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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冲我和他们说道:“走吧,去客厅等着交易吧。”
客厅的灯光很亮,似乎在照着夜的罪恶。
到客厅后,他们几个都乐呵呵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人民币的到来。
我则安静地伫立在一角。
此刻,我的心里很乱,犹如万马在奔腾。因为我即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单纯的交易,而是面对南姐的尴尬,或是她对我的冷眼,或……
约一刻钟后,南姐出现在了那扇被踹坏的门的门口。她停步朝里面打量着。
她身穿的还是那件淡红色的休闲服。她沉静的面颜犹如一池死水,很白。此刻,她的目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但又很有神。
然后,她大胆地走了进来。
我则只是默默地望着她,内心倍感尴尬,不敢言语什么。
这时,那个自称是赵熙娟的老公的男人起身迎了上去。
“你是送钱来了吗?”他问道。
他们俩迎面站在了屋中央。
南姐双眼有神地看着他,又像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答道:“是。但是银行下班了,提款机又不能取那么多钱,所以我只带了一张卡。但是,既然我来了,我也得看点东西吧?”
“好啊。可以。足够你看的。”于是,那个男人向身后招手示意他们其中一个拿过去数码摄像机。同时,他又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女的,当然是他女朋友啰。”
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内心很是震惊。因为她第一次这么说。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但是,愈是这样,我的心里也就愈加揪心的愧疚,愈加感到愧对于她,也就……但是,我一直都没敢言语。
这时,赵熙娟不禁嘲讽了一句:“可他说他没有女朋友哦!”
“嘿……”南姐不禁也嘲讽道,“这是男人永远的谎言。”
片刻后,另一个男人起身送去了数码摄像机。
他接过数码摄像机,不禁一声冷笑:“嘿……女朋友?那就更应该让你先看看这段录像了。”
“好啊,看看也好。”南姐镇静地答道。
我不禁羞愧不已,渐渐闭上了双眼。
约几分钟后,南姐忽然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不值五万?”
“什么?”那个男人问道。
这时,我偷偷地张开了双眼。
“这录像算不上什么啊?”南姐说道,“你情我愿的事嘛,很正常啊。一时的冲动和激情而已嘛。”
“什么?她是我老婆诶?他搞我老婆诶?”
“嘿……”南姐不禁笑了笑,似若嘲笑,“那这录像证明了你老婆偷情哦。好像还是她主动的?她给你扣绿帽子,那是你们的家事,你应该好好管教她。要么就是你的性能力有问题,满足不了她?嘿……”
“你?你……”他似乎无言以对,焦急地想了想,“可……可,可你的男人在外面胡搞啊!”
“嘿……”她又笑了笑,“男人嘛,难免的事啊。我知道和我猜测都一样。难道你没有在外面胡搞过?”
“我……我……信不信我把它传到网上去?”
“可也有你的老婆啊。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啊?”
“我管呢?反正她只是冒充的!”他似乎有些狗急跳墙了。
“那我和他也没有结婚啊?就算结了,离婚也方便,何况分手呢?一句话的事嘛。”
“你?你?我……总之,我要五万!”
“那你不是恶意勒索吗?”
“就是勒索!怎么样?”
“嘿……怎么样?我当然可以告你了。”
“操!你他妈的?看是警察快,还是我快?”看来,他真是狗急跳墙了。
我不禁担心了起来,忽然着急地叫了一声:“南姐?!”
她瞟了我一眼,然后冲他微微一笑,忽然问道:“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啊?”
“看是警察快,还是你快啊?”
“好啊!我怕什么?”
“嘿……”她冷静地一笑,“那你输了。”
不禁,忽然从门口蹿进了几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两位举枪示威道:“别动!”
接着,又跑进来了几位警察。
当警察们把他们那帮家伙逮捕后,客厅内也就剩下了我和南姐,还有一位穿制服的队长。
接着,那位队长上前给南姐鞠躬行礼道:“多谢您的合作!”
