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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海岸炮首先向日舰开火了。
看到远失弹打起的高高浪花,小泉正想说上几句嘲讽中国人的话,一发近失弹流星一般的飞来,落在了距离“摄津”号距离相当近的海面爆炸,激荡起高高的水柱,浪花飞溅到了舰桥之上,将舰桥上的日本海军官兵们从头到脚淋得湿漉漉的。
“他们打得好准啊!”西村忍不住赞叹了中国炮手一句。
“该死的支那混蛋!马上就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同样被浇成了落汤鸡的小泉冲着岸上挥舞着拳头大叫了起来。
象是在配合小泉的话,就在小泉话音刚落之际,“摄津”号的主炮恰好开始了齐射,看着巨大的炮管喷吐出一道道长长的火舌,紧接着岸上升腾起大团大团的火焰,顾不上炮击时空气震动带来的恶心感觉,小泉和许多军官及水手们全都欢呼起来。
日本海军官兵的确有理由激动,这应该是自对马海战结束之后,日本海军头一次集结起如此强大的舰队实施炮击行动。
在战列舰队开火后,护卫的日本巡洋舰和驱逐舰也跟着开火了,一时间岸上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尽管如此,中国人的反击炮火似乎并没有减弱,仍然有一发发炮弹在日本舰队的近前落下,而且有不少应该是威力很大的大口径炮弹。
“加把劲儿!炸死支那人!”小泉大声的吼叫起来。
在日本舰队的猛烈轰击下,中**队的防御工事完全化成了一片火海。
“通通去死吧!支那混蛋们……”小泉还在那里狂热地喊叫着,而就在这时,伴随着天空中传来的刺耳尖啸声,“摄津”号的舰首突然绽开了一团烈焰,紧接着便是如雷般的巨响。
“摄津”号的舰体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加藤友三郎的脚下一滑,登时摔倒在了地上,而就在他刚要爬起来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弹片击打在周围钢板上的声响,和人们的惨叫声。
一枚细小的弹片打在了司令塔的装甲钢板上,反弹了过来,恰好将加藤友三郎的军帽打飞。
加藤友三郎顾不上自己还没有爬起来,他一把抓过飞到一旁的军帽,当他发现崭新的军帽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时,不由得十分恼火。
加藤友三郎好容易站稳了身子,他这才注意到横七竖八躺倒在舰桥上的部下们,刚刚还在狂热叫骂着杀光支那人的小泉,此时已经没有了声息,加藤友三郎注意到小泉胸口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痛苦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刚才应该是中国人发射的两枚大口径炮弹击中了“摄津”号,造成了众多的人员伤亡。
据战前海军情报部门提供的关于中**队在大沽口的布防情况,在大沽口的炮台中,装备有克虏伯制造的280毫米大口径海岸炮,刚才很可能就是这样的炮射出的炮弹击中了“摄津”号。
在遭到如此毁灭性的炮击,中国人竟然还能发动反击并且准确的击中日本军舰,所表现出来的战斗意志和高超的战技不由得让加藤友三郎暗生敬佩之意。
加藤友三郎努力的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此时一些受伤较轻的部下纷纷站了起来,重新坚持在了岗位上,加藤友三郎转身进入了司令塔,继续观察着战况。
第078章 刷新的中国海军战绩
也许是被多年的屈辱压抑得过久了的关系,尽管遭到了日本战列舰近乎压倒性的炮火攻击,这一次中国人的反击却表现得异常英勇和顽强,中国海岸炮兵射出的炮弹多次击中日舰,在继“摄津”号战列舰中弹之后,“萨摩”号战列舰也被一发大口径击中了舰尾,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座双联装炮塔失灵。更让日本人感到郁闷的,是“嵯峨”号炮舰竟然被一发大口径炮弹和数发小炮弹击中了,这艘排水量785吨的炮舰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断成了两截,很快便沉没了。
看到浑身是火的“嵯峨”号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海面上,加藤友三郎十分恼火,但却无法可想。
“嵯峨”号炮舰是1912年建造的河用大型炮舰,装备有120毫米炮1门和80毫米炮3门。这艘炮舰在设计的时候是专用的“外交舰”,曾作为日本驻华分舰队的旗舰使用,因为需要经常性的执行外交接待任务,因而该舰内部空间宽敞,装潢极为精美华丽。在日军进攻青岛的时候,该舰便在青岛近海活动,在日本逼迫中国接受“二十一条”的谈判期间,“嵯峨”号开到了大沽海面游弋,以威吓袁世凯政府。可能是过于藐视中国人的关系,在炮击开始的时候,这艘炮舰过于接近海岸(事实上整个加藤舰队也都明显离岸太近)结果受到了中国海岸炮兵的“重点关照”,不幸成了这场战争中第一艘被击沉的日本军舰。
日本舰队猛烈的炮火终于显示出了效果,大约又过了约半个小时,中**队的反击炮火开始逐渐的减弱,最后完全的停止了。加藤友三郎从望远镜里看到岸上的中国海防炮台和防御工事此时已经全都化成了瓦砾,虽然心头感觉十分快意,但却抵消不了旗舰被中国人的炮弹击中和“嵯峨”号的被击沉所带来的耻辱感觉。
在加藤友三郎和他的很多部下看来,无敌的日本帝国海军面对弱小的中国海岸炮兵,应该是到战斗结束也应该毫发无伤没有任何损失才是正常的。
“让各舰马上通报损失情况。”看着火焰一点一点熄灭的“萨摩”号,加藤友三郎用阴沉的声音命令道,一张脸仿佛要阴出水来。
而就在加藤友三郎话音刚落之际,日本舰队的队列里突然再次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
“怎么回事?!”加藤友三郎立刻举着望远镜向火光升腾起来的地方望去,只见在舰队的阵列尾部,一艘日本军舰着火的身影,以及周围的日本军舰开炮射击时炮口喷出的火光和机关炮打出的道道红线。
不一会儿,一位日本军官有些惊慌地向加藤友三郎报告道:“是‘桥立’号,将军,‘桥立’号爆炸了。”
“是被敌人的炮弹击中了?”加藤友三郎恼火地问道,“难道是还有隐藏的中国炮位没有被摧毁?”
