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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庆看见那血泪,心海早已起惊涛骇浪,是什么样的情才能让那双深遂,一眼望不到头的眼眸流出血来,掂量了几番,看了赵靖河几眼,却是欲言又止。
赵靖河注意到了钟天庆的异常,不耐烦的道:“老伙计,有啥事儿你就说吧。”
钟天庆润了两下喉咙这才附了上去,轻声说道:“老伙计啊,这孩子……身上还有两颗子弹呢,一颗在肩膀上,一颗在小腿上,我看那子弹在他身体里也是好几天的事情了!我说给他取,他死活不答应!”钟天庆自己也是一个痴情之人,要不然在他的妻子为他挡子弹死,他就一直未再续弦,就一直单身的过着,见林邪如此痴情,自然对他极是喜爱,对林邪的称呼也从“小子”到了“孩子”。
“真的?”到了这个年龄段的赵靖河,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再让他吃惊了,可今天的事却一次又一次让他心里大为震动。见钟天庆肯定的点了点头,赵靖河没再说一句话,却是把头转过去直直的盯住那个正肝肠寸断的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一在阳关道,一个却走上了奈何桥。
“老婆,我人生这条路上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不要月有阴晴圆缺,即使他缺了,我也会把它补圆,只是要给我时间好吗?老婆,要等我,一定要等我!”看着显示屏上越来越接近平缓的电波,林邪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狂奔出来,急吼哀求道:“钟爷爷,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还差什么药,我去找……”林邪越说越激动,双手抓住了钟天庆的衣袖。而钟天庆却是对自己不能治好语嫣,甚至连具体病因都找不出来,而心怀愧疚,任由林邪摇着自己颤微微的身子。
“钟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孩子,实在抱歉,我只能说声对不起,美国的专家我也找过了,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不!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就这样走了的,不会的……”林邪摇得更厉害了,赵冰在旁边眼泪早已哗哗的流,赵靖河也是一阵心伤,干涸许多年眼眶竟再一次湿润起来,可看到自己老战友被他摇得晃动不已,抢身上前,“啪”的一巴掌就拍在林邪脸上,高声喝道:“给我冷静清醒一点,给我拿点男人的样子出来,就这一副熊样,你拿什么来替我孙女儿挡风遮雨……”
“你打孩子做什么?真是的!”钟天庆难得的瞪了自己老伙计一眼,又赶快把已经要跪到地上的林邪扶起来,边扶边说道:“孩子,起来吧,我再去想想办法!”说完便朝外面走去,现代医学既然解决不了,他就想再去遍寻偏方。
“哀莫大于心死!”随着语嫣的心而去的林邪木木站了起来,行尸走肉般回到了病房,又紧紧的握住了语嫣的手,“老婆,你会不会怪我很没用,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让你永远不受委屈,可面对你紧闭的双眼,我却没有一点办法,老婆,听得到我说话吗?老婆……”
林邪眼角的血也没断过,他一直在说着,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属于他们的每一瞬间;说着她可爱的模样,说着以后说着未来……也许是上天怜悯这一对可怜的人儿,那条脑电波曲线虽然越来越趋过于一条直线,可始终没有发出那让人悲痛欲绝的声音!
第一天过去了,林邪没有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粒饭,再一次拒绝了钟天庆要帮他取出子弹的要求,他说他怕离开语嫣会孤独。
第二天又过去了,除了钟天庆带来一个偏方试了一下却没管用以外,其余时间林邪的手一直和语嫣紧紧扣着。
第三天的如血残阳又落下去了……
在这三天三夜里,林邪没吃过喝过任何东西,两只手一直紧紧的扣住语嫣的一只手,他的嘴唇没有合拢过,一直和她说着话,声音早就嘶哑,喉咙也干裂的生痛,他眼角的血也不知疲倦的滴着。
“孩子,去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也会受不了的,要是嫣儿突然醒过来了,看见你这样也会心疼的!”钟天庆再一次带来一个偏方试了没用之后劝解道,在他的认识里,语嫣能坚持生命现象依旧没有彻底消失,林邪是功不可没,是那一个“爱”字,让语嫣潜意识中坚持下来。
“钟爷爷,现在又是晚上了吗?”
一听这话,钟天庆大惊,脚步竟一个踉跄,他转过头去看着外面挂在正空的似火骄阳,声音颤抖着问道:“孩子,你的……眼睛?”
林邪使劲睁了睁眼睛却没睁得开,眼前全是漆黑一片!这会儿,他的脸上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嘴角的弧线还是扩得那么惬意,那笑容依旧迷人,却是一种凄婉的绝美!让人看了好是心碎!
面对钟天庆要立马帮他治疗,林邪断然拒绝了,笑着说道:“老婆,没关系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刻在了我的心上!”
(PS:小强作品《网游之御剑风流》雪无痕作品《极恶通天》)
第一百九十四章 流着一样的血(2更)
这一天,钟天庆将林邪眼瞎失明的事传了出去后,赵冰、赵靖河等人,一一来劝他,甚至整日在外为女儿病情奔波的王威也飞了回来,可林邪却是不听不管不理他们,只是和语嫣说着话,气得赵靖河还想再给他一巴掌,却是被钟天庆拦了下来。
其间,还有赵家各色各样的人手拎大包小包的礼物,开着车牌号绝对是十位数以前或者前面以红色开头的车,带着或真怜悯或假慈悲,或冷言或讽语,或用温柔的语言安慰着赵冰,却是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的划过,顺手再撒上一把把的盐的所谓的亲戚,你来我往,赵老爷子看得心烦,吼了一句:“都给老子滚!”然后所有的这些好奇人士便散得远远的后,才说了句:“要不是你老爷子天天呆在这医院,谁会来看啊,还费力不讨好的,她爹不过也就是一县公安局长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当一切万籁俱寂下来,病房里只微弱的响着林邪那细若游丝的话语,还有他那一颗轻轻跳动的心。哦,不是一颗,是两颗,林邪说他的心跳这篇乐章是由他和语嫣两人一起谱写跳动的,他帮她共着呼吸,他帮她同着心跳!