这时,忽然,南姐像整个变了人似的,显得柔弱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然后,她万分低沉地从衣服内取下了一个胸麦和一支录音笔递给了那位队长,什么也没有说,也似乎没有了心情。
看着这情景,我的心里也就格外的负重了,像沉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似的。
那位队长接过胸麦和录音笔后,瞟了我一眼,然后不禁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道:“对不起,南小姐,您的朋友还得我跟着我们回局里录口供。”
她没有言语,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双眼充满了无助和痛楚。
我以为她会更加的坚强,原来她的心也一样是玻璃心——容易碎。
片刻后,她忽然扭身直愣愣望着我,似乎有一种怒火在燃烧。
我不禁更加的沉重了,也更加的羞愧了,也更加的……
不禁,她冲我走了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她充满怒火的双眼溢出了泪水。
我的眼泪也随之涌出。
这时,那位队长赶忙走了过来,劝阻道:“南小姐,您冷静些。”
“啪——”她反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两眼含泪怒视着那位队长,似要吃人。
那位队长也就更加地显得怜悯她了,不禁渐渐地转过了身去,低声道:“打吧。就算我没有看见。”
她又忽然正转脑袋,含着眼泪,直视着我,双眼直冒火花。
她哭得很伤心,很无助,很脆弱……
随着是拳脚如雨,疯狂地,不痛不痒地拍打在我的身上。
打疼了我的心。此后,哭的不再是双眼,而是心。
不禁,我两腿一软,蹲了下来,任她宣泄着。
渐渐地,她的手脚愈来愈无力。我知道,她的心——碎了。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声响。
渐渐地,她停了下来,抽噎一会儿,然后对那位队长低声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了,您带他走吧。”
第十三章 沉默
在我登上警车的同时,南姐也上了车。她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透过玻璃窗,借助昏黄的路灯,目不转睛望着她那辆红色的尼桑。
此时,夜很静。道路上冷冷清清的。只是另一辆警车里有一伙罪犯。
片刻后,那辆尼桑渐渐启动了。我只看见车尾在前行。隐约从车里传出了《最浪漫的事》的音乐声。
随着,警车也启动了。
不一会儿,警车超过了她的那辆红色尼桑。
不禁,我随着扭头望着她的车。
那辆尼桑的速度很慢,很沉,犹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再过了一会儿,我随着警车在十字路口向右拐去了。然后,我再也看不见她的车了。我看到的只是在昏黄的路灯下沉睡的柏油路面。
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她暗自泪流的画面。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长。
过了这一夜,将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象。
只是,此时此刻,我的心犹如被搁在了太平间内——又沉又闷,又冷又暗,又阴又潮……
随着,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又是一组组画面:她手把着方向盘在泪流;她忽然停下了车,在路旁暗自神伤;她关掉车内的音乐,猛然踩下了油门;她独自低沉地回到了冰冷的家;她在收拾行李;她在去往西客站的途中;她孤零零坐在候车室的一角;她渐渐走向了检票口;火车在离开站台;冰冷的荒凉的铁轨;她在心里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然而,我在警车上,她是否也在想象我的处境?
或许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想象的了?
……
第二天上午,我在警察局录口供。或许她正在对房子说再见?
窗外,春天的阳光很明媚,我的心却很灰暗。
不禁,我忽然向对面的警察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明天再来录口供?因为……我的朋友是今天下午的火车,我想去送送她。”
“对不起!先生。”那位警察抱歉道,“程序是不可以的。不过,我想,很快就完了。没有关系嘛,你的朋友离去了,还会回来嘛。但是这宗案件我们必须尽快办理完毕。”
“但是……我的朋友也不一定会回来了。所以……”
“先生,不要浪费时间了。您已经交待得差不多了。我想,您还是先忍耐一会儿吧。”
然后,他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只不过十点,您要是合作认真一些,我想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他不是下午的火车吗?来得及。”
“那……那好吧。请继续。”
“是因为赵熙娟是您的同学,所以您才留宿的?”他继续问道。
“是的。”
“那……对了,那段录像我们已经看过了,就不问了吧。”他想了想,“您当时就没有任何的防范心理吗?”
“没有。因为她是我的同学。”
“那……当时听到踹门声时,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以为是对门的人在踹门。”
“所以您以为没事?”
“是的。”
“……”
录完口供后,正好十点半。不禁,我想,还好,还有足够的时间送她。
但是,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她?我不禁开始发憷了。
警察送我出门的时候,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对了,到时可能还要通知您出庭作证?”
“好吧。我等您的通知。”
“谢谢您的合作!”
“不客气。应该的。”
“慢走!”
从警察局出来后,我独自院内逗留了片刻。
春天的阳光很明朗,也很和煦。它正在愉快地照射着花坛内盛开的花朵。院门外有行人在奔走,有车辆在穿梭。他们似乎都在尽情享受阳光的温暖。
而我,看到这一切时,心反而更加的沉重。
在短短二十几小时内,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都市在变化,我也在变化。
但我依旧站在穷人群中遭受着不幸的事儿。这或许就是生活给予人的挑战?也亦或是欲望和冲动给予人的惩罚?
接下来,该发生什么?或许就是南姐的离去,和我的等待。
但是“面对”是我避免不了的发生。
或许,她此时此刻正在伤心?
正当我欲要迈开步子,走向院门时,不禁,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我单位的一个同事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他告诉我,有一个女的替我向我们的上司请了假。然后,他好奇地打听着,问我是不是在约会?我只是告诉他,我病了。然后,也就挂断了电话。
有一个女的替我向我的上司请了假?我不禁想,那个女人一定是南姐。
或许除了她,再没有人会这么关心我了。
想着,我的鼻子不禁一阵泛酸,又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原来,男人也只不过是水做的,也会感动得流泪,亦或愧疚得泪流。
不禁,我感觉,我很幸运,也很幸福。
只是,有一个人或许正在伤心流泪?那个人——就是南姐。再过几小时后,或许就是她的离去了。
她何时能回来?她一直也没有告诉我。
我或许只有等待,等待她神秘的出现。因为,有时候,我感觉她是一个很喜欢刻意制造神秘的女性。一直来,她只给我意外。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不禁又响起来了,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厌烦。
我又拿起手机一看,不料,是倩倩打来的。但是,我并没有丝毫的兴奋感了。
或许她已经不能给我带来兴奋了。
我只是有些厌烦地接通了电话。
“呵呵……”首先传来的,是她的笑声。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傻笑。她似乎没有烦恼,只有快乐。这或许就是她所追求的。
我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啊?”她问道。
“在等你说话。”
“你怎么死气沉沉的啊?要死啊?”
“想。”
“去你的。好了,笑一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