“不是炮弹,将军,是鱼雷!”这位军官摇了摇头,说道,“‘桥立’号遭到了支那鱼雷艇的攻击……”
这位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海面上突然再次传来了爆炸声。
“我们打中他们了!”这名军官惊喜地大叫起来。
加藤友三郎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借着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光,果然看到距离着火的旧式巡洋舰“桥立”号不算太远的地方,一艘起火的小船身影在快速地移动着。
小船试图躲避开日舰的攻击炮火,但显然没能成功,又有炮弹准确地击中了它,小船再次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然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海面上。
在确定偷袭的中国鱼雷艇被击沉之后,日舰的炮火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海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燃烧着的残骸碎片。
加藤友三郎放下了望远镜,看着起火的“桥立”号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水下,不由得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舰桥护栏,长叹了一声。
“桥立”号是当年参加过甲午大东沟海战的老式巡洋舰,1912年被列为二等海防舰,这一回是当作大型炮舰参加炮击大沽口行动的,想不到却成了中国鱼雷艇偷袭的牺牲品。
“桥立”号是日本舰队炮击大沽口时被中国人击沉的第二艘军舰,虽然对强大的日本舰队来说,这艘老舰和之前被击沉的“嵯峨”号炮舰的损失丝毫无损舰队的整体实力,但对加藤友三郎和很多对海军期望值过高的日本人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而对自甲午战败饱受日本欺侮的中国人来说,虽然击沉的不是什么重要的舰艇,但在敌我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能够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此时和唉声叹气的日本舰队司令加藤友三郎不同的是,抱着一块木板漂浮在海面上的中国海军“湖鹗”号鱼雷艇艇长陈世英,却望着海面上起火慢慢下沉的“桥立”号巡洋舰,发出了开心的大笑声。
“一条鱼雷艇换一艘巡洋舰,这买卖划得来!”
虽然在这种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他辨认不出对方的准确身份,但他仍然能看出来,被他的“湖鹗”号鱼雷艇击中的,是一艘排水量最少在3000吨以上的大型巡洋舰(“桥立”号的排水量为4278吨)
陈世英所指挥的“湖鹗”号鱼雷艇是清末张之洞筹建湖北海军时从日本购入的四艘“湖鹏”级鱼雷艇之一,排水量仅为97吨,拥有3具鱼雷发射管,此时性能已经相对落后,以这样一艘鱼雷艇来换一艘日本巡洋舰,在陈世英看来,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
中国海军对外国作战的战绩,从今天开始,算是又刷新了一个档次了。
当然,此时的陈世英不会想到,过不了多久,中国海军的战绩,将会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
陈世英注视着日本巡洋舰完全消失在海面上,正打算朝岸边游去,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陈世英推着木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很快发现了一名“湖鹗”号上的鱼雷兵王永刚,他的腿部受了伤,正不住的在海面上挣扎着。
“坚持一下,兄弟!”陈世英将木板推到了王永刚面前,一边奋力踩着水,一边将王永刚扶上了木板,他让王永刚躺在了木板上,然后用边推动的木板向岸边游去。
“长官……其他的弟兄们呢……”王永刚一边用手划着水帮着陈世英,一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陈世英转头望了一眼“湖鹗”号被击沉的方向,说道:“弟兄们都是好样儿的!知道吗?咱们打沉了一艘日本巡洋舰!”
“太好了……”王永刚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哪怕死了也值了……”
“他娘的!别说傻话!给老子挺住!”陈世英觉察出了王永刚的情况有些危险,大声呵斥道,“治好了伤,咱们还是中华海军的好汉!等养好了伤,有了大船,再和这些狗日的重新打过!”
“是!长官!”王永刚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他使劲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他们的炮击总算是停了。”汤芗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镇定地对李鼎新说道,“刚刚好象又看到一艘日本军舰爆炸了,不知是不是被水雷击中的大家伙。”
“不是战列舰那样的大家伙,但也不是小船,好象是艘巡洋舰。”李鼎新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象是被咱们的水雷或者鱼雷击中的。”
此时海面上再次传来了爆炸声,李鼎新举着望远镜从已经有些损坏的观察窗循声望去,看到了海面另一处腾起了火光,但比刚才的爆炸要小得多。
“又打中了。”汤芗铭说道,“这回应该是小船了。”
“他们一会儿可能就会登陆了。”李鼎新放下了望远镜,有些担忧的说道,“咱们的大炮恐怕没有多少能用的了。”
“不知道蓝季北那里怎么样了,”汤芗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李鼎新说道,“不行的话,就放弃这里,和后路炮兵会合,一起阻击日军登陆吧。”
“是啊,咱们这里虽然被毁了,但还可以利用纵深的河道水网和水雷还有炮兵同他们周旋。”一位军官对李鼎新说道,“日本人想在咱们这里登陆,没那么容易。”
李鼎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举起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远处的海面。
“他们好象走了。”有人说道。
汤芗铭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