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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再来一斤切肉。‘
‘好的,来了。‘老板是个中年人,他答应着,然后向里面叫:‘来一斤切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武士进来了,他穿着武士的衣袍,上面还有简井家的家徽,看样子应该是简井家的家臣武士,在他的后面,还有2个士兵。他走了进来,马上就看见老板殷勤的跑过去:‘啊!是松仓殿下?欢迎欢迎……!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松仓重信,简井家的家臣,黑川庆德明白了他的身份。
松仓重信左右扫视了一遍,在他的眼光之下,在客栈的人纷纷避开了他的眼神,这倒不是他们都做贼心虚,而是松仓重信作为武士,有权勘察是否有奸细。
如果被他看不顺眼,被控为奸细的话,那就完了,被打白打,死了白死。
黑川庆德沉稳的吃饭,他没有意思要和他们对抗,虽然他不畏惧他们,但是这毕竟是麻烦,如果因此导致事端的话,他也不愿意的。
但是,松仓重信就看见了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客商和旅行者的打扮,只有黑川庆德和黑川介家是以浪人的打扮,还带着刀。
‘你们是谁?浪人吗?‘松仓重信走到了黑川庆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问。
‘我是黑川庆德,这是我的同伴黑川介家。‘黑川庆德抬起头来,他稍微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说。
‘来自那里?‘松仓重信毫不客气的说。
‘飞弹国!‘黑川庆德回答,他的神色很坦然,他用自己眼神迎上了松仓重信的眼神。松仓重信看见了他的眼神,有点犹豫,在黑川庆德的眼神中,他已经看见了黑暗的锐利[奇++书网//QISuu。cOm],这样子的人,不是好惹的。
‘这里是简井家的领地,希望你好自为之。‘松仓重信没有进一步发作,他冷冷的提出了警告,黑川庆德的身体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看见松仓重信离开,大家都松了口气。
黑川庆德将放在自己剑柄旁边的手松了下来,他习惯以最恶的情况来看待问题,在几世的经验中,他有了一个很根深蒂固的习惯,或者说是原则,那就是他在任何时候,都不因为相信某人或者某组织到完全解除自己的武装的地步。
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束手就擒的那回事,假如松仓重信要解除他的武装,将他逮捕,他会毫不犹豫的在短时间内格杀松仓重信。
至于因此导致的追捕,他认为值得。以他的逻辑来说:反抗或者格杀了松仓重信,他还可以逃跑,主动权在他自己手中,万一被解除了武装而处于任人鱼肉的情况,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幸亏,这场可能冲突的事件没有发生。
黑川庆德想了想,他说:‘老板,来点干粮和肉片,带走。‘
‘好的!‘老板说。
‘怎么啦?主公?‘黑川介家问,他只吃到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黑川庆德要有这样要走的举动……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我们还是走好了。‘黑川庆德说:‘马上吃好,大家收拾东西走吧!‘
‘怎么啦,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走……!‘黑川介家有些想不通,但是他咕咚了一句,看见了黑川庆德凌厉的眼神,他就没有声音了,迅速将自己的面前的食物吃光,他拿起了包裹。
黑川庆德没有理会黑川介家的想法,对于刚才的松仓重信,他有种危险的感觉……与权力者是没有理由可以讲的,只要松仓重信稍微有点不满他刚才的态度,他就可能召集士兵来逮捕他,折磨甚至杀死他。
权力者因为掌握生死的大权,所以他们容忍的尺度很小,这是权力者的通病,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全摆脱这个通病,唯一能够制约权力者的,就是力量。
反正杀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浪人,又有什么要紧,没有人会抗议,对松仓重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像不经意的踏死一只蟑螂。
在几世的流转中,黑川庆德早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心理。
在算了钱,3个人就离开了客栈,走在官道上,黑川介家还是有点疙瘩,他之所以投靠黑川庆德,不是因为他佩服黑川庆德,而是因为他单纯的认为,黑川庆德可以将他带到他向往的武士阶层去,而不是什么一看见黑川庆德,就知道黑川庆德是个有前途或者器量的人,因此追随他这回事。
因此,对于黑川庆德的决定,他并没有心悦诚服,相反,他心中怀着嫉妒,在本能上,他甚至还对于年轻的黑川庆德有所抵触。在他看来,这客栈中的事情,是十分平常的武士检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为什么要逃跑呢?一点武士的尊严都没有。
在这个时刻,他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家臣。
而黑川介家的心态,其实黑川庆德同样是了解的,但是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黑川庆德必须能够给予黑川介家利益、给予黑川介家压迫、表现自己的才能,才能够建立比较正常的主从关系。
但是这需要时间,黑川庆德希望黑川介家能够熬到看见他展示自己的能力的时刻,不然,肯定是悲剧的下场。
3人在道路上走着,太阳照在了地上,黑川介家心中的疙瘩越来越大,就在他终于要忍不住的时候,黑川庆德突然打了个手势。
‘怎么啦?‘黑川介家用他能够发出的温和的声音说。
‘退到一边去!‘黑川庆德说,他用自己冰冷的视线警告了要反驳的黑川介家,黑川介家心中不满,但是还是被迫屈服了,在黑川庆德的身体上,有种他没有的大威严,这也是他嫉妒黑川庆德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黑川庆德的带领之下,他们退到了路旁边的森林中,虽然有旁边的一个路人奇怪的看着他们,但是黑川庆德毫不理会他们的眼光。
看见黑川介家不情愿的退到了树木后面,黑川庆德有些感叹,人啊,就是这样的,在某种情绪下,他会作出出乎预料的事情,但是这情绪一平息,就又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现在的黑川介家,就是这样了。在他心中,他肯定怀疑自己投靠黑川庆德这个比他年轻的主公是不是太冲动了。
如果不是现在没有人可以用,就凭黑川介家现在这个模样,就是要处死的大罪!黑川庆德有些恶意的这样想。他不理会黑川介家,将目光看在路上。
然后他吩咐:‘阿木,你退后点!‘这不仅是为了这个女孩子的安全考虑,而且主要是这个女孩子没有丝毫战斗的力量,如果在战场上,只会带来没有价值的牺牲,甚至防碍了他们的战斗。
‘是!‘阿木倒十分柔顺的服从了他的命令。
他伏在地上听着,果然,听见马蹄的声音,虽然现在还很轻,但是以马的速度,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就可以来。
黑川庆德一看,就看见了旁边的那个路人,他心中立刻打了突!没有仔细想,他本能就跑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吗?武士大人?‘看见黑川庆德来势不妙,那个路人就马上点头哈腰的问。
黑川庆德一把抓住他,就往路边的森林中一推,然后就拔出了短剑,一刀上去,就把这个家伙杀了,这是防备他说出他的行踪。
看见黑川庆德若无其事的杀人,黑川介家有些厌恶而吃惊的望着他,还没有说话,在路那边,出现了12个骑兵,为首的人,就是刚才的松仓重信!
