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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隐隐可辩兵刃相交的清脆声。痛苦的呻吟声,高喊声,悲号声,怒喝声,佛号之声。
黑川庆德不由轻动了一下,他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笑了:“果然动手了吗?真是识时务者,不愧是德川家康!”说着,他摆了摆手。
这时,二小队已经准备好,带着给前田庆次和易木良次命令书的骑兵传令武士看见了他地姿势,翻身下马,又把命令书交了上来。黑川庆德看也没有看,只是命令道:“烧了吧。”
二道决定德川家命运的文书,就在台前被焚烧,变成了一些轻烟。
在山上,几百僧兵拼死抵抗,而德川家的武士也知道既然下了手,那就索性光棍一点,只看见几个武士手持长枪和长刀,左冲右突。砍的僧兵血肉横飞,尽显勇猛。
在竖着德川家大旗之下,在武士的守护之下,德川家康沉默着望着前方的战斗,看着自己的武士和僧兵在彼此厮杀。在通向大寺的石阶之上,二军彼此交错,已经死尸累累。
在朝阳的照耀之下,又一批德川家的士兵和武士,从德川家康旁边猛跑上去,德川家康目送着他们而上,然后又向后,向山下看了一眼。
在山下面,数万黑川军鸦雀无声,正在观战,而在一个平台上,隐约可见黑川家地大旗,已经侍卫着他地诸多武士,旗帜、大刀、长矛,各个不乱,中心一人,虽然已经看不清楚面目,但是想必就是黑川庆德,正亲自遥看德川家的作战。
那沉稳的气度和军势,充分地表现出黑川军地强悍。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带着鲜血的武士从台阶而下,他匆忙的跑下来,对着德川家康禀告的说:“主公,已破延历寺,大半僧兵已经被击溃。”
德川家康目无表情,向一个拿着号角武士示意。
一声号角之声而起,顿时传到了下面的平台之上,黑川庆德猛然从平台之上站起——这是已经预设好的信号,表示已经取得了大胜。
但是黑川庆德又坐了下来,命令道:“传令德川家康,杀光一切在延历寺的人等。”
又对近侍命令道:“各军加强戒备,严密织线,防止任何延历寺漏网之鱼能够逃出,切不可放走一个。”
下午时光,夕阳西照,这时延历寺已经除了德川家的士兵再无一个活人,德川家康一直目无表情,但是只有最熟悉的近侍才可以查觉他眼神中的那种焦躁和痛苦,从早晨到下午,他滴水滴米都没有进,只是不时向上看看那仍旧延续地杀戮。
等武士来报告一切办成,他才淡淡说:“下去见左近卫中将。”
而一行人赶到山下,却见整个军营都已经排列好,当前就是黑川庆德,显然黑川庆德是亲自出来迎接:“家康殿下,辛苦了,请入内吧!”
德川家康稍微谦虚一下,终于让了半步,让黑川庆德先行半步,然后就一起进了营帐之内,二人都微笑点头向诸臣示意,然后微笑着各自坐下。
“各位,延历寺僧侣一贯胡作非为,怀拥美女妾童,口啖酒肉,根本违背了佛教的教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家康殿下今日杀尽延历寺逆贼,是为了能够早日结束这个悲惨的乱世,来,大家为家康殿干一杯!”
德川家康和诸将立刻举杯应和,但是德川家康才喝了一口酒,就听见黑川庆德又说道:“如此大功大义,不可不酬,我将特建酬义城,把新得的犬上郡5万石交给德川家。以表示我一点心意。”
德川家康立刻笑了,道:“左近卫中将,区区小事,不必如此。”
但是黑川庆德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家康殿下是觉得区区5万石嫌少吗?”他抬起头来,锐利的眼光望着德川家康。
“不不,当然不是。”三河国其实也只有28万石,这5万石当然不算少数,但是德川家康当然知道这不能拿。一拿就……不过,看着黑川庆德目光之中隐含的杀机,德川家康还是一咬牙:“那就多谢左近卫中将了。”
诸将也感觉到隐含在空气中的异状,他们见德川家康一口答应了,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了,但是下面,一句话就如雷霆一样。
“至于城主的人选,家康殿下坐镇三河,责任重大,就由家康殿下地嫡子竹千代来担任吧。他已经8岁了。虽然早了一点,但是也可以元服了。”黑川庆德轻描淡写地说着。
一时间如五雷轰顶,德川家康连呼吸也透不过来。一动也不动——原来如此,原来黑川庆德是这样的打算……一时间,心中已经积累的郁闷向上一冲,他的脸色不由一红,喉咙一甜,他知道不好,借着喝酒,口中已经一口鲜血吐到了袖子之中。
吐出了一口血,德川家康倒反而清醒了过来,他把手放在膝上。以安稳的眼神的看着黑川庆德,然后轻松的说道:“现在正处于乱世,身为武家的继承人,竹千代以后也要承担很大地责任,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现在元服就完全是可以的,那就这样决定吧!”
黑川庆德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这个回答已经非常足够了。德川家康曾经度过了十二年人质生活,又曾经冒着妻、子被氏杀害的威胁和信长结为同盟。现在又干脆的同意了黑川庆德的意见,这个男人,果然有着充分的觉悟,就为了这点,黑川庆德也觉得非常满意。
“哈哈哈……家康殿下说的真好,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黑川庆德笑了起来:“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地了。诸位,现在重要地事已经谈完了,大家不妨放轻松点,一起喝酒吧!”
一日之后,得到了报告的本願寺显如没有说话,也没有诵读超度亡魂的经文,他只是站了起来,向着远方眺望,比睿山延历寺地三千人全部被杀,一个也没有留下,而历代比睿山延历寺积累的黄金,也尽归黑川家所有,据说为了装载这些黄金,足足用了十辆牛车!
