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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又让大头在灶间放上了大蒸笼,要我在锅底烧火拉风箱,他一笼笼地把炊饼放进去。
半个时辰后,炊饼的香味传了出来,萦绕灶间,我和大头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武大也许是怕我们偷吃,一直在我们身边监督着,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我们,又瞅瞅蒸笼。
炊饼熟了,武大要我将热气升腾的炊饼摞在一个大扁篮子里,盖上棉布。然后,他满意地啧啧舌头――大功告成!
武大安排我在家里在家里洗刷做饭,要大头跟他一起去街上叫卖。我不乐意了,嘟着嘴:“凭什么你们可以去街上玩,我就得在家里洗衣做饭!”
武大跟我们学会了白眼,这时也白我一眼;“女人家不好生在家待着,也学男人出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我看到大头忽然笑了一下,幸灾乐祸么?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去踩了他一脚:“笑你个头啊!”
大头跳着脚直呼疼,委屈道:“我跟你道别呀,笑一下都不行?!”
“不行!不许笑!你跟武大一起欺负我么?!”
“我哪里有……”
武大已经步出门外,正不耐烦地等他:“武二,快些了,太阳都升得老高啦!”然后,再冲我摇摇头,一脸不屑,很有种看不上我的样子。
人家宋朝的女子,自然都是温良恭顺,低眉顺眼,我这种笨手笨脚,脾气暴躁,整天想鸡腿吃的女人,长得美有什么用?连武大都嫌恶……
我垮下了脸,转身“噹!”地关了院门。
听得院外武大喝一声:“还看什么看,没见到院门都关了么?快走啦!”
“知道了啦!老大!”
第十一章 武二郎卖炊饼
美人炊饼铺 第十一章 武二郎卖炊饼 新人武二此后几天一直跟随武大在阳谷县城的大街小巷叫卖炊饼,他们一高一矮,一扬脸一低头,一个相貌英挺一个形容委琐,霎时间成为阳谷县街头惹人注目的一景。
至于武家兄弟卖炊饼的细节和情境,大头每天返家后都会向我详细讲述了,言语中不无得意之色。
北宋的商品经济已经很发达繁荣了,即使只是个小小的阳谷县城,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熙攘。
大头跟着武大,往往一路走,一路看,眼睛好像都不够用的――这可是活生生的历史场景再现,古往今来,有几个人与我们有同样幸运,可以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千年前的景象!
阳谷县城并不大,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二条街,武大的生意场所就在这里,他以前就是提了篮子,在这两条街转悠着叫卖。
北宋徽宗年间,因为君臣昏庸贪婪,社会动荡,黑社会性质的泼皮团伙也横行霸道,很是猖獗。武大因为人矮力小,历来是泼皮们欺负威吓的对象,武大要不是迫于生计,实在是怕极了上街。他之所以这样急迫地要找一个兄弟当保护神也正是为此。
不过,如今武大可是不怕了。他领着高于常人二个脑袋的魁梧兄弟招摇过市,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路上有人不停地对大头指指点点:“看啊,这个就是武大新认的兄弟,人倒是高大健壮……”
“武大这厮大概要走运了,一下子添了两个帮手!”
不时有路边跟武大相熟的商户招呼武大过去“武植,这个就是你新认的兄弟么?人真是高大俊俏,竟像个读书人的模样……”
大头一路被人夸着,万众瞩目,一时竟怀疑自己是否潘安再世?!其实,以我的挑剔眼光,大头身材虽高大,相貌最多也只能算得清秀,象他这样的人,21世纪的马路上一抓一把,离帅哥的距离远了去了!
可是,来到北宋后,看到这里的男子,大都瘦黑矮小,略微白净些的面孔都难找――这大概是那时国民体质普遍偏低,民众生活艰辛的缘故。
难怪武大一眼看中大头,要他做兄弟,以身高和长相来说,大头真是算给他们武家争了光了!
突然变成了帅哥,大头还真有点不习惯。那些商户家的女眷,都偷偷自帘后拿眼睛瞟新人武二,被他看到,就吃吃低笑;有个别大胆的,干脆撩开帘子,光明正大地注目打量。待听到武大跟人介绍,他这位二弟尚未娶妻,那些倚门偷望的女子的眼睛里,不禁都含了一汪桃花水(我对此段叙述曾表示严重怀疑其臭美和自作多情倾向,大头同学信誓旦旦坚称句句属实)。
不过,跟大宋的男人一样,大宋的女子看上去,也最多算个相貌一般。她们盘着发髻,眉眼黯淡,五官粗糙,身形矮壮,涂脂抹粉也不能掩盖她们黄黄的脸色,跟我现下所驻小潘同学身体的肤色类同。
跟大家都打过了招呼,武大开始吆喝他的炊饼了,大头跟在武大后面,提着炊饼篮子,有点脸红。
新人武二此时的心理活动是很复杂滴,怎么说,在21世纪,他也还是个西装革履,提公文包的斯文白领,也算得上个知识青年,如今来到了北宋卖炊饼,这角色转换也太大了,他说他自己感觉颜面无光,斯文扫地……
他虽然低头不响,炊饼生意却出奇的好,武大在人家门户一吆喝,就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从门内低头出来,一边低笑一边递过几个铜钱,顺带着瞟武二两眼,武大道谢接钱,武二递炊饼。
有个别胆大的小媳妇子,在武二递炊饼的时候,小指偷偷钩拉他的掌心,咯咯一笑,眉目含情。
大头说他总被这些千年前大胆泼辣奔放的女子们吓倒!