12个训练有素的骑兵!这可不是小事,在路上,骑兵以强大的冲击力攻击而来,即使是黑川庆德自己,也感觉到忌讳。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黑川庆德没有理会到底松仓重信是为了一点不满,还是出于某人的授意,在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必须给予松仓重信严厉的打击和警告!
骑兵们一边走,一边看着路,黑川庆德突然看见了那个路人的包裹,立刻知道不好,果然骑兵的眼神就看见了这个包裹,他们立刻停了马,然后朝黑川庆德刚才隐藏的地方看过来。
‘射杀他们,先不要射杀松仓重信!‘黑川庆德命令。
‘射杀他们……可是他们都是城主的武士啊!‘黑川介家有些哆嗦。‘他们不一定是来找我们的呀,也许有什么误会呢!‘
‘干不干?‘黑川庆德的声音虽然低,但是突然之间充满了杀气,他已经忍无可忍,如果黑川介家再违背他的命令,他就立刻将他斩首!
其实黑川庆德也和松仓重信他们一样,他不怕错杀。
突然之间的杀气如果寒冰一样笼罩下来,黑川介家打了个哆嗦,他才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自己眼前的黑川庆德,他可是个杀人如麻的人,怎么自己只睡了一觉,就忘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了呢。
从包裹中拿出弯弓,放箭,黑川介家的箭法是很好的,只听见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声音,走在前面的那个武士,立刻向后面扑到,一支箭就穿过了他的胸口,从他后面透了出来。看见他扑倒,黑川介家心中发出了悲鸣,自己已经杀了城主的武士了,自己从此只能够跟随黑川庆德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又射了一箭,将另外的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躲避的武士杀了。
有弓箭手,而且是个很好的弓箭手,松仓重信连忙命令:‘趴下!‘
松仓重信不由有点懊恼,他接受了某个人的委托,要捕杀某个人,依照那个人的描述,他在客栈中,已经知道那个自称自己为黑川庆德的浪人就是目标,但是和黑川庆德相遇,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黑川庆德的危险,所以当时没有发作,想等自己召集了人再来处置他……何况,黑川庆德的态度,也使他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但是黑川庆德跑的很快,无奈之下只好调了11骑兵从路上追了上去。但是想不到黑川庆德会跑到树林中去,而且他还有个很好的弓箭手。
出于武士的敏锐,他感觉到了树木之后,那凝聚起来的可怕的杀机。
他指挥了一下,其他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立刻躲避在弓箭所不能够直接杀伤的地方,慢慢靠近。
只要合围,自己还可以捕杀这个家伙的。
而此时的黑川庆德,他的冷笑从他的唇边释放出来,他再次感觉到那种嗜血的冲动,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像呼吸一样的自然,弱肉强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没有丝毫的疑惑和迟疑。
黑暗的力量,再次在他身体之内流动,刺激他的感官,使他的速度和反映更加敏锐。在一旁的黑川介家打了个寒蝉,他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不由分说的寒气。
‘我上去对敌,你在后面用弓箭!‘黑川庆德命令。
‘……是!‘黑川介家,他看见黑川庆德朝左面扑了过去,那里只有二个士兵,而和其他人的距离比较远,假如其他人要支援这二人,就必须跑过这 没有树木遮挡的地面,就会暴露在他的弓箭之下!
出于猎手的本能,他明白了黑川庆德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对于黑川庆德有了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厌恶,好象黑川庆德身上有种可怕的,非人的东西存在,他看见了二个武士仓促的迎战黑川庆德,而其他人也果然从隐蔽状态中出来,想要支援。
每个呼吸,都深而不乱,黑川庆德将自己的刀抽出了,他的感觉分外的敏锐,对方的每个细巧的动作都在他的观察之内。对方的反映竟然还不慢啊,看样子也是久经战斗的士兵啊,只是可惜……
一瞬间,集中了气和力量,黑川庆德突然在奔跑中停了下来,双手握刀,从左而下就