而比睿山延历寺的本身,被改造成了黑川神社。
这样的行动本身,就代表了黑川庆德自己,不但是意图铲除统一天下的政治敌人,更对着佛教挥起了毁灭的屠刀,虽然和比睿山延历寺天台宗并不是一路,但是这样的意义本身代表着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想到这里,显如终于彻底觉悟了——就算是为了佛门,也必须打倒黑川庆德,而不能再有丝毫的幻想和动摇。
次日,一向宗法主本願寺显如宣布黑川庆德和德川家康是永世不赦的佛敌!号召所有佛信徒全部团结起来讨伐,黑川不死,讨伐不息!
而上杉谦信,是在三日之后才接到消息地,当时他正在吃饭,听见这个消息,他顿时大怒,将饭碗一推,所有的近侍都没有想到他会发这样大的脾气,都战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上杉谦信才慢慢睁开眼睛。
“黑川庆德,你作的实在太过了。”他轻声的说着,虽然以前就看庆德并不满意,但是之前是为了大将军而与之结盟,就算是因此损失了一些利益也按住了群臣的不满,之后虽然对庆德的一些行为越发不赞同,但是他毕竟也知道,身在乱世,要想平息,毕竟是必须干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自大将军死后,黑川庆德获得了大将军的讨伐三好遗令,他更是不余而力地牵制着武田家的力量,使之不能动弹,这不仅仅是为了上杉家的利益,和恢复关东的秩序,更是为了使黑川庆德能够腾出手来,集中力量上洛并且扫除弑杀将军的大逆三好家,恢复幕府的权威,至于以后的将军人选,假如黑川庆德以将军义子或者女婿的身份继承,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但是现在,黑川庆德的倒行逆施,以及残暴无比的屠杀,已经彻底激怒了信奉佛门自以为毗沙门天的他,他感到非常的痛心和失望。
第十卷 第二章 九国大势成
“殿下,从越后传来消息,上杉谦信有异动。”
“我知道了。”现在正是农忙之时,上杉谦信如果出兵,今年秋天就不用想收到什么收成了,而且就算是他不顾一切的出兵,动员农兵也不是短短几日就可以完成的,再说,早已经预备好的越中兵力会坚守来争取时间。
所以,黑川庆德对于上杉谦信的异动,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心一意的指示着大军调遣,而能登民政官沼田佑光已经按照他的指示,调集了六千步兵和一千水师,再加上归蝶派遣的前田利家率领四千步兵,已经达到了一万一千之众,这支兵力从加贺起兵,直接向越前国北部进攻。
而朝仓家已经在北近江国折损六千,可以说国内大半战力已经为之一空,虽然仍旧有八千之众,但是大部分只是临时招募而来的农民而已,分守一处已经非常吃力,何况二面进攻呢?
灭了比睿山延历寺,黑川庆德的三万兵锋直指越前国的金歧城,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夺取越前国而打通领地内所有道路,这样的话,越前、越中、加贺、飞弹、能登、美浓、尾张、伊势、北近江等九国,就立刻联成一大片,其厚实将是空前的,因此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在上杉、武田起大变时解决这件事情。
金歧城之中只有守兵八百兵,其中还有誓死作战到底的二百僧兵,因此一心笼城待援,无论是高喊也好,劝投降也好,都无动于衷。而经过了二日作战,由于投石车在先前的小谷城之战已经大半破损,并没有派上用途,因此竟然一时奈何不了此城。
区区弹丸小城,没有任何有名的大将。竟然在二万余大军之下抵抗了二日二夜!直到大怒的黑川庆德把才修复好的六架投石车拼死投石巨砸,才使外门破了一个大洞,被激怒的黑川家士兵因此蜂拥而入。
此刻,夕阳已落,但是黑川家并没有收兵放弃,一个个饭团和开水送到了阵前,黑川家的士兵就着月光狼吞虎咽,来迅速恢复体力。现在黑川家的士兵和朝仓家的士兵在二之丸僵持着,由于二之丸地方狭窄,因此兵力施展不开,所以黑川家地大军一时竟无用武之地。
“黑川家的士兵们,前进!”黑川介家高喊着,他因为早期动摇之事,不受庆德所喜,所以就算以黑川为姓,但是经过几年,才好不容易熬资格熬到了侍大将的地位——而同期的家臣,早就是一城一地之主了。
这几年苦心修炼。虽然在兵法和谋略上还没有有施展的机会,因此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了多少,但是至少在武艺上。已经今非昔比了。
一声巨响,黑川介家望向了天空,又是一块巨石落到了城中,可惜的是才勉强修复的投车石,在轰破了前门之后就又坏了四台,只有二台勉强发挥着力量,要不然,城墙早就破了。
“不过这样也好,一定要立得头功,这样才能重新出人头地!”黑川介家如此想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下饭团,燃烧起斗志来,自己所带地六百士兵,经过二天作战,已经折损了四十余人,还有八十余人负伤退了下去,但是轮流受到攻击的二之丸,其城门早已经残破不堪,而城门后的朝仓家士兵也早已经疲惫不堪——他们人数太少。可没有黑川家可以轮流休息和作战,二天二夜下来,再强的铁人也差不多要倒下了。
“的确是立下战功的大好时机啊!绝对不能放过,一定要在这一轮作战中由我来攻下此门!”想到这里,黑川介家大吼一声:“大家听着,一旦攻下,就有大赏啊,冲啊!”
说着,身当先士的冲了上去,而身后四百余名士兵也跟着冲向二之丸的残破的城门。就在此时,城墙上已经射出了弓箭,使他安心的是,这次,铁炮声终于不再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