流了整整四天血的眼睛,血泪已经流得很慢很慢了,却时不时还要渗出一滴。
一滴血,突地砸到了林邪手上,林邪说话的嘴唇也跟着顿了一下,却是没有抓住,然后继续说着。
又一滴血,还是砸在那个位置。林邪埋下头,虽然看不见东西,可他的脑海里却是闪过一道精光,却是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滴血又滴落了下去,砸在林邪血管上,血管禁不住跳动一下,带动着他的心猛烈的震摇起来,他一下跳了起来!
“血!不错,就是血!”那滴着血管上的那滴血让那道林邪脑海里转瞬即逝的模糊想法,无比的清晰起来。自己被陨石砸中而脱胎换骨,身体早已异于常人,而且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给上一定的时间,保证好得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皮肤还这么好,这说明自己的血液也是不同于常人的。而且,上次在昏迷中自己清楚的感觉到骨髓里的变化,造血的细胞都已经变了,那环流着全身的血不也变了吗?
而语嫣,虽然没有查出具体问题,但各个专家都说肯定与血液有关。要是,要是把自己的血输过语嫣,会不会有效果呢?
林邪激动起来,又大是责怪埋怨自己前些日子怎么没想到,其实这也不能怪他,那会儿他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语嫣身上,想要用一切办法唤醒她,哪里还会想这么多,要不是今晚那血刚好不好的就滴了他的血管上,他到现在还不会想起来呢!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办法能不能行,可是这也是一个机会,对于林邪来说,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执着的追求到底。
想到这里,林邪立马行动起来。这个时候他就对眼前的一抹黑大为恼火了,眼睛的失明让他看不清维持语嫣身体能量的特制液体的输液管,他一路摸索着过去,中间膝盖碰了两下病床,吓得他更是小心。好不容易才摸到那条输液管,顺着摸到了头,将针尖从瓶子里拔了出来,对准自己的血管,没有一丝丝犹豫就插了进去,刚还透明的输液管里立马鲜红了起来,血从林邪身上喷涌而出,再排着队争先恐后的进入语嫣的身体。
当第一滴血钻进语嫣身体的时候,显示屏上的电波明显一下跃起了一个波峰,瞬间又落了回去。要是林邪能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欣喜万分,可是他却看不见,只是让自己的血源源不断流进语嫣身体的同时,还在用最虔诚的心去祈祷,让睡美人醒过来。
血一直在流着,从林邪的身体里钻进语嫣的身体里,他又抓住了她的手,无名指勾在了一起。
一个人身上的血能有多少?医学上说,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体内总的血量约为体重的8(百分号)左右。可林邪那偏清瘦的身子却已经支持着流了二个小时左右了,而显示屏上的电波浮动也跟着趋于剧烈了起来。
可林邪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那已经咳出血的嘴唇在微微的一张一合,舌头一吞一吐间,念出了一首词:飘絮戏东风,漫舞惊鸿;秋波含笑问苍穹,犹记夜间相携手,弦月朦胧。聚散太匆匆,恍若梦中;几回梦中与卿共,烈阳长堤梳垂柳,还盼重逢。
念完这首词,林邪已经是在无意识的说着了:“老婆,要是还是不行,你可要在奈何桥上等着我,记得不准喝孟婆汤的,不准喝,等着我……”念着念着林邪就晕了过去,可即使他晕过去了,他的手臂也抬得高高,好让血继续流进语嫣的身子。
一刹那?还是一个世纪?
不知道,随着血不停的输入,整个纯白色的病房里就只有那电波在欢快的跳跃着。要是现在钟天庆看到这副样子,肯定知道语嫣从死亡边缘挣扎了回来。
是的,语嫣醒过来了,她的身子也不再冰凉,渐渐有了温度,苍白如墙壁的脸也慢慢红润了起来。
良久,良久,一声嘤咛从语嫣喉间发出,回响在了空旷的病房。
沉睡了许久的眸子突地睁开,语嫣望着头顶上天花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的记忆还在她在上语文课,老师讲《梁祝》的时候,想到那个坏蛋给自己写的情书上,蓦然眼前一黑,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细细的想了一下,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这一感觉,却让语嫣异常虚弱的身子猛地跳了起来,飞快地拔掉手上的针头,跳下床,捧着林邪的脸哭喊道:“坏蛋,你怎么这么傻……”
也许是两人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的缘故,语嫣那一细细感觉,脑海里就直接蹦出了林邪为救她而做的一切,那种心心相印的灵犀,让她知道他为了她整整四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眼睛流血到失明,嘴唇说话到吐血而再也说不出话来……
语嫣的手指在林邪脸上一遍一遍的滑过,而昏迷的林邪也好似感应到了一样,抬在空中的手直垂了下来,两条血痕的脸也绽放出绚烂的笑容,却又立即消逝,但脸上却是一片安详,还有一种幸福,他把语嫣救了回来,便再也无憾。
语嫣用娇弱的身子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林邪抱起来,放在她刚躺过还余有她体温的床上,轻轻的柔柔的放下,怕惊动了他,然后理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