莽汉号无防护巡洋舰为铁肋木壳,主炮口径很大,两门254毫米主炮,类似北洋水师的超勇号巡洋舰,防护能力太弱。
面对虓勇号处于有利的“T”字头横位的侧舷火力齐射,多发炮弹击中莽汉号。顷刻间,滚烫的炮弹轰然爆炸,腾起一朵朵火红的蘑菇云。高温瞬间点燃粉碎了的木质船板,并引起大火,刹那间,黑烟遮蔽全船。
虓勇号齐射过后,跟着她后面的胆勇号、刚勇号、斗勇号和奋勇号四艘战舰陆续完成左转弯机动,对莽汉号形成有利的“T”字头射击阵位。
“咚咚咚”
“嘣嘣嘣”
顷刻间,海面上腾起无数道巨大的水柱,海水激溅,海狼翻涌。
速射炮炮弹雨点般的砸到莽汉号上,顿时将其打成了马蜂窝,弹痕累累,烈火纷飞。
一发210毫米主炮炮弹瞬间击穿没有装甲防护的莽汉号,轰然爆炸。随后一发203毫米炮弹命中其右舷水线带,顿时炸开一道一米多宽的口子。海水猛烈倒灌进去,莽汉号右舷旋即倾斜,很快海水淹没甲板。俄国水兵见势不妙,顿时跳进冰冷的海水里,随波而没。
在太平洋舰队第二战队开始炮击莽汉号的同时,俄国远东舰队第二战队也接近了威远号的正前方,双方展开了猛烈的炮击。
俄第二战队是装甲巡洋舰队,速射炮火力猛,炮弹倾泻到威远号铁甲舰上,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爆炸。王辰浩在司令塔内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但俄装甲巡洋舰队的炮弹口径小,根本无法洞穿威远号铁甲舰的厚重装甲。反过来,堡垒式防护的威远号240毫米加纳主炮发出阵阵怒吼,炮弹射到俄舰上,顿时发生剧烈爆炸,给敌舰造成重大破坏。
在铁甲舰面前,装甲巡洋舰显然是吃亏的。
俄第二战队见威远号炮火强大,急忙率本队转舵向左,加速驶避。而太平洋舰队第一战队也不跟他们恋战,凭借速度优势,尽可能的避免跟俄第一梯队的铁甲舰爱登堡公爵号交火。
威远号率海鳞号也随之向右转舵,继续以舰首指向俄舰。威远号舰艏的三门加纳炮以舰艏方向攻击敌舰得心应手,而位于俄舰第二梯队后半部的尼古拉一世号装甲巡洋舰速度迟缓,远远落在后面。这样,尼古拉一世号遭到威远号猛烈攻击,而海鳞号也将其侧舷炮火猛烈倾泻到尼古拉一世号上,顿时给予对方重创。
不过,太平洋舰队第一战队攻击尼古拉一世号时,因为右转关系,导致俄第一梯队左转后拉近了双方距离。
福柯杰姆中将顿时抓住时机发动猛攻,第一梯队各舰以右翼炮轰击威远号,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