我听到这里就替自己不忿:是谁说古代女子妇德严谨,循规蹈矩的?!被囚在内宅的女子总有个把禁不住春心荡漾,恨不得学猫儿叫上两声春……人之常情,无可指责!只可气为何偏说本清纯的小潘浪荡,真是颠倒黑白,岂有此理!
这一日,武二的名头越发响了,只半日功夫,一大篮炊饼就卖空了,武大眉开眼笑,一路哼着小曲回来,一回来就跟我说:“潘小娘子,我看,从明天开始,我们蒸两次炊饼来卖好了,二弟可真是我的福星!今天晚饭,我们不吃玉米粥,吃面好了!”
我正在家里闷闷的,一天的浆洗洒扫辛苦劳作,让我精神萎靡,灰头土脸,听武大说晚饭吃面条,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哎呀,总算不用啃窝窝头了!总算能暂别玉米稀粥了!
面条是武大亲手擀的,为此他整整骂了我半个时辰,他说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妇人家连面条都不会做,真是绣花枕头,表皮锦绣,内里却是一肚子草料!
看在面条的份上,我由了他骂。面条热腾腾地一出锅,我立即拿碗去盛,看来看去,武大就准备了两只碗:“喂,老大,少一只碗啊!”
武大挖着耳朵说:“没错啊,是两只碗,就两个人喝面条!男人顶家立业的在外奔波辛苦,吃面!女人在家,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吃窝头吧!”
我气得跳脚:“凭什么啊,女人在家不一样很辛苦么!地是我扫的,饭是我煮的,衣服也是我洗的……”
“这小娘子好刁钻,你别忘了我武大还付给你工钱呢!女人天职伺候男人、吃糠咽菜,才是守妇道人家本分!”
我气得眼泪汪汪,将碗重重摔在案头:“谁稀罕吃你什么破面条啊,呸!想吃面自己去盛,本姑娘不伺候!”扭身跑出灶间。
武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对大头说:“你看,你看,这小妇人!要不怎么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呢?二弟,别管她,吃面,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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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水清灵会因为吃不到一碗面条而痛哭流涕,我那些隔世的家人、朋友、倾慕者肯定觉得匪夷所思,荒唐无比!可是,我现下,就倒在我的小棺材上,呜呀,呜呀,哭得五脏六腑都抽搐战栗。
一阵饭香味飘来,我抬头,见大头端了大大一碗面立在我面前,我擦擦眼泪,逞强道:“干嘛?我不要,给武大那厮端走,我不要他假惺惺地做好人!”
大头把面条塞到她手里:“好啦,这是属于我的那份,跟武大没关系!”
我看看大头,到底还是没有抵挡住那碗面条的诱惑,端起面,吃得狼吞虎咽,转眼功夫风卷残云,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
我喝完了,可怜巴巴看着我:“呃,石敢,不好意思,一点都没有给你剩下……”
大头拍了拍我的头发,温和地说:“没关系,我今天恰好不想吃面,特别想吃窝头呢,你知道,窝头长力气!哎,有没有发现我来大宋后,人高了壮了,嘿,那都是吃窝头吃的……”
我含泪而笑:“贫嘴!”
我看着大头,忽然温柔地说:“石敢,我以前不知道,你有这么好……”
如果有人说可以凭一碗清汤面打动眼高于顶的水清灵的,我那些旧友故知肯定以为是在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吧,可是,此时,我敢说,我的确为了眼前这个肯把一碗面条让给我吃的这个男人,怦然心动……
第十二章 调戏
美人炊饼铺 第十二章 调戏 我日日在家里,闷得要发霉,劳作完时常倚窗而立,望着窗下街面上的行人出神。有时想,不知临窗而立的我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根草棍啊,竹条啊什么的,浪子西门是否要粉墨登场了?要不是这一段时间麻烦够多,心情够烦,我真想试试看……
大头跟武大卖炊饼走街串巷,倒是天天有些新闻趣事讲给我听,他讲得两眼放光,我却听得无趣。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从最初的惊惶、不安、迷茫反醒,总算安定下心神,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我身处社会等级最下层,是贫苦小手工业者的丫鬟,三餐不济,衣仅遮体,靠出卖廉价劳动力为生,吃得比猪差,睡得比狗迟,干得比骡子多……这种日子,我还要过够16年!
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十来天,如果再继续下去,我想,一个月都用不了,我肯定发疯!
如果,史上所有穿越者也会召开个年会啥的,皇帝、娘娘、王爷、将军、公主、富豪男女一大堆,我跟大头肯定是最标新立异的两个,我们要怎样向大家介绍自己呢:“呵呵,我们目前是长工,在北宋徽宗年间从事卖炊饼行业……”想一想就觉得真丢脸啊,真丢脸!真给我们现代穿越人士丢脸!
我一天到晚这么七想八想,想得自己萎靡不振,灰心丧气,夜里还失眠了……我躺在我的小棺材上,望着天窗,那里正有如水月华透过窗棂,投射了清亮的一片在我阁楼的地板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思来思去,想到了前年在国外在线看的《武林外史》,喜欢得要命,觉得几个人守着个小客栈,快意江湖,同仇敌忾,真是快活!喜欢郭芙蓉和秀才在屋顶唱歌的那段戏,真是又自由又浪漫又甜蜜……
诶,屋顶?我从小棺材上支起身子,仰望天窗:我不正住阁楼上么?不知我的屋顶可不可以上得去?可惜没有梯子……
我轻手轻脚下……棺材,踮着脚尖下楼梯,到后院敲柴房的门:“大头,你来一下!”
大头迷迷糊糊从稻草堆爬出来:“小潘?有事?”
“到我房里来,快!”